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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赐婚

朱由校兄弟二人,一人不知有其人,一人只知有这人,对于其他的消息什么都不了解。

二人一个倚在床头,一个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听着皇后张嫣娓娓道来。“张家那小郡主比毅王殿下小一岁,尚待在闺阁中,未许配人家。”

“不过,据臣妾观察和听闻他人之说,张家那小郡主很有想法,连英国公都对她没有任何法子,宣婿一事上,听由她自己断决,旁人不做任何干涉,那几位兄长更是看见她就落逃,没有一个敢搭理她。”

张嫣这话一说,让那兄弟二人可谓是心中一阵抽搐。按照皇后这话来说,张家那小郡主是比母老虎还母老虎的人,皇帝很是无奈的看了眼朱由学,甚是为他的以后生活担忧,而朱由学则认为其中定是有什么差错,误会什么的。

人若天仙,气质出尘,怎么可能如皇后说的那般凶狠,人见人怕。

他兄弟二人的神态都被皇后尽收眼底,并未表现出什么,继续道:“张家小郡主前段时间还有来宫里参加筵席,就是那天毅王和信王他们来宫里赴宴的那天。”

“对了,皇后你说到现在朕都不知道这张家小郡主叫什么!”听了这么长时间下来,朱由校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人家名字。

“乳名单字曦,小名囡囡。”张嫣坐在床榻边,从侍女手中接过盛有汤药的金碗,一边用汤匙扬着热气腾腾的汤水,一边看着皇帝回到。

“曦,东曦既驾,好名字!”朱由校合上眼,动弹了下身体,从嘴里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引得皇后和朱由学惊得目瞪口呆。

世人皆知天子少文好工,谁知他竟能说出这般有典故的话来。

东曦既驾,意指太阳已经在东方升起。喻为驱散黑暗,光明已见。

短短一句话,就引得身边的人为之折服。真不愧贵为天子,其气不与凡人比。

“陛下,东曦既驾一词用的好啊,臣妾通观诸子百家史集都没想到曦可以这般用。”皇后此语虽有吹捧之意,但也道出了实情,用词的确好。

“由学,你真的要张家小郡主做你的毅王妃?”恢复了些精气神来,朱由校又睁开双眼,只是瞥看了眼皇后,没有回应她,而是盯看着朱由学道到。

“臣弟心意已决,非张曦不娶。”虽说他自己心里也如敲过的鼓一样直响,没有底气,但他还是愿意赌一下。

朱由校接着又问道:“那你府中的两位姑娘,你是打算如何安置的?”

“纳为侧妃。”朱由学毫不犹豫的就从嘴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心倒是挺贪的,家中两位都有倾国倾城之貌,还要娶一位美若天仙的郡主,真是想享尽齐人之福啊。

这也就他这样身份的人才敢说出这般话来,若是寻常人还真是匹夫本无罪,怀璧其罪。

“朕下旨倒也可以,不过这些事按礼制来说都是由皇后来办,你说??????”说着,朱由校给朱由学示意了眼神,让他去求助皇后。

虽说皇后没有什么权力,但这母仪天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亲王大婚之事也归属后宫管辖范围内,所以,朱由校也不好当着皇后的面抢了本就属于她的权力。

从小就生长在深宫,受着各种阴谋诡计的熏陶,只要不是个傻子,谁都能被训练出来。做了几年皇帝,朱由校更是知道此事不是如朱由学说的那般简单,好办。

英国公张维贤能稳如磐石,历经三朝而不倒,身受皇帝恩宠,不受朝堂朋党影响,必然不只是荫袭祖爵那么简单。

皇后也不矫情,很是从容的从皇帝的话中接过了旨意。“万岁,那臣妾可就先去替毅王先长长眼了啊。”

“嗯,退下吧。”朱由校不知为何,皇后是他自己挑选出来的,但却很怕见到皇后,不为别的,就是皇后总会在他耳边吹风,让他勤政,整治朝纲。

待皇后从容的从房间里退去后,朱由学也开始坐立不安想退去,可是哪能事事如他意。

朱由校挥手屏退下侍立在大殿内的内侍和宫女们,然后示意朱由学坐到他的床边。

“由学,现今房间里就你我兄弟二人,你给我说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要继承这大宝。”朱由校双目不眨一下的盯看着朱由学,自称也由‘朕’变成了‘我’。

朱由学也以同样的目光盯看着半倚在床头的朱由校,明面上虽如古井一般平静,一点涟漪都未起,但内心里却如决堤而汹涌湍急的水一样,来回激荡着,久久不能平静。

时隔数年,朱由校又将这件事给翻腾了出来,可朱由学早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从未经历过‘生死’的朱由学,同样,朱由校也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天子了,几年下来,早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稚嫩之气,取而代之的是??????

朱由学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定在那,不进不退。

说不想,那是骗人骗己,自己在锦州这些年来,虽说初衷是为了大明安定边疆,也是给自己留有一个保护,让那些胆敢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不敢轻易妄动。

权力能使人迷失方向而不能自拔,权力就像一杯舒甜合口的毒药,你纵然知道那是毒药,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去尝试看看。

自古多少英雄豪杰,身死在通往权力的道路上。对心智准确的来说还没有长全的朱由学来说,这样的诱惑是他所不能拒绝的。

庆幸的是,他身边文臣武将虽没多少,但都是忠厚贤达之人,没有那些奸佞小人,不然,此时是什么样子,谁都不能猜测出来。

“由学,皇兄这身子已经不行了,至今也没有留下一个子嗣,今后这祖宗基业,大明江山就全靠你了!”朱由校说的很是动容,说着说着,这就潸然泪下。

“陛下切不可这般说,臣弟拒不敢命,陛下身受皇天护佑,万民敬仰,只是染有小恙,龙体会痊愈的。”被朱由校那越说越‘露骨’的话给吓的后背都湿的透透的,身子一滑,就滚落在地,双膝跪在那寒冷到刺人骨髓的大理石板铺成的地面上,一点保暖都没有。

“吾弟快起,地上凉,小心身子。”朱由校倒是显得很真挚样,不似作假。

纵然皇帝发话了,但他朱由学哪里敢起来,只是埋头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若是换个场景,身在锦州,朱由学倒也无须这般低姿态,直接答应就行了。只要不造反,这也只是个没谱的事而已。

“由学,皇兄的话你没听到吗?”朱由校看朱由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埋头跪在地上,根本就不理不他,一阵呼吸不均匀,大幅度的喘息着,还伴随着阵阵咳嗽,脸上一片一样的潮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低沉着声音对朱由学喝道。

“臣弟有罪!”朱由学又将这头往下埋了埋,嘴里大声道。

嘴里说是一回事,这心里想又是另一回事。这都多少年没有在这种天气还没有任何暖膝的保护下跪下这么冷的地面上,虽说常年习武强身,但乍然这么跪,朱由学还真有点吃不消,最主要的是他心里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担心这是一个圈套,将他从此以后圈住,等过些年头再将他给随便找个藩地给打发了。

到那时,那可真就浑浑噩噩过日子,抱憾终身了。

朱由校见朱由学还是这般样子,心里既高兴,也担忧,但脸上却表现出愤怒的样子,言语很是火气十足的喝道:“朕命令你给我起来,难不成朕的口谕都对你没用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朱由学又不是没有感觉到这快要冲天而上的怒火,缓缓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待朱由学从地上站起来后,朱由校不曾再看他一眼,合上眼,很是疲惫的打发了他。“朕累了,毅王告退吧。”

“那臣弟先行告退了,陛下保重龙体,待来日,臣弟在进宫来给陛下请安。”朱由学欠着身子,行着拱手礼。

“下去吧。”朱由校似说梦话一般,梦呓了一句。

朱由学怀揣着忐忑的心,倒退式的退出了养心殿。

伴君如伴虎,他早在多年前就深有体会,可是这几年久居在外,没想到这对皇帝的畏惧之心并未曾减少半分丝毫,只是未到关键事而已。

待出了大殿后,站在台阶上,一阵寒风轻轻吹过,让朱由学不由的颤抖了起来,原来这身衣服早就被之前的冷汗给浸湿了。

也正是这股寒风吹过,朱由学如同被洗礼了一番,将之前笼罩在心头的恐惧给吹的烟消云散。

出了宫门回到自己的府里,他还是他,他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受万民称赞的毅王殿下。

两日后,大明皇后亲自做红娘,给毅王朱由学和英国公府的小郡主张曦牵红线,搭鹊桥,成就一对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天作之合。

随后,皇帝也在乾清宫颁发中旨,给宗人府和礼部下旨,让他们按照礼制给毅王置办婚礼所需要的一切,但并没有确定下来大婚的具体时间。

这良成吉日不是说有就有的,得按照八字来算,还有就是这对新人之间出了些问题,所以,这礼部负责毅王亲事的官员也是两头不讨好,头大的很。

向上面诉苦没人理,又不好对下面的人发火,只能自己扛着,憋着,熬到毅王大婚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