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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古怪梦境

莫不怪也笑道:“这家伙能吃,活儿倒也能干,他平时在家里作威作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来这里后就没原来那样舒服了。”

伍斌道:“你把他捉来多久了?”

莫不怪想了想,道:“是去年的冬天吧。不是,是前二年的事了。”低头想了又想,道:“咦,好象不是前二年的事,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一点都想来了。”

伍斌知他有这毛病,不再多问,道:“他平常作威作福欺负穷人,如今给义父把他捉来,也算是他的报应到了。”

莫不怪道:“我把他捉到这里来正是这个道理,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伍斌笑了笑,心道:这有什么好难猜的。

莫不怪拍了拍衣上的灰尘,道:“我进去换换衣裳,待会叫黑狗财……不,应该是黑猪财才是,你叫他把早点弄好了,你一人先吃,不用等我。”交代了两句,由屏风后进去了。

伍斌闲着没事,欣赏墙壁上的字画,过了一会,仍不见莫不怪和“黑猪财”的人影,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不觉想起离家闯荡江湖的情景,已经过得数月了,家里现况不知怎样?书僮伍青是否已经回到家去?这次能够完成师父的遗愿,实是莫大的快慰。心想:待得与义父学得一两手绝技后,便该回去了。

伍斌靠在椅上,闭目回省此次步入江湖所遭遇的事情,恍恍突突间,在白云浓雾中,只见白梅缓缓走来,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道:“大哥,你我分开多日,在这些日里你可有想我?”

伍斌乍然见到她,神态显得极是尴尬,道:“白姑娘,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你和我义父也相识么?”

白梅道:“这个你就先别问了,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伍斌不敢面对她,把头低了下来,道:“白姑娘,为兄对你来说,实在抱歉,只能辜负你的一番情意了。”

白梅的脸色刹色,道:“为什么?你这是为了什么?”

伍斌面露苦笑,道:“为兄有难言之隐,实在是迫不得已。”

白梅的脸变得苍白如纸,哽咽道:“我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来,你就这样待我?”

伍斌“唉”了长叹了一声,无言以对。白梅道:“既然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纵身跃下云端,伍斌大叫一声,伸手去欲抓住她,却没有抓着,眼见她直坠了下去,急得大叫她的名字,一交摔倒,只觉头胀疼痛,睁眼一看,一人扶着自已,此人正是义父莫不怪。

伍斌环目游顾,朝阳穿进窗格,照在地上,方才的云雾梦幻消失,只觉浑身出了一身虚汗,方知原来竟是南柯一梦,醒来无迹,却也够吓人的。

莫不怪哈哈一笑,道:“想赖可没门,刚才你闭着眼睛,双手乱抓,倒把我吓了一跳,后来一听你象是在叫一个小姑娘的名字,才知你是在梦中与小情人幽会,可是小姑娘不理睬你,把你给甩了?”

伍斌登时满面通红,想不到一场惊吓,醒来伴有这尴尬的事,多半是自已在梦中喊了白梅的名字,给这个疯老头听去了,见他追问得紧,毕竟是青年人面皮子薄,怎好意思把梦中的情景说出,道:“你别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

莫不怪大笑道:“好梦在于漫漫长夜,你平白无故作白日梦,这可是个不祥之兆呀?”接着大声说道:“你别当我是不知道,那个情妹妹倒底叫什么名字,给我老实地说出来,可知道我现在是你老子,老子问的话,还不快点说出。”

伍斌早被梦境吓得脸色苍白,惴惴不安,听了莫不怪的话,也怕这是个不祥的梦。

莫不怪笑嘻嘻地追问道:“你刚才到底作了什么好梦?真的不能说出来么?”

伍斌总觉得这个梦境令人不安,不便细说梦境中的情景,道:“没什么了,就是吓了一跳,还害我摔了一跤。”

莫不怪道:“千金难买白日梦,别人作他妈的春秋大梦,各种各样,古灵精怪的梦都有,不过那些梦都是晚上作的,平常得很,白天作的梦可就不同了,往往会很灵验的,你摔了一跤,那也值得。”

伍斌不觉苦笑,作声不得,过了一会才道:“义父,我这身衣服也脏了,你可有多余的,拿件给我换换。”

莫不怪道:“有,有。”进去拿了件出来,伍斌把外套白衫脱下,穿上了莫不怪的衣裳,莫不怪身材健壮,衣服也宽,伍斌穿在身上只觉里面空荡荡的。

伍斌见桌上有两碗米饭,一只烧鸡,小碟花生米,一碟青菜,两双筷子摆在桌上,饭菜都还没动过,想是自已在作白日梦,饭菜早已作好,莫不怪在等他醒来一起吃,一时甚是感动,自已用心不良,没安什么好心思,想不到莫不怪竟不先自吃饭,显是心意诚诚,登感万分惭愧。

莫不怪“咦”了一声,道:“黑狗财这个王八蛋今天是怎么的了,老是慢吞吞的。”

伍斌道:“义父,你忘了,不是黑狗财,而是黑猪财。”

莫不怪哈哈一笑,道:“对,应该叫黑猪财才是。”

不过一会,刁精才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不敢动。

莫不怪见他今天举止有些反常,老是慢吞吞的,颇是有气,道:“黑……黑猪财,你几次迟迟而到,是去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屁服发痒,想找苦头吃啊?”

刁精才汗流浃背,骨颤肉惊,莫不怪瞪起双眼就象灯笼似的,一把白胡子都扬了起来,作出一付凶煞煞的样子,只是他气态没有这么凶,嘴角边倘带有两分笑意,道:“还不快点带你小祖宗小少爷去洗把脸。”

刁精才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起来,在前带路。

莫不怪道:“你去洗一洗这把臭汗洗干净了,待会咱俩好好地喝两杯。”

这座寺院是依着峰势悬崖边而筑,大堂后有一个数丈宽的场地,有数根一尺高的石柱,摆成一个圆形,看来多半是练功用的,另有一根石柱在一旁,上面痕迹累累,新陈俱有,银划细长,伍斌虽然没有练过剑法,却也知道这是利剑削下的痕迹,不觉大感诧异:难道有人拿石柱当作练剑的对手来练剑?

场地除了这些外,别无他物,一层围墙环抱寺院,有一月形门对着后山,围墙外绿叶丛生,看来地势不小,不然何来众多树木生长。

刁精才推开月形门,把伍斌领进后山,在墙角下有十多口大缸,掀开盖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清水。在悬崖边沿,筑着一个石块彻成的小房,走进一看,才知是沐浴用的,里面有一个水缸和木桶,伍斌心想:义父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水运上来?

伍斌沐浴完毕,刁精才在外侍候,不敢有半点怠慢,他不是笨人,知这个小祖宗才是他的太上皇小煞星,侍候得他稍不满意,自已即有杀身大祸,在旁恭恭敬敬,连头都不敢抬起。

伍斌穿上莫不怪的衣服,又宽又长,布料甚是粗糙,穿在身上左瞧右看,但觉这身打扮末免有些不伦不类,不觉摇头失笑:“我伍斌家中富裕,丰衣足食,如今却也落魄到这般地步,给伍青这个小厮看见了,必笑话于我。

他本来随身带有更换的衣服,和莫不怪在奔行中已是失落了,里面倘有途中所用的银子,现在掉了今后回家必成问题,不免有些着急,转念一想,既是掉在路上,这条路人途僻径,附近似乎并无什么猎户农家,想来不会给人捡去,待回去的时候再找一找。

伍斌沐浴后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疲倦之意尽去,回到大堂,莫不怪见他这身打扮,不禁放声大笑。

伍斌瞧见桌上的饭菜倘末动过,显是莫不怪在等他,咽了咽口水,登觉腹中甚是饥饿,道:“义父,你要是肚子饿了可以先吃,用不着等我。”边说边过来坐下。

莫不怪斟上两杯酒,举杯道:“干,咱俩好好地喝它几杯。”说着先自干了,伍斌在家时从来饮过酒,只在此次出道路上喝醉了几次,此时空腹不敢多饮,先喝了几口汤,吃了几口菜,这才和莫不怪杯来酒干。

饭毕,伍斌的脸已是飞起红云,有些醉意,刁精才收拾残桌,换上一壶乌龙茶,茶气溢香,饮在口里细嚼品味,既涩又甘,甚是合口。

伍斌抬起几分醉意的双眼,一扫墙壁上的字画,犹以一个大幅草书注目,细细看来却是:气贯长虹,游龙飞舞,排山倒海,横冠盟首,春风溢彩,风雪如狂,万紫掠扬,霞彩飘腾,彩凤飘莲,绿水春发,柳春微绵,霞光万道,溪水腾急,改首换位,怀中抱月,掠掠闪闪。书法大草习舞,笔钩银划,一气呵成。

伍斌自幼文武兼修,腹中颇有墨水,于书法也曾下过苦功,见这幅大草潇酒自若,龙飞凤舞,不觉自惭,想道:义父的疯病实在厉害,书写得虽好,却不知写的是什么?吟吟一笑,道:“信手拈来世已惊,三江滚滚笔头倾。”意喻莫不怪书法笔意成趣,下笔如神。

莫不怪哈哈一笑,吟道:“莫话诗中事,诗中更难无。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吟罢,伸手拨下自已几根白须,递给伍斌道:“给你收着。”

伍斌呆了一呆,看着手中的白须,道:“义父,你这是……”

莫不怪道:“我虽然收了你这个儿子,不过却不是我生的,你迟早都会走,我把这几根胡子给你,今后不论你走到那里,当你想我的时候,就把胡子拿出来看看,就会记起我满脸白胡子的样子了。”他虽是疯颠,却也不是糊涂,知道不是自已亲生的儿子,总有离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