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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蓝色灵珠

轻风吹过,使人浑身毛发直竖,伍斌握住连卒乔的手,俩人手足发抖,心头发怵。

伍斌见那人倒在地上,欲将他扶起,连卒乔一把将他拉住,道:“他现在浑身都是剧毒,撞不得。”

伍斌大急道:“此人为了救咱们才中的毒,莫非就这样看着他死去不成?”

连卒乔叹息道:“毒手药王的剧毒何等厉害,此人中毒太深,我用狐山百毒不浸丹试试看。”言下并无半分把握,他撕下一片衣服,包着手板开那人的嘴巴,取出药丹扔进他嘴里,连卒乔腰间系着一个水袋,取下让伍斌把水倒进他嘴里,星辰微光之下,隐约可见此人是个白须老者。

过了一会,那老者喉咙格格作响,身子动了动,嘴里吟呻着痛苦的声音,俩人听在耳里,心下万分难过,“毒手药王”的剧毒厉害无比,如果不是对症下药,纵能令他清醒一会,性命也是无法挽救。

那老者睁开双眼,见他俩人蹲在跟前,不觉把身子往后缩了缩,道:“我身上有毒,你……你们别靠近我。”

伍斌大喜道:“老前辈你醒了,你觉得怎样?”听他语气异掌的痛苦,不觉黯然。

那老者满面苦笑,叹了口气,望着伍斌问道:“讲实话,你是不是江湖上传闻中的那个白衣书生?是为了盗取蓝色灵珠而来?”

伍斌怔了一怔:难道他也是为了“蓝色灵珠”而来的?因见对方于已有相救之恩,此时受伤中毒太深,随时都会死去,但觉不必对一个垂死的人有所隐瞒,道:“前辈相救之恩不敢有忘,晚辈叫伍斌……”话末说完,连卒乔伸手拉他背后衣裾,示意不可实话实说。

伍斌不理连卒乔的暗示,仍道:“如果说晚辈是为了蓝色灵珠而来,那也不尽然,若说不是,晚辈又为此事奔波了很久。”

那老者躺在地上不能起身,忍着痛苦问道:“此话怎讲?”

伍斌道:“此物乃是在下恩师的遗物,在下身为他人弟子,寻回师门遗物理应在责。”

那老者目光眨亮,盯着他问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伍斌垂道轻声说道:“前辈施恩于晚辈,本该据实相告,只是师命在身,晚辈在江湖上不得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其中的为难之处,倘请前辈见凉。”

那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师父是不是叫袁惊风?”

伍斌奇道:“我师父确是姓袁,但不叫袁惊风。”

那老者听了想笑一笑,因剧毒在体内发作,实在是笑不出来了,道:“想不到袁老头竟连自已的徒儿也不肯以实相告。”忽觉一阵刺心剧痛,把头转过一边去,连吐了几口黑血。

俩人大惊,伍斌道:“前辈,你怎么了?”连卒乔暗暗摇头,此老中毒深入脏腑,纵是有解药,再有大罗汉金仙,也是回天乏术了。

隔了一会,那老者喘过了气来,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叫袁自安?”

伍斌更感惊奇了,道:“前辈认识家师?”

那老者道:“你可听过夏长峰这名字?”他本有一个绰号叫“钓鱼神翁”,只因这绰号是被徐景藩的寒掌所伤,以致末老先衰,白发斑斑,朋友们才给他取了这个绰号,这也是袁自安归隐之后的事了,他猜想袁自安多半不知,也就不用提及。

伍斌“啊”的一声叫起,道:“你是神钓门的夏长峰夏叔叔!”袁自安师门中只有岳疑影、户铁锦俩个师兄,江湖上好友只是“医国手”伍哂之和“神钓门”的夏长峰,师父闲时有和他讲起这位好友,此时听说他就是夏长峰,不觉大喜,但想他身中剧毒无药可救,心中难过,潸然泪下。

这老者正是夏长峰,由于遭受徐景藩的迫害,自知九华山已非长久之地了,便欲迂搬他乡,又恐在路上遇着这个魔头,累及徒儿受害,便着韩振岐先行去找户永建,他隔几天后动身,只因他前些日子被徐景藩打了一掌,旧症末除,加上新伤,令他痛苦万分,伤势发作倒在路边运气疗伤,却见“毒手药王”掌毙官兵,接着又要害伍斌俩人,他认得伍斌的身法,知道是老友的门下,他自知命不长久,如此痛苦地生存,倒不如拼了这条性命来救老友的门人,因此他才会不惜以性命来与“毒手药王”相搏。

夏长峰叹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我能活到现在已是很知足了,你……你也不用难过……”话末说完,张口“哇”地又吐了口鲜血,只觉腹内剧痛难忍,此时双手也已麻木得无法动弹,见伍斌伸手来欲扶,连忙喝道:“我……身上有毒。”

伍斌难过万分,垂泪道:“这……这可怎么办?”

夏长峰正欲开口说话,不觉剧痛难忍,张口连连吐血,到了此时,伍斌也知无法可想,不由地叹了口气,问道:“不知夏叔叔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夏长峰,道:“我……我胸口有……有件东西。”连卒乔见说,从地上捡起另一柄钢刀,将他衣服挑开,把一包薄薄的东西挑了出来。

夏长峰道:“我有一个弟……弟子,叫韩……韩振岐,他现在在你二师伯那里,这本鲤鱼二十七招的……秘诀,交……给他。”伍斌收泪允应。

夏长峰继道:“今晚的事暂时……莫让他知道,他……他的武……功……。”说到这里,声音十分低弱,再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了,嘴巴一停,却见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就此一动不动,已是毒发气绝身亡。

伍斌不觉泪流满面,正想扑到他身上痛哭,却给连卒乔拉住,转过身来怒道:“干什么!”

连卒乔知他心中伤痛,毫不在意,轻声说道:“他身上有毒,沾不得。”

伍斌一呆,过了片刻,方始哭出声来。

天空乌云密布,黑暗寂寂,闪电一亮,接着一声大响,雷声轰轰,登时把伍斌的哭声淹没了,这般情形竟是要下一场大暴雨,一阵阵大风呼呼划过,枝摇叶飞,在黑暗之中伴着悲痛的哭泣,显得甚是凄凉悲伤。

次日清晨,天没下雨,在路边一片大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满天皆是,在旁边站着俩个小青年,腮边沾泪,甚是悲伤,他们就是伍斌和连卒乔了。

大火后,俩人撕下衣块来把夏长峰的骨灰包住,行了二十余里路,在镇上买了瓷坛,把骨灰装进,找了一处偏僻易认的草地埋了,作了记号,已便日后来认,看着堆起的土堆,伍斌忍不住落泪,连卒乔不住劝止,含泪拜了几拜,俩人悲伤离去。

在路上,俩人为了夏长峰的事悲伤,极少语言,歇歇行行,甚是缓慢,两日也行不出百里,这天,俩人行到一片树林里坐下歇息,伍斌忽地问道:“连兄弟,你今后要上哪儿去?”

连卒乔微微一笑,道:“你是我的大哥,我想跟你到处去逛逛,你不会把我赶走吧?”

伍斌道:“我们是结义兄弟,有福有享,有难同当,连兄弟说这话可把小兄说歪了。”俩人在镇上买了衣裳换过,伍斌见他由一个乞丐变成一个美少年,不觉道:“连兄弟,似你这等相貌可是少有的美男子。”

连卒乔脸儿微红,显现窘态,道:“大哥这样说可是笑我长得丑?”

伍斌道:“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说丑的话,天下间的人个个都是丑八怪了。”

连卒乔伸指划脸,道:“你自已长得温文尔雅,轩然霞举,却来笑我土木形骸,没有半点人样。”说着背过身去,佯作不理睬他,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但愿不要给他看出了什么破绽来了?

一阵沉默之后,伍斌忽地轻轻地叹息一声,连卒乔转回身来,看着他眼里尽是质疑之意,道:“大哥,你怎么了?”

伍斌叹道:“想不到我这番出走江湖,竟会惹上这许多事,而且还杀了人。”思之杀死杀伤了不少官兵,心下惴惴。

连卒乔道:“江湖上,绿林中,每日都有人在流血,你初闯江湖不知人心险恶,这趟回去之后,包管叫你见识非浅。”

伍斌道:“大家活得好好地,干嘛要动刀动枪,杀伤人命,难怪我师父不使我学兵器上的功夫,为的便是不让我随意出手,可是我……违背了师父的遗愿,不仅学了兵器功夫,而且还杀伤了人。”

连卒乔见他害怕的样子不似作假,不觉好笑,道:“大哥末免太也认真了,须知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人流血,有人流血就会有人丧命,这便是江湖的本来面目,大哥既是武林中人,这江湖上的恩怨,你又如何躲避得了。”

正说话间,背后传来一阵急躁的马蹄声。伍斌已成了惊弓之鸟,惊道:“不好,官兵又追来了,我们赶快找个地方躲躲吧。”拉着连卒乔欲钻进树林中去。

连卒乔把他的手甩掉,道:“他们既已追来了,那就让他们追好了,反正我们已换过了衣服,量他们也认不出来。”

伍斌仍是忧心重重,道:“给他们认出了怎么办?”

连卒乔笑道:“说不得只好再打一架了。”

伍斌听蹄声已近在身后,急道:“那怎么成,弄得不好,再出人命可怎么办?”

连卒乔道:“人不惹我们,我们也不去惹别人,他们要是不分青红皂白,见人便抢便杀,那也不能怪我们手下无情。”

伍斌道:“能够避免就避免,何必多其一举,惹事生非。”

连卒乔道:“我们走我们的路,谁也别惹谁就可以了。”说话间,蹄声已近,牵着伍斌的手,沿着路边缓步而行。

不一会,数匹健马横掠而过,当先是位一身灰衣,头顶上镶着一片竹叶的汉子,六匹健马上分别坐着一位壮汉,腰间佩刀,急急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