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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退守

小狼李伟身受重伤,和李强一起被困土屋内。对独眼豹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报仇机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但是战事却进入了僵持状态,因为无论独眼豹采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攻破土屋的防御工事。

李强更是清楚自己土屋的防御能力,此刻他终于有时间来看一看李伟的伤势了。他单膝跪在李伟的面前用手摸着李伟的头说道:“别怕,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他用手轻轻提起李伟脖颈上的皮毛,李伟疼得身体一抖,四只爪子却牢牢地定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强看到,被撕裂开的伤口约足有一尺长,里面血肉模糊。看得出,这是先被咬开,之后又被生生撕裂的。值得庆幸的是,伤口并没有触及筋骨;另外一处较重的伤口在后腿上,可以准确判断那是被豹嘴咬过造成的;身体其他部分虽然遍布伤痕,但都是皮外伤,应无大碍。查看之后,最让李强担心的不是伤口而是无法判断李伟到底流了多少血。因为,眼前的李伟已经满身鲜红成了一匹血狼。

首先,李强用温泉水为李伟冲洗了脖颈上的伤口。现在这温泉水在李强的眼里就是神水,包治百病。有一次,李强出去打猎,不小心被小动物咬伤了手背。没有破伤风针,也没有狂犬疫苗,李强只能用温泉水清洗了事。但是让李强欣喜的是,用温泉水洗过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此后,李强又有两次出现了小伤口,同样用温泉水清洗,同样很快愈合。从此后,李强用大水池中的温泉洗衣泡澡,用小水池中的温泉清洗食物和饮用。

清洗之后,李强撕开自己原来穿着的针织内衣制成纱布给李伟包扎上,让它脖颈上的皮肉不至于分离开。后腿上的伤口李强没有包扎,因为他知道小狼李伟会自己用舌头将伤口舔舐好的,这是狼的本性。

包扎好伤口,李强用温泉水将李伟是全身都清洗干净,一个毛发银灰闪着光亮的少年狼又出现在了眼前。

独眼豹好不容易将头探到了小窗口前,它发现屋子里要比外面黑了许多,眼睛需要几秒钟的适应后才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里面的情景:人正在为狼包扎伤口、清洗身体……人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狼的伤势看起来也挺严重。如果此刻对他们发起攻击,很有可能一击毙命。即便是不成功,那两个家伙也无法给自己造成伤害。可是,让它闹心的是怎么才能进到这个屋子里呢?此前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个什么洞府?怎么他俩进去了,洞口就会自动关闭呢?眼前这个小窗口,怎么就看得见却进不去呢?

“放心吧,那个独眼儿进不来的,咱俩好好休息,有种儿它就在门口守着。”李强又对李伟絮叨开了。李伟也知道独眼豹是进不来的,警惕放松下来之后,它的精神立刻就变的颓废了一般,独自躲在角落里,面朝墙角背对李强,眼神里充满了悲戚,时不时用舌头舔一舔伤口,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李强曾经听人说,狗的智商一般相当于三四岁的孩子。在他眼里,李伟的智商要比三四岁孩子高出很多很多。他曾无数次地惊讶于李伟的学习能力、理解能力、判断能力和行动能力,这只小狼几乎在任何方面都是完美的,有时他甚至觉得李伟除了不能直立和说话外,它就是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小兄弟亦或是他的孩子……

“算啦,小伟。一次失败没关系的,有句古话说的好,没有常胜将军。”话虽这么说,但李强心里明白,对于野兽来说,任何一次失败都是致命的。“屡败屡战”这种事情,在野兽中是很难出现的。当然,独眼豹和自己之间的情况属于例外,因为从实质上看,自己根本就没有要吃掉或者消灭金钱豹的欲望,目的只是击退它不让它再来骚扰自己就够了。然而,从独眼豹一直以来的表现看,在野兽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怜悯和“点到为止”可言,有的就是“你死我活”,来不得半点儿“客气”。

风从窗口吹进来,李强裹了裹衣服,天气不知不觉地开始变冷了。

“小伟,我想好了,干掉它。必须干掉它,不然它就是咱们长久的忧患。”李强盘坐在炕上,对着李伟的后背坚定地说。李伟像是听懂了李强的话,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李强,四目相对,小狼李伟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信任,李强则坚定地点点头。

“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再打个盹,我就不相信,天亮了他还不走。”李强边说边穿鞋下炕,走到厨房,打开炉灶的风门,柴火一会儿就蹿起了火苗。他拿起一陶盆狍子肉,放在炉火上。一会儿功夫,香味儿就飘了出来,忽忽悠悠顺着窗口飘向窗外……

窗外,独眼豹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依然没有发现进到屋子里的办法。但是,野兽都是有耐心的。独眼豹在距离屋子“一扑”远的地方,面对着屋门趴下。它已经转了好几圈,没有发现第二个出口,既然那俩家伙是从这里进去的,那他们一定会从这里出来,就不相信他们永远不出来。独眼豹趴在地上,看似在休息,其实每一根汗毛都充满了警惕。

悠地,一股香味儿从屋中飘出,顺着风,忽忽悠悠就钻进了独眼豹的鼻子里。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是狍子的味道,但又有所区别。嗯,少了一点儿血腥气,像是被火烧过,又像是被水浸泡过,还好像是……哈喇子浸湿了脖颈上的伤口,tmd有点儿疼。

实在忍不住啦,真的忍不住啦!独眼豹一点一点慢慢地接近窗口,两前爪搭在两个尖木上,身体悄悄立起,鼻子凑到窗棱上,使劲儿一吸:“哦,闻起来太香啦,这要是吃一口,会是啥味儿哪?”

李强拿出一块肉放在李伟的鼻子下面:“吃点儿,吃饱才能尽快好起来。吃饱了,才能有时间干掉那个讨厌的家伙。”李伟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珊珊地把肉吃了。“放心,小伟,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在这座大山里,只能是咱俩为刀俎,别人为鱼肉。”李强又递了一块肉过去,李伟这一次吃肉的速度快了许多。“ok,咱俩把这一盆肉都吃掉。”李强把肉盆放在李伟面前,忽然觉得后脑阴风阵阵,李伟也抬头看向李强脑后。

一个豹头,出现在窗口,哈喇子正在不受控制地向下流,眼神放射着贪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