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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欲挽荣耀

“你们在干什么呢?”

走在营中,揉摸着那疼痛的头,正以散步的形式在在军营中行走着,消减酒后头痛感的卢象升见众多军士围在一起,包围圈里依稀可以看见孩童的身影。

待快步走到跟前,拨开人群,只见里面真的有孩童被围困在那,心中不由怒起沉声问道:“不去做事,将孩童围起来,所谓何事?”

闻言不善,众军士一个个都低下头颅来。虽说是卢象升的护卫,时刻护在他身旁,平常见了面也无需行大礼,只是点头问好即罢,关系与他人比起也甚是密切。

但尊卑有别,卢象升这一发起火来,这些出去都仰头挺胸,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护卫们,都不敢与之直视,纷纷低头莫语。

“说”看着军士们都默不作声,加上因为昨夜酒喝的太多,劲起,卢象升眉头紧锁着说道。

“卢帅是这样的,现在由我等当值守卫,见此处有人头攒动,我等便分兵悄悄合围上来,到了跟前才发现是这几名孩童。”为首的班长上前一步,施礼道。

“既然知道是这些孩童,那为何还要将他们围困起来,还怒目恐吓他们,你等岂不知孩童身心尚未发展周全,这番吓唬,若是毁了这些孩子,你们能担当得起?”

“卑职等也是依照规矩做事,早有规定,将领所住的地方,不管是军中将士还是将领的家人亲属,未经过允许,是不可以在营帐区出现的,一旦出现依照情节处罚。”那班长也是个牛脾气,他先前畏惧卢象升的势威,听到卢象升说着大道理的训斥他们,心中顿时一气,梗着脖子,拧说道。

“依你这样说,莫不是认为本帅不明事理,胡搅蛮缠?”卢象升本就心情不好,心之自己错怪他们了,但还是冷眼扫视着几人,冷冷的哼说道。

“卑职等不敢。”

几名军士听到卢象升的叱喝,连忙施礼回道。

卢象升挥手让那些孩童离去,看着孩童们离去的身影,扭过头来,哼哧了声,然后转身挥袖离去。

众军士见卢象升离去后,一个个都表现的不像之前那样,蹑手蹑脚的。

“你说,他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可不管了,这一次回锦州后,我就像上面请命,调到其他军中,宁做战场大头兵,不做高官身边一条狗。”

“是啊,我回去也向上面申请调命。”

“对,我也去。”

几人你一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神情都显得很是愤愤。

“够了,这些牢骚话,放心里就可以了,别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小心被执法队的人听到。”

班长坐在一旁的地上,手里持着一根树枝在地上随意乱画这着,眼看兄弟们越说越离谱,便扔下树枝,音不大,语不急的说道。

“班长,对他有怨言的可不止我们侍卫队,赵将军手下铁壁军的兄弟,你去问问谁对他没有怨言。”

“对,这他娘的做的什么事,若不是看他作战时也甚是英勇,还受了伤,我都以为他是收了后金的好处,不然放着到手的胜利不要,非带着大军后撤,白白浪费这上天赐予的机会。”

“对对对,回锦州后,我就去统帅府门前敲惊闻鼓,我就不信王爷还重用他。”

人若是做了坏事,那么以前做的再好,也很难再让人记起你曾经的好,这是事实。

卢象升若是想给自己来个翻身仗,这难度不可谓不大。

世间哪有什么密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什么传不开的话语。

几名军士的愤愤之言,天不到晚,就传进了卢象升等人的耳朵里。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卢象升肚中的怒火已然消退,待人的态度,他也恢复到以往那儒雅,谦逊的样子。

执法队的主事前来询问是否将那几名诽谤上官的军士给羁押起来审问,卢象升也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他知道这些事情都因自己而起,若还将错误强加在下边的人身上,剧算王爷在重视自己,自己也无法再在军中做事,要不进入官府,要不就隐匿起来,做个隐形人。

一夜之间,灯火未熄,卢象升一直伏案书写,地上都是些被揉皱成一团一团的废纸。

他吩咐守在门外的军士,不管是谁,都不见,除非有敌人入侵,不然谁都不能进入他的寝帐。

那公鸡的鸡鸣声,响彻整个大地,东边渐渐浮现出些许鱼肚白,天在渐渐地发亮,夜晚正在远去,白天已经到来。

一脸憔悴,满眼血丝,头发被揉搓的乱糟糟。卢象升咧着嘴从寝帐里走了出来,伸着懒腰,坐着肢体活动,宽肩,呼吸着清晨那清新的空气。

守在营帐周围的军士见到卢象升这般样子,都被惊呆住了。卢象升就是与敌人死战时,也不会有这般模样,而且他是读书人出生,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在外,这衣冠必然是整整齐齐,毫无褶皱,也不显得乱。

看到周边的军士都以那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看着自己,卢象升也感觉到自己这形象不对,连忙转身进了寝帐,收拾了一番,才再次的出来。

容光焕发,那英气勃发,神采奕奕,??????。这些词都能从卢象升身上找到原型。

相隔一夜,当另眼相看。

人到了一定岁数后,就不会再如年轻时那样嗜睡,而是,一到天明就会自动醒来。

同样起早的孙文才,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看见也一同前来吃早饭的卢象升,便打趣道:“卢帅早啊,这相隔一夜,卢帅变化的很大的,不管是整个人的气质,还是那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自信,都在鼓舞这旁边人啊。”

“先生过誉了。”卢象升朝着孙文才点头,笑道。

从后面走上快步走上前来的赵率教一打趣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卢帅昨晚我可是三到你寝帐外,守在门外的军士就是不让我进去,惹得我差点强行进入,卢帅,你和我们说说,昨晚都做什么了。”

虽在官衔上有高低之分,而且办起公事来,也都很是严肃,该罚罚,该进言进言。但众人都是朱由学重用的文武英才,朱由学也不希望手底下的人之间有这隔阂,所以,上有所想,下必附焉。下面的人私交都很好,其乐融融。

“我说,您二位就甭在打笑我了,怎么着也得给我留点颜面不是。”卢象升一脸笑意,的回道,说着还靠着二人悄悄地求情。

吃饱喝足后,该去训练的人去训练了,该收拾营地的人也去拾辍营地,该去出营去打探敌情的也都出了营,御马乘风而去。

卢象升三人抹了抹嘴,慢腾腾的出了食堂,即不去办公,也不去校场看将士们训练,而是往那也夜卢象升和孙文才呆过的崖边走去。一路上,三人说个不停。

“这样行吗?”孙文才毕竟是文人,也不曾独领过一方一军,对于卢象升所说的,显得很是担心,觉得这是在拿生命在冒险。

“李鑫和彭石带着队伍按理说应该到了,那也就是说,我铁壁军不管接下来如何,也有种子留下了,所以我从心理上来说是赞同卢帅的想法,不过??????”赵率教接着孙文才的话继续道,话到一半,停顿了下。

“不过什么啊,你别话到一半就没了啊。”卢象升见孙文才已经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想听听赵率教的意思,哪知,他说一半藏一半,这可是要急死人啊。

“不过,我怕下面的兄弟不明所以,会有其他想法。”

赵率教这么考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这才没过几天,卢象升下令大军后撤,而导致到手的胜利给飞走了,心里都有着不少的怨言,这一次,若是不饿下面说清楚了,就算卢象升计划的再好,那执行的人出岔子,那可就是将整个铁壁军的命给搭上了,而且也有可能因此而将战局给改了。

“是啊,赵将军所言甚是,卢帅不可不察啊。”几年的交往下来,孙文才发现卢象升什么都好,就是会将很多事情憋在心里。

虽然他的本心是好的,但由于人心隔着肚皮,谁又能全部猜测出别人心中所想,这样就会产生矛盾、产生隔阂。

卢象升也知道自己这一缺点,他也正在一点一滴的在改,对着二人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自己懂得。

“这么说,二位是同意我的想法了?”卢象升言语很是平淡的问道。

孙文才只是笑而不语,轻轻一点头,双目注视着远方,不知是看山,还是在看天。

赵率教则朝卢象升施礼道:“末将谨遵卢帅之令。”他说这话也是有涵义的,他怕卢象升不让他参加,所以才在非正式场合行正式场合之礼,算是以私情来通融公事。

卢象升虽然很自信,但之前那一战,他最后所指挥的作战里就没有一处事可圈可点的,而且还漏洞百出,

赵率教也是,对于防守就是教条的被动防御,虽说敌人是全骑兵队伍,自己方除了斥候团有少许的战马和后勤队伍中有些骡马外,没有什么机动可言,但从没有在困局中寻找战机,加上敌人不断摸索破敌之法,导致防守越来越困难。

卢象升打量着赵率教,真心的不懂赵率教这防守名将之名是哪里来的,自己表现的差,他这一军之长,而且与敌军又交战了月余,作战时还是畏首畏尾的,真心的搞不懂。

但既然被世人所认可,那说明他还是非常有能力的,加上周围也没有什么大将,所以两人还是继续搭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