圣诞节后，萧然找了一家单位开始了她的销售之路。
工作的开始都是茫然，毫无头绪的，而且她之前一直进行着文职方面的事情，突然换了一个领域，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这家公司是给人家做室外清洁保养的，比如各种五星级酒店，几十层的高楼大厦，都是些高空操作。萧然的工作，就是寻找一些大的客户，保持长久合作关系。
上班第一天，经理扔给了她一些资料，让她自己琢磨，从网上联系一些潜在的客户。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电话打到口干舌燥，只是收效甚微。很多情况是，才说了个你好，我是XX保洁公司的，就听到了嘟嘟声。偶然遇到几个脾气耐心好的，也在她介绍完之后，说一句：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
再一次放下电话，揉了揉额头，萧然拿起杯子喝水，才发现里面的水都喝完了。站起来去饮水机的路上，想着这样一天八杯水的成就倒是能达成了。
周围有同事跑进跑出，各自忙碌着，有的打电话，有的抱着文件夹匆忙来去。萧然顿时觉得，这一切似乎离自己很近，又离自己很远。
“萧然，进来一下，”透明玻璃门打开，经理喊道。
萧然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在一边，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
十二月底，走在路上呵出一口气，空气中飘散一个白团的季节。萧然戴着手套的双手捂住被冻通红的耳朵，在人行道上来回走。冷风穿过灌木，直侵入骨头，阴寒阴寒的。
按她的想法，是宁愿自己挤公交回去的，不过临下班，曾理茂打电话给她，说接她下班。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皱皱眉头，说好了五点半到的，怎么还没来。
终于又过了十几分钟，曾理茂的车子出现在面前。
萧然打开车门进去，里面的暖气让她一下子活过来了，抖了抖冻僵的双手，感觉鼻子被冻麻了，伸手揉了揉。
曾理茂伸手捏了捏她通红的脸颊，“真可怜。”
萧然拍开他的手，“早知道您老那么忙，小的自己回去得了。”
“生气了？”曾理茂凑过去，嬉皮笑脸的，“我不是遇到堵车了嘛。”
萧然斜了一眼，把围巾解下来，扔到后边座位上，“堵车你不会早点出来，又叫我等，差点没冻死我。”
曾理茂帮她理了理头发，“你看，叫你多穿点，也不听。”
“呵，说闲话谁不会，多穿多穿，你不如叫我披个棉被出门算了，”萧然不高兴的扭头看窗外。
曾理茂拉了拉她的手，“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萧然双手插兜里，皮笑肉不笑的，“永远在认错，从来不反省。”
曾理茂一只手举到半空，“我真错了，我进行强烈而深刻的反思，绝对不再犯，如有再犯……”
“行了行了，”萧然撇嘴，“又不是唱戏，赶紧开车吧，饿死了。”
车子进入正道，曾理茂忽然道：“唉哟，差点忘了，”然后在路口大转方向盘，变了个道。
萧然瞟一眼，故意笑道：“感情曾公子忘了赴美人约啊，得，本小姐不担误您老风流。”
曾理茂调笑道：“好酸的味道，掉醋缸啦。”
萧然瞪他一眼：“淹死你，为民除害。”
曾理茂哈哈大笑，伸手搭在她肩上，“怎么样，陪为夫一起去吧。”
萧然转过头，笑眯眯，出曾理茂意外的点头，“好啊。”
曾理茂愣了一下，就萧然故作凶狠的哼哼两声，“抓奸去。”
曾理茂伸手揉乱了萧然的发顶，“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萧然伸手像赶苍蝇一样推开，“滚。”
进入繁华的一条主街，车子行进的慢了，曾理茂侧过头，认真道：“今天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好，跟我说话像吃了*一样。”
萧然叹了口气，头往后靠，憋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郁闷。”
“工作不顺心？那敢情好，辞了，我养你！”
萧然扁嘴，“懒得和你贫嘴。”
曾理茂不开玩笑了，“给我说说，怎么了？”
“经理找我谈话了，他说的很含蓄，不过我听出他的意思来了，他大概说我不适合干销售吧，”萧然拨弄着衣服上一个修饰用的一个毛线球，语气无精打采的，“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萧然从小到大做任何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就算刚开始进入职场迷茫过，也慢慢的适应，可是今天她忽然发觉，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也有没办法克服的障碍。她在学校的营销课成绩很优秀，在她和林彦竹说自己要转而做本职工作时，也充满了底气。不过，似乎理论和实际相差的有点遥远。
“傻孩子，”曾理茂伸出一只手，将萧然纤细的手掌包容在掌心，“你一直很好，很优秀，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萧然抬头看他，表示自己不知道。
“自信，”曾理茂笑了，“你就像是阳光，叫人直视的时候觉得刺目，可是又享受你带来的温暖，小孩子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总是喜欢捉弄她，引起她的注意，我想，我就是这样。”
萧然被曾理茂的话说楞了，小时候的黑暗经历，被捉弄的种种，其实是曾理茂暗恋自己？太不可思议了，她脑子不够用了。
“再一次见到你，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才恍然大悟，我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意你了，”曾理茂有些宠溺的捏了捏萧然的脸颊，“你很好，不需要改变，我希望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萧然摸摸被捏痛的脸颊，张大了嘴，“你是说，你那些恶作剧，只是为了引起我的关注，是暗恋我的表现？”
曾理茂大方的耸肩，“要不然我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那么无聊。”
“天呐，”萧然右掌拍自己额头，“我为什么那么倒霉，要被你这个无赖看上，你要知道，你是我整个童年的阴影啊。”
“哈哈哈~~”曾理茂大笑，“荣幸之至。”
闹了一会儿，萧然心里头的烦躁被肚子饿取代，摸着空空的肚子，“去哪儿啊，好饿。”
“快到了，”说完，一个拐弯，然后潇洒的停车。
曾理茂带她来到了娱乐城，萧然打量半天，只评价了两个字：庸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