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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卸磨杀驴(求银票)

赵南星笑道:“稚绳若是喜欢,不妨带去些品尝。”

孙承宗拱手笑道:“晚生谢过大人。”顿了顿,又问道:“一切皆是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大人为何还是面有忧色?”

赵南星叹了口气,道:“陆天行着实厉害,他唯恐由圣上推荐老夫主持与科尔沁部结盟,会引起阉党中人怀疑,竟然以进为退,迫使魏忠贤自己主动向陛下推荐老夫,此计委实了得。”

孙承宗颔首道:“此人最善于揣度人心,似魏忠贤这等老谋深算之人,却也是不知不觉间便堕入了陆天行的彀中。”

赵南星叹道:“岂止是魏忠贤,就连圣上……”

孙承宗道:“正是,君王被臣子所左右,可着实不是件好事。”

赵南星道:“稚绳,有件事我思量良久,现下终于有了决断。”

孙承宗拱手道:“大人请讲。”

赵南星沉声道:“计划已然进展到这个地步,即便没有了陆天行,也可以顺利进展下去。”

孙承宗闻言大惊,拱手道:“大人的意思是……”

赵南星眼中精光一闪,道:“陆天行千算万算,应该也不会料道自己会在大牢中殒命吧?”

孙承宗迟疑道:“这……恐怕不大妥当吧?无论如何,此次他也是为圣上出了死力,我等若是如此作为,恐是有失忠义。”

赵南星淡淡道:“稚绳好生糊涂。”

孙承宗不由一怔,拱手道:“还请大人赐教。”

赵南星道:“陆天行的所作所为,难道都只是为了尽忠?虽说他此次确是没有偷换德陵的石料,可他排除异己,结党营私,收受贿赂,逾矩之罪等一桩桩一件件,又有谁冤枉他了?从古至今,皇帝过于宠幸一个臣子,绝非家国之幸,远的不说,仅我大明一朝,内有王振、刘瑾、魏忠贤,外有严嵩、严世藩父子,难道还嫌少了?即便他此时未存歹意,可谁又能保证他今后不会一念之差,做那祸国殃民的奸佞,成为下一个魏忠贤啊。”

孙承宗闻言不禁颇为所动,却还是有些迟疑,道:“大人说的甚是有理,可这……是否有些诛心了?”

赵南星道:“稚绳生得一副良善心肠,可人家就未必了,自陆天行跻身朝堂后,打着麻痹阉党的幌子,罢黜了我东林多少官吏,更是累得冯尚书……唉。”说到这里,赵南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下去了。

冯从吾品行高洁,平素又甚是平易近人,人缘极好,孙承宗听到这里,终于缓缓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依照大人之意行事便是,只是他若死在狱中,圣上定会彻查,难免会牵连我等。”

赵南星淡淡一笑,道:“稚绳不必担心,老夫早已定下了计策,你只需去一趟刑部乔尚书府上便可。”说完,便将所谋之事对孙承宗附耳说了。

孙承宗听后连连点头,赞道:“大人此计,当真妙极。”说完便和赵南星拱手作别,赶往了刑部尚书乔允升的府上。

赵南星望着孙承宗离去的背影,不由面露微笑,其实他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而且也不能说出口:陆天行若是死了,爱女自然不用再嫁给他,做那任人欺凌的妾室了。

刑部尚书乔允升为人清廉正直,为官更是执法不挠,任刑部尚书多年,政绩卓著,在朝中声望极高。

在送走孙承宗后,乔允升缓缓摇了摇头,面带忧色地叹道:“于龄,明日你便带着你母亲,回孟津老家去吧。”

乔允升的儿子乔于龄闻言一惊,忙问道:“父亲此言何意?”

乔允升叹道:“圣上虽未明言,但却不令三司会审,而只是将陆天行收押在了刑部,摆明了便是舍不得杀之,若他死在我刑部大牢里,为父轻则遭到贬黜,重则……唉,天威难测啊。”

乔于龄大惊,问道:“既然后果如此之严重,父亲为何还要应允孙侍郎所言之事?”

乔允升道:“为父平素里教导你,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乔于龄躬身道:“父亲说的是,孩儿知错了。”

乔允升叹道:“我儿愚钝,孙承宗虽未明言受何人指使,但此等大事,绝非他所能,所敢决断。”

乔于龄皱眉问道:“难道这竟是赵尚书的意思?”

乔允升淡淡一笑,道:“我儿还不算是蠢到了家,为父再问你,为何是赵尚书的意思,为父便不得推脱,只得有所为?”

乔于龄挠了挠头,笑道:“孩儿惭愧,实是想不通其中关节。”

乔允升望了儿子一眼,道:“看来为父未让你踏足官场是对的,我儿还需要好好历练一番啊。”

乔于龄闻言更是面色一红。

乔允升叹了口气,又道:“如今的朝堂,乃是三分天下之势,实力最强的,自然是阉党,其手中既有朝堂话语权,又握有兵权,实力超群,但为父饱读圣贤书,即便是死,也不会投靠祸国殃民的魏忠贤;其次便是赵尚书所统率的东林士子,其中虽然也难免混入些贪名逐利、中饱私囊的小人,但大多还是忧国忧民的君子;再次之,便是圣上登基后,新兴起的以陆天行为首的陆党。”

乔于龄听到这里,有句话想问父亲,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乔允升看在眼里,问道:“我儿想问甚么?”

乔于龄拱手道:“父亲,此次陆天行倒台,他的陆党也就随之土崩瓦解了吧?”

乔允升苦笑道:“我儿好生糊涂,你难道看不明白,为何陆党会在圣上登基后便迅速崛起?”

乔于龄恍然道:“原来是圣上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既然如此,赵尚书他们为何还要父亲甘冒奇险除去陆天行。”

乔允升道:“陆天行死后,圣上自然会另外扶持一人,但你要知道,当今天下,绝没有第二人能有陆天行那般得到圣上的信任与宠幸,那人若想为非作歹,祸国殃民,可就难得多了。”

乔于龄躬身道:“原来如此,父亲高义,孩儿委实好生敬佩。”

一阵寒风吹过,年近六旬的乔允升不禁打了个寒颤,乔于龄赶忙解下袍子为父亲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