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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三章

神秘女士的结局宽慰了伊尔特林,为了报复密斯拉的教会,他与谋杀之神1的教会有过合作,知道这位自私又疯狂的神祗已经慢慢的学会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欲望,曾经陷于分崩离析的教会也因此变得逐渐紧密而急剧侵略性。

希瑞克对密斯拉的仇恨不容置疑,逐渐熟悉自己的神职与神性之后,杀死这位女神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神祗的行为与思考,很容易受到他们的神职所影响,而神职的凝聚则由他们的信徒来决定,很难被改变。这就导致了神祗在思考的时候很容易出现盲点,一位主职魔法的女神,很难去深入的研究那些阴谋与叛变的艺术,甚至想一想,都觉得这是对她的亵渎。这样的她该用什么去防御希瑞克的密谋呢?

即使已经离开了托瑞尔宇宙,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感到欣慰。

大法师看着颓然的伊尔明斯特,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不那么希望他死了。或者该说,他真正的仇恨目标从来不是自己的老师。

“你用魔法石没法延续他生命么?”因为这个念头,伊尔特林转头向尼可问道。

老炼金术师捻了捻胡子,说道:“魔法石可以恒定住肉体的时间,也可以修复灵魂的损伤,但是他的状况很怪异,他的灵魂与肉体相互排斥,一个在逃逸,一个在再往外甩。现在他们被魔法暂时的固定在一起,但是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多久,它并不稳定,而且——”

“而且?”

“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的灵魂很虚弱,毫无活力,生命力也那么微弱,我想这就是他失去施法的能力的原因,灵魂没法负担那样沉重的工作。魔法石的原理是不断修复,而不是充能。或许,我该说这位客人现在还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

他将伊尔明斯特称为客人,却称呼法师为朋友,当他发觉法师已经冷静下来之后,长期交往的有益处就显露了出来。

“没法取出灵魂么?置换一个别的躯体?或者暂时植入某些特定容器中?”

“我不确定取出灵魂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导致他的彻底死亡,你知道,脆弱的灵魂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死亡圣器也许可以安全的达到这个目的,但是它们失落的年份太长了,还必须凑齐三个才能使用。”

法师知道传闻中的死亡圣器,但是他也知道得到它们的难度。

他锁着眉,歪了歪头,这样的动作配合上他现在的身体,意外的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沉默中的伊尔明斯特忽然记起了初次见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天,那是个很冷的冬天,他把把冻僵了的男孩带回了家,那个孩子在缓和过来以后,也是这样的锁着眉,歪了歪头,平静的问着他:“你能让我活下来么?”

就是这句话触动了这名年高德勋的老者,他留下了男孩,并且最终成了他的导师。

当初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又怎么能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呢?

伊尔明斯特苦笑了起来,他能清晰的感知自己的生命,再有十几个小时就到极限了,在之后就是永久的归于沉寂。

“你已经老到连自己的灵魂也无法保管了么?”法师质问着他的导师。

“我的生命力被抽走了太多,能够穿越晶壁系来到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了,”靠在床头的青年费力的说着,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可悲,“如果你愿意帮我做一个最后的结束,而不是躺在床上等死的话,我想我会感激你的。”

这样的话让人听了依旧感到不舒服,尤其是那些心灵细腻的女性们。银发的女士垂下了眼帘,她淡淡地说道:“尼可以为你会有办法。毕竟,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这时候,伊尔特林正凝视着他的导师。一种难以言喻的惊骇涌上心头,他太大意了,竟然忽视了如此重要的东西。

“伊尔明斯特,你能告诉我,你的银火去哪里了?!作为那个女人的选民,她死去,那力量就应该归于你,这等于给你了一个轻而易举的封神机会。难道是别的神祗对你下了手?”

他说的很快,并且急于验证这个险恶的猜想。

“一个复活术,只要有人动用曾经属于她的力量,那部分力量就会随着生命一起被抽离,而最终这些带着神性的混合体将会在她的某一个女儿身上汇聚,等到力量足够强大了,她就能再次复活。”

伊尔明斯特平静的谈论着这件几乎将他致死的事情,表情里没有透露出一丝的痛苦与悔恨。

“哦··我从来不知道还会有这样狠毒的神祗,梅林女神可从来不会这样做,她是一个太善良的神祗。”

尼可抚了抚胸口,怀念起那位已经逝去的女神。

法师的嘴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不在笑了,面部也重新变得毫无表情,同样平静到冷酷的话语从他的嘴中传来:“原来她已经堕落到了和巴尔一样的地步,她就这么肯定的认为她的那些名义上的女儿会遵循她的意志?”

他又问道:“你又是怎样逃脱的呢?”

“我能活下来,源于一个古老的魔法,”青年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继续的说道,“我在研究一个古老的传送阵的残骸,它来自于古代魔法帝国伊马斯克瑞2,他们的法师用这个来从异世界掠去源源不断的奴隶。但是奴隶的数量太多了,强大的呼唤召唤到了这个异世界文明的神祗,愤怒的神祗穿越了传送阵,降临了这个国家,并且最终覆灭了它。”

他一口气把这些话都说完了,然后剧烈的喘息起来,胸口的起伏让人看了心惊。湖中女仙挥了挥手指,在她的周围,银色的光点开始环绕起来。女士小心翼翼的引导着这些细小的光点进入伊尔明斯特的身体里,这很有效,大大缓解了他的症状。

“穆罕瑞德神系!?”

“是的,我在尝试着修复这个坏损的法阵,但是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在我的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也许是溢出的神性催动了它,使得这个法阵重新运转起来,将我的灵魂转移到了这个世界的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上来。这样来看,它坏的还不是太厉害。”

伊尔特林的注意力很快就从魔法女神身上转移了,作为这个世界的文明古国,埃及的历史悠远而漫长,它衰败的过程十分的迅捷,一个古老的帝国几乎是突然的崩溃,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惊讶。再后来,太阳神的子民忘却了自己的文字,抛弃了曾经的信仰,现在已经属于伊斯兰世界中的一员了。

太阳之神荷鲁斯,死亡与正义之神奥赛利斯,财富女神涅芙缇丝·······

大法师在知晓这个文明之后,也曾经震惊过,无论是神祗的名字,还是神系的构成,托瑞尔的穆罕瑞德神系与古老神话中的埃及神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在核对了埃及文明的衰败年份,与穆罕瑞德神系降临在费伦的年份之后,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神系,伊马斯克瑞帝国将这个神系与他们的信徒一起引来了费伦,也许是因为强大的神力在穿越传送阵的时候破坏了他们,或者也许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更适合生存与发展。这个神系并没有回归到原来的世界,而是留在了托瑞尔宇宙。

至于埃及,一个被自己的守护神所抛弃了的国家,在那个由神祗所引领的年代,后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

“穆罕瑞德神系是从这个世界中被引入托瑞尔的,不会有错,在这边我们把它们称作埃及神系。”

大法师呢喃着,这样的传送阵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但是伊尔特林没有想到,在时间的灰烬里沉睡了几千年的魔法,依旧可以被触发,也仍然可以使用,效果无法于辉煌年代的那些同类相比,但是它的定位却仍旧准确的将两个世界所连接了起来。

“这样说的话,我们依旧有可能会回到费伦······”他缓缓的说道,声音很轻,很低。

1希瑞克在未封神的时候曾经与午夜,克兰沃一起旅行,是个很标准的战法贼组合,但是他们最终决裂了,在动荡之年过去后,午夜成为了新的魔法女神,继承了密斯拉之名,希瑞克被众神之神爱欧封为唯一一个神格20的神,他继承了死亡三神——班恩、米尔寇、巴尔三者的神职,成为无比强大的存在,而克兰沃后来则成为了死神。

2伊马斯克瑞帝国是耐瑟时代的另一个魔法帝国,在大奥术师们的浮空城在天空飘着的时候,他们的魔法文明同样璀璨,利用高潮的魔像构造技术,已经达到了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但是由于一场大瘟疫的爆发,导致帝国的人口下降。法师们发明了可以连接异世界的传送门,以此来达到扑捉奴隶的目的。但是由于长期的虐待奴隶,奴隶们纷纷的向自己所信仰的神祗祈祷,法师们封闭了传送门,使他们的祈祷声无法被神祗所感应到。众神之神爱欧将这个消息传到给了异世界的神祗,愤怒促使他们利用真身穿越了晶壁,降临到帝国的天空上,没过多久,就毁灭了这个古老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