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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各方影响(二)

作为一军之主,站在上面训话,下面的人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开小差,还放肆的大笑,任谁都无法容忍,原先心里就不太舒服的赵率教,自己一手带出的军队,现在面临着解体重组,手下人就算不喜在自己手下任职,但也不能这样如此的不将主将放在眼里,就算重组后不在自己手里,但怎么着官职在那,最基本的尊重还是的有的。

不管是哪一方,军中的等级比官场上还森严,若没有上下尊卑,做不到言行令止,也别什么百战雄狮,国家钢铁卫士,战场上不去,日常军营生活都混乱不堪。

看到周围投射过来眼神,方德感觉到自己失礼了,前后左右,尴尬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的歉意。如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方德心虚的抬眼看向点将台,只见那一束怒光刺射过来,吓得方德当场七魄掉了六魄。

无需赵率教说什么,跟随他一同前来的执法队,已经悄悄的深入人群中,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方德被安静地带走了。

除开方德外,连同他周围的一旗兄弟都陪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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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城外一间民房,门窗紧闭,四周布满岗哨、巡逻人员。各人神情严肃,紧持着兵器的手,如临大敌般查视着周边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就向恶狼一样扑撕上去。

“老莫,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他娘的都过河拆桥了,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一长的如同张飞般的模样,性子也急躁,但却无张飞的外粗秀中那如同细针一样的心思。

“刘黑子说的对,妈的这才在哪,就开始过河拆桥了,若不是我们,哪有他现在的威武,老莫,当时我们这些老兄弟合在一起,举你为话事人,你现在可不能往后退缩啊,你可是代表我们这一大帮人的权益的。”一人接到之前刘黑子的话,劝说道。

这话音刚落下,坐着的、站着的众人都纷纷附和道:“刘黑子和二道子说的对??????”

“行了,你们让老莫静一静,别和菜市场一样,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坐在中间的一年纪相对来说较长,身着鱼鳞铠甲,两鬓青丝间夹杂着些许银丝,额头上不需要皱额就有几道深壑的额纹。

这人在人群中还是有威信的,这冷音未落时,房间内已经是鸦雀无声。

一直坐在那低头沉思的老莫,看那样子要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实则他刚过完三十三岁的生日,一脸的疲惫,但那两眼时不时散发出的束束精光,和全身散发出冷森森的威严之势,令人心生寒颤。

老莫,全名莫言,正是人如其名,沉默寡言。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对着坐在他身旁的徐瑞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谢他之前出言止住房间内的嘈杂。

莫言也不做作,直言道:“别人夺你用尽一生时间所得来的东西,唯有两条路,不是抗争就是顺受,你们说,我们该选择哪条路?”

‘不是抗争就是顺受!’这一句话不停地在众人心底敲响着,他们知道莫言的说话方式,潜在的在问,‘我们准备好没有,若是准备好了,就算不能成功,也可以背水一战,拼此一搏’。

莫言说完后,后背倚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眯眼观看着众人的表情。

那刘黑子等人没敢看向莫言,而是转眼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徐瑞,整个房间里的人多数不敢直面和他交谈,也只有徐瑞敢于莫言没有一丝心里负担的言谈交流。

感觉到投来的目光,徐瑞无声一笑,他已经习惯了担任这‘上传下达’的位置了。

“老莫,大伙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有谁违言,定群攻之!”徐瑞一边拨弄着茶杯盖一边低头说着。

说话间,徐瑞慢慢地抬起头来,之前闭眼沉思的莫言也渐渐地睁开了眼,两人就这样浅浅一相视。

“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十天后等通知再聚,都散了吧,小心统帅府执法队那帮狗鼻子嗅寻过来。”莫言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跺了跺脚,眼睛投看向别处,眼神中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刚开启的窗子外。

虽说这里不是莫言的地盘,但做为这个小团体的话事人,还是可以作为主人逐客的。

送走房间里的众人后,徐瑞返回到房间。一手端一个茶杯,走到站在窗边往外看的莫言。

“对这一次的事,就一点把握都没有吗?”徐瑞一边递上茶杯,一边对着莫言说道。

莫言接过茶杯,只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并未做任何语言回答。

“老莫,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这下面还有一大帮兄弟等这咱们呢,而且估计那些家伙现在也多少嗅出点味道来,一直没有动静,我估摸着是在等咱们露出马脚,来个一锅端。”徐瑞端着茶杯,放置在嘴边,一边轻吹着杯中的热水,一边低头说着自己心中的担忧。

“老徐,我像你露个底吧,我是真心没有想过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原先我就想再过个三年五载然后稳定住辽东,再控制住他,挥兵京师,以图大业。”莫言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杯放在面前的台几上,眼中露出些许精光,一闪而过。

徐瑞听到莫言的这一番话,先是没反应过来他讲的是什么意思,待反应过来时,吓得他手中的茶杯都掉落在地,就这样,手还是被那热水给烫着了。

和莫言在一起,虽说年纪相差不少,结婚早都能做他父亲了。但两人在一起就好像那知无不言的知己一样,畅谈古今,而且两人都算的上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好交流,话点到即可。

一个人有野心是值得赞许的,但有了野望而且是为了自己个人的私心,那就变成了下乘。

徐瑞坐在椅子上一边用冷水浸湿过的毛巾敷在那被烫的左手上,一边皱眉思虑着莫言之前的话里话外之意,越想越心慌,不经意间,被莫言这前后蛰伏这么久一直在背后为他自己操控着这些事情,给吓着了,后背渗出的冷汗都已经将那穿身上的衣服也浸的整面都是汗渍。

数日后,锦州城东南角也是一处民房,里面这是一户大户人家,朱漆大门,铺首衔环,一副华贵气象扑鼻而来,里面今天算是在举办私人家庭聚会,燕燕莺莺的来往不绝,穿着华贵头戴六合统一帽的商贾乡绅,三五一群吗,各自不是在高谈论阔,就是在谈些风花雪夜,春宵一刻浪漫之事。

但府院深处,被树木竹林重重包围住的一个隐蔽院落,里面此时也是聚着几人,他们不谈风月,不谈阔论,不谈时政。

“孙老太爷,今天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们锦州排的上名号的算是都叫来了,在这个房间的众人也基本是代表着一方势力,您老有啥事就直接划下道来,咱就甭多费周章,耗费口舌。”人群中一人,也未站出来,就大声囔囔道。

作为主办人,又是这家庭院主人的孙老太爷,年龄又长,而且所代表的势力在锦州也算是顶尖的。

孙老太爷坐在正位,倚靠在太师椅上,脸上的褶子如同那山壑一样,多又深。七十几岁的老人,保养还算得道,头上只有少许的银丝夹杂在众多青丝间。

“诸位,今天老朽邀请众位来敝府上,一来是聚一聚大家之间的情谊,二来是商讨一件事。”孙老太爷说着停了下来,四处当量着房间内众人的神情。让站在一旁自己的二儿子扶了自己起来,如那老态龙钟般,往前踱了两步,孙老太爷虽说身体还行,但这腿脚只打天启二年因为一场祸后就拉下这么个病根。

“今天请各位前来,就是谈一谈这与我们既无关联,又有莫大关联的此次军队中的‘军制改’。大家都畅所欲言,各自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咱们这一屋子里的都是自家人,无需有所顾忌。”孙老太爷推开搀扶着他的二儿子,自己拄着拐杖,伫立在房间中间说道。

不出他心中的意料,他这话音还未落下,房间内就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孙老太爷心中冷哼一声,面上还是和颜悦色,笑对着众人。

坐下人群中一穿着黑色绸锦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朝着还站在那的孙老太爷看去,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说道:“既然大家都在沉思,那我就先来抛砖引玉,我认为,这一次的军制改是一次彻底的整改,这一次照这架势整下去,早晚会涉及到我们,到那时我朝列祖列宗所定下的规矩都得被统帅府里的那位给改没了。”

“这是动及国本,就是当今天子和朝廷诸公都不敢做这事,他一个亲王,仗着手握天子剑,持天子圣旨,到处乱搞一通,这样下去,锦州必然会再次陷入危境中,锦州危险必然会影响到辽东的战事,辽东战事出现变局也必然会影响到朝廷的政策,进而影响到大明的安危,到那时,我们再想挽救锦州,那可就晚了??????!!!”这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悲悯百姓安危,心忧国事的神情,站在大义上说着自己的言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