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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自乱阵脚

楚皎月和祁北辰在这样的夜以继日的赶路下,也不见有什么疲惫。但楚离月娇生惯养,没吃过这样的苦处,尤其是除了这城,到野外风餐露宿,吃的是没有烤熟的飞擒走兽,到了晚上,为了防止野兽来袭,都不敢睡死了,每两个时辰进行轮班值守,每次轮到楚离月她都是精神恍惚的状态,有一次她光是这样站着,居然也能睡着。

楚皎月:“要不你就别受了,先进去睡觉吧。”

“我……”楚离月有些尴尬,“没事没事,我还能再坚持半个时辰。”

“有用吗?”楚皎月反问,“你站在这里和你睡觉有什么区别,万一真当有什么野狼来袭,我和太子殿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离月拍拍自己的脸:“我保证不会了,我可以学古人悬梁刺股,瞌睡来了就打自己一巴掌。”

“可我现在睡不着。”楚皎月望了下头顶的一轮圆月,“今夜我一个人来守就行。”

楚离月想要告诉她,她白天一路背着自己飞奔,如果晚上还不休息,明日肯定是吃不消的。这世上大抵没有什么真的将心比心,什么感同身受。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那永远都无法做到真正的理解,体谅他人。

大家都说以己度人,可楚离月如果没有经过逼不得已的熬夜值守,大约他对顾小四所经受的理解,也只能停留在你辛苦了,下次你注意休息,不要值夜——这短短的一句敷衍塞责。

而如今她好不容易才能真正的开始以己度人了,能够像先圣所教导的那样,做到真正的换位思考,楚离月不过是摸了个边,马上就要被人打回去。

“那我和你一起吧!”楚离月固执的说道,她可不想被人团成团的赶回去。

楚皎月虽然曾经能够与她泰然自若的站在一起,但是总感觉怪怪的。要是换做几个月前,两人早就嘴巴没边的大吵大闹一顿通,而如今楚离月已经不是那个被人一点就着的火药桶,甚至可以做到任由世人唾点,她也能端出一副千万人吾往矣的姿态。

而楚皎月也没有再把那句‘老子要把你送到怡红院去’时时挂在嘴边,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是不想,而是在一天的疲于奔命后只想躺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懒的,到后来,时间一长,其实也没多久,她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这世上的事比起一句空无一物的废话其实还要有趣得多,她原来不曾发现,现在好像看出了一点端倪,比如李原融……童年的经历让她有时候会过分的敏感,被迫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虽然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委与虚蛇,相反,她而是固执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建起了一道用冷酷决绝的材料筑起的一层铜墙铁壁。

拒绝与外界沟通,自己给自己建立一套行为准则,一旦有人越过了她的红色区域,楚皎月都能亮出爪牙,露出獠牙。

她活了20多年,把自己困于狭小的一隅中,虽然不是什么井底之蛙,但也没有见过乾坤之大,还就真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女王,人人都得对他俯首称臣。

后来才发现,她其实不过是千万人中最普通的一人,这一路上她凭借着自己的运气,还有自以为是的才华,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过。

走到现在,才知道比她痛苦的人其实大有人在,她能在这波涛汹涌的江湖里,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楚皎月也是当对这个世界刚试探的了一个边缘,还没有怎么学会,将自己的好意与心情怎样表达出去,只能僵硬拒绝:“你留在这里我会很尴尬。”

这句话其实一起个头,后面便直白的很多,也顺畅了很多。

“我觉得我现在,虽然依然想把你送到怡红院去,也特别想开口骂你,但你现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会让我感到很烦躁,况你站在这里,我真的特别不自在。”

楚离月不太能明白她的这番话,但还是识趣的离开,滚到后面那棵大树下睡一觉。

中途轮到祁北辰交接的时候,依然被楚皎月锋利的话语给赶回去。

次日,又是三人夜以继日的没命的向前赶。

原本在没有马车的前提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北原,起码也得至少7天左右的路程。而他们只是用了短短的四天,就已经进入了鞑靼人的地盘。

当然在这之前,他们都已经戴好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三人互相乍一看,除了身高不一样以外,光是看脸还真看不出对方那较为深邃黝黑的五官其实是中原人变的。他们三人皆是高鼻梁,鼻孔粗,皮肤粗糙的男人和女人,甚至眼角内侧还有细致的蒙古褶。

因为楚皎月在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祁北辰还细心的为她抹上了一点高原红,这样看起来就更像大草原上的儿女了。

这人皮面具虽是逼真,但待着实在是难受,总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楚离月还有一点对这人皮面具过敏的现象,刚戴上的头三天,浑身痒的难受,尤其是脸部的位置。

“忍着。”祁北辰低声在她耳旁警告,“现在我们前面,有三队人马向我们走过来,你和皎月不会说鞑靼语,我来负责和他们交流。”

楚皎月:“我们可以干脆装哑巴。”

“可以,但注意自己不要暴露了。”

楚皎月点头,面色平静的继续向前走,待走至前方为首的人马前停住脚步,向身后的楚离月和祁北辰望去。

祁北辰走上前来,用楚皎月和楚离月都听不懂的语言,与为首的那一人交流。

也不知说了什么,那个领头的人,同意带着他们上马车。

因为是哑巴,楚家姊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跟着殿下的提醒,走到最后的一辆空着的马车里。

入了马车,楚皎月月才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骗他们说,我们三人是从京城中逃跑出来的俘虏,现在千里迢迢的,重新回到故乡,想去见一下族长们。而我们走的路线,正好与中心部落的路线刚好相反,而他们的目的,恰好也是去部落里与族长他们开个会,说是要商讨一下关于明年向中原进贡税的事。”

楚离月担心道:“我们没被他们发现吗?”

“放心吧,早些年在我还没有出世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北原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前来进犯,结果连我朝第二,到防城都没有破,都被陈大将军打回了老巢,那个时候,有位老族长,痛心疾首的,写了一封求和信,说是愿意将他们的子民送到中原来,表示我们两国交好,并且承诺今后每一年纳贡物品要比往年多上三成。这些中原人肯定是一早都知道了,是指出逃的消息,所以从皇宫里偶尔出了一两个漏网之鱼,他们也不会怀疑。如果不这样解释,那么我们对于走错路这件事,实在是说不通。”

楚皎月表示认同:“没错,我们已经多年没有回到自己的故乡,难免有一些近乡情怯,不认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楚离月一想也认为有理,而且,顾小四中的毒药其解药,很有可能只有他们族长内部的高层才会知道。所以,从族长那边作为突破口,才更有希望。

他们三人随着马车走了一天,等到了晚上才到达目的地。

楚皎月心想:没想到这北原也如此的幅员辽阔,一路走来,都是天地共长天一色,连成一线,望不到尽头。

“三位还请稍等片刻,族长还在于其他的大臣开会,还请各位到前方那处为你们安排出的帐里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是这北原人,不太怎么计较,男女之别。居然只腾出了一间帐篷给他们,一男两女一时间都有一些尴尬。

祁北辰清咳一下嗓子,“咳咳,今日两位大小姐也疲惫了,不如你俩就睡在这儿,我出去走走,刚好我也会他们说的语言,也能打探一下,这里的情况。”说完还不等对方,发表自己的建议,就径直走了出去。

这里的人说话都比较直白,他们一听说祁北辰是从中原的虎口里逃出来的,对他可谓是极其的热情。

甚至还惊动了他们,这里的一位大师。不分青红皂白的,非要为他祈福诵经一番。

不过,这一晚上他还是打探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但具体哪些是真,哪些是被传闻无意夸大的成分,还有待考证。

听外面执勤的鞑靼人说,他们的老族长,在前年受了风寒,一病不起。但后来又不知怎么的,突然又生龙活虎起来。大家都传言说这是神主保佑,族长是天定的人,只要他没有倒下,整个鞑靼的部落,还是得听他一人的。

因为这话与他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大相径庭。祁北辰谨慎的再多打探了几位的口风,得到的答案基本上是大同小异。

第二日,老族长便亲自接见了他们三人。

这位太子殿下撒起谎来,基本上是有理有据,叫人查不出漏洞来。而楚家姊妹,两人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把一个哑巴该有的样子演绎的淋淋尽致。

祁北辰谎称他俩再被送到中原人到京城后,就被送入了慎刑司中然后就成了哑巴。

慎刑司的刑法,不仅是在中原更是在北原也是出了名的严酷,残忍。那些进去的,不是没有出来,那就是出来以后,成了个活死人。

老族长表示自己理解,考虑到对方三人,都是在皇宫中,摸打滚爬了十几年的人。先让他们三人,啊不,让祁北辰告诉他皇宫中详细的布局,以及人员结构。

所谓撒谎,那就得七分的真,三分的家,才能做到真正的以假乱真。

老族长听了他的话,再结合自己对中原人的了解后,认为祁北辰说的是实在话,并坚定的深信不疑。毕竟对方三人可是千里迢迢又跋山涉水的冒险,回到自己故乡的族人,不可能说是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老族长是信了他的这番话,但他最小的那个儿子,却始终不相信。

这位小世子名叫帖木塞阿古拉,看起来正好与楚皎月一般岁数,但他却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宽阔的五官和隐约可辨的锋利线条。

他目光如鹰的看着他们,用字正腔圆的中原话说道:“你们三个根本就是中原人,全是骗子!”

楚离月满心满眼里只想找到解药,此刻正在神游天外,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并未注意听清,那位小使子,到底在说什么,一瞬间竟还有一些迷茫。

而太子正忙着与族长交谈,也并未注意,阿古拉到底说了什么,这是条件反射的原地呆愣了一下。

可楚皎月一直都是在保持警惕的高度紧张中,自己都大脑还没有做出任何指令,身体的本能已经先快一步,不得作出反应。

她微微惊讶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阿古拉扭头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告诉老族长:“阿爸,方才我们在说什么,这个女人一概不懂。我只是用中原话炸了她一下,她就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楚皎月虽然不懂他们自己的语言,但从阿古拉说话的语气和老族长突然巨变的脸色,再联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就知道她已经败露了。

方才还比较活跃的气氛,突然间就变得拔剑张弩起来。

楚离月只是游神在外反应慢了一拍,但也知道方才,那位小世子到底说了什么。她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整个人都原地僵硬起来。

祁北辰还好,听到阿古拉突然冒出来的话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而楚皎月也是很快恢复了冷静,因为她知道如今这个局面如果自乱阵脚,反而会连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