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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隔阂现

男子那高尚的言论还没指点完,下面就已经热腾了起来,一个个那表情就好像切肤之痛,咬牙切齿,不削与当权者同伍,若是现在他在他们面前,都能用唾沫星淹死他。

火已点燃,风也起。这名男子也算是‘功成身退’,朝着孙老太爷抱拳然后就隐匿在人群中,不再作声。

叽叽喳喳的好一会儿,如有人突然敲门一样,房间内的嘈杂声骤然的安静了下来,人们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转看向那房门处,门还是之前那样,关的严严实实的,并没有人前来亦或敲门什么的。

虚惊一场罢了。心中无愧何来惧怕,心中有鬼才怕鬼来敲门。

“孙世叔,小侄有话要说。”一年轻的俊秀青年从人群中钻挤进来,衣衫还未整理,开言道。

“噢~,云贤侄也来啦,你父亲呢?”孙老太爷听见有人叫他世叔,正想瞧瞧是谁,只见面前站着一位年轻人,细眼打量一番,才认出来人是谁。

上官云听到孙老太爷问道自己的父亲时,心中一阵暖意上涌,眼眶中都湿了。

不由的忆起过往的曾经,想当年他家在锦州城算是号称上官半城,势头远远居于孙家之上,当年的权势就算到京师都能数得上名号。

由于近几年辽东战事频繁发生,朝堂上也是权力交锋不断,上官家几次站错队,最后导致家族渐渐地山河日下,特别是泰昌元年到天启二年,上官家的家主上官贺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还有女婿因为几次战争为公为私,都不幸丧命于战场之上。

由于着力培养的家族接班人因事而亡,上官贺顿感上天不公,心生倦意,这几年家族的事情他基本都未过问,带着老管家住在锦州城外的一处庄园里,过着风轻云淡的日子,已忘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家族则任由它生存或是毁灭。

天启三年从京师学业有成回来的小儿子上官云,接手家族事务,整日游走在权贵之间,试图恢复家族过往的荣耀。

“谢世叔关心,家父身体甚好。”上官云瞬间恢复了那淡然之色,朝着孙老太爷一拜。

孙老太爷也是眯眼微笑,平淡无味的微微点了点头。他孙家的初时的发展若是没有上官贺的帮衬,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那些将他孙家视为豺狼虎豹的人家给灭了。

现在上官家败落了,他孙家势头正扬,反差巨大。

两家这几年一直就是很少有走动,孙家又不能忘本,免得被他人以此为把柄来攻讦,而且两家老爷子还是同年同岁,所以不管背后这关系如何,场面上还是得多多关心。

“好就行,好就行,好就行??????”突然孙老太爷转身往座位上走去,嘴里念叨道。

待人都散了后,房间里冷清了下来,一直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孙老太爷,双目猛地睁开,激射出一道那足可以杀人的寒光,随即有恢复到平常样。

“上官家的那小子走了没,雪儿闹脾气没?”孙老太爷气若玄虚的慢声慢语的问道。

“老爷,云公子已经回去了,七小姐并不知道今天云公子会来,所以一直都将自己关锁在房间里,都好几日了。”脸上已生有老人斑的管家,身子有点佝偻的立在孙老太爷身旁,低头轻声的说道。

“嗯,让他们将雪儿看照好,若有出错,后果自负。”孙老太爷听到管家的回答,嗯的声回道,然后又继续说道:“上官家那小子,自打从京师回来后,就一直给我有一种深深地敌意,但不管从明面上还是暗地调查都没有找到他的出格之事??????”

老管家站在一旁,顺耳听着主人的话,几十年的服侍,他知道什么事该插嘴,什么事不该插嘴。

说了好一阵,孙老太爷说道:“孙安,扶我起身,到院中走走。”

老孙安管家搀扶起主人孙老太爷,主仆二人,两个老骨头一步一步的往那幽静又安逸的院中走去。

“这小子真是脱代了,一点不像他上官家的种,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走起事来都与他父兄不同,这以商贾起家的算是门中出人了。”孙老太爷在孙安的搀扶下不只是对孙安说道,还是自言自语道。

的确,上官家当年最盛之时,在外的口碑也不是很高,关键原由还是他们家不是以诗书传家,祖上也没有出过多少名人贤士。

商贾,虽说富可敌国,富甲天下,但历来不受当权者的欢喜。钱,无人不喜,无人不爱。不管是哪家哪户,不管是王公贵胄,还是贩夫走卒,对钱的爱超乎一切。

有些人不会隐藏自己对钱的爱,被人称为商贾、贪官,吝啬??????;有些人却很好地隐藏了自己,被人冠以尊称,受尽世人的尊崇和爱戴。

却说,从那院落走出来的上官云,方才那人畜无害的一脸笑容,转脸就换成如同寒霜入侵一样的冷脸。

嘴角邪魅的微微上翘,上官云从随从的手中接过马缰绳,一个绚丽的翻身,调转马头,扯拉住缰绳,马身直立,前蹄弯屈而起,一转头看了眼孙府那尚未关闭的大门,往里面瞅了瞅,然后皮鞭猛然的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受到惊吓,一时撒蹄而奔,奔跑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

也幸好这条路的住户并不多,整条路都算是孙家的产业,由于不是什么主路,所以官衙并没有在此设立巡逻岗哨,不然像上官云现在的样子,任他是谁谁谁,照抓不误。

“少爷,怎么样?”与上官云并肩而行的内院管事魏大,看着自己少爷一脸寒气,心中不由打了个冷颤,问道。

“这老家伙贼得很。”上官云摇了摇头,嘘声叹息道,说话时眼神中又泛现那恶狠的精光。

“驾~”说罢,上官云两腿轻叩马身,继续前行。

还在慢行的魏大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他父亲一辈子都在为上官家做事,他在上官家做事也快大半辈子,对于上官家的一草一物,大小主人都了如指掌。为这小少爷叹息到,他是上官贺老来得子,长的又惹人喜爱,在家中甚是宠爱,连他那死去的两个兄长和姐夫都喜欢他这小弟。

上官贺也就随着上官云性子,自己喜爱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没舍得拍打半下,上官云也懂事,从小到大从未惹过什么事。

上官云性子温和,喜读书,善读书,他交往的朋友都是一时才子、贤士、名达。十五岁时就独身前往京师,凭自己的能力进入国子监读书,时京师大贤皆有将之收入门下之意。

在天启三年之前从未接触过家族任何产业,但好似生来就是英才,家族的事务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还没有带领家族从新登上曾经的荣耀,但也止住了家族衰败的趋势。

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人间事。这渴望又即将触手可及的生活,现在已经远远地离上官云而去。

接管家族琐事,从新身份转变。

一直陪伴在上官云身边,看着上官云在改变的魏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显在脸上。

与孙家隔上没几条街的上官府,府门前的广场再也没有以往的喧闹,门庭若市,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场面。

那用朱漆描过的‘上官府’三字,也显不出遒劲有力,也感觉不到曾经是否奢华荣贵,三个大字,就像那死水般死气沉沉的,一点活力都没有。疲倦不堪的强行挂在高空,看着上官家日渐式微。

驱马来到府前,上官云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那哀伤,那眷恋、怀恋光荣的过去。

原先紧闭的大门,缓缓地向两边张开,从府内扑鼻而入的是一股古朴的气息,就好像这里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沉淀下来的是历史的积淀。门里门外明显的差异,这就是上官家的追去,在外面一定要彰显上官家的荣耀、威严,在家就得静下心来,浮躁而奢华的心在这里进行沉淀。

“见过少爷!”

“少爷好!”

??????

从登上大门外的台阶开始,一路往府内走去,不一而同的请安在上官云的耳边响起,他现在算是上官府的掌权人,半个家主,掌握着上官家的所有。

俗话说,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上官家虽说败落下来,但也只是与以往相比较,就是现在上官府的一日开销,都够寻常人家开销几年都有余的。

“祥叔,父亲睡了没?”一进府就径直的往上官贺住处紧步走来的上官云急声问道。

魏大的父亲,上官府的大管家魏祥朝上官云欠了欠身,回道:“小少爷,老爷已经在房间里等候您多时,您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虽说上官家的大少爷,二少爷都已经遇难,别人对上官云的称呼在不经意间就改了,但魏祥没有改变称谓,他一来是对那逝去的两位少爷的一种纪念怀缅,二是告诉上官云别忘记自己还有两个兄长和一个姐姐,他们都有后留下,若是不善待遗下的孤儿寡母,那么这上官家还指不定是谁当家。

上官云知道魏祥的意思,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从小不怕自己的父亲,也不怕娘亲,那两个兄长和一个姐姐更别说,但唯独怕魏祥,也算不上是怕,应该是敬重,尊重,敬畏。

很是诚恳的,一个九十度大躬身对着魏祥说:“谢祥叔的提醒,云儿感激不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