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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思念之潮 难消

慕容逸不语,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薄唇紧抿,眉头微微皱起,好似在想什么。慕容因也没有追根究底的问,轻笑一声,说道:“二哥何必为了那个位置,牺牲那么多?”

为了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位置,把自己的幸福赔了,把自己的心性赔了,甚至可能是万丈深渊,这样值得吗?

然而,慕容逸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或许是,慕容因总是感觉,自己这个二哥藏了太多的心事,不愿意对谁诉说,更加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内心去一探究竟。

时间已经不早了,百里莹拉着上官云宁的手,依依不舍:“嫂嫂,以后得空记得去看我。”

上官云宁笑笑,道:“嗯,一定。”

得到这个保证百里莹才放下心来,和慕容逸离开。离开之前,慕容逸伸出手拨了拨她额前有些乱了的头发,动作随意,却好像做了无数次。

有那么一瞬间,上官云宁几乎以为慕容逸是因为喜欢百里莹才娶她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我们也走吧。”慕容因在她身旁说着。

街上还是那么热闹,依旧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甚至整夜高歌。这个古老的城池,也许藏了太多人的回忆、心事和秘密。无法挖掘,只能够任由它去埋葬。

将上官云宁平安送到家后,慕容因便独自回去了。府里的人都差不多睡下了,颂青带着困倦帮上官云宁把床铺好,才离去。

明明已经深夜,上官云宁却没有睡意,如今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多。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浓浓的叹息,黑暗中,她的双眼依旧明亮。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在她的心里已经扎根了?是他为了她跟百里越挥起拳头的时候?还是是他温柔坚定的对她说着誓言的时候,或者他奋不顾身带自己跑了许久之后晕倒醒来,说:没看到你安全离开,我怎么舍得死?

又或许是更早?

不得而知,只是她现在好像每天睡觉之前都喜欢想这个问题。从两年前,昏迷醒来后就是这样。

“小姐,你醒了?”颂青看到床上悠悠转醒的上官云宁,脸上露出惊喜,凑上前来,嘘寒问暖:“小姐饿不饿?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大夫来瞧瞧?”

一连昏睡了近半月,上官云宁的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我没事,只是觉得使不上什么力气,无妨。”

颂青先前是欣喜,随后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姐可吓死颂青了,你这一睡,都小半月过去了。”

上官云宁虚弱的笑了笑,道:“哭什么,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养养精神,没事的。”

那半月里,上官钟池拜访了各路名医,本想将殊礼请来,只是他外出云游,不知去了何处便作罢。在上官云宁醒来之前,上官府可谓是毫无生机,每个人脸上都是死气沉沉的,颂青不一会儿便是叹气,上官钟池也是满面愁容。

本在府外有事去了的上官钟池,一接到上官云宁醒来的消息,便什么也不管就跑了回来。见上官云宁果然醒来,还坐在床头和颂青说笑,忍不住老泪纵横,“女儿!”

不过是半月的时间,上官钟池不复昔日的神采,整个人都显得颓唐,上官云宁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忍不住湿了眼眶,“爹爹,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颂青让了座,上官钟池坐在床边,握着自己女儿的手,柔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上官云宁摇头,说道:“没有,爹爹放心罢,只是刚醒来有些无力罢了,没事的。”

上官钟池这才放下心来,嘱咐了好些话,又吩咐颂青:“你去库房把文尚书赠我的那百年灵芝拿来,还有前日我买回来的人参,都给云宁熬汤喝。”

颂青应了声,便去库房取东西去了。上官云宁皱着眉头,笑着抱怨:“爹爹拿我当什么了,我最不喜那些人参灵芝的,爹爹还都拿来给我熬汤喝。”

“女儿,你身子不好,得补补。平时不喜欢也就罢了,爹也不说你什么,可现在不同,听话,都乖乖喝了。”上官钟池耐心的说着。

上官云宁笑道:“我说一句,爹你就用这么些话来堵我,我若不喝,不是辜负了爹爹的好意吗?”

上官钟池点点头,欣慰的笑着。这种感觉真好,自己唯一的女儿在跟前撒娇,而不是那样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

坐了一个下午,见天色不早,上官钟池便走了,说明日再来看她,让她好好休息。正巧颂青端着参汤进来,“小姐,汤好了。”

上官云宁接过,有些不情愿的喝着。这些东西是平常人家做梦都吃不到的,黄金万两也不一定能求得,她又怎么好辜负了颂青和爹的好意。

一碗汤喝下肚,上官云宁觉得身体有些热热的,接过颂青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颂青,二公子怎么样了?”

只见颂青一脸踌躇,欲言又止。上官云宁便知道有事,忙追问:“颂青,你快告诉我,是不是二公子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她替百里煜挨了那一棍子,百里定还不肯罢休?

颂青见她着急,便解释:“小姐你别急,二公子他没事……”

“那你倒是说呀,他现在怎么样了?”上官云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颂青一脸为难,支支吾吾的说着:“小姐你听了可千万不能着急。”见上官云宁点头,颂青才慢悠悠的说:“二公子他……二公子他在小姐昏迷后就失踪了。”

“什么?失踪?”上官云宁以为自己听错了,失踪,百里煜失踪了。想着,她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再度晕过去。

颂青忙急着过来扶住她,哭道:“我就说不该跟你说,你非要问,何苦作践了自己的身子。”

上官云宁缓过神来,脸上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颂青,你是跟我玩笑吧?他怎么会失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