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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3 各有算计

巨犀岛孔家城寨中心的庄园里,孔家家主孔二并不像族人认为的那样,殚心竭虑的应对孔家面临的危机!

孔二对死几十个人没当回事,巨犀岛的孔家并非铁板一块,孔家六狼被杀,给了其他孔家枝系机会。孔二不相信孔家六狼被杀只是梅林一场搂草打兔子的钓鱼行为,偶然之下钓到了6条幼鳄!

在孔二眼里这是一场精心策划、里应外合,目标明确的阴谋,孔二怀疑这场阴谋里可能有孔氏族人参与进去。几日来,孔二对旺子岛竹排大阵的进逼无动于衷,并非找不到方法应对,他比谁都清楚旺子岛无心也无力真的攻打巨犀岛。孔二在等,等孔家内部有人跳出来……

其他孔家枝系终于有人坐不住,有人提出派死士去旺子岛竹排大阵的上游,放火油烧掉旺子岛的竹排!牺牲人命去烧一堆破竹排,孔二认为他们脑子坏掉了,但是他没有拒绝。派提出这个脑残注意的家伙带着他的近枝子侄去执行,旺子岛怎么会没有针对火油的预案,几百片竹排能换几十个敌人,这样的交换他们乐意的很!

死了几十个人,孔二没当回事,他孔二死了6个孙子,孔家人自然也要流血!

孔二清楚旺子岛的软肋所在,只要拥有撒加帝国一阶贵族身份的维克多一世被杀,旺子岛势力必将分崩离析。孔家家主孔二做过多次尝试,潜入、收买、雇佣佣兵、黑市悬赏他都用过,却全部没有得手!维克多一世和孔二一样,是旺子岛那座深潭里隐藏最深的巨鳄!

孔二做不到的事情,控制了大沼泽贸易的关东贵族们一定能做到,弄死维克多一世或者剥夺掉他的贵族身份,旺子岛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伯格家族为首的关东平原贵族集团拒绝了孔二的提议,孔二知道他们怎么想,那些贵族老爷们更喜欢大沼泽里的势力划分维持现状,他们要的只是大沼泽里的利益,他们瞧不起法外之地的野兽孔二,他们不希望看到巨犀岛孔家在大沼泽里一家独大!

吸血鬼只能与恶狼合作,在大沼泽里吸血的关东贵族们永远无法和旺子岛走到一起!

孔二也在等,等旺子岛势力壮大到动摇关东贵族集团在大沼泽的地位,挑战关东贵族对大沼泽贸易的垄断!现在,孔二等到了,虽然代价有些大,他等着看关东平原吸血的贵族老爷们脱下伪装,等他孔二渔翁得利吞下旺子岛这块肥肉,他相信关东平原的贵族老爷会和他孔二坐下来谈谈!

……

得到孔二情报的关东平原贵族们,他们在关东平原商贸重镇马驿港的奢华庄园里聚会和观望,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大沼泽里野兽孔二的算计?他们也在等,在等旺子岛的态度。控制大沼泽贸易的关东贵族集团,他们不在乎谁成为大沼泽的霸主,他们只关心他们在大沼泽的利益能够继续。

新历1861年9月2日!

在伯格家族的奢华豪宅里寻欢作乐的关东贵族们,得到旺子岛商队到达了马驿的消息,果然旺子岛的那位领主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们一整天都在等旺子岛的人上门,他们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待到傍晚,等手下人汇报旺子岛的商队在马驿港租了一艘大船,准备去金沙江下游贸易重镇金沙城的时候,伯格家族醉醺醺的白发老男爵在舒适的“诗人椅”沙发里疯笑起来,向面前的美艳寡妇说到:“准备战斗吧,有人向我们发起了挑战,睿智的伊莎贝拉夫人……”

——

维克多一世在港口内卖掉了100架马车和拉车的健壮水牛,100车货物在马驿港码头装上了船。来自大沼泽的大水牛在水路运交汇的马驿港内不愁卖,单单从旺子岛车队的马车负重判断,一个经营陆路运输的商行大掌柜以100金币的打包价格全部买下,价格给的很公到。

“爷,把牛车卖了回去怎么运货啊?”维克多三世对突然“豪爽”起来的爷爷有些不适应。

“咱们要在金沙城买一艘铁甲船,从金沙城走海路开船回去!”读书人赵奢对这次金沙城之行信心十足。

包了一条二十米长的货船,旺子岛不下20万斤货物,全部堆在船上货舱甲板上并不显的拥挤,旺子岛100名大汉,搬货的效率叫货船的船老大直咂舌,马驿港可找不出这么多能干的大汉!

这是一条金沙城向马驿港港运送木材的货船,船老大对刚卸完货就接到回金沙城的包船生意很满意,对“财大气粗”的维克多一世格外恭维,在金沙江跑船的船老大们最喜欢往返金沙城和马驿港的生意,路程好走价格又好,精明的船老大程六子期待和“豪商”模样的维克多一世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维克多一世在马驿港置办一身商贾们最喜欢穿的文士长衫,昂贵的丝织面料,配上统御数万人的气质,一眼就被船老大识破为真正的大东家,话事人赵奢不过是管家一样的小角色。至于三位气质不俗的小少年自然是豪商带在身边重点栽培的家族晚辈!

行驶在宽阔、平稳的金沙江下游江面,船老大将维克多一世让到了宽敞的餐厅里,事无巨细的安排饮食起居。

“船老大,不知道你敢不敢走海路,我有一个长期的生意与你合作,价钱开到内河航运的三倍!”和船老大一起用餐的维克多一世主动谈起生意。

“老板真是有眼光。一眼就看出咱这是跑海路的船,不是我跟你吹,咱这船船体窄,吃水线靠上,货舱深,是专门走海路从无尽之森运送木材的海船,才不是那种船体短粗、甲板浅、经不起大风大浪的运河船能比。我程六子跑了十几年船,在金沙城码头谁不知道我程六子是走海运的好手!”平头短衫、赤着脚的船老大个子不高,面色黝黑,一看就是吹多了海风的结实汉子。

“哦,走海路去大沼泽敢不敢走?只要你敢走,我就能不让你的船闲着……”

“大沼泽啊,大老板你是指走夏苏帝国的***,不行,不行,大沼泽里太危险,我干的是正经生意,不敢冒那个危险!”

船老大把散发着上位者彪悍气质的维克多一世,当成了从大沼泽去夏苏帝国的走私商人,大沼泽水路复杂、巨鱼凶兽众多,而且各种势力交错,水匪纵横。还要面对撒加帝国、夏苏帝国的水军清剿,别说三倍,十倍的价格他也不去干走私的勾当!

“我们是旺子岛的商队,想开辟旺子岛与金沙城之间的海上商路,大沼泽里的安全自然有我们旺子岛的护卫队负责,你们只管运货就行!”维克多一世给出的提议很诱人。

“你不用着急考虑,我们会在金沙城待一段时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们。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帮助我们在金沙城卖掉船上这些货物,我们可以出到售出价格3个点的佣金!”

维克多一世的提议,叫负责旺子岛商贸的赵奢自感不如,姜自然是老的辣,已经在大沼泽里窝了三十年的旺子岛领主,不愧是在帝国皇帝身边混过!

这一船货物主要以熟好的鳄鱼皮和巨蜥皮为主,程六子作为熟悉金沙城商贸的地头蛇,再清楚不过其价值有多少,船上这些货物3个点的佣金绝对不少于他这条船一年的收入!

“在到达金沙城之前给我答复就行!”维克多一世给足了船老大考虑时间。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3个点的佣金,在金沙城有的是商行和经纪人愿意为你服务!”船老大的疑问,程六子同样想知道。

维克多一世一脸欣慰,一副找对人的满足——

“你在船刚在马驿卸完货就接下我这一单生意,开出的价格也很公道,说明你不贪心;你和船上的船工、水手一起干活,说明你很勤劳务实,我喜欢和能下苦的人合作;关键是你们刚卸完货又忙着装货,船上的伙计们一句怨言都没有,说明你平时是一个懂得体恤手下的船老大;你直接问我为什么选择你,说明你是个直来直去的实在人;我相信你比所有金沙城所有的商行和经纪人都可靠!”

“尊敬的老板,金沙城的程六子,愿意为你服务!不过走海路去大沼泽的事情,我需要和兄弟们商量过才能给你答复。”维克多的慧眼识人折服了这位金沙城的船老大。

“重新认识一下,旺子岛的领主维克多一世,期待与你的进一步合作!”

“你就是大沼泽里那位传奇……”

“尊敬的旺子岛领主请接受我的行礼,你是我程六子最尊敬的人!”这位平头、赤脚的船老大郑重地向维克多一世行弟子礼!

维克多一世受了这一礼,作为晚辈的维克多三世必须在船老大向爷爷行礼的时候,同时向船老大回礼。这样一来可搞懵了旺子岛护卫队的大汉们,这位船老大难道是他们领主大人的亲戚不成?

行完礼的船老大招呼过船上的兄弟:“兄弟们,这位就是咱们最崇拜的大沼泽传奇,旺子岛的领主维克多大人!”

……

细谈之下才明白,原来这位平头船老大也是个传奇人物!

程六子原本是金沙城里的一个讨饭的小乞丐,但是他很有志气,从14岁就上了海船,从打杂作起,然后是水手、水手长、三副、二副、大副、船长。等学全了经营货船的本事,他用多年攒下的积蓄买下了一艘旧船,聚拢起了十几个当年的乞丐弟兄,干起了船运生意,运送货物的同时自己也贩运一些货物。

维克多一世从一个小奴隶成为帝国贵族的传奇故事最被下层劳动者喜欢,最早从码头工人的嘴里开始传颂。在程六子还是一个小乞丐的时候,就是因为听说了维克多一世的事迹才上了海船找寻出路!多年来,维克多一世在大沼泽里建立秩序、将旺子岛建立成人间乐土的事迹,始终激励着程六子,包括买下这条旧船聚拢起十几个乞丐弟兄一起谋生,全是受维克多一世影响!

从船老大程六子嘴里得知,金沙江沿岸的码头上竟然有说书人评说自己的故事,尽管被改编成勇士佳人的庸俗段子与现实相差甚远,维克多一世本人不禁唏嘘,感叹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