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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将计就计(求银票)

陆天行诚恳地说道:“陆某若是帮不了,便会去求助于信王殿下,殿下若是也帮不了,还可以请天子为你做主。”

荷香抬起头来,凝视陆天行片刻后,迟疑道:“我哥哥,被他们关了起来……”

陆天行会意道:“他们以兄长相挟,要你来王府当细作,并且多半还许诺,说是只要做完这件事,不仅会放了你兄妹二人,而且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是也不是?”

荷香惊讶地问道:“正是,你怎么会知道?”

陆天行不答,而是怜悯的看着她,反问道:“你可知晓,最终等待你兄妹二人的是甚么结果?”

荷香心中一动,却还是摇头道:“不知。”

陆天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道:“自然是杀人灭口,你且想想,那些人有必要冒着走漏风声的风险,放走你兄妹二人么?”

荷香想起福来总管往日的阴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颤声问道:“那我该当如何?”

陆天行道:“一切照旧便是。”见荷香不解地摇了摇头,陆天行又道:“你可以继续进行自己的监视任务,不过当然不能将所见所闻照实禀报,而阉党的人得到情报后,便会命你继续留在王府做细作,如此一来,你的兄长暂时也就不会有危险。”

其实聪慧的荷香何尝不知,即便自己此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回去后多半也是难逃一死,只是相依为命的哥哥被人家攥在手里,又怎由得她拒绝?此时出现了一线生机,荷香如何能不动心?于是思量片刻后,便点了点头,道:“好,奴婢遵命。”

陆天行微微一笑,颔首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姑娘放心,将来陆某定然会将你的兄长救出。”

荷香连忙跪了下去,含泪道:“如果哥哥真能得救,奴婢愿意一辈子为公子做牛做马。”

陆天行伸手将其扶起,温言道:“不必如此。”

就这样,荷香依照陆天行的吩咐,写了一封呈送给魏忠贤的密信,为朱由检暂时赢得了阉党的信任。

次日一大早,陆天行便与朱由检兵分两路:朱由检求见张皇后,请她帮忙安排人手入宫;陆天行则去往赵南星的府邸“借兵”。

经过上次的行刺,心有余悸的朱由检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在顺天府派出的近百名精锐护卫下,浩浩荡荡地朝着承天门方向行去。

另一路,陆天行则轻装简从的到了赵府,并在管家的陪同下行至府中厅堂。

一个身穿浅灰色长袍的老者见了陆天行,笑着从主位上站起,拱手道:“陆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是陆天行初次见到大名鼎鼎的吏部尚书赵南星,虽然对方已年过古稀,但却精神矍铄,双目更是炯炯有神,让人不由心生敬意。当下连忙行礼道:“小人见过赵尚书。”

赵南星笑着将其扶起,抚须道:“不知为何,初次相见老夫便对陆公子有着一见如故之感,如若公子不嫌弃,可否以晚生自居?”

陆天行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个老尚书是想要拉拢我啊。但却还是笑道:“既然大人如此青眼相看,晚生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南星将陆天行让在客位坐了,笑着问道:“不知公子此行所为何事?”

陆天行闻言连忙起身拜道:“晚生此来,乃是为了拜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赵南星摆手笑道:“陆公子快快请起,救你之人并非老夫,公子可莫要谢错了人。”

陆天行不由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于是正色说道:“大人且请放心,令爱对陆某的恩情,晚生今生绝不敢忘。”

赵南星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信王殿下近来可还安好?”

陆天行道:“现下自然是好。”说完摇了摇头,叹道:“日后却不一定了。”

赵南星闻言不禁眉头微皱,问道:“不知公子此言何意?”

陆天行道:“老尚书不是外人,晚生也就不必再讳言。”见赵南星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信王殿下上乘天命,下顺民心,只要天子驾崩,便会立即入宫即位,然而宫中的防卫,如今皆掌握在魏忠贤手中……”说到这里,陆天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了。

赵南星如何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却还是故作惊讶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陆天行不禁望了望赵南星,只见老人家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忧急之色,且神情丝毫不似作伪,心中也不由得佩服他的老辣,只得拱手道:“因此晚生想恳请大人仗义援手。”

赵南星恍然道:“原来如此。”随即正色道:“襄助信王殿下,老夫自是义不容辞,只是不知殿下有何用得到老夫的地方?”

见其始终在绕弯子,陆天行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实不相瞒,信王殿下想借大人的死士一用。”

赵南星摆手道:“公子不可妄言,依照大明律例,豢养死士乃是死罪,老夫虽然年老昏聩,却也不敢触犯律法。”

陆天行何尝不明白赵南星的苦衷:豢养死士,不仅触犯了大明律例,而且信王登基后便是皇帝,试想又有哪个帝王能对豢养大批死士的臣子没有疑心和戒心,而随之而来的,多半就会是杀心……因此赵南星抵死不认,也就不难让人理解了。

可如今形势所迫,陆天行又不得不借用赵南星手中的这支力量,因此陆天行也摆了摆手,正色道:“老大人不必再推诿,据晚生观察,令爱身边的那几名护卫,身手之了得,绝非寻常家丁所能比拟,而其为主而死的忠勇,更是只有训练有素的死士才能具备。”

赵南星凝视了陆天行片刻,冷笑道:“如此说来,小女此次千里救你,却是重演了一次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陆天行拱手道:“晚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更不是恩将仇报之辈,然而此事信王殿下已然知晓,大人即便不承认,怕是也没有甚么意义了。”随即话锋一转,又道:“日后殿下登基,如若忆起大人豢养死士却不肯相助之事,只怕更为不妥。”

听到这里,赵南星不由背生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