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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耶诞节之吻

西里斯的心情最近很不爽,越是临近众人期盼的圣诞节,他就感觉越不爽。

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眼神阴暗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少男少女,西里斯一只爪子在墙上轻轻地挠着,咬牙切齿烦恼至极的神情让旁人看了都为他觉得难受。

“布莱克,那个,我……”穿着银绿色巫师袍黑色直发的女生面带红晕羞怯地开口,她不时地抬头注意对面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少年,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手指使劲地绞着衣袍,迟疑的态度让对面的少年觉察出了端倪。

“亚历山大小姐,你有事吗?”雷古勒斯含笑望着含羞带怯的少女,声音温柔,如一江春水柔和荡漾。

听到雷古勒斯放轻声调的嗓音,女生的脸蛋儿噗地一下变得通红,她大口喘着气,最后通红着脸,紧握着双拳,抬头凝视着雷古勒斯,大声道:“雷古勒斯,请当我圣诞节的男伴吧!”

“亚历山大?”雷古勒斯有些吃惊地望着艾琳娜,心里却转过无数心思。无意中看到背后隐藏的身影,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凝视着忐忑不安的少女,最后温柔一笑,弯下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行了一个绅士礼道,“这是我的荣幸,艾琳娜。”

咣当——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至头顶,女生的脸“轰”的一下就烧起来,她低下头,声音微弱蚊蝇,“嗯……雷古……勒斯。”

看到这一幕,西里斯狠狠咬碎一口银牙,雪白的牙齿渐渐被微红的颜色染红。可这些,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全部都被夕阳的余晖中,含情脉脉的对视浓情蜜意的少男少女给吸引了。

这个圣诞节,估计会是他此生过过的最痛苦的圣诞节!

看着雷古勒斯有说有笑的和女生并肩离开,西里斯深吸一口气从阴影处走出来,眼神阴鹜地凝望他们的背影良久,最后甩甩衣袖愤怒地离开了。

雷尔,你果真下定决心要和我断绝往来吗?虽然早就明白雷尔的个性倔强,一旦做出了什么决定就不会更改,西里斯心中仍然抱有一种期望,雷尔……其实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吧。

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当天,因为对即将毕业的七年级学生来说,这将是他们在学校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作为今年圣诞节舞会的组织人之一,纳西莎这次无比用心,不但大手笔地将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翻新,还大胆创新地提出许多前所未闻的新颖想法,把整个舞会布置得有声有色,吸引了甚至包括格兰芬多在内的其他三个学院的人来参观。

华尔兹的舞曲正优雅地奏响,舞池中央,身穿银白色晚礼服的少女肤色白皙,脸上一抹红晕衬得她更加美丽动人,黑发黑眸的少年眼中带笑,柔情凝视着少女的眼眸,两人配合默契的物资让人赞口不绝。

“哼!”西里斯端起杯子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脸颊因为红酒的后劲儿而变得有些微红,他眼神古怪地凝视着舞池中央共舞的华丽二人组,最后愤愤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开始起身寻找可以与他共舞的女伴。

不过是一个长相欠佳的女生罢了,雷尔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那么好!!!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可以和我共舞一曲吗?”挂上最帅气迷人的笑容,西里斯右手轻轻地放在左胸前,声音温和而醇厚,上扬的尾音有种淡淡的诱惑。

“这……是我的荣幸。”女生立刻飞红了脸,在男伴和西里斯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最后挣开了男伴的手,娇羞地挽住了西里斯的手臂。

那个无辜可怜被抛弃的男生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们许久,最后重重啐了一口,面子上无光,自尊心受挫,舞会还没有结束就匆匆离去了。

西里斯今年本来是没有寻找女伴的,这无比反常的举止行为,让无数格兰芬多的女生芳心碎了一地。但现在看西里斯主动邀请了年纪的学姐跳舞,不少芳心萌动的女生们都纷纷把饱含期待的眼光放到他身上,盼望着下一个幸运的女生会是自己。

比春天的竹笋抽芽还要快的西里斯,现在已经出落得无比高挑,即使是和发育较早的女生相比,也丝毫不显逊色,甚至更加英俊洒脱帅气非凡。

长相俊秀迷人的西里斯主动邀请女生跳舞,这个讯息让格兰芬多的女生们炸开了窝。刚跳完一曲步出舞池的雷古勒斯,感觉到有些口渴,走到吧台边端起了一杯果汁,却正好听到让他发笑冷笑不止的内容。

西里斯,你好大的胆子啊!

耳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雷古勒斯以无比优雅的姿态喝下杯中的液体,嘴边慢慢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他伸手摇晃两下空荡荡的玻璃杯,一把搂过踱着小步欲言又止朝他靠近的艾琳娜,低下头故作亲昵的态度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啊?!”艾琳娜吃惊地抬头看着雷古勒斯,心中滑过不知什么滋味儿,但最后,她还是微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一直盯着他们的西里斯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刻甩来女伴的手冲过去质问他,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雷尔,你难道是……故意惹火我吗?……为什么?!

看着西里斯已经无心再和女伴跳舞,雷古勒斯扬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绅士风度地牵起艾琳娜的手走向舞池,这一举动再次引起了四个学院的学生们注意。

圣诞节舞会上的女伴人选,对于他们这些贵族家庭出身的孩子们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可以说圣诞节舞会上选择什么人作为他们的同伴,未来毕业之后的联姻对象很可能就是她们。

而现在,雷古勒斯出于某些目的故意在众人面前做出他和艾琳娜感情很好的样子,不但让利益至上心思拐弯抹角的小蛇脑海中转过无数想法,还成功地激起了一直心不在焉的西里斯的怒气。

哥哥,不要大意地恼火下去吧,等你吃醋到极点,我的目的也就快达到了!

这样想着,雷古勒斯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迷人起来,那笑容只是淡淡的,却透着无限温暖,让艾琳娜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无法移动,无法离开,痴痴地凝望着这个心中无她的男生。

时近午夜十二点,酒精刺激的作用下,霍格沃茨的情侣们纷纷离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互诉衷情。灯光的映照下,气质高雅面容清秀的雷古勒斯,温文尔雅,美不胜收。表面上沉静温柔,心里却已经打起西里斯的小算盘。

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伸手扶了一把烂醉的艾琳娜,雷古勒斯眼神微闪,看着怀里不知有意还是故意,总之使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女生,他极其隐秘地勾起嘲讽的笑意,轻而易举抱起并不算重的女生,点头跟纳西莎打了一下招呼后,在纳西莎挤眉弄眼的打趣目光下,似乎绯红着脸抱起女生离开了。

西里斯自打看过雷古勒斯和那女生的一曲后,心情一直处于极度郁闷低落的状态,他的好哥们正忙于谈自己的恋爱,唯一还单身着的彼得又对他敬而远之,西里斯只好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中央大厅里灯红酒绿,美女们各个秀丽柔美气韵高贵,心中却渐渐浮现起他亲吻雷尔时,鼻尖触及之处所闻到的淡淡柠檬香气,和他身上那让人眷恋的感觉味道。

碰地一下放下酒杯,西里斯脸颊微红,眼神却异常明亮,定定地看着雷古勒斯半天,终于在雷古勒斯前脚刚离开大厅时,他后脚就悄悄绕过舞会的宾客,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艾琳娜,醒醒!醒醒!……”出了大厅,雷古勒斯一脸忧愁地拍拍艾琳娜的脸颊,试图通过午夜微凉的冷风让她清醒清醒。

可惜,一直对雷古勒斯倾心不已的艾琳娜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感觉到雷古勒斯有些不耐烦,她心里咯噔一跳,连忙装作迷蒙地样子睁开眼,看着雷古勒斯秀雅清冷的容颜,眼里滑过一抹爱慕的色彩,带着丝醉意大胆地抚上了他的脸颊,“雷尔,抱我。”

西里斯脚步一顿,死死盯着那个厚颜无耻不知羞耻的女人,恨不得一把抢过她将她使劲痛扁一顿。在毫不相关的女性面前,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任性的西里斯是讲不了什么风度的。他现在只知道,他很想将雷尔怀里的女人痛扁一顿,如果她敢对他最爱的雷尔怎样怎样的话……

咬牙怒瞪着黑暗中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西里斯感觉有一种邪恶的心思渐渐占据了自己的头脑。

“艾琳娜?”雷古勒斯哑然失笑,看着娇声低语不死心把唇往他脸上凑的女生,心里有些恶心她的矫揉造作,面上却仍做出一副关怀备至的神情,轻轻将她放下来,语重心长地嘱咐说,“艾琳娜,你喝醉了。现在,好好回去睡一觉,明天一早起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虽然想通过艾琳娜这个没脑的女人刺激西里斯,但可没想过被这个女人夺取他纯真的身躯,他的第一次,可是要给哥哥的!

艾琳娜听到雷古勒斯毫不留情的拒绝,当下哭哭啼啼地抱住他,软磨硬泡地缠在他身上,哀声乞求,“雷尔,雷古勒斯,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巫师界的贵族,但也是纯血统的巫师,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说着就要把红艳艳的唇印到雷古勒斯脸上,雷古勒斯因为极度的惊讶和震慑而愣在原地,就在艾琳娜即将阴谋得逞的时候,却只见她的身子软绵绵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个气场强大面色黑沉的熟悉身影出现在雷古勒斯面前。

“哥哥?”雷古勒斯惊了一下,随即脸色恢复如初,用最正常不过的口气招呼道,“西里斯哥哥,真巧。”

看着雷古勒斯用对待陌生人一样冷淡疏离的态度对他,西里斯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熊熊燃烧的妒火和愤怒火焰,一把踢开脚下醉成死猪(or被他踢成死猪的?)艾琳娜,强悍有力的臂腕死死扣住了雷古勒斯纤细的肩膀,夹在着愤怒和嫉妒等复杂感情的吻就这样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唔……唔……”雷古勒斯难过地喘息着,眼角滴落下晶莹的泪珠。西里斯哥哥,为什么……怎么会……对他这样?

从雷古勒斯眼中看出了控诉和指责,西里斯心中一痛,却不想就此放过他,“雷尔,我爱你。我爱你,你可知道?”

那幽怨无比的语气和充满哀伤的眼神让雷古勒斯毛骨悚然,他没来由地觉得好笑,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震惊无比的神情,难以置信地瞪视着这个对亲弟弟伸出罪恶之手的哥哥,“哥哥?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西里斯心中一痛,用力握了握拳,脸上浮现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黑色的瞳眸中酝酿着汹涌的风暴,仿佛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造成灾难,“雷尔,你讨厌我吗?”

这话,听着可真熟悉。雷古勒斯讽刺地想着,面上却更加悲痛难忍,声音带着哽咽抽泣道,“哥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喜欢哥哥的,从小就一直一直,喜欢……可是……”我对哥哥的那种感情可不是哥哥对我的这种感情啊!雷尔小包子皱成了可爱的包子脸。

当然,这句话雷尔并没有说出来,他不说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可对雷尔一直抱有罪恶心思的西里斯,听到这话后就直接过滤掉其他内容,自动理解为雷尔其实也是爱他的,只是迫于家族和父母的压力才无法接受他。

感动!……西里斯立刻回以十二万分火辣炽热的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雷尔小包子粉嫩白皙的脸。雷尔,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吧!不,应该……是爱着他的!

想起暑假时店老板闲暇时对他提到过的雷尔的事,西里斯的感情在雷尔泪眼朦胧的无声注视下慢慢汹涌起来。用力抱住了雷尔,他带着些震动感慨万千地道,“雷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果然是爱着我的吧!”

这个白痴老哥!雷古勒斯眼中闪过一抹深意,他假装身体因为这问话变得僵硬了,半天都没有做出反应。不知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放松下来,慢慢,慢慢,回抱住了这个让他思念依旧的怀抱,轻声念着,“西里斯……西里斯……西里斯……哥哥。”

听到这最后一声称呼,西里斯立刻不满地沉下了脸。推开雷尔,他表情严肃地道,“雷尔,以后不要再叫我哥哥了。”这个对兄弟之间的称呼,只会让他想起他有多么恶心,想起他自己叛逆的心思,罪恶的感情,和对弟弟的逆伦不轨之恋情。

“哥哥?为什么?我……”雷尔两眼闪着泪花,压抑着苦涩和辛酸,缓缓开口说,“我……我知道了。既然哥哥不想认我这个弟弟,那我也……”

“雷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嗯哼……”

西里斯匆忙拉住雷尔的手臂,眼神带着焦急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绝望望着他。他有预感,如果这次再错过雷尔,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见到他了。正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单纯的雷尔小包子,他的亲生哥哥其实对他怀着那种罪恶心思,被西里斯击晕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艾琳娜却突然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把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都惊到了。他们互望了一眼,正担忧着,纳西莎却姗姗来迟,看到他们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差人把地上的艾琳娜给“处理”掉,眼神带着温柔和些许意味深长的意味对他们道:“这么好的月色,不如去别处走走怎样?我不会告诉家里人的,其他人……也都会守口如瓶。”

正发愁怎么找个安静地方和雷尔促膝长谈,这会儿纳西莎就替他解决了这么问题,感动不已的西里斯一把拉过纳西莎的手,吧唧一口在她脸上印下个湿哒哒的吻,“谢谢你,姐姐!”

话音刚落,也没注意到雷尔霎时间阴沉的脸,西里斯直接拉过雷尔在学院的走廊上狂奔起来,目的地——布莱克一家人都爱去的有求必应室。

西里斯突如其来的一吻完全出乎意料,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纳西莎也惊在远处,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孩子……他难道就不怕雷尔小鬼吃醋?”纳西莎微微苦笑了下,那小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西里斯这一吻虽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但难保雷尔那个小包子不会多想。西里斯……你自求多福吧!

纳西莎默默地转过头,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人,“卢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