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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长枪

朝阳洒在脸上,腥红一片。

李强醒了。

看见天空的感觉好极了,不是阳光穿越树林的霞光万道,而是满天朝霞,晃得人眼都睁不开。昨晚睡得不错,身体像充了电一样,能量满满,信心也陡然增强。

李伟不知什么时候蜷缩在了李强的身边。看到李强醒来,不情愿的伸了一伸懒腰,把右前爪往李强的胸膛上搭了一下,慵懒地站了起来。李强在李伟的头顶和脖颈下摸了摸,就像摸一只从小养大的家狗一样。然后伸了一伸胳膊,踢了两下腿。这几年腰一直不太好,试探着扭了两下,没发现那种僵直的感觉,舒爽的很。

“小伟,咱们走,查看一下地形。”灿烂的朝阳、蓝蓝的天空、良好的睡眠让李强信心满满。李伟像是听懂了李强的话。开始前蹿后跳还不时地在他裤腿儿上蹭来蹭去。

李强一边采摘着浆果塞进嘴里,一边仔细查看着周边的环境。整个地势像是在悬崖上看到的一样,平坦而开阔。前面也就是南面的大山虽然很大,但却坡度极缓,所以视野上根本没有压抑的感觉,反而很敞亮。

“咱们以后就把它叫做南山吧。”李强一指面前的这座大山说,“后面的这座山就叫北山。”“南山、北山。”李强再次用手指了一遍。李伟像是听懂了一样在嗓子里咕噜了两声,算是应答。

眼前的这片草原,南北夹在两山之间,东西各拐了个弯儿,消失在了大山之间不知有多远。说是草原,其实灌木乔木随处可见,散落得星星点点。杂草最高的地方达到了李强的肩膀,矮的地方,还盖不住脚面。

“这片草原我们就叫他木子草原吧。”李强摸着李伟的头说着。李伟又在嗓子里咕噜了两声,算是同意了。

最让你李强感到高兴的就是眼前这条河了。这条河由西向东流淌,蜿蜒而来,蜿蜒而去,静悄悄地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远山山脚下。目力可及的地方,河水最宽处大约有0米左右,最窄的地方恐怕也有10米。河水清澈至极,可以清晰地看见河底石头和河中游泳的鱼儿们。李强向河心扔了一块石头,惊跑一群悠闲的鱼儿,根据石头溅起的水花和目测,他判断这里的水深也就是齐腰深的样子而且河水是由岸边到河心逐渐加深的。

“那这条河我们就叫它木子河如何?”李强说完,回头一看,李伟正用狼爪在河边浅滩抓鱼。只见它轻轻地一伸一勾,一条尺把长的鱼就叼在了嘴里。李伟叼着鱼,跑到李强面前撒开嘴,示意分享。李强摊开手中的野果,示意自己吃这个。李伟立即理解了李强的意思,低头吃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一条鱼就只剩下了鱼刺。狼还吃鱼,而且会摘刺,这让他的三观又有更新。

沿着河流向东绕过山崖,李强发现,昨天如果向东走,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而且全都是下坡。李强撇嘴笑了一笑,摇摇头:“看来,这是上苍有意安排咱哥俩见面啊。”李伟迎合地咕噜了一声。

回头看那个最让他心驰神往的温泉还有悬崖,心中立刻想起了家乡的一句俗语——“前有罩,后有靠。”

“小伟,看见没?这才真正叫靠山啊!”这悬崖像是被人用刀劈出来一样,如果不是悬崖上生长的各色植被,李强会认为这真是人工的呢。距离昨天人和狼睡觉地方左侧三四十米的地方,崖体距地面十几米左右高时,竟然伸出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与立壁弧线相接,横跨度足有四五百米。“小伟,快看,这太神奇啦!这就是一块巨大的雨搭啊。这是老天给我们安排好的地方。你说是不是。”李强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小伟,咱们可以做这地方盖上一排房子,建一个大院子,你看下面的小草,还不高,都不用清理。”其实,这样的大山里,各种奇形怪状的山体随处可见,只要你有充分的想象力,可借用的地方多着呢。然而李强从小到大很少接受到别人的优惠,甚至连上天似乎也不眷顾他,每一次能得到这样的意外惊喜都让他有感激涕零的冲动。

“浴日温泉复在兹,群仙洞府那相及。”李强朝着群山吟道。身边的温泉的确美得让人窒息,它离李强刚才选定的未来定居点也就几百米的样子,处在崖体一个小拐弯儿的角落里,背后和右侧都靠着山崖,前面灌木和草坪呈现出各种色彩:绿色不必多说,有紫色、黄色、橘色,甚至还有蓝色,在植物中显得很突出。

温泉其实是由两个池子组成的,“镶嵌”在一堆石头堆砌着的基座上,就像人工砌成的一样,想靠近温泉是需要蹬着石头才能上去的。李强三两步就登了上去,小心的用手伸进较大的温泉池中,池水的温度比人体高了一些。“这就是我要的,就是我要的。”李强越来越激动。李伟忽然从后面窜出,“噗通”跳进了温泉里,向着半山崖的山体中流出的小瀑布下游去。“天哪,狼也会游泳啊!”李强又一次刷三观。李伟游到小瀑布下被瀑布砸了两下,立刻转头向更高处的小温泉池游去。它上了岸,在那蒸腾着雾气的小温泉池旁回眸看着李强,好像在说:“来呀,上这儿来。”

“小伟,你小子看来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呀。”李强再蹬了两块石头来到了小温泉池旁。小温泉池水面的雾气很重,一副蒸腾的样子。小池底部似乎有泉眼,溢满了就沿着石缝流向大池子,然后与山上瀑布相融变得冷热宜人。李强感叹:“何为鬼斧神工?这就是啦!”他伸手想试探一下小池水的温度,李伟立刻朝他咕噜了一声,一副阻止的样子。李强缩回了手。

“走,下去吧。咱们现在先把晚上的食物采集好,晚上再来泡温泉。”李伟听懂了一般,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李强走了下去。

收集食物不是问题,一会儿就弄了一堆各种浆果、菌类等李强曾经吃过的、敢确认无毒的食物。用衣服抱着,扔到了“天然雨搭”下的一处空地上。一只花纹艳丽的大尾巴松鼠不知从哪里窜出抓起一个大松塔就想跑,李伟一爪子就把它抓了回来,三两下就吃下肚子,仿佛那松鼠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这转瞬而过的猎杀提醒了李强,“小伟你是吃肉的,你还吃鱼。我得学会打猎捕鱼啥的。嗯,咱俩今晚吃鱼宴吧。”怎么打猎?怎么捕鱼?我得有工具啊。

“呵呵,我要制造工具啦,过上石器时代的生活。还好,暂时不用穿兽皮。”李强自嘲着。所谓“棒打獐子,瓢舀鱼。”葫芦不是一下子就找到的,做成瓢也得时间。况且不一定真的能舀上来。但是,一根棒子是必须的,既能保护自己又能成为猎杀工具,也可以用来扎鱼的啊。

“我需要看一根比较直的粗细适合手握的木棍,一头儿削尖。”李强絮叨着,“那就需要一把斧子或者一把刀。没有铁的,就用石头。咱是有智慧的文明人,什么也难不倒我。”

李强开始制作石器。

“先做手斧吧。”一个手能握住,有尖角儿的石头还是很好找到的。

“再找个石刀。”理想的石刀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李强想,要不然用大石头砸碎或者能出现合用的。他搬起一块大石头向崖体扔去。“咔嚓”,石头碎裂成大小十几块碎石,然而没什么理想的。再来一块。李强有搬起一块大石头,“咔嚓”!还是没有理想的。李伟倒是挺兴奋,每一次“咔嚓”之后它都努力的前窜后跳。扔了几次之后,李强浑身是汗。看了看天上正午的阳光,脱下毛衣放在一旁。李伟立刻伸嘴去叼,被李强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放弃了想法儿。

“自己制作吧。”李强找了一块大概形状相近的石头,用带尖儿的手斧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敲击。李强耐心地敲击着,敲坏了一块石头就再换一块。开始时李伟还趴在旁边耐心看着,后来就自己跑开抓山鼠吃去了。凿了几个小时,李强慢慢地掌握了技巧,两个虽然粗糙但还能用的石刀有了雏形。

“走,小伟,砍树去。”李强拿起一把石刀高兴地一回头,看到李伟在毛衣上舒舒服服地趴着睡着了,被李强一喊,立即跳起来,乖乖地跟了上来。

这里红松最多,而且非常地高而直。李强认识红松,这在他家乡可是很好的木料。他心想,明天盖房子我一定全用红松,多牛啊。可是作为武器,李强觉得红松不够坚硬。李强拿着石刀,对着各个种类的小树或者较直的树杈乱砍。有的太软不适合做武器,有的太硬砍不动,也不知道砍了多少种树木,李强最后选择了一种自认合适的小树,沿四周开砍。一刀下去一个白印子,砍了半天才砍出一圈大口子,脚踹、身坠,才将小树砍断。削枝、去叶、扒皮,截两头粗细相当的中段,用石刀将棍子的一头削尖,然后找一块石板权当油石,磨呀磨,把树棍磨得非常锋利,一把尖利的长枪就做成了。李强小兴奋,像小时候当红小兵时一样屈腿弓步:“杀!杀!杀!”训练了几下,剩下工具对李伟喊道:“走,小伟,扎鱼去。”

木子河边,一人一狼正在用自己的方法捕鱼。“瓢舀鱼”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做到,但是这里鱼多亦傻倒是真的,“枪扎鱼”用起来还蛮管用的,而且这么粗的棍子能扎到的鱼都是一尺以上的鱼。不一会儿,三条一尺多和两尺左右的大鱼就成了李强的战利品。

“走,小伟,撤退回家。”李强骄傲地喊着。李伟也是非常兴奋,一口就叼起了最大的一条鱼,在地上拖着往昨晚睡觉的地方跑去。“不,不,小伟,我们以后在那儿安家,那儿,雨搭下面。”李伟看了一眼李强,调整角度,向他手指的方向奔去。

太阳又西斜,李强点起篝火,开始烤鱼。

悬崖上,山林后,一只恶狠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狼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