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错。”叶析然左右晃了晃脚，嘴角笑意更深，“叶葳蕤，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这样的态度，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是。”她甚至没有去听叶析然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只要说“是”就行了。
叶可苒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情，脸上眉飞色舞，“好啦好啦，这里没你的事了，去让人拿点水果来……最好是草莓。对了，你就不用再送水果过来了，你的手上好脏的！”
“是。”
她极缓慢地站起身来，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的骨头似乎在摩擦作响。虽然速度已经够慢了，可是仍然让她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看到她的脸色，叶可苒还以为她是不堪忍受这份屈辱，得意地连连笑了几声。
退到二人的视线之外，她回到佣人们待命的杂物间，立即松懈下端庄的步态，东倒西歪地扶在墙走到角落里蹲下。
其他几个待命的女孩正围在一起，看着她进来，都嫌恶地退开几步。
“小姐说要水果，最好是草莓。”她如实传达了叶可苒的吩咐。
“哦。”她们像是想要逃离这里一样争先恐后地走了出去。
这间狭小的杂物间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叶析然想让她被孤立，可是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状态反而更合她意。
叶葳蕤费劲地挪了挪屁股，把它放在小凳子上。身上的压力稍微减少了一点点，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微微摇晃着的号码牌。709，一个寻常的号码，此刻却有些刺眼。
一边揉着身上酸痛的地方，一边不自觉地，眼泪却滴落了下来。当她感到脖子上那一滴冰凉的时候，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我为什么会哭……”擦掉顺着脸颊一直滴落到锁骨上的那滴眼泪，她自言自语地问着。
当然也没有人能够回答她。
她不是早就被人欺负惯了，早就被人嘲笑惯了？为什么今天还是会这么伤心呢……
不可以，叶葳蕤，你不是这么软弱的人。
然而越是这样安慰自己，那种想哭的感觉却越来越剧烈。她甚至还来不及去控制，眼泪已经肆意地夺眶而出。
“呵……”一边流着泪，她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冷漠，“果然自我催眠都是谎言啊，叶析然，我们的账又添上了一笔。当我悉数奉还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样笑得高兴。”
她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叶析然的脸撕得粉碎，然后，渐渐浮现出越初的影子。
“看着吧，我一定会成为被所有人认可的越家女主人……把曾经羞辱过我的人都踩在脚下。”
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是那几个女仆回来了，“709，析然小姐又叫你呢。”
推开门，她们看到的是脊背挺直、站在那里用小化妆镜补妆的叶葳蕤。
“我知道了。”啪得一声合上粉饼盒，她脸上带着优雅甜美的笑容，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哇……”一个小姑娘忍不住惊叹，“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709长得还挺漂亮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