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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人皮锦衣

话说警局的出差待遇确实没有想象中的好,贾依和无为两人坐了一白天的火车才到达冰城,两人下车后都是油光满面的,浑身筋骨好像都要被聚在一起了,他二人出了车站后便看到一个身穿便服的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欢迎贾依和骆无为同志”。

二人径直的走向举牌子的这人,打听下才知道此人叫李锦衣,他是冰城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员,此次由他来接待安排贾依和无为的整个行程。

不来冰城不知道,这里的礼仪和别的地方区别极大,二人上了车后以为会先被送去公安局的招待所,结果没想到却直接被拉到了洗浴中心。难怪别人都说到了东北别的不说先给你洗的明明白白的,然后再给你来个一天三顿小烧烤。

这里貌似这种大型的洗浴中心非常多,可能与东北地区比较寒冷有关,中部地区和南方地区家里都是有热水器的,洗澡也基本上都在家里解决了,很少有人经常去这种洗浴中心,可是东北不一样,先去池子里泡上一泡,再来个搓澡师搓上两下,淋雨冲一冲再拔上几个火罐,保你一身疲惫全都消除了。

贾依问向李锦衣:“小李,咱们这个哈,身为公安干警可不能来这种地方腐败啊!”

小李笑着回答道:“贾哥,你可别误会,咱们这里都是正规洗浴,费用都在招待标准之内,您二位大老远来,先洗个澡,之后我们一起去尝尝这里最地道的烧烤,等到明天我们再一起去警局开始专题交流。”

无为听到这句贾哥后便忍不住狂笑起来,贾依一个冷眼神立刻制止了无为的嘲笑,几人领完牌子后贾依径直的走向了女生浴池。

“贾哥,那边是女浴池,男浴池在这边!”小李仍然被蒙在鼓里的提醒着。而贾依则气汹汹的加快步伐不理睬这二人。

“哎哎哎,我说小李啊,你再说下去当心被我们的霸王花一拳打回冰城警局。”无为急忙制止住小李的喊叫声。

“啥玩意儿?女警?哎呀我滴妈呀,这也太爷们儿了,看着比我都有男子气概!”小李难以置信的望着贾依走进浴池的背影说道。

无为和小李一起走进浴池后,小李拉着无为在浴池内泡了一会,但是无为总觉得小李貌似很害羞似的不敢直视无为,无为心里默默的感叹着:“看来这东北也有心思细腻婉约的男人啊!”小李只泡了一小会便走出了池子。

“骆警官,你在这池子里多泡会儿,一会儿再去那边的桑拿房蒸一会儿,我去安排个搓澡师,我昨天刚洗过,再洗就秃噜皮了,我在外面的休息室看会儿电影哈。”

“好嘞,您自便,我就不客气了。”无为始终觉得这小张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就随他的便了,他是第一次享受这么舒服的泡澡,肯定不能浪费这待遇。

两个多小时后,冰城的夜生活也开始了,小张带着二人在冰城的大街上溜达着,介绍着这里的景色,贾依第一次来东北,他左看看右看看,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尤其是道路两旁堆积的厚厚的白雪,还有那雕刻的美轮美奂的冰灯。

“这里为什么大家都冬天吃冰棍呢?不应该是夏天吃冰棍才凉爽么?”贾依疑惑道。

小张笑了笑解释道:“我们这里啊冬天气候合适冰棍的储存,所以在冬天的时候冰棍的种类最多,销量也高,家家都一次批发个几十根放在阳台,冰箱都不用的。”说着小张指着冰灯,让贾依和无为站在冰灯面前给他们一起拍了张照。这张照片是贾依和无为的第一张合照,贾依特意嘱咐小张,回去一定要把照片发给她。

无为见贾依对冰棍很感兴趣,便在街上的专卖店里买了三根大雪糕,三个人在大街上一边逛一边吃着冰棍,兴许是刚泡完澡的缘故,几人并不感觉冬天在外面吃冰棍很冷,反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小张带着他们去了一家看起来不是很起眼的烤串店,进去后小张似乎和老板很熟悉的样子,寒暄了几句后便请贾依和无为在靠近店里面的位置坐下。

“这家店啊,非常出名!别看这店面不起眼,你们看这门口的队伍,排的老长,要不是老板是我多年的朋友,咱们今晚可是吃不上喽!”

贾依和无为已经被这小张勾引的味蕾大开,服务员拿着一大把串上来的时候香味扑鼻,这里的烤串和别的地方的确不一样,肉串上的肉块很大,而且没有经过腌制,吃起来是原汁原味并伴着特殊木炭的香味。而这啤酒也真是一绝,和他们在南無市买的同牌子啤酒完全不是一个味道,好喝的不止几倍。

贾依面对美食这爷们儿气质又上来了,完全不顾形象,一口撸一整串儿,一口又是一整杯酒,到是这小张,拿起一串后极其文雅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咀嚼着,拿起酒杯时还微微翘起了兰花指。无为心里暗自感叹着这位冰城警员的细腻文雅,似乎小张也注意到了无为正在观察自己的举动,于是便稍稍收敛了自己的“非常规气质”。

“再来10串板筋,10串毛肚!”贾依豪气的叫老板加串,并眉飞色舞的说道:“这个真的绝了,我们以前吃的板筋都是薄薄的一片,烤不好还会很硬,这个是厚厚的一块,很软又很入味,好吃、好吃!”

小张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无为看出了小张表情的变化于是便主动开口问道:“小张,谢谢你接待我们这么周到,如果你不把我们当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不愧是骆警官,我的这点儿表情变化您都看在眼里了。”小张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我听警局的人说您是专门破灵异案件的专家,我想问问您灵异犯罪真的存在么?”

无为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是在警局办案时密管局一再强调不允许对外宣称灵异案件,所以无为想了想回答道:“的确有一些其他能量或形态存在,人们目前对世界和宇宙的认知还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所以某些能量或形态我们确实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小张明白无为的意思便不再继续追问,但是他明显心里是有事放不下的,无为便继续追问道:“小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了,或许我能帮到你。”

“真的么?”小张抓住了无为的双手,两眼放光。无为感受到这双手的力度和触感总感觉这不像是一双男人的手。

小张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下个月要结婚,我们东北一般结婚都有几个大件是必须买的,比如车子、房子、首饰还有就是貂皮大衣。”那日我带着女朋友去皮草城里面逛,女朋友看中了一件灰色的貂皮大衣,试穿以后我们都觉得非常好看,于是我就给她买了下来。可是自从那晚以后她便发疯了一样整日胡言乱语,我带她去看了医生,可是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医生说我女朋友可能是婚前焦虑症,让我多开导她就好了,可是隔了几天以后她便拿起家里的菜刀乱砍,把自己的手臂都砍伤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她绑起来以免她再伤到自己,所以我想让您帮我去看看我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毕竟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无为听到小张的描述后基本上心里已经有谱了,东北这边流行出马仙,多半是被这东西给缠上了,于是他安抚小张道:“你放心,明天我们开完交流会后我便随你去家里,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在警局交流完后贾依和无为就来到了小张家里,另无为意外的是小张的家里布置极其女性化,而且一尘不染,他很难相信在女朋友疯了一个月后一个老爷们的家里还能这样干净。小张女朋友被关在卧室里面,无为刚走进去便见一个女人盘着腿被绑在床上,女人的眉眼之间无不透漏着妖邪之气,她猛的一抬头凶狠的看着无为。

“别来多管闲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破坏了善恶因果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无为天眼一开,便看到一个成了气候的灰色水貂正附在女人的身上,一般东北的出马仙分为“狐、黄、白、柳、灰”偶尔也有其他动物修炼得道,而水貂这个物种能够修炼得道实属不易,足见它生前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有如此造化,不想却被人们一刀下去做成了大衣。

“我知道你修行不易,可是既已成事实,你不如去地府投胎,来世为人也可免去被屠杀之苦。”

“我不要为人,人类总是标榜着仁慈向善,可是他们为了虚荣伤害了我族多少同胞。”

“大自然有它的生物链,很多事情我们也无法避免,就如你们水貂所喜食的鱼类也是有生命的,难道鱼类也要向你们复仇么?况且杀你的人也不是她。”

“我不管,如果你非要插手此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女人浑身高频次的震颤,绑在身上的绳子逐渐松垮脱落,女人发疯了一样朝着无为和小张袭来,吓得小张啊的大叫一声便晕倒了,这一声无为似乎更觉得这小张像极了一个女人。来不及怀疑,无为咬破指尖,一个闪身躲过女人的攻击,贾依上前一个擒拿手将女人锁住,无为将指尖血按在女人的眉心之处,女人便迅速的被定住了。

“贾队长你先带着小张出去,我和她有些话要说。”

贾依知道无为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扶起小张便离开了卧室。无为对女人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会打的你魂飞魄散。”

女人咬着牙邪魅的笑道:“只要我不离开这个女人的身体,你拿我也没办法,有能耐你就连这个女人一起杀死。”

僵持了半响无为说道:“如果你能回头是岸,一心向善,我可以帮你重铸肉身让你继续修炼!”

女人听到此话后面露惊喜:“你真的能办到?如果你能办到,我愿意追随你左右,报答你的恩情。”

无为想到肥嘟嘟整日忙于三界之内,并不能总是麻烦它,而他现在也缺一个侦查能手,水貂其实正合适,于是便应允道:“我保证!”

无为放开了女人,指尖凝聚气剑,在自己的身体上一砍,便砍下一块血肉,随即幻化成一块灵石碎片,“还不快点出来附在灵石上!”无为催促着水貂。

只见女人眉心处飞出一个水貂的虚影钻进了灵石碎片之中,灵石幻化成了可爱的灰色小水貂,水貂感受到此肉身的不同寻常,立刻拜谢道:“感谢恩公的再造之恩,小灰愿意追随恩公。”

“你叫小灰?以后你就叫我无为哥哥吧。”无为见小灰着实可爱便捧起它放入口袋之中,而此时无为的胳膊也已经恢复完好如初。

这件事刚刚解决,无为和贾依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交流任务正准备回南無市,可是这时冰城突然出现了一起恐怖的案件。

一群市民们正在寒冷的江边穿着泳裤做着准备运动,冰城的冬泳绝对是极具代表性的景观,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要几乎全部裸露的钻入这冰水混合物中,是件多么考验人的耐力和胆量的事情。

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水中与寒冷搏斗,他不断在江水中变换各种泳姿,忽然他觉得有人抓住了他的腿,他挣脱了几下依然挣脱不掉,他在江面上大喊着:“别闹,这么冷的水开这种玩笑会出人命的。”可是那人的手依然没有放开,他挥手打了一下后面的人,却发现这手感像是打在了猪肉上一样,他回过头仔细一看吓得哇哇大叫,瞬间失去了平衡在水中呼救起来,旁边的救援人员马上将他救上江面,同时捞出了抓住他的那个东西。

这个东西看起来既恐怖又让人反胃,正是一具被扒了皮的尸体。警察局接到报案后立刻将尸体进行解剖化验。可是奇怪的是本市并没有发现失踪人口也没有接到报案,如果被害人是外地的人员那么此案侦破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一连几天全市范围内的搜索,都没有找到丢失的人皮,而且法医鉴定后竟然惊讶于这脱皮的技术,他们想象不到凶手是怎么做到将被害人的皮如此干净毫无损坏的完整脱掉的,就连练剩余肌肉组织都毫无破坏,要知道就算是专业的医生都很难做到。

无为和贾依停留在冰城几天协助破案也一直毫无头绪,而南無市也有要案要处理,所以他们还是决定要离开,临走前小张打来电话说他的妻子想请无为和贾依吃饭,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饭桌上小张的妻子已经恢复了精神,不断地向二人敬酒以表谢意,小张也跟随着妻子一同敬酒,可是眼前这小张的文雅总让无为觉得有些不对劲。饭后在小张结账时无为找了个话题便和小张的妻子交谈了起来。

“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吧。”

“真的要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们我可能现在还是疯疯癫癫的。”

“你和小张很恩爱啊,他很担心你。”

“没错,我们是高中同学,相恋了10几年,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小张的妻子有些开始犹豫。

无为见似乎有突破口便追问道:“怎么了?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自从我病好了以后,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距离感,他现在和我分房睡,而且他变得很爱干净,以前我收拾屋子都收拾不过来,还有就是他变得很文雅,甚至有些……嗨!可能是我的病刚好,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在这胡思乱想的让您见笑了。”

这时小张已经结完账向几人走了过来,无为便也不再表露疑惑,但此时他已经断定这个小张一定有问题。回去之后他和贾依商议再留几日,他偷偷的对小灰说:“小灰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小灰眨巴着大眼睛说:“无为哥哥尽管吩咐。”

“你偷偷的潜入张锦衣的家里,帮我24小时的盯着张锦衣,发现异常后赶紧回来向我汇报,注意隐藏身形和气息,我怀疑对方很可能不是人。”无为特意嘱咐着小灰。

“好的,放心好了,我一定盯死那个娘娘腔!”说罢小灰便嗖的一下没影了。

小张和妻子回到家中后,小张仍然以自己不舒服为借口和妻子分房睡,并且进了卧室后就把门反锁的死死的。小张对着镜子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翘起了兰花指整理着头发,声音也变成了女声:“你这副皮囊还是很帅的,有时候我看着你还真的有些心动,但是你很不幸,谁让警局把接送骆无为的任务交给了你呢!等明天我送他们去车站的路上除掉他们后,我会把你的尸体偷出来,把这幅皮囊装回去,让你有个完整的死法,也不枉我对你这俊俏脸蛋的欣赏。”

小张从脖子处卸下伪装的粉底,揭下肉色的粘连胶带,将一副完整的人皮锦衣脱了下来,一个瘦弱的女人便出现在了卧室内,她拿着湿巾擦拭着全身,然后放松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睡了起来。而这整个的过程已经完全被小灰看到,小灰立刻回到无为的身边把它看到的这些告诉了无为。

“这个杀人的恶魔,一定要将她绳之於法。她喜欢演戏那我们就陪她演到底!”

第二日小张开着车来到无为和贾依所住的招待所,准备在送他们去车站的路上下手,贾依和无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车开到一半时,无为突然对小张说:“兄弟,这边有没有厕所,早上喝豆浆喝多了,很想上个厕所。”贾依也跟着起哄道:“我也是,我也好想上厕所。”小张心里极其不情愿的把车停在了路边,但是为了掩饰身份完成计划又不得不带他们找方便的地方,小张继续驱车开到了一处树林旁边,贾依和无为下车后分别进入了树林的两端假装上厕所,而他俩进入树林后便汇合藏在了一处,小张见二人很久都没有回来便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于是他便下车进入树林去寻找二人。

他恶狠狠的试探着:“贾警官、骆警官,你们的厕所时间有点长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出钩链。当他走入贾依和无为的陷阱前时,注意到了脚下的鞋印,于是停下脚步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正是现在,贾依以极快的迷踪步法走到小张背后瞬时拍出一掌,小张迅速闪身与贾依展开缠斗,而无为则从树下飞下,直奔小张的头顶攻击而去,小张又一个闪身躲过了头顶的攻击但却没有躲过贾依脚下的攻击,于是贾依和无为上下齐攻,将眼前这个小张的人皮锦衣打得皮开肉绽。

小张从地上爬起后暴怒之下发出强大的气势将这人皮锦衣直接撑破,一位骨瘦如柴的女人显现在了他们面前:“骆无为,怎么对我这么凶,怎么说人家也是看过你全身的人。”

“所以你更要死!”无为怒目而视道。

“你看你身边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警察,你和她在一起还不如和我在一起。”女人危急时刻还不忘**着无为。

“你个老妖婆,瘦的像白骨精一样,还敢说我男不男女不女!”贾依暴怒之下双眼瞬间变红。

女人见自己的计划已经被识破,而以这二人的实力硬拼怕是拼不过,只能选择同归于尽。只见女子身上的肉瞬间一块块掉落,化为一具白骨。

“我靠,还真的被我说中了,真的是白骨精!”贾依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具白骨惊呼道。

白骨精结印念动口诀,“白骨针雨”只见一具白骨瞬间化作无数的骨针向二人飞来,这要是扎在他们的身上非要把他们扎成筛子不可,无为见状快速凝聚气剑:“气剑化雨”,无数气剑如暴雨般和骨针相撞,消灭了大部分骨针,但仍有部分漏网之鱼,眼看着骨针就要向他二人袭来,无为一把抱住贾依,将贾依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怀里,少量的骨针威力已经极弱,扎向无为身体的同时已经被无为的不败金身击碎,而这一抱却彻底的击碎了贾依这个男人婆的心。

白骨针雨停止了,贾依一把推开无为,红着脸道:“臭、臭、臭流氓!”无为连忙上前解释道:“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把你当哥们,刚刚那样只是怕你受伤罢了。”

就当二人打情骂俏时,白骨再次凝聚成型,本以为它会再次发起什么新的招数,二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可没想到这具白骨的实力已经耗尽,跪在了地上,以防万一,无为从口中喷出了三味真火,将这个祸害彻底的烧成了灰烬。

妻子得知小张的死讯后悲痛欲绝,但是她不得不接受现实,无为破例让小张的鬼魂现身与妻子相见,小张的鬼魂告诉妻子,他下一世会投胎到一个很好的人家,让她忘记往事继续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