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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麒麟子

“麒麟子,什么时候请皇叔去你府上坐坐啊。”

“麒麟子,什么时候去皇叔府上坐坐啊。”

“麒麟子,??????”

晚膳结束后,出了坤宁宫,众人在内侍的引领下都走在宫道里,桂王朱常瀛就像苍蝇一样粘着朱由学,拉着他的手就是不撒。

嘴里还不停的像念经一样,喋喋不休,搞的朱由学实在是不耐烦了,特别是其他几人传来的那眼神,更是让朱由学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心态。

“麒麟子??????”

朱由学快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调转头来,苦着脸道:“七皇叔,侄儿求您了,您还是叫我名字吧,这麒麟子听得人怪怪的。”

呃??????

众人被朱由学这一举动都给愣在那里,朱常瀛不愧是年轻,脑子转的快,“麒麟子,不,由学,这叫你麒麟,最先出自神宗万历皇帝之口,本意就是称赞你,而皇叔我也只不过是该了个字而已,再说以你这几年所做的事情,还是值得麒麟子之称的。”

“七皇叔,你。”朱由学被朱常瀛的狡辩给搞的头皮发麻,牙根痒痒的,敢怒却不敢发作,只能恨恨而已。

看到朱由学一摆袖口,扭头就往前走,也不顾什么尊长爱幼礼节。众人皆相视一见,摇了摇头。

毅王朱由学能对他们这样子,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换做旁人,说不定此时已经被朱由学给揍了。

朱由学岂会和他们真心闹别扭,只不过就是耍耍小孩脾气罢了,毕竟他现在确实是一个孩子,没成家的人都只是一个孩子。

“六皇叔,七皇叔,五弟,国公爷,世子,那我们就此别过,再会!”朱由学身着便装,所以就没坐马车,而是骑着他那白马,身胯白马,一身黑衣夜行。

“驾~”

与众人告别后,朱由学就率着毅王府的人一路往王府去。

为了安全,这一路上都有毅王府的人隐匿在暗处保护着,毕竟这命只有一条,朱有才才不会自大到那种自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

还好,一路无碍,顺顺当当的回到了府里。

这一天算是累的够呛,回来后,朱由学倒头就睡,哪管得上前来有事要禀报的易容。

一夜美梦缠绕,睡得甚是香甜。

清晨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之前的疲倦,经过一夜一扫而光。

这刚出房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心情,被疾步走来的易容给弄得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殿下,锦州来信。”易容将手中的牛皮纸制成的信封递到了正准备去东院进行晨练的朱由学手中。

展开书信,快速将内容大致浏览了遍。眉头不时皱了皱紧,心中暗腹道,这样一来可就不妙了,若是真乱了,我这处境可就微妙。

短短数息间,惊得朱由学是冷汗浃背而下。

消息传来的还算及时,不然这事情一旦成了定局,那真就无挽回之余地了。

平复下来波动的心,指着站在身后侧的姚全道:“姚全你派人去宫里问问,看看朝廷有没有接到关外的文书之类的。”

“是。”姚全也知道事态紧急,若不是昨天忙碌了一天,昨夜他就叫醒了朱由学。

“此事还有谁知道?”朱由学神情看似平淡,语气也很是缓慢,但那双眸中却有凶狠带有杀意的眼神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阴戾之气虽说多有隐藏,但还是被易容多少捕捉到了些。

“锦州那边的人之外,京师这边除了卑职和姚公公外,还有两名侍女当时好像有听到些。”易容也不敢话说太死,看这样子王爷是打算动粗手的。

性命攸关之事,易容纵然手中沾过鲜血,但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忍。

听到当时只有侍女在边上,朱由学心里安心多了,毅王府的侍女都是他从锦州那边带回来的,没有一个是京师这边的,原先留守的都被他转给了信王朱由学。

不过,事关自己性命,朱由学并不敢大意,刚走没两步,便停下脚步,声音很是低沉的道:“我不想有丝毫差池,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便继续往东院方向走去。

本来以为王爷放下杀心,没曾想这高兴劲头刚升起,就被无情的给浇灭了。

就这样,一日内,毅王府‘丢失’了两名侍女,只是暂时的引起了些骚动,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总之,最后在一处乱坟岗处一日间多了两座新坟。

看似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该吃吃,该喝喝。所有人都没有受到影响。

实则,暗潮不断涌动,京师危机四伏,大小漩涡不断,让人无法看清潭水,早已经被重重的搅浑浊。

“殿下,桂王府来人请殿下国府一叙。”姚全匆匆从外边走来,将烫金的名帖给递到朱由学面前。

朱由学并没有去接这帖子,嗯的声,点点头,意思知道了。

而后,越过姚全继续往食堂走去。

不是他不想开小灶吃好的,他的命有很多人都想要,只有吃大锅饭,这被人投毒的概率才小,毕竟不是他一个人吃,也不是他最先吃,更不是最后吃,所以,若是有人想这般劣作的投毒,那后果必然将是受到朱由学的无情摧毁式的打击。

纵然朱由学在关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虽有成就,但到头来还是给他人做了添加衣裳。

隔日。

拾辍好之后,朱由学登上那特制的马车,外加近百人的侍卫队,一路浩浩荡荡的往桂王府走去。

“麒麟子来了啊,贵客来了,顿时让我这寒酸的桂王府变得蓬荜生辉,有失远迎,快请进。”朱常瀛一脸的笑容洋溢于表,就像那盛开的鲜花一样,

同为大明亲王,一个是‘老牌’亲王,一个是‘新晋’亲王,实力也是相差甚巨,但在礼制上没有相差。

王府中门岂能随意打开,皇帝和长辈亲王来了亦或朝中三公来了还差不多,这子侄辈的小子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能给他大开偏门,亲自出来迎接他,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朱由学对于这些礼节倒是也没什么讲究,导致他这么多年来,对于礼节什么的只记得见到皇帝和皇后要叩拜,其他的什么也记不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于是,也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由学见过七皇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七皇叔收下。”说着,朱由学示意身后的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给递上前去。

“哈哈哈~”

朱常瀛哈哈大笑,没有去接礼物,而是上前两步,一把将朱由学的手拉了过来,道:“皇侄送的礼物,皇叔都喜欢,怎么会不高兴。”

叔侄俩同行,并行进府。

谁都不先进府,不然两人就得这样干耗着。

“应皇叔之命,由学前来打扰,还望皇叔莫要厌烦由学,到时候赶由学走。”朱由学边走边对着还拉着他手的朱常瀛,略有小孩撒娇状的说道。

“哈哈哈,麒麟子什么时候来,皇叔都欢迎,又岂会赶你这位贵客。”朱常瀛倒也是说的实情。

整个大明,若是能出言赶朱由学离开的还真没几个人,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以朱由学现今的身份,就算权势熏天,执掌朝政的魏忠贤见了他,面上也得和和气气的,谁都不想在一些小事上与这位正值皇帝恩宠的王爷发生分歧。

数千年来的演变,并没有将汉人在饭桌上谈事的习惯给演变掉。

杯盏交错间,两人已经喝了一盅酒了,都是朱常瀛一人喝的,年轻体力好,加上平时没事只能喝酒打发时间,所以这酒量还不错,这一盅下肚,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就是撩拨撩拨痒痒,无济于事。

转瞬间,又是一盅入肚,朱由学完全成了看客,坐在一边静静地观看这,他不是没喝过酒,只不过自己身体不能喝,一喝就出问题,所以他在忌口这方面做得很好。

“麒麟子,这里就你我叔侄二人,你对皇叔掏句心窝子的话,你几年前主动离京出关,到底是为公还为私?”略显酒酣样,舌头有点僵硬,不能正常的蜷曲,但这话语组织还是比较有序的。

看着将醉没醉的皇叔,朱由学还是保持的笑意,不过这心里却是如那开水一样,翻滚不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朱由学虽然和颜悦色,看似很面善,而且所做的事情也很亲民。但在这内心深处,他却是很少相信他人,有些秘密,还是放在自己心里比较安全,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就算面对自己的亲人也是一样。

朱由学开始施展他还是小孩子的本态,“皇叔,你说什么,由学没听明白,”

“当年出关,由学可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持有尚方宝剑,代帝巡狩边地。”

“再说,那个时候,建虏势大,大有直逼京师之势,由学又不傻,才不会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若不是看到皇帝整日为边关之事焦愁着,你以为由学会去关外面。”

红口白牙,任他说道。

朱常瀛眯着眼,又是抿了口深酒,接道:“你就没有想过??????”

朱由学顺着朱常瀛手指的方向看去,还是那副傻傻的样子。“皇叔,上面没东西啊,只有横梁和雕栋图画。”

都是聪明人,朱由学知道只有这样子装傻,才能蒙混过关,不然一旦自己说些其他的,必然会被朱常瀛寻到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很快就能寻到朱由学赖以为生的根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