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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星夜离京

装傻充愣,朱由学可是拿手好戏,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这技能可是被他用的游刃有余,深入其髓。你说东,咱就说西,反正就是不搭理话题。

摸不清朱常瀛的路子,只能用这种低劣到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在装傻,以此的手段来抵挡隔空而来的各式直插朱由学心底的问题。

“我说皇侄,咱不带这样的,虽说皇叔大不了你几岁,但这辈分在这,皇叔都这样问你了,你还这样敷衍,是不是有点,有点??????”朱常瀛也很是尴尬,朱由学虽说回答了他的问题,但这回答的内容犹如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一样。

朱由学抬手打住朱常瀛继续说下的,还是那一副嘴脸,笑道:“皇叔,由学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咱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互相走动是为了交流咱们叔侄间的亲情,而不是议论个人或国家是是非非,连风花雪夜也不能谈。”

风花雪夜,也亏朱由学说出口,皇家宗室的王爷,还是两代辈分的人在一起谈论风化雪夜,传出去还不得惹得天下人耻笑,更是丢尽皇家的颜面。

朱常瀛感觉自己被深深的给欺骗了,碰上这么一号侄子,任凭他再怎么能耐大,也拿其没办法。

面对这样子,朱常瀛算是哭笑不得。

本以为打打亲情牌,好话奉承着,就能如愿,哪知这小子贼精贼精,根本不着道。

这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向宫里禀报,幸好那位当时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不然这差还真心没办法交。

各怀心事,唇不对语,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好的一场筵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由学谢皇叔的款待,给皇叔添麻烦了。”朱由学自打进这桂王府大门时,就一直是这副表情,现在准备告辞离去,还是这副神情,还真有点玩味。

“嗯,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朱常瀛从头至尾就没捡过便宜,怏怏不乐的点头道。

端坐在那一动未动,就算他朱由学再怎么功勋不朽,辈分在那是事实,作为长辈得有长辈的矜持,长辈的风度,这一点,朱常瀛是不会丢失的。

朱由学再拜,然后出府而去。

“王爷,一切都打点好了。”刚上路没多久,易容便驱马而至,欠身进入马车,低声俯在朱由学耳边语道。

“嗯,东西都带来了吗?”朱由学睁开之前闭上养神的双目,瞥看了眼易容。

“带来了!”易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待夜幕真正降临的那一刻,一袭白影,穿过即将关闭的城门,出了城门洞直奔东方去。

白影一路疾行,不曾停下歇息片刻,约莫前行百米时,身后跟上一队约百人的队伍。

直至距离京师越五十里的地方,一行人才扯住手中的缰绳,身不下马,就地休息。

朱由学此次真是十分大胆,未经上谕,擅自出城,若是被言官发现,定逃不过天怒之火。

偷天换日,京师毅王府里的人除了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影’外,别的一个人都没有动。

全府上下只有几人知道情况,其他人都不知道,连伊熙儿和李嫣也都不知道朱由学竟然不在府中,还出城东去。

依着朱由学他们前行的方向来看,这是准备往山海关方向前去。

两日后,途经山海关的朱由学等并未停下多做休息,只是让身下的马儿吃饱喝足,添慢水囊中的水喝干粮,便继续前行,那守将鲁之甲等人都不知道刚刚出关东去的是毅王殿下。

一出山海关,朱由学犹如羽而归大海,鸟儿归山林,终于可以放心的翱翔与天地间,任凭他畅游。

又过数日,朱由学才一路明察暗访下,风尘仆仆的来到锦州城下。

既已到自己的地头上,朱由学并不急于进城,他需要对锦州进行重新打评。

再说,他此次是私自离京出关,事态不是一般的严重,若是被锦衣卫和东厂那些混蛋给看到,那这天到时候可就要给捅破掉了。

让‘影’以暗号给影子传递消息,不多时,留在锦州处理事情的老李头,很是及时的出现在即将离开此地的朱由学面前。

“参见王爷。”老李头虽说是影子的缔造者,但此时他并不直接掌管影子的事务,影子的头领另有其人。

“起来吧,近来锦州情况怎么样,还好吧,前线怎么样?”朱由学来此是分秒必争,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瞎扯,续旧情。

老李头一脸忧愁,神情很是黯然的摇了摇头,道:“自从王爷您走开后,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都想从从锦州这块甜饼上分切一块下来,若不是高大人和马祥麟将军,以及左良玉将军的压制,此时说不定锦州已经是城头换了旗。”

朱由学坐在那,一脸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老李头说道。

“满桂将军带着飞龙军还在后金辽河以东一带,以辽阳为根基,在与后金余孽对峙着。也趁机派兵将辽南给重新收复了回来。”

“嗯,知道了,最近苦了你们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朱由学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老李头,语气很是善意的对他说道。

老李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刚走没几步,就回头说道:“对了,王爷,我来之前,听人说高公因为过度操劳,加上年岁大了,已经病倒了。”

“蹭”的下,朱由学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高邦佐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亦师亦友的人,若是他再逝去的话,那这损失不可谓不大,先有孙文才因病离去,再倒下高邦佐,朱由学这身边还真一时寻不到可用之人。

“消息当真?!”朱由学语速很是急切的带有疑惑的意思询问着,他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痛失亲人的滋味,他虽然年纪小,但没少经历这些。

按理说,这么多次的送别亲人离去,朱由学应该早已练就了一幅铁石般的心肠,可偏偏没有这样,战场上杀敌饮血,己方将士倒在自己的身边,朱由学没有丝毫心里上的障碍,一旦看见身边的人病死在床榻上,他的心就会不停的悸动,如滴血般得瑟疼痛。

真是一大怪异!

未待老李头回道,朱由学便继续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即可进城。”

“是,属下这就去办。”老李头很是心领神会领悟到朱由学的意思。

不一片刻,老李头以有要事要向高邦佐禀报为由头,进了统帅府。

统帅府的正主虽然已经离去,但这大架还没有倒塌,所以之前住在里面的人还是住在里面,而且锦州军民心里还是认为毅王还会回来的,这就是他的家,谁都不能占有或拆除。

在侍卫的带领下,快速的来到高邦佐的住地,也就是朱由学之前住的院子旁边的院子。

景物依旧,人却不在,物是人非。

以前老李头见高邦佐都是他一人,今日却很是反常,还带了几个人来。

引得众人都面露疑惑之色,老李头就是影子的代表,他到哪那倒霉,今天还带着影子的人去寻高邦佐,不会是影子查到了什么,要动他了。来往与路上的人纷纷心中大为惊讶的暗道。

高邦佐见到老李头这时候来,也甚为惊讶,深夜到访,从未有过之事,特别还不是一个人来,还带着几名影子的人同来。

心里万般滋味,想到过各种结局,他高邦佐自认问心无愧,有的只是不甘心。

这锦州和关外局势是毅王殿下一手缔造出来的,现今被各方妖魔鬼怪给扰的不成体统,连影子都不能独处于世。

“时也,命也,老朽早在天启元年时就该去见我大明列祖列宗,能活到此时,一切都是毅王殿下赏赐的,现今老朽只有一事相求,还望李大人答应,莫罪责于我的家人。”高邦佐躺在病榻上,神情很是低落。

回想他这一生,前半生一心忠君报国,可惜无门可入,最后只得浑浑噩噩的度过,后半生遇到大明毅王,自古英雄出少年,毅王殿下有情有义,堪称一代贤王,不辱英雄之名,自己也像是枯木回春,重新焕发出生机,几年来,兢兢业业,废寝忘食,不敢居功,但求无愧毅王的礼遇。

现今,被各种旧规陋制给束缚的只能丢下这蒸蒸日上的锦州,无奈的回京去。

寻常人一走到也没什么,可他这一走,倒是惹出不少是非来,本来已经被打压的不成气候的各路妖魔,现今又开始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而且还愈演愈烈,那些不明事理的人,也是跟风随大流,瞎起哄,搞的忠于朱由学的文武和一心只想造福锦州的官员们脑袋都大了一圈。

高邦佐也因此而病倒在床,都有好几日了。

待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退出去后,老李头眯着眼,嘿嘿一笑。

“高公严重了,我老李头再怎么大胆,也没有这胆子对您有丝毫不尊。”老李头被高邦佐这么一说,也是心里一惊,这话中的意思可是深了去,若是被毅王给误解了,别说他此时掌管着影子,纵然举出是李嫣爷爷的招牌也无济于事。

高邦佐在朱由学心中的地位太重要的,只要有点政治常识的人都能看出。

说着,老李头往左边让了一步。露出了原先站在他身后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