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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幽居僻世

岳秀枚问道:“夏伯伯,你在说什么?”

夏长峰一怔回神,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不必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还是说些高兴的事儿吧,对了,你们十二月十五成亲,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抱个大胖小乞丐了。”

岳秀枚娇脸一红,啐嘴说道:“夏伯伯老不正经,人家好好地跟你说话,你尽说这些来笑话人家。”

夏长峰嘻嘻一笑,道:“难道你就不想和这乞丐成亲,生下个又聪明又活泼的小小乞丐么?”户永建满脸通红,好不尴尬。

岳秀枚转身背过去,佯恼而道:“再也不与夏伯伯说话了。”

夏长峰性喜逗人,瞧着他俩人的窘态,好不得意,更是哈哈大笑,道:“生儿育女乃是人之常情,你们也别尽害羞了,还是给我说实话,你们喜欢生男的多些,还是生女儿多些?”

岳秀枚知他的脾气,如是接上了口,他就会唠叨个没完没了,当下岔开话题,道:“夏伯伯,你说过只要我们接得下你十招,就请我们喝鲜鱼汤。嗯,我已经闻到香味了,夏伯伯说话可要算数,别欺负我们俩个。”

夏长峰道:“你这小妮子的心眼儿真多,话还没回答就想来计算我的拿手绝技,好在你夏伯伯为人慷慨,说过的话当然是算数,你们好不容易来得一趟,如不喝上一口半口的,背后必会说我小气。”

户永建替岳秀枚把“寒光剑”捡起,跟在夏长峰后面,走出山潭,绕过一座小山峰,来到一处石洞,石洞前乱石成堆,似是按八封方位所布。夏长峰引他俩人在洞前一棵大树旁坐下,他双目一扫四周,哈哈一笑,道:“老钓的本事低微,害怕仇家找上门来,只好弄了这玩意儿来骗人,可让你俩人笑话了。”

户永建道:“徐景藩乃是武林公敌,残害无辜,身为我辈武林中人,不能力敌,只好智取了,那也没什么好笑的。”徐景藩的“风雪闪电掌”天下无双,厉害无比,他自幼就听父辈们谈起,徐景藩恶名昭彰,当真有如谈虎色变,户永建深知他的厉害,夏长峰此举虽说不符合身份,但他并不觉得好笑,暗道:对付这个大恶人正该如此。

夏长峰又是笑道:“看不出你这叫化子笨口笨舌的,还会讲这拍马屁的话。嘿嘿,打不过人家,难道要坐等待毙不成,什么英雄好汉全都是放臭屁,老钓我素我行,又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杂语,任意把性命交给别人。”

户永建见他语言粗俗,话也有几分道理,加之对方是前辈高人,不便回驳争辩。

岳秀枚道:“夏伯伯的话大有道理,想那徐景藩为祸武林,人人欲诛而快之,夏伯伯受了他的迫害,不敢在武林中抛头露面,料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迟早总会给他找上门来,现在弄些小巧的机关来吊吊他,也不为过。”她父亲言举庄重,母亲却是鲁莽暴燥,受了俩人的直接影响,两者之间的行举均有兼之。户永建怕她说出不中听的话,连使眼色,也不知她看见了没有。

夏长峰道:“叫化子的话还可以,但还不如你媳妇儿的好听。嘿嘿,你要多多向你媳妇儿学学。”

户永建脸上一热,见他叫化子长,媳妇儿短的叫个不休,极是尴尬。

夏长峰说话时总是嘻嘻笑脸,此时面容忽地一端,严肃说道:“媳妇儿说得不错,徐景藩不会善罢甘休,他不仅会来,而且已经来过了,幸好不是在此地。”脸上肌肉抽动,恐惧中含有愤怒之色。

户永建吃惊道:“徐景藩这厮已经找上门来了,夏伯伯可是与他朝过相了?”心想徐景藩的武功高深莫测,与他撞见了那还得了,夏长峰此时虽是好端端的在眼前,心仍是在猜测他如何能够侥幸走脱得掉?

夏长峰解开长衣,但见他双乳旁有一双乌青的掌印,显是被人击中留下的,想来伤势不轻,掌印没有消除。

户永建道:“以夏伯伯的武功,仍被他如此伤着,看来徐景藩的风雪闪电掌实在是不得了。”

夏长峰弄好上衣,道:“现在我想叫一个人来和你俩认识认识。”说着一声清啸,在这奇境幽谷笑峰中,悠悠荡扬,随着东边也响起了一声清啸,声音清亮浑劲,显是内功修习深厚。夏长峰的声音深沉苍劲,此人的声音清亮,显是出于年青人之口。

岳秀枚颇感意外,她知夏长峰避仇隐居,不愿外人知晓,连昔日的朋友们也绝断了音讯,且他又无妻伴,听声音那人年纪不大,想是他收的徒弟了,问道:“夏伯伯,那人是谁?”

夏长峰拈须微笑道:“他是老钓来这里隐居后,所收的得意弟子。”他脸上尽是亲切的笑意,师徒间的情意必是非浅。

不过一会,乱石前出现一位布衣青年,二十上下,手中提着一根鱼杆,杆尾上挂着一串活跳的鱼。那青年虽然衣着粗旧,但却气宇轩昂,英华内蕴,双目炯炯,极是有神。他一见户永建俩人和师父坐在一起,脸上显露诧异之色,直径走了过去。

岳秀枚和户永建站了起来,那青年诧异地打量着他俩人。夏长峰道:“岐儿,我给你引见俩位少年英雄。”指着户永建道:“这位是神丐门的少门主户永建,还有这位是神剑门岳门主的千金岳秀枚。”又道:“他是老钓的唯一传人,叫韩振岐。”

那青年韩振岐笑脸一展,拱手施礼道:“我常听师父说起户大侠岳大侠的英雄事迹,对户兄与岳姑娘也是久慕了,今日能与俩位相见,实是三生有幸。”

户永建见他气色端正,心下先自三分喜欢,道:“我们与夏伯伯差不多有十年末通音讯,家父时常说起,总说老朋友在哪里?没有了夏伯伯的人影,令他大感寂寞,却原是躲在这儿调教高徒。”

夏长峰一笑说道:“这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我老钓为了避仇到……。”

韩振岐面有诧异之色,截口说道:“避仇?师父你在避仇?”敢情夏长峰与徐景藩结仇之事从末跟他谈起,不然也就不至于令他感到惊讶。

夏长峰笑着说道:“你暂莫打岔,去把我今早炖好的鲜鱼和鲜鱼汤端来,让户少侠和岳姑娘品尝品尝,余下的事慢慢再说。”

韩振岐转身从石洞里端出一碟鱼和一个瓷锅,放在洞前的石几上,拿起盖子,白气冒出,一股清香喷鼻入腑,宛如口含甘香,情不自禁伸鼻迎香,徐徐吸入,更觉清淡之香令人馋涎欲滴。

待入口品来,更是赞不绝口,韩振岐笑道:“户大哥既是爱喝这汤,不如多住几日,待小弟卖弄一些粗俗的手段,也好与户大哥和岳姑娘品尝品尝,咱们再聊聊,让我长长江湖常识。”他与师父虽是情胜父子,然毕竟年龄上有些悬殊,许多得体的话儿不能倾诉,老早就有心出去一闯,只是师父不许,心下难免寂寞,户永建俩人与他是同龄,自然而然有一种亲近之感,舍不得便即分手,见他俩着实喜欢鲜鱼汤,欲以此来留住俩人。

户永建道:“韩大哥说笑了,其实小弟也是初出江湖,懂的知道的东西少得实在可怜,外面的世界确是精彩,小弟这次在江湖上行走,可闹了不少笑话。”

韩振岐道:“户大哥过虚了。”

户永建道:“现在江湖上绿林中一片混乱,恶人当道,许多正义之士敢怒不敢言,这武林中恐有大事要发生了。”

韩振岐虽是跟随夏长峰学得一身武功,却是从末出山过,不知江湖上绿林中是个什么样子,但凭心中那幼稚的想法是无法想象得出,江湖上的人心险恶,你欺尔诈,只道但凭一身武功闯荡江湖绰绰有余,没什么大惊小怪,此时听得户永建之语,怔了一怔,不知说什么好。

夏长峰道:“你们是青年人,坐在这里直似个闷葫芦,缺少年青人的活泼,还在吁长叹短,实在是不象话了,不要这样没出息,要象我这个糟老头儿这样,整日笑口常开。来来,别再说发愁的话,面对着丰盛的美餐,真是大煞风景。”

韩振岐暗道:户大哥与岳姑娘难得来一趟,岂可与他们说这不开心的话。歉然说道:“这些鱼汤可是费了不少柴火炖出来的,户大哥、岳姑娘可别客气了。”

岳秀枚道:“小时候曾品尝过夏伯伯的手艺,不过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事隔得这么久,吃在口中的那股滋味早就忘了,现在既有机会,那能轻易错过,今天非吃它个锅底朝天不可。”连动筷子,吃得津津有味。

夏长峰道:“虽有丰盛的美餐,可惜就少了一样东西。”说着咽了咽口水。

岳秀枚笑着接口道:“可惜的那样东西便是边儿沾了个水字的东西?”她知夏长峰素有个嗜好,便是喜欢饮酒,不仅每日,非得餐餐不缺,餐桌开席不见酒壶,她已是奇异了,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猜想事出有因。

果然听得夏长峰道:“到底是媳妇儿知道我老钓的心思,酒一上瘾,没有真是难受。可惜老钓没有娶妻生女,不然也有一个细心的女娃留心我的酒瘾上头,便会偷偷给我备得一二两,过过一时之瘾也是好的。唉,真是可惜,喉咙说干了也是没用。”语言间似乎嫌韩振岐粗心大意,不懂得师父的心思,空负了一番苦教,连师父欲喝半口甘醇也不能敬孝。韩振岐脸上一热,颇是难堪狼狈。

岳秀枚半开玩笑,一半认真地说道:“也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夏伯伯若是有心,这事儿侄女给你包办了,拉线找个称心合意的母老虎给你,怎样?”

夏长峰吓了一跳,连摇双手,道:“拉不得,拉不得,一个快六十的人了,胡须毛发也没剩下几根,若再有娶妻生子之念,岂不惹人笑话,反正没有老婆也过了这么多年,何必自找麻烦。嘿嘿,你三师叔不也跟我也钓一个模样,也是一生没有娶妻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