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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谁怕你了

叶彬斌暗道:欧家醉门素来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更不会去惹祸树敌,听说欧家掌门欧克龙一家数代单传,没有徒弟,只有一个独子欧泽田,也是十来岁的样子,难道这青年便是欧泽田?

伍斌曾经帮过万丈点的忙,与叶奇飞又有两面之缘,对于这些万丈点有对师兄讲过,只是他们不知伍斌的来历,只知他的掌上功夫怪异,现在使的剑法更是罕见,他们知“欧家醉门”的武功乃是武林一绝,先前伍斌使的并非“欧家醉门”的技艺,至于是哪一派的,也只有莫抛遗夫妇识得是“神剑门”的剑法,此时却又使上“欧家醉门”的剑法,至于他的身份来历,还真叫人猜测不着。

莫抛遗“哼”了一声,道:“那你这小子又是哪一门派的人?”

伍斌道:“我是神拳门的人。”这倒不是他信口雌黄,他拜访了二师伯户铁锦后,见他门下人才济济,心里极是羡慕,而自已却孤零零于寒窗下,俩位师伯开山创派,立威于江湖,都是以一个“神”字取名立门,自已练的是“神拳掌”功夫,自然应以“神拳门”取个名儿了。

群雄从末听说过什么“神拳门”,只道伍斌胡说八道.

莫抛遗浓眉一竖,满面怒色,对女儿道:“这臭小子敢对你爹说这等话来,难道你还要一心一意护着他,倒不如让爹一拳把他打死了。”要知莫抛遗出道多年,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技艺均有了解,何况他打遍江湖无敌手,靠的就是一双拳头,伍斌自称是“神拳门”,这话听在他的耳中,无异是嘲叽他一般,如何不叫他生气。

莫莉花哭着说道:“不!不!你要是把他杀了,那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莫抛遗不觉唉地叹了口气,对这个宝贝女儿他委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伍斌经过一次经历,此时再次陷入这种困境中,他并非笨人,当然懂得这种胆大任性的女人的厉害,如果被她纠缠上,可就没法脱身了,此时对她只想远而避之都来不及,至于论及婚嫁什么的,那是万万不能的。

莫莉花哭着对伍斌道:“你这人怎的这般没良心,人家千难万难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仅不理人家,还想赶人家走,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么?”这番话当众说得最是露骨不过,不仅道出了她的一片痴情,便是其意之诚。

群雄既是粗野豪迈的人,如果要他们当众吐露这种心事,只怕是不可能够的。当即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岂料笑声刚起,只见冯观子身形微动,头也不转,一扬手后,当即听到有人惨叫数声,这些声音都是出自于发笑的人,登时倒地毙命。

群雄都大惊失色,但见死者眉心上插着一枚透骨钉,有好些人本来也要发笑的,目睹此状,急忙双手掩住了嘴,阻止声音出口,怎能因这么一声笑而丢掉了一条性命呢。

伍斌神色既是尴尬,又是惧怕,后退了一步,大声道:“到底让不让开。”

冯观子见他头上青筋暴露,知他已是激怒非常,这书生外表斯文,却有一手古里古怪的剑法,自已也觉招架不易,女儿怎是他的对手,生怕女儿不知轻重,把他逼极了,反而弄巧成拙,忙叫道:“花儿,快回来。”

莫莉花毫不理会,站着不动,冯观子大是着急,对伍斌道:“白衣书生,你要走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伍斌怕她迫已娶她女儿,怎敢答应,踌躇半响,道:“我和你们毫不相识,为何要迫我,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不答应。”

冯观子冷笑道:“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小小的条件也不敢答应么?”

伍斌最忌别人误会他是心狠手辣的“白衣书生”,听她母女开口不离“白衣书生”这四字,心中又惊又怒,只道:“你们一家人实在太没道理了。”

冯观子冷笑道:“我们自懂事已来,从来不知道理两字是怎么写的,你既知我们没有道理,那可真是太了解我们了。”她的话本是嘲笑之意,伍斌遇上如此不可理喻的人,一时楞在那儿,哭笑不得。

连卒乔一直没有语言,知眼前的处境极是不妙,不仅是冯观子,便是群雄也末免肯放过伍斌,想要脱身极是困难,为今之计只有顺着她,等出得大殿后再寻机会脱身,当下道:“什么条件,不防说来听听再作道理。”

冯观子“哼”了一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女儿看中的,你要是插上一手,可莫要怪我不顾念同门之谊。”在她的心底下早把连卒乔当作了同门,岂知连卒乔并非她的同门。

连卒乔听了冯观子的话,脸上一热,啐道:“好不要脸,你胡说八道什么。”

冯观子面如寒霜,双眼便如冷电寒秋般射来,刹那间满脸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她道:“你说什么?”手握剑柄,拉出了半截。

连卒乔知她的厉害,也恐她发怒,不敢再说。

冯观子见她不再出声,面色稍缓,对伍斌道:“只要你接下我十招,那今晚的事我们便当没发生过,如果接不下的话,那你就得跟我们走了。”她知伍斌的剑招怪异了得,但想自已凭着十招快剑攻他个措手不及,把他打败是有十分把握的。

伍斌沉吟不语,他不知江湖中人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绝无更改,以冯观子的身份当众说出的话更具份量,但想今夜这种情况除了令她知难而退,确是别无他法,只好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耍赖?”

冯观子“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敢把我的话当儿戏?”

连卒乔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去,她知冯观子的剑法十分了得,伍斌虽学会了一些怪招,却如何是她之敌,她和伍斌是患难之交,情谊非浅,明知这个女魔头不会伤他,然而实不舍得他这样就给人带走,他既以应战,欲劝阻也是不能,满面愁苦,不觉长长叹了口气。

莫莉花抹去泪珠,绽出了笑容,她深知母亲的剑法了得,罕逢敌手,“白衣书生”有胆量应战,那是有输无羸的场面,心下甚喜。

伍斌持着并截断剑,道:“大丈夫立世宁可断头,也不能弯腰,亦是如此,说什么也要斗你一斗。”

冯观子冷笑道:“别罗嗦个不停了,还是换把剑来吧。”她是成名人物,剑法高超,可不会占了伍斌持断剑的这个便宜。

伍斌手中的剑已断了并截,和冯观子这样的高手比剑,当真是危险得很,左右环顾,并无熟人,知群雄对已怀有成见,恨不得把自已杀了才痛快,那会给他送上剑来,一时无奈,硬着头皮说道:“此剑虽断,一样能使,你不必替我担心。”

冯观子是成名人物,和一个小辈比剑已是有失身份,如果再占这个便宜,那更是笑话了,待要说话。

莫莉花已是走上前来,笑着说道:“我这里有剑,你若喜欢我就送给你好了。”说罢,解下佩剑,递了过去。

伍斌又气又愤,大声说道:“我不喜欢,我不要。”

莫莉花情意绵绵,望能讨得他一声欢笑,已慰芳心,不料他不置以否,倘且咆哮如雷,心下甚恼,但想他已答应与母亲比剑,那是十有九输的局面,到时朝夕相对,不怕他不拜倒在自已的石榴裙下,也就不再喊闹了,只啐嘴而道:“你……你这人真坏,等会我要打你耳光子,看你还敢不敢唬人。”

伍斌几曾听过这般腻声腻言,但觉心怀中微微一荡,不觉面红耳赤,火气登时消了许多,再也骂不出声来。

隔了一会,伍斌稍缓窘态,道:“等我接下你十招剑法后,看你怎么说。”

冯观子不住地冷笑,道:“嘿嘿,你有这本事接得下么?”

伍斌知她的厉害,大言之下不过是掩遮窘态,以壮胆气,给她这么一问,登感脸上热辣辣地,极是狼狈。

冯观子颇是得意,暗暗好笑:凉你虽仗着几手高明的剑法,休想接得下我十招剑法。便道:“怎么?害怕了么?”

伍斌哼了一声,咬牙道:“谁怕你了,要比就比,休要罗嗦。”声音末落,平空拨起,疾身猛扑,手挥断剑,他的剑虽短,真正较量起来,剑招刚出,已是给敌人刺中要害了,他知道其中厉害之处,出招之际,断剑中透出一道劲气,剑不能伤人,这股剑气却是击刺穴道,他见连卒乔一出手就使似是而非的“峨眉剑法”,便把对方唬住了,因此他也用莫不怪传授的“峨眉剑法”,以劈、刺、挑三诀,分罩敌人的浑身要害。

莫抛遗暗道:看不出这小子还是个剑术大行家,到底会使多少种剑法?

冯观子喝了声,道:“来得好。”随手起剑,斜势反刺,迎着断剑推前一送,陡觉剑身剧震,虎口发麻,紧接着三股道力飒然贯至射往胸口“期门”、“璇玑”、“乳根”三处死穴,不禁大吃一惊,饶是见识广博,竟也不知这又是什么古怪的武功,好在她内功深厚,虽无闭穴的功夫,临危之际,体内自然产生护体神功,左手轻突突地推出,化解这三股道力,纵是如此,三处穴道仍是感觉到一阵酸麻,心中无比诧异:这小子倒底是哪一门派,武功怎地如此怪异?心中暗自数来数去,也想不起武林中哪些高人隐士有如此怪异的武功,又想:他的武功委实是太杂了,如能把几派武学融化一炉,大可自成一家,只可惜倘缺火候,但似他这般年纪有此武功,江湖上已是罕见了。

伍斌一触她的宝剑,浑身剧震,身不由已倒翻而退,他知自已的剑短,易于近身搏斗,但对方剑长,倘末近得身来,已是受致了,只能就虚避实,利于游斗,冯观子是女子,她的内家功夫阴柔浑厚,远非伍斌可比,只因料所末及,作梦也想不到他武功如此怪异,这才稍吃了点亏,便连东首圣人等武学大行家也看不出其中奥妙,只知俩人斗的不是剑法,而是内功,至于输羸,不用猜测也知伍斌吃亏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