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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仇欲成狂(爱恨之间总相难)

春花秋月何时了

第四十四章 仇欲成狂(爱恨之间总相难)[1/1页]

“王妃何必生气呢?”金花轻叹道,“王妃的身子金贵,若是有个不慎,殿下会心疼的。”

“你滚!”郝平湖并不知道金花这话是真心还是反讽,但是听在耳中,简直比指着鼻子骂还要刺耳,“金花,你给我滚出去!”她怒吼道,“你是燕南王找来的那更好,我就不需要对你客气!滚出去!”郝平湖抓着浴桶边的毛巾就砸了过去。

金花险避开,瞧着郝平湖气恨的模样,却依旧妩媚自若的笑着,“我金花命薄,向来是看人眼色办事,由不得自己。你怪我无怨,只是何必气坏自己的身子呢?”不止不避开,反而走近,双手掬起热水,洒落在郝平湖的肩头,“郡主,燕南王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很难得找,何况郡主,女人在这世上没有拒绝一个男人的权利。”

“你是来当说客吗?”郝平湖手一挥,赶走金花靠近的手,人再次换了方位,冷睨着金花,轻笑道,“金花,你会见风使舵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你似乎不止瞎了眼,还蒙了心,我们怎么说也有两年多的交情,你以为我郝平湖会贪慕权势?何况你以为燕南王会是良人?”

金花静止了许久,才轻笑了一声,眼眸清浅无波,“金花活了半辈子,就知道一件事,女人最该学会的是认命。”

“认命?我凭什么要认命?什么又是你以为的我的命?”郝平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心也静了下来,“金花,别跟我说你是个认命的人,你从来不是。”

“可郡主你是个认命的人,何况你已经认了命不是吗?”金花捞起浴桶中的薄荷叶,又古怪的笑了笑,“郡主现在你来说你不想从他,谁也不会信的。其实被燕南王这样的男人选中,你就算从了他,也没人会怪你,没人敢说你不是。有了燕南王的庇佑,你就有了一切!”

“一切?”郝平湖冷笑了一声,“金花,我承认你是个好说客,但是你找错了对象!”郝平湖突然从浴桶里直起身,赤条条的没有任何衣物的身躯滚落着晶莹的水珠,“我是随遇而安,但惟独命,我从来没认过。”郝平湖跨出浴桶,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金花,“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次我就算了结我们两年多的姐妹情分,我放你一回,下次,我若见了你,一定会做我该做的事情。”

“郡主你该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金花盯着她的背影反问,“你最大的仇人并不是我。”

“所以你今天才能活着。”郝平湖没有回头再看金花,她随遇而安也淡漠如水,也所以今日和金花到了这个地步,她并没有多难过,更没有所谓被背叛的痛苦,只是她还是会生气而已。

“其实,你人都已经是燕南王的了,你的心逃得掉吗?”金花慢慢的走上前来,拿起一块干净的白绸给她披上,低声絮絮道,“郡主,你根本杀不了燕南王,一是你没那个能耐,二是……你根本是爱上了他对吗?同样是女人,你骗不了我。”

郝平湖心中一扯,想起昨夜缠绵时候的话语,“对,我爱上他了,那又如何?”

“可他杀死了秋之遥,还对采莲和你爹出手,郡主,你不恨他吗?”金花斜瞅着她又问。

郝平湖喉头哽了哽,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息了就要冲毁堤坝而倾泻而出的滚滚恨意的洪流,“我恨他!”郝平湖清晰的从齿缝里咬出了这三个字。她怎么能不恨他?

“那么,郡主你打算如何呢?你爱他又恨他,那滋味应该很不好受。”金花扶着郝平湖僵硬的肩,将她往前推出屏风,“爱他还是恨他,你只有一个选择。你若想爱他,又要说恨他,那么你自己也会看不起你自己吧。”

“我不用你来教我。”郝平湖反身推开金花的手,自己退开了数步远。她从来知道自己恨燕南王,可是她却从来真正的想明白自己想要怎么做?最恨的时候,她一心只想要杀他泄恨,来缓解自己心中那汹汹的累活,可是昨夜刀在她手里,她却下不了手。身体交缠之际,她更是终于认明白了自己竟然还爱着他的事实。其实这件事很明白的,若不在乎他,他真做了多恶劣的事情,她也不会痛苦,只会生气愤怒,可是她痛苦,她痛苦因为她爱他啊!

“如果你爱他,就这样活下去如何,忘了你恨他。”金花同情的望着她。

“我不会!”郝平湖只觉得身体有些轻浮,就走向床铺,立在床铺前,却瞧见刺目惊心的红而突然倒退了数步,她记起了昨夜那悱恻深入的缠绵,那让她羞怯的情事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大的讽刺和奚落,她不断的后退,直到身后被一双纤细的手抵住。

欺近在郝平湖耳边的妩媚嗓音如柔丝,“郡主,如果你要恨他,恨他对秋之遥和采莲还有你爹做的事情,你就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解脱了。不用爱恨纠结,那么辛苦。”

心湖一层层涟漪,漾动不息,“我一定会,不用你来担心。我一定会杀了他!”对,不杀了他,她怎么对得起那些珍她爱她的人。可杀了他之后呢?真的能解脱吗?真的不用痛苦了吗?

金花终于缓缓松开手,轻声道,“殿下吩咐过,他在亭子里,郡主打扮好了,就去见他。今日,可是郡主回门的日子,殿下可能正是做了安排,要带郡主去拜见滇王。”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做。在他对自己爹做了那样的事情,他有什么脸去见自己的爹,称一声岳父?燕南王是什么样的人,她或许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会一个足够温柔体贴的人,尤其是对她,这样一个替身而已的女人。有些人,他看起来可以为你做尽恶事,却不会给你半点温柔思量,他可以为你杀人,却不可以为你低头,他顾虑的其实从来不是你的心思,而是他自己,这样的人他们都最爱自己。

金花静瞅着郝平湖失神的模样好一会儿,神情越发深晦,忽而面转微笑,出声打断道,“郡主,金花伺候你更衣。”跟着捧来簇新的衣物。

“你出去!我自己会穿!”郝平湖夺来衣物,走向床帏处。“我会杀了他!”她一定会做到,而之后的事情,她会有答案的,只要杀了他,就会有。一直以来,或许自己一直在逃避,爱他的时候逃避恨他,恨的时候逃避爱他,而如今,这两样不能兼容东西已经都深刻于这颗苦涩悸动心中。只是逃避他,只会越来越被逼得没有退路,所以她要面对了,她不得不面对他,面对这命运捉弄之下自食的苦果。

“是,王妃的命令金花不敢违背,金花先告退。”金花躬身退了出去。

湿发顺在脑后,只用了金红缀珠玉的发带在中段绑束,没有多余打理,也没有加上配饰,面上脂粉深浅得宜。如三月桃花醉色,身上由鹅黄入湖蓝的渐变云锦铺开,浮在锦面上的精绣彩蝶绕着桃花枝翩飞,如碧绿的柳枝的内衫掩着嫩黄柳芽色的抹胸,半剪娇柔半风情,白玉环佩随着拖动的衣摆轻摇,叮咚作响……

人未至,声先至,环佩如泉,当碧绿的衣裙漾出绣鞋跨出门槛,金花瞧见走出门来的人不禁惊怔了片刻,而后才微低首称赞道,“王妃今日真是美得恍若仙人。”

郝平湖双手拢在衣袖中,面路冷傲,没多看金花一眼,绕过去,直走向庭院,往半临浅池的亭子的方向行去,金花只深晦的笑了笑立在原地,也没跟来。

郝平湖远远的便看见百里寂夜着红衣,背对着这方坐在亭中,品着茶,心中一阵悸动,带着些疼,也不知道是为了得见所爱的喜悦还是为了那难消解的恨意。只是那疼痛一阵加剧,她只能捧住心口,顿下脚步,好一阵子,待不再那般抽痛,才拿丝绢擦去面上的汗水,又往那红如石榴的人影端庄的走去。

“殿下,我们不能再逗留,再下去,只怕……”盛春的话未完,耳边听到脚步声靠近,立刻噤声,直立起身,瞧见来人,微惊了一下,眉头紧蹙后方又松开。

等郝平湖步入了亭中,盛春才并不很情愿的躬身,“见过王妃。”

点了点头,也没多看他,郝平湖绕过亭中的石桌,走到百里寂夜的视线对面,“妾身见过殿下。”郝平湖盈盈的行了礼,之后才抬起头来望向他。无论何时,她都无法否认百里寂夜是个美男子,而且是美若女子的男子,但百里寂夜恍若没看见一般的,喝了口茶,自然如常的放下茶杯,“盛春,去吩咐收拾吧!”

盛春面上露出窃喜,“是,殿下!”简洁利落的一拜后,飞快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风。

瞧着盛春几乎转眼就不见了身影,郝平湖越发的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所持有的实力。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要有盛春在,她想杀他根本不可能。虽然她也知道,眼前男人的本事也不低,甚至可能不在盛春之下,但是她确信那不是对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