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话题也有些让她脸红，连忙扯开了话题。
“呃，对对，还有很多部门呢。”
曹伟狠狠地瞪了那几个打趣的男职员一眼，引着云天龙和林小童赶紧逃离了规章制度的展板。
曹伟出了错，更加紧张了，四平八稳地介绍了各个部门之后，最后到的一个部门是策划部，把林小童他们带进去的时候，他差点一头撞在门上，搞得策划部的负责人张帅一脸诧异地出来问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介绍清楚了，张帅才了然地一笑，虽然职位上他比曹伟是低上一级的，但是明显待人接物方面要比曹伟强多了，很自然的跟云天龙两人寒暄了一番，行为举止都相当得体。
林小童和云天龙学习的第一站，就是在策划部，张帅很淡定地接待了他们，既没有作为两人顶头上司的倨傲，也没有像曹伟那样惶恐失措。
当然，曹伟认为，张帅这么淡定，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林小童和云天龙的真正身份。
这也正是林小童执意要到一个都不怎么认识她的分公司，来做实践学习的原因。
张帅和云天龙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又把整个策划部的员工叫到了会议室里，临时开了个小会，把云天龙和林小童两人介绍给了策划部所有的同事。
曹伟一见终于算是把这两个小祖宗给交代出去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轻了一大边。
看着策划部的会议室里一团和气的互相介绍认识着，曹伟就准备先溜回去干他的设计工作了，对他来说，面对电脑屏幕可比面对一个得罪不起的美女压力小多了。
“那张帅，这两人可就交给你了。”
曹伟又在布满了汗珠的脑门上抹了一把，语速飞快地对张帅说道。
“没问题，曹总去忙你的吧。”
张帅爽朗地笑着点了点头。
曹伟临走之前，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张帅说道：“这两个人，该怎么安排工作就怎么安排工作，不过……可不能太得罪了。”
张帅拍了拍曹伟的肩膀，也低声说了一句：“这两个人什么身份，都已经写在你脸上了，不过，还是多谢提醒。”
曹伟知道张帅可是个人精，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知道该怎么做，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这时候，策划部的一个女职员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半开玩笑道：“曹总，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您总得做个总结性的发言啊什么的吧？”
曹伟一听，不由脸上发苦，谁叫他平时无比的平易近人，又有轻微地美女恐惧症，所以公司里的美女们总爱有事无事地跟他开个玩笑什么的，就想看他那窘迫的可爱样儿。
不过，要是放在平常，曹伟当然无所谓，他也被这么逗习惯了，但是，今天林小童和云天龙可都在这儿呢，他只得硬着头皮转过头，脸上挤出了一副僵硬的笑容：“我有什么好总结的，嗯……现在是你们策划部的时间了，大家自由交流，自由配合，都开心点儿，啊。”
曹伟舌头一打结，愣是把自由支配，给说成了自由配合。
沉默，策划部里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几秒之后，男职员们都哄然大笑了起来，女职员们则是红着脸低下了头，不过抽搐的肩头也出卖了他们。
曹伟终于反应了过来，红着脸沉默地狂奔而去。
林小童和云天龙互相看了一眼，看着曹伟的背影，只得在心里替他长叹了一声。
搞艺术的人，脑子果然跟常人长得不一样……
不过，就连云天龙都还是远远低估了这曹伟紧张的程度。
下班的时候，曹伟接到刘帆的电话，说林小童与云天龙初来乍到，怎么也该招待一下。
曹伟都快哭出来了，只能去和张帅商量，两人一合计，就叫上了所有策划部的员工，以欢迎新人的名义，一起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聚了个餐。
结果，曹伟因为不会喝酒，又面对林小童敬酒，紧张加紧张，一端起酒杯，面对在场的人张嘴第一句就是：“来，为了今天的新同事，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云天龙：“……”
林小童：“……”
策划部全员石化。
回到学校的路上，林小童一言不发地整理着一天的所得，整整一天，她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公司运营各方各面的知识。
进入公司学习，无疑是给她推开了一扇门，一扇完全不同于她之前十八年学校生涯的，新的大门。
新奇，有趣，这是林小童的感觉，但她更清楚，现在可没有时间去回味，她还需要不断地学习新的东西，只有自己能帮上忙，爸爸才能真的休息，否则，无论她怎么说，他都是不可能休息好的。
“今天感觉怎么样？”
回学校的路上，云天龙看着林小童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问了一句。
“挺好的，同事们人都很好，张经理也很厉害，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林小童笑着回答。
“怎么，不会是看上那个张帅张经理了吧，嗯，确实人挺帅的。”
云天龙坏笑道。
“滚！你混蛋！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林小童一下就怒了，要不是看着云天龙在开车，一记粉拳直接就过去了。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愤怒吧。”
云天龙只好讪笑着投降。
“哼，这种玩笑怎么可以乱开！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人家明明是喜欢……”
林小童又羞又气，不过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完全是声如蚊呐，不可耳闻了。
云天龙的目光，一如以往的悠远，她越看越心虚，越看越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
林小童扁着嘴，率先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我完全是陪着你去打酱油的，能有什么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那个曹总也太匪夷所思了。”
云天龙笑道。
“呃……估计是搞艺术的人，都这样吧。”
林小童只能这么猜测。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潇然姐也算是搞艺术的。”
“说的也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天龙和林小童的生活，就这么在学校和观潮广告两点一线的奔波着，简单，充实而又快乐。
云天龙并没有因为林小童这段时间的繁忙，而停下对她们的训练，不过训练之中，听林小童跟白小娟她们说着公司里的见闻，又学到了多少东西云云，倒也有趣。
不过，这种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个星期之后，在回学校的路上，林小童一直轻皱着眉头，不见了之前的那种开心和雀跃。
“怎么了，最近怎么又不开心了？”
云天龙笑着开玩笑道。
“有人敢欺负你不成？让小娟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
林小童听了云天龙的话，心里有些暖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她又抿起了嘴唇：“公司里大家对我都很好，只是我感觉，基础的东西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但是具体工作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
云天龙在公司里确实没见到谁欺负林小童，所以也才会开玩笑的，没想到这纠结的丫头，又冒出新的烦恼来了。
“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大家好像对我的身份隐约猜到了几分？就算我有错，他们也直接帮我改好了，都不愿意当面指出来。
这样一来，我实践的目的就要打些折扣了。”
云天龙哑然失笑：“你想瞒住身份，这事本身就很难吧？”
林小童点了点头：“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们不是直接面试进去的，这样直接空降进来的员工，要说没有背景谁都不会相信，虽然他们猜不到我真正的身份，但总归会有些想法，当然不愿意得罪我，这也很正常吧。”
“你知道就好。”
云天龙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的分析，觉得她那迷糊小脑袋是越来越有条理了。
“所以，我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换一家公司？”
林小童思索着。
“换一家有什么区别？”
云天龙似笑非笑地问道。
“或者我可以去别的公司，不是浩瀚集团旗下的公司，怎么样？”
“你就那么喜欢被人骂？”
云天龙问。
“你才喜欢被人骂呢。”
林小童白了云天龙一眼，咬了咬嘴唇。
“但是，不接受批评，怎么能进步嘛！为了能尽快帮到老爸，天天被人骂我也认，怕只怕根本没有人肯提出批评。”
云天龙微笑地看了一眼林小童认真的脸，这完全是一张不像是在商业家庭里生出的，无比干净纯真的脸。
“呵呵，我想想。”
云天龙沉吟了片刻。
“你想挨批啊，观潮广告肯定是没戏，换个公司么，从新人做起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帮助了，你在学校里不是在弄社团么？”
“对。”
林小童觉得自己能跟上云天龙的思路了。
“你的意思是说……”
“嗯，你就把这个社团当做一个小公司来运营。做得好了，说明你有长进了，做得不好，嘿嘿，学生们可不会跟你客气，保管骂得你服服帖帖！这样应该能有些帮助吧？”
“云天龙你真聪明。”
林小童脸上满是欣喜，一方面是云天龙为她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另一方面则是，她跟云天龙想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