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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人有旦夕祸福

那也是一年春光明媚的时节,在古老的、掩隐在郁郁葱葱、遮天闭日的法国梧桐、松柏、水杉、银杏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巨树下依然焕发青春、撒满浪漫阳光的大学校园内,一对少男少女相遇了。他们单纯、真诚,青春的躁动、活力洋溢在写满快乐的脸上。

在教室里、在课堂上,在寝室、在食堂,在运动场、篮球场、溜冰场……,再一切他们活动范围所能达到的地方,到处回荡着这一对被同学们称为天造地设的恋人的切切私语、欢歌笑语和甜言蜜语。

他们一个坚强勇敢、沉着幽默,一个活泼开朗、天真自然:一个高大威猛、棱角分明,一个娇小文弱、柔情似水。象齿轮咬合般亲密无间的绝世搭配,曾让那所以思想开放超前、校风自由民主的西南最著名的综合大学的学子们羡慕赞叹不已。

毕业前夕的一个晚上,在荷叶茂盛、荷花争艳的池塘边,文秀静静地依偎在建国的怀中,凝视着天空一轮晶莹剔透的明月以及在月光中洁白得象披上婚纱的夜色,阵阵清香从池塘里飘来,他们相拥无语,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生怕一点点的杂音打断这天地合一的寂寞,阻隔他们心中连绵不断的心灵交流。

夜已经深了,荷花池旁的经常是拥拥挤挤的长凳上已发出空空荡荡的叹息,只有这一对恋人还贪婪地享受着彼此的温柔。他们清楚再过几天,就要各奔东西,也许天各一方的现实会击碎他们陶醉以久的梦境,距离使爱情变成曾经拥有。

但不管梦做多久总是要醒的,现实无可回避。建国终于打破了这甜蜜的梦境。

“文秀,再过几天所有毕业生都得离校,我们也要各奔东西了。你要去青岛,我要到广州。这一别,不知什麽时候能再见!”

“建国哥,你放心!无论我们相隔有多远,哪怕到了天涯海角,我的心永远属于你!我会等你一辈子的。”

建国满怀柔情地注视着文秀,他知道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有一颗坚定执着与外表大相径庭的诚实的心。她说到就会做到。

过了几天,毕业生要离校了。建国将文秀送上去青岛的火车,临别,文秀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象雨点般滚落下来。

建国是坚强的,已经有几年没有体会流泪的滋味了。此时此刻泪珠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在火车启动的一瞬间,终于滚落下来。文秀则放声大哭起来。

建国紧紧握住文秀的手,随着慢慢启动的火车奔跑着。火车越来越快,再也拉不住了,他们的手不得不松开。

注视着渐渐远去的爱人,建国的视野模糊了,他大脑中一片空白。

转眼八年过去了,建国又一次来到那曾令他伤心悲痛、失望迷茫到极点的站台。这八年,对于他来讲好象过了一生。在孤独寂寞、阵阵袭来的无尽的思念中,他度日如年;在一个又一个美女柔情的诱惑下,他极力压抑着埋藏在心底的欲望和冲动;在创业的艰辛、工作劳累的境况下,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有几次,他几乎崩溃,想放弃那远方的爱情,放弃为了爱透支生命般的狂热的追求。但每次他都战胜了自己的软弱和退缩,继续前行。他知道是文秀在支撑着他,在鞭策着他,在远方给他注入无穷的力量。

八年,火车站已今非昔比。原来低矮陈旧的红砖站房已变成高大气派安装着中央空调的新建筑,站台也变得又整洁又宽敞。但建国眼中一切依然,站在站台上,耳边还时隐实现地萦绕着文秀的抽泣声。

不过,这次建国眼中却蕴藏希望,发自心底的喜悦不经意间溢于言表。他知道一切的痛苦思念都将过去,八年的苦恋即将修成正果,因为她来了,将爱情和渴望带到他身边。

从青岛开往成都的列车进入站台,缓缓地停下来,建国的心也随之凝固了。他两步化作一步的冲到八号软卧车厢门口,用急不可待的目光向里搜寻着。

蓦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入眼帘,这正是建国最熟悉又最渴望的影象。他却没有立刻迎上前去,脚上象灌了铅,不听使唤,一步也迈不动。

转眼文秀已出现在眼前。建国一把把文秀搂入怀中,眼泪象断线的风筝。男子汉尊严的堤坝已挡不住喜悦、感慨、激动汇聚成的滚滚“洪峰”。

文秀也紧紧抱着建国,任泪水汇入爱人的“洪峰”。

许久,当悲伤充分宣泄,泪水快要干涸之时,建国拿出一张手帕,将文秀和自己的泪痕擦干。嘴凑到文秀耳边,轻声地说到:“今天可是我们团聚的大喜日子,我们应该笑才对!”

建国拉着刚丛悲痛中突出来、才漾起笑意的爱人的手,走出车站。

来到停车场,建国携着文秀径直走向一辆纯黑色宽大豪华的轿车前,这是一部奔驰房车,黑牌照上写着169888。

建国拉开门,请文秀坐在副驾位置。然后自己也上了车,将车开出火车北站,驶上宽敞整洁、车流很少的三环路。

望着路两边郁郁葱葱、鲜花盛开的绿化带,两人好象有满腹心里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各自陷入沉思。

三十分钟后,汽车驶入一个山脚下的大“庄园”。满目高耸入云的*的银杏、水杉,汽车驶进去就象钻进了绿色的深潭。奔驰径直停在一栋三层小洋楼前,由于掩映在丛林中的缘故,这栋别墅从外面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侍卫赶紧跑上前替文秀打开车门,将一只手挡在门框上,为的是防止客人头被撞着。

走下车,文秀才发现门口立着三个仆人。一位黑裤子白衣服,头戴蘑菇状白帽子,一看就知道是厨师;一位是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苹果脸,酱黄色的制服,流露出平和的微笑;最后一位三十岁出头、身着一套纯黑色的西装,白衬衣米黄领带,面露职业又有些僵化的微笑。

见到文秀下了车,“黑西装”两步并作一步地走过来,冲文秀点点头,说:“欢迎、欢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厨师老周;这是负责卫生的李妈。我是这里的总管李凯歌,您叫我小李好了。”

建国走过来,拉住文秀的手,走进别墅大门。一个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呈现在眼前。欧式风格,黄蓝绿三色巧妙搭配,使这里显得既富丽又明快现代。

在乳白色上等小牛皮的沙发上坐下,建国说:“文秀,你看怎麽样?二楼是客人房,我们住三楼,楼上是屋顶花园,栽满了你最喜欢的丁香。外面有网球场、游泳池和运动场。等会儿我带你去参观。这一切你还满意吗?”

“这是过去我想都不敢想的!但还是付出了我们八年的青春。”文秀说。

“我说过,如果十年内不干出一翻大事业,实现我的理想,让你能过上幸福生活,你就不用等我了。上天有眼,总算让我们梦想成真,想起来真是幸运!”

晚上躺在建国怀里,文秀感到阵阵幸福的晕眩,有这麽能干、体贴、专一的丈夫和富足的生活,这一生真是应该十分的满足了。

又过了几年,女儿、儿子接连降生,文秀就陷入家庭主妇的平凡又烦琐的家务世界中;而建国也继续他那似乎开始了就停不下来,刚达到目标就产生了新的目标的事业。每年一两次的旅游就成了文秀排解寂寞,建国放松自己,孩子感受外部精彩世界的大好时机。这些天也就成了他们一家共同盼望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蜜一样的回忆渐渐坠入悬崖深处,眼前的浓雾一点点消退,现实渐渐清晰。朦朦胧胧显出的是一张凶残、麻木、丑陋得有些扭曲的脸,以及粘着鲜红血迹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匕首。

接下来,一切都清晰地展现无疑,地上丈夫的鲜血还在静静地流淌,浸红了嫩绿的挂满露珠的草地。

这时,文秀才感到恐怖,想跑,腿却不听使唤,象灌了铅。

“兄弟们,快上啊,这小婆娘还挺巴适!今天我们就来开个洋荤。”“小平头”满脸斜笑地向文秀扑过来,另两个劫匪也迅速围过来。

呲呲,文秀的连衣裙被“小平头”撕成两半,露出粉红的胸罩和红色的三角内裤。这大大刺激了“小平头”的欲望,他迫不及待地一把将文秀的胸罩抓下,接着就想用他那肮脏的大手去触摸眼前这个满身散发着诱惑的女人。文秀拼命地抗拒着,平日里柔弱的她此刻勃发出惊人的力量,让“小平头”感到难以控制局面。

这时,另外两个匪徒窜上来,一人扭住一只胳膊,将文秀按在地上。文秀拼命地挣扎着,却又力不从心,就象老鹰爪下的小鸡,挣扎是徒劳的本能。“臭娘们,还敢跟兄弟们作对,看老子榔个收拾你!”小平头嘴角斜笑的说。边说边抓住三角内裤,使劲地扯下来。

文秀赤身裸体地躺在寒冷的草坪上,双手双脚都被按得紧紧的,动弹不得。一丝不挂的羞怯,让位于满腔的仇恨和迷茫。她停止了挣扎,静静地、静静地仰卧着,两眼放射出愤怒、无奈、迷茫的光。她知道更大的不幸将降临。

三个匪徒贪婪地盯着女人美丽煽情的酮体,然后疯狂地乱摸起来……。待这三个歹徒发泄完兽欲,文秀的下身已是鲜血淋漓。

“小平头”恶狠狠地对两个同伴说:“杀一个是死罪,杀两个也是死罪,干脆来个斩草除根。”举起右手,伸直手掌,比了个杀的手势。文秀感到杀机重重,死神将近。死,她毫不畏惧,她的心已随着爱人的离去而死去,生命对她已失去意义。可孩子还小,她不能让他们在还没有充分感受、认识这个世界,就过早地离去。她吃力地转过身,用两手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对着轿车里的孩子们声嘶力竭的高喊:“快跑,孩子们!”

没等文秀说完,胸部已重重地挨了一脚,被踢得仰面朝天。接着,一把刀插入肚子,这正是杀害建国的凶器。“小平头”将刀插入文秀小腹,乱捅乱搅起来,他喜欢看文秀痛苦挣扎的样子,喜欢看肚里的肠子流满一地的情景,尤其对这个漂亮的裸体女人的惨痛呻吟感到刺激。这也许就是这些恶人们凶残的怪癖。

轿车里的姐弟俩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呆了,他们一直怀疑这是真的,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被如此残暴的血腥吓呆了。直到妈妈的拼命呼唤,才是使姐弟俩清醒过来。姐姐拉着弟弟的手从车里钻出来,向山上飞快地跑去。

“小平头”陶醉于虐杀女人的快感中,没注意到孩子们的动向。到是那两个劫匪发现姐弟俩已逃走,连忙提醒“小平头”。“斩草除根”是此刻三个杀人犯的共同心愿,于是他们一起向山上追去。

姐弟俩跌跌跄跄地向山顶爬着,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划破了,皮肤被划出一道道口子,但他们全然不觉。到了山顶,路却没有了,山的那边是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想倒回去却听到追兵疯狂的叫喊。“怎麽办?”两人急得尿都出来了。叫喊声越来越大,时间不多了。姐姐猛地将弟弟拉到悬崖边的一处灌木丛,告诉他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出去,并让他脱下一只鞋给她。“弟弟,以后我们家可能就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活着出去,为爸爸妈妈报仇!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说完,径直朝悬崖边跑去。

到了悬崖边,姐姐来回将崖边的草踩倒下,又将弟弟的鞋和自己的一条丝巾丢到草上。然后,她站在悬崖边静静地看着远方。远方雾蔼茫茫,崖下是一团团的白云,姐姐站在这里,眼含热泪,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这短短的时间被击得七零八散,厄运不给她任何的心理准备时间,对于她来说,心早就从都市大厦的顶端直坠入阴冷潮湿的深谷。在歹徒的脚步声也清晰传来后,姐姐最后向弟弟藏身的灌木丛深情地望了一眼,接着,回过头毅然向空空的山谷迈出一步,很快她溶入山的怀抱。

弟弟清晰地看到这一幕,他知道姐姐永远离去了,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失去了三个亲人,而这对于一个大人来说也难以承受。他从心底涌起一股想大哭大喊的冲动,但他知道这等于自杀,这血海深仇也将沉冤深谷。紧紧咬住嘴唇,这是当前他的唯一选择。

三个恶棍追到悬崖边,看到两路被踩伏着的小草直通悬崖下的山谷,小草上还有一根丝巾和一只男童鞋,“小平头”骂道“妈的,跳崖了?”两个同伙接嘴说:“应该是吧!”

“小平头”狡黠地一笑,说:“还是谨慎点,我们来搜一搜,跑了一个或许就后患无穷。”说着,就带着他的两个随从到处搜起来。

眼看他们就要走到小弟弟跟前了,他几次都想冲出去与这些仇人拼命,可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出去也是送死,那样仇就没人报了。所以弟弟静静屏住呼吸,承受着象他那麽小的孩子难以承受的压力,期待奇迹的发生。

就在“小平头”在跨一步就会发现弟弟的时刻,上下传来一阵阵警车的报警声。听到摄人心魄的警笛声,三个坏蛋再也顾不得核实姐弟俩的下落,急忙向山下溜去。弟弟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来,可这一放松,疲劳、困倦、惊吓、失落便一同涌来,他一下子昏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