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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章 陈年往事难忘记

陈年往事难忘记

当三妹王芹昨天到来以后,在班主任莫振奇老师的关照下,很快就安排好了座位,领到了新课本。同时,她住房中的床铺,也同样很快就给安顿好了。看来,初来乍到,一切都那样顺顺当当。

这样一来,三妹王芹,她虽然是远离家乡和父母亲人。但她在学习生活上的自理能力,变得越来越好。瞬息之间,自己又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于是,我就趁机叫她要及时写信回去,也好给爸妈报个平安,免得家里人挂虑。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正是我到凤山高中学校后的第一个星期天。

我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通盘地考虑好了,以后要尽量利用每周的星期日的宝贵时间,尽可能地为家里多做一些应该做的家务事情,除非有的时候,工作忙得抽不开身。

要知道,我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是想减轻一些年迈的母亲的工作负担,不要因为教导处和家务活的日夜繁忙的工作,而弄垮了自己的身体。

起床后,我洗了面就返回到教工宿舍区家里的厨房,准备将那一大堆新买回来的干松柴,好好地将它锯断、劈开、破碎。这样一来,每天早晚两餐做起饭菜来的时候,就要变得省事和轻松多了。

于是,我便迅速拿出那条父亲在五十年代就弄好的手锯,将松柴放在一张长条的凳子上,把它锯成五寸左右的长度。

然后,利用那张使用了多年的大山刀和一个大木橧,一边坐在小矮凳上;一边哼起小调,悠然自得地整整花了将近两个多钟头的光景,便水到渠成地将这一百来斤松柴,劈得细条条的。

随后,我又将一小捆干竹篾浸湿透,把这些劈好了的松柴,一小捆,一小捆地捆得个结结实实之后,再将它摆放好在柴堆靠墙的一面去。

这样一来,这一大堆一百多斤重的干松柴,我大约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起码便足足可以烧上它一个多月之久了。

难怪,此时在我们家厨房旁边的邻居,学校的周健贞校医看见我这么快捷和熟练地将松柴,迅速地锯断、劈细、捆好,随后,又堆放得井井有条,就情不自禁高兴地赞扬起我来:

“王老师呀,你来了以后,黄干事就再也不用担心无人帮忙劈柴烧了。在前些年以来,就是靠在‘三八猪场’插队的‘肥仔’肯经常回来帮忙。因此,家里的劈柴任务,都几乎是由他全包了。去读大学以后,你又正好来接班……”

一时之间,听周健贞校医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显得有点情不自禁地羡慕起来的样子。

随后,她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但是,我们家里却就并非如此了。自李里去读大学后,李松年幼力气小。李珏又是到了高中毕业学年,功课忙得都顾不上。加上她又是一个女孩子家。唉,一切的家务事,都是全由我一个人独自去做了……”

顷刻之间,听周健贞校医唠唠叨叨地说起话来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似乎埋怨自己的命也大苦了。一个女人家,养扯大这三个李家的孩子,容易吗……

一时之间,要是让人听她诉起苦来的时候,也自然而然会生起一种十分同情之心来的。其实也是,就在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从她的言行举止上,就已经明显地流露出来了。

有诗叹曰:

凤中任教一星期,周日帮家来料理;

锯断劈开再捆好,减负帮妈护身体。

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其实过去就已经知道,周健贞校医的爱人就是“文革”前,全县赫赫有名的博白副县长兼县公安局长的李第槟。

就将要解放的1948年,在博中高八班毕业后,他就积极响应博白地下党的号召,跟我过去高中时代的班主任朱里根老师和秦烈锋、王贞双等全班几十个同学一起,参加了中共地下党领导的博白西区的地下武装斗争了。

一直到了全国解放以后,他就身先士卒地参加了当时县公安部门下属单位的基层工作。渐渐地,锻炼成为了是一个年轻有为,干事踏实,朝气蓬勃,斗争经验丰富的基层领导干部。

据人传说,周健贞校医自从学校毕业分配到了县医院工作期间,正是五十年代的中期。后来,经过旁人的积极介绍和穿针引线,就鬼使神差地跟比自己年长十多岁的李第槟,喜结良缘,成为一对夫妻。

婚后,夫妻之间,恩恩爱爱,和睦相处,相濡以沫。几年时间以后,就很快生育有两男一女。也就是现在正带在身边的李里、李珏和李松。这样地,他们一直过着和睦相处的美满幸福的家庭生活。

要知道,到了“文革”暴发前的六十年代的初期,此时,李第槟己经成为是一个县内外都闻名遐迩,并且,还亲手掌管着实权的博白县副县长,兼县公安局长的不一般的人物了。

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的确一点不错。

就当那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暴发的瞬间,这个原博白县副县长兼县公安局长的李第槟,是首当其冲被红卫兵和革命群众,当成县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第一批被抽了出来。

随后,革命造反派就疯狂地对这些所谓“党内的走资派”,进行肆无忌惮的“戴高帽子”游街,连续无休止的实行日夜轮番地批斗。

渐渐地,由开始的“文斗”,慢慢地演变为拳打脚踢,甚至棍棒齐上的“武斗”的悲惨场景出现……

记得,在“文革”运动最为惨烈的1967年,我从一些大字报的报道中,知道了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天下“奇闻”:

“……原博白副县长兼县公安局长的李第槟,就在一个漆黑的晚上,突然之间,乘人不备,便畏罪上吊自杀。他的这种举动,是一种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的可恥行为……”

但是,其实当时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大字报的“传闻”,在当年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相信它是真的呢……

你可要知道,李第槟这个身材七尺之躯的男子汉和大丈夫,在国民党反动派实行白色恐怖的解放前,他都敢于毅然投身参加了革命。又有谁会真正相信,他真的是会走上这条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的极不光彩的自杀道路上呢……

显然,明眼人一看,都会恍然大悟。这明明是一种以假乱真,转移人们视线的“鬼把戏”而已。试想,而作为堂堂正正的县公安局长的李第槟,谁都知道,他掌握了许多党和公安机关内部高层的绝密文件。

这样一来,而在那混乱的“文革”年代,不少居心叵测的人,就会把他视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千方百计地趁机从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害死。然后,再伪装成上吊自杀的现场,以掩人耳目,蒙混过关。

到了1969年,经有关专案组调查落实后,才最后弄清事情的真相,为他平反昭雪。从而按照党的有关政策,对待他的家属和子女,以革命后代照顾的待遇,去妥善处理和对待。

到了七十年代,组织上便根据周健贞的要求,调她到凤山高中任校医。

其中,她的三个子女,都先后入学读书。并且,他们也很争气地成为了改革开放,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

这样一来,他们也可以以自己的出色表现,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有诗叹曰:

受尽劳累周健贞,坚强不屈好精神;

丈夫含冤得招雪,子女争气长成人。

此时,我看了看手腕上正带着的那块《上海牌》手表,已经是到了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如果要是按照平时正常上课的话,就应该是快要到了准备放米煲饭的时候了。

于是,我就回到房间的米缸内,利用在五十年代初就已经启用,到现在已将近三十年之久的半斤量米的竹筒,从米缸内量了两筒米后,再多量它大半筒。这样合计起来,已经是一斤三两了。

要是按照妈、小六妹和我的饭量衡量的话,也是差不多的了。在通常的情况下用餐,常常还是会剩出一碗饭,用它留作饲养那三个生蛋的老母鸡的。这在那个每个月对城镇居民的口粮供应8斤来说,是可以马马虎虎地应付一下的。

要知道,此时,小六妹和小六狗还是农业人口。他们户口都还在农村,是由生产队分配口粮的。因此,在我来凤山学校前,曾经运了两百斤他们的口粮谷到东平卖给粮管所。才搞了一些米票和粮卡带来给爸妈他们呢。

另外,加上这三十年来,体育老师是算作重体力劳动的工作,每月供应粮食45斤指标的这个得天独厚的优越性。因此,家里的粮食一般还能算可以马马虎虎应付过去。这就是当年的社会现实。

但是,人们一旦提起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现代这些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们,他们往往都是很难相信和接受的。有的甚至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也实在是难以让他们真正相信。

其实,说起来一点也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或很少听人说过。就正像我们没有见过民国时期的社会究竟怎么样,是一个样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所谓“见多不怪”的道理。

我正想走近大水缸处放水淘米,刚打开水淘盖一看,已见水缸底没水用了。我就二话不说,马上用水杓将水缸彻底洗个一干二净。然后,担起水桶直往学校膳团而去。

不一会儿,很快就来到了膳团的水井旁边。三下两下就用吊水的竹杆,迅速地吊上了两桶井水。

此时,学生膳团的几个工友,他们正在忙得不可开交地起饭分菜。我挑起水桶飞快地离开了食堂,直往家里而去。

回到家里时,妈已从办公厅下班回来了。我马上将水倒入水缸后,妈就戴上围裙,穿好手套,准备淘米做午饭。

要知道,今天虽是星期天,老师不上课了。但除少数学生因事请假回家外,大部分都在安静地留在教室学习。母亲还一样到办公厅去完成她自己的那份工作。对于她来说,其实并没有真正是属于她的星期天和假日的。

此时,我还得要乘此星期天我没有课上的大好机会,迅速地将水缸水打满。要是将水缸水打满了,起码也可以用上它两、三天时间。因为,这口大水缸要是打满水的话,至少都要挑上四五担以上。

随后,我便又继续往食堂的水井处打水去。当我来到了学生膳厅时,刚才还得是忙碌的工友们,都已经摆好了各班学生的饭菜,正在静候学生下课用餐。于是,我便迅速地直往刚才打水的水井处走去。

“亚飞呀,担水回去做饭吗?不要直接用竹杆往井里吊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食堂都用电动抽水机将井水抽上水塔,改为方便的自来水。你直接到水池旁打开水笼头就可以了。那里还要像六十年代你在食堂那样劳累呀……”

突然之间,一个令我感到十分熟悉的声音,瞬间,就传送到了我的耳朵中。

当我回过头一看就马上认出,原来正是六十年代大家在同一个战壕的战友____谢华琨,也就是我们最亲密所呼喊的“亚谢八”。

顿时之间,当我一看见了他的时,那一幕幕已经随着时间消去而逐渐流逝了的陈年往事,瞬间,又像电影的镜头一样,重新再次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还是一样地记忆犹新,永远都是那么难以忘怀……

正是:

缸中无水挑水去,昔日灶房记心里;

重见当年亚谢八,陈年往事难忘记。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