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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2 外来物种

维克多一世一边走一边向两个少年解说:

“经过十几年的饲养观察和研究,我们发现蛇岛的蛇类对食物的转化效率非常的高,它们会在炎热的旱季里冬眠,体内的脂肪能储存维持它们一年所需的能量。它们群居,在食物短缺时会以吞吃同类的方式保持物种延续,而且吞吃同类后吸收转化同类体内的毒素,越大的蛇毒性越强!它们的习性根本不像是大沼泽里的物种,跟大沼泽里大范围存在蛇类差别很大,更适合在沙漠环境生存。”

来到最大的一个格子前,这个格子里完全模仿沙漠环境,填满了干燥的黄沙,一个水桶粗的大蛇钻在沙子里悠然自得,长度恐怕要接近10米。

“你们可能想不到,这个家伙曾经只是一条普通的蜡烛蛇,吞吃了三千多条同类,它已经快要进化成‘祖蛇’了!”

说到这里,维克多一世懊恼的叹息:“炎热湿润的大沼泽适合它们生存的环境不多,蛇岛的环境只能算勉强适合它们,或许对它们而言蛇岛可能更像一个‘牢笼’!”

“图特小子射杀的那条祖蛇绝对不是蛇岛上最大的蛇,否怎它不会离开蛇岛。很难想象蛇岛上还会有怎样恐怖的存在,它们到底会进化到什么程度?”

“维克多爷爷,你的意思是,它们是被饲养在蛇岛的外来物种?”索尔·亚历山大总结概括的能力出众,眼睛睁的溜圆的他自己也被这个想法吓到了,什么人将它们放养在蛇岛,目的又是什么呢?

“真是聪明的小子!”维克多一世抚摸着索尔的头顶,像抚摸自己的亲孙子。

“其实,这些蛇和人类一样!”图特·尼古拉比起索尔,更是语出惊人!

“蛇岛的蛇是靠吞吃同类身体进行进化,人类也一样!只不过人类吞吃的是同类的财产、智慧、思想和知识!”

沉默良久,旺子岛的领主维克多一世才感慨:“上天真是如此不公,对你小子这样的人真的是太过厚此薄彼!”

“我外公说上天赋予了每个人追逐财富、知识和幸福的权力!”图特·尼古拉难得较真一次!

维克多一世苦笑,抚摸着图特·尼古拉的头顶,玩味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那上天为什么不赋予我一个和你一样的外公呢?”

“噗……”索尔·亚历山大没有憋住!

……

维克多三世不在的几日,维克多一世总把孙子的同学兼室友图特和索尔带在身边,并不向两个14岁孩子忌讳旺子岛的机密,对旺子岛领地的防御部署,向巨犀岛进逼的作战安排,都不瞒着两人。图特和索尔俨然成了维克多一世的跟班。

“维克多爷爷,为什么不集中全力消灭巨犀岛孔家的势力呢?”

索尔·亚历山大和旺子岛大多数人想法一样,对维克多一世坚壁清野、进而不攻的作战部署很不理解,明明掌握了绝对优势为什么不一举消灭敌人?

“孩子,杀敌一万自损七千,况且巨犀岛也不全是坏人。当大沼泽里好人多的时候坏人自然会站不住脚,否则消灭了孔家自然又有别的坏人出来继续把坏事做下去。当所有人都明是非、辨善恶、识好歹、知良莠,才不再有邪恶滋生的土壤,野心家的蛊惑人心就没了用武之地。按下胡芦起来瓢,再把瓢按下去,我们和孔家又有什么区别?人人都知善知恶,才是良知呀!”

说这话的维克多一世,有其亲家赵泽老夫子的风范!

——

时间已经到了新历1861年8月末,距离维克多、图特、索尔启程返回迁运城的日子已经不远,他们的回程没有金沙江顺流而下的便利可利用,从马驿港逆流去迁运城要走近一个月,走陆路快一些也要半个月。维克多、图特、索尔和张鸽早已约好,在9月10日在马驿港会合,再一起走陆路回迁运城。距离约定的时期只剩下10天时间。

晚上,出去几日才回到家的维克多三世和家人商量去马驿港回合张鸽的事情——

“旺子岛的商队这几天就要从马驿去金沙城,你们不如跟我从马驿一起去金沙城长长见识,在金沙城找到你们的学长,一起回帝国学院也不错。”维克多的舅舅赵奢开口提议,他很想将外甥带去金沙城。

“阿父,商队现在走合适吗?旺子岛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维克多二世作为负责旺子岛商队负责人,不放心现在自损实力。

“你不用不放心,你留在旺子岛,我会亲自去金沙城!”维克多一世竟然在与巨犀岛冲突的关键时刻,选择离开旺子岛!

“啊父,这样不合适,旺子岛不能没有你坐镇!”维克多二世不同意父亲的决定。

“旺子岛有赵泽先生、梅林先生和谢刚在,我没什么不放心!我不仅要亲自去金沙城开辟新商路,还要和孩子们一起走一趟国都迁运城!”维克多一世做的决定叫所有人意料。

老夫子赵泽和魔法药剂师梅林同样表示不解,维克多一世坐镇旺子岛三十多年,领地内离了他真的不行!

“真正的战争从来都不在大沼泽里!巨犀岛孔家也从来都不是最大威胁,关东平原的贵族集团势力才是最需要迫切解决的危机!”

“那些贵族私军根本不算什么,我们旺子岛能战之士不下5000,咱们不怕他们。”

“维克多叔叔,只要能打开金沙城商路,关东平原的贵族集团就不再对我们有威胁!”赵奢也开口劝解维克多一世不要离开旺子岛。他顾虑的是,撒加帝国的一阶贵族并不能传承给子孙,一旦关东平原的贵族集团起了杀心,维克多一世如果出了意外,所谓的旺子岛领地也就不再存在,旺子岛居民也就失去了有进入撒加帝国贸易的资格,只能任由关东贵族集团控制的商队进行剥削和压榨!

“赵奢,我明白你的想法!”

维克多一世顿了顿,继续说:

“赵泽先生,梅林先生,你们想过没有,我死了以后旺子岛该怎么办?旺子岛几万人的安危不能总系于我一人身上,毕竟谁都会死!你们总想着我孙子维克多三世在帝国学院能出人头地,好将旺子岛的未来寄托在他身上,这样并不稳妥,它们给不了旺子岛那么久时间!”

维克多一世讲到这里,沉思一会才做出决断,当众说出藏了几十年的秘密!

“你们不好奇我是怎么得到撒加帝国一阶贵族身份的吗?像传言的那样,以一个奴隶的身份在撒加帝国立了战功得到的封赏?”

“一个奴隶怎么会有博览群书的机会?”

“我曾经是撒加帝国皇子,当今光武皇帝陛下登基前的马夫!我胸口的这道疤,就是为陛下挡箭所来,我维克多一世一身所学,也都是陛下所教。陛下说过,撒加帝国没有奴隶,我相信陛下会给旺子岛几万人得到撒加帝国公民身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