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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有不测风云

早春三月的一个清晨,湘西一座座层层叠叠象森林般密布的山峦还掩映在漫天潮湿、阴冷的夜幕中,沉睡不醒。而山背后遥远的东方已现出淡淡的白色,继而渐渐地泛起红晕。先是一两道光穿透夜色、暮蔼,将厚厚的云捅破,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光喷射而出,将东方天幕上厚厚的“棉被”撕得粉碎,红霞映红了东方。

鸟儿苏醒,婉转出清晰动人的啼鸣,象是要将依然沉睡的群山、密林唤醒。就在这寂静山野里崎岖蜿蜒看起来断断续续的山间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s0房车悄无声息地行驶着,象是怕惊醒这清晨的宁静。

驾车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长方形的国字脸上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放射出自信、果敢、坚强而又有些自负。身旁副驾座位上坐着位女子,瓜子脸、柳叶眉、单凤眼,精致的樱桃小嘴上涂着淡淡的口红,她神情安祥宁静,眼角微微透出一丝快乐。三十岁刚出头,成*人妩媚中依然遗留着点点少女的娇羞。

后排座椅上正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大约七、八岁,圆形瓜子脸,浓密的双眉,直挺的高鼻梁,即使在睡梦中也洋溢着两个甜甜的带着笑意的小酒窝。小女孩比男孩大三四岁,圆圆的脸袋儿,大大的嘴,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她长着一双与众不同的大眼睛,整体看去她更象父亲。

也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也许是平稳而微微摇曳的奔驰车摇篮般的催眠作用,他们沉睡正酣。

这幸福的一家,正驶在通往张家界的盘山路上。他们想赶在日出前到达那里,好品味日出中的张家界风光。

父亲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眼紧盯着前方。走得路多了,过的桥也多了,他知道哪怕是一点点的、一瞬间失误,也会车毁人亡,他的爱妻、他的娇子,他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上。

父亲是勇敢的,但决不卤莽,他小心翼翼地行驶,尽量使汽车减少颠簸、安全行驶。

突然,前方路上隐隐约约闪现出一块大石头,黑黑的,象张开巨口的恶魔,在强烈的氖光灯照射下,露出狰狞面容。

父亲果断地用右脚将刹车踩到极限,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尖叫,轿车在巨石前停下。

父亲长嘘了一口气,定睛向前望去,只见路中间一块巨石静静的躺在那里,拦住去路。再往四下巡视,悄无人迹。

打开车门,他边走边想:“真见鬼!哪儿跑来的石头?怎么才能将它弄走?”

刚走近大石头,思绪还未回来,父亲就感到背后掠起一阵风,接着脖子处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架到自己脖子上。

“别动,给老子把所有钱都交出来!敢反抗,老子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声凶狠、粗鲁的低喝从父亲身后传来。

奔驰车副驾上文静又妩媚的女人惊恐焦急地看着眼前令她难以置信而又千真万确的景象,惊得半天呆坐在那里手足无措。

孩子们依然沉浸在睡梦里。

父亲久闯江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和家人处境的险恶,在这上不挨村,下不沾店的深山峻岭、荒郊野外,要想让几个人从人间蒸发,真是易如反掌的事。只需身后这几个蟊贼的一闪恶念外加举手之劳。

人世艰辛,世事难料。贵为成都市最大私营企业东方建设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薛建国,今天也不得不在这伙蟊贼面前委曲求全、低三下气。

“兄弟,有话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你们求财,我求平安。车里有三万块,我给你们去拿”。

“算你识相,舍财免灾,话说得好听,今天爷们就饶你一命,快把钱孝敬上来”。

话音刚落,一直在车内发呆的文秀疯似的提着一个黑皮包冲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你们放过我们吧,这些钱给你们”。

强盗接过皮包,拿出里面的钱数了数,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正准备离去。一个留着板寸头、两眼发红喷着酒气的家伙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落在文秀由于激动惊慌而上下起伏的胸脯上,就象老虎发现了猎物,小白兔越是楚楚可怜,老虎的欲望越是勃发。

他拉住两个同伙,在他们耳旁嘀咕一阵,然后径直走到文秀跟前,伸手将文秀揽入怀里,“小姐,咱兄弟正饿着,只要你喂饱我们三兄弟,保你们平安无事。否则就叫你们夫妻都进江里去喂大鱼”。

说着,这个肮脏、满嘴散发着酒气的野兽就开始撕扯文秀的连衣裙。

文秀惊叫着用手按住被撕得裸露出粉红胸罩的前胸,象受惊的兔子般投入丈夫的怀抱。

薛建国的热血在燃烧,事可忍,孰不可忍。金钱他可以舍去,爱妻却不可凌辱,因为那是他的生命。

他将文秀推到身后,义无返顾地迈着坚定的步伐迎着追过来的劫匪走去。

“小平头”一刀扎象建国的左胸,想一刀就把他扎死。建国伸左手抓住歹徒手腕,右拳直击他的前胸。砰的一声,“小平头”向后倒去。

建国刚击倒“小平头”,就觉身后两股冷风向自己袭来。他猛地向左一闪,两把刀擦身而过,其中一把将他的外衣后襟划成两截。

还没容建国喘气,一把刀直插前胸,一把刀直抵右眼。前进不得,后退不及,左右也无法躲闪,眼看刀子就要见血。容建国小时侯身体瘦弱,父母曾让他拜师学过十年的武功,现在虽然十几年没练,身手已没那矫捷,但对付几个蟊贼还绰绰有余。此刻,他的地躺拳功夫显露出来。只见他就势向下一倒,两劫匪的刀子立刻落了空,接着,他一个60度扫躺腿将前冲得难以收足的劫匪扫翻在地。

容建国从容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看着正地上呻吟的三个家伙,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想或许他们抢劫出于无奈,或许他们是初犯,或许......于是他厉声地对他们说:“你们起来走吧,今天我饶你们一次,希望你们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找一份正当职业,再不要这样铤而走险了。但如果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们,绝不轻饶!”。

三个抢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吹头丧气的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小平头缓缓地径直走向建国,在离建国两、三米的地方停下来。

小平头双手抱拳,说:“兄弟栽了,认赌伏输。感谢大哥网开一面。兄弟告辞了!”

看着三人满脸诚恳的样子,建国欣慰地认为他们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罪过,这场风波到此平息。

车上的两个孩子早已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惊恐地看着着一切,仿佛还在梦中!本能的,他们感到危险降临;潜意识中,他们知道身陷险境。

姐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以缓解心中的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仿佛抓到的不是对方的手臂,而是平安的希望。

渐渐地两人的手掌放松了,透过奔驰车宽大清晰的前车窗,他们看到了事件趋向平息。此刻,他们悬起的心慢慢归位,心中的想法和父亲一样:“这件可怕的事就要过去了!”

就在姐弟俩的手将要完全松开的时候,突然,他们的手又紧紧地抓在一起。而且抓得越来越紧,比先前还要紧。从他们的眼中反射出极度的惊恐。

从他们眼珠球形镜的反射中,我们看到悲惨的一幕:容建国倒在了血泊中!

原来,就在三个劫匪向容建国道别而他也麻痹地认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一瞬间,小平头趁建国松懈地转身走向妻子之时,从后面紧跟几步,从脚下的皮靴中抽出一把锋利无比泛着白光的匕首,并闪电般插入建国的后背。这致命的一刀,从背后直插入心脏。

建国背后插着尖刀,鲜血象泉水般汩汩地从刀的四周冒出来。他踉跄地扑向他的妻子,扑向他的归宿,扑向临终前他最想留恋的“栖息地”。

圆睁着双眼,建国有满腹话语想对夫人讲,可此时此刻,竟连一个字也吐不出。他圆睁着双眼,带着满腹心里话和无限的遗憾,离去了。

文秀的悲哀是无语描述的,仿佛大地正在沉陷,仿佛,世界在离她远去!她已经忘记了歹徒的存在,甚至忘记了孩子。

.在这与心爱的人阴阳相隔的瞬间,她陷入了一种混沌恍惚的境界。人生的一幕幕电影胶片般从眼前掠过,彩色、阳光、虚幻,饱含蜜一般的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