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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酒后吐真言

除夕夜的年饭失败告终,大家都还空着肚子,为了赔罪,跑个来回从府中带来新酿的桂花酒,给大伙分喝。

陈资还算克制,虽然爱酒但自知不是千杯不倒的体质,象征性的小酌几杯便起身告退回房。

药童敲着竹筷,大声嚷嚷:“快点!说好的跪下喊我们爷爷呢!”

伊信微醺,但理智和本能还在,歪倒在旁一副我已经喝醉,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

大夫并不把他先前的毒誓当真,去后厨拿了些干粮随便啃几口这顿饭也算是吃了。

许是上了岁数,连酒都未尝,也先行退下歇着。

倒是药童还兴致满满,上蹿下跳的耍酒疯,非要陈资把两个字说出口。

可惜他还太嫩,斗不过伊信这只老狐狸,三两下就叫他糊弄过去。

伊信提着仅剩的半坛酒,摇晃的去敲偏殿的房门。

还没叩上三下,门就已经朝内打开。

“有事?”陈资蹙眉看他,面上似乎还很难受,连嘴唇都没血色。

伊信神秘一笑,歪着头靠在他搭在门框的手上,舌头打着卷:“和你商量个事呗。”

陈资直觉他准备好事,腹中还在阵阵绞痛,忍着不快道:“有话快说。”

像是得了允许,伊信猫腰从他身侧穿过,那速度和灵巧简直就不像是醉汉。

陈资保持不变的姿势,耐心告罄,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漠:“没事就滚。”

伊信抱着酒坛在他床上肆无忌惮的打滚,待满意了方才正身,严肃道:“我今晚不想睡柴房。”

大夫家地方有限,除了主房和前厅以外,能够供外人暂住的地方便是这偏殿,刚开始伊信为了照顾他图个便宜,就屈尊下节的每夜窝在潮湿的柴房入睡,后来伤逐渐愈合,伊信这个金贵的大少爷再也忍受不了的滚会自家大宅院。

“那就回府。”陈资如是说。

“不!”伊信索性耍无赖起来,“凭啥我听你的?”

陈资最近都不宜动怒,可总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对他毫无下限的容忍,于是无情的伸手指向外面,简言意赅的重复:“滚。”

伊信依仗着吃些酒,遇强则强,挺直腰板用更强横的姿态威胁道:“敢撵我走,我这就和你同归于尽。”

作势高抬手,欲把余下的酒全部撒在床铺上。

“随便你。”陈资冷笑着拂袖而去。

看看来这硬招不管用,伊信赶紧转换战术,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大门合上,打算以秘密来交换今晚的这张床。

陈资对他的秘密不感兴趣,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掀,固执的将手按在门闩上,示意他赶紧交出钥匙。

不得已,伊信只能拿出杀手锏:“我准备辞官归隐!”

果不其然,陈资闻言怔楞原地,但随后在看清伊信眼底闪过的得意后又立即沉下脸色:“与我无关。”

伊信唯恐他不信,竖起三根手指头朝天:“折子我都已经呈上去了,现在就等首辅大人的批红。”

“陛下批准了?”

“当然,反正我在朝中也是闲人,朝廷不需要多供我这张嘴。”伊信咧开嘴,笑得眉眼弯弯。

陈资仔细观察他表情不像是在撒谎,将信将疑下追问:“伊大人也知道?”

“我爹说我开心就好。”

陈资有些无语,这伊尚书把他宠得已经是无法无天了,就连前途也随他玩闹。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辞职?”

“好吧,为什么?”

无趣!伊信兴致大减,奄奄的摆手道:“你就不能露出点期待的表情吗,一点悬念感都没有。”

“我想浪迹天涯,我可能不适合朝堂。”

陈资闻言,表情出现微妙的变化,似讶异似错愕,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伊信自讨么趣,搬个板凳,撑着手肘抵在凳,一条长腿屈踩在上面,姿势很不雅观。

陈资眸底后晦暗的光波流转,摇曳的珠光将他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只听他平静道:“难道伊大人这也同意了?”

伊信点头如捣碎。

“三思。”陈资绕过长凳,从他手中夺过酒坛,也给自己斟满一杯,修长的手拿起杯盏,然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江湖不比庙堂,京城起码有你爹护着,天大的事也有他撑着,即便辞官,重新当个闲散人也不错,何苦想着去作死呢。”

这桂花酒后劲十足,直到现在伊信才喊道酒后大脑昏沉迷糊,眼冒金星的感觉。

“人生得意须尽欢,江湖上的快意恩仇多棒,哪像这里,你没说的一句话,说不定日后就因此断送了性命,何况伴君如伴虎,新皇手腕铁血,我可玩弄不来。”伊信大约是真糊涂了,说话也开始没头没尾,“我活这么大,还没闯荡过呢,没准在江湖上还能来个英雄救美,最后抱得美人归呢。”

陈资认为他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懒得理会,细细抿完最后口酒,方才起身将已经滚地上撒泼的人给架着咯吱窝抬起来。

伊信比想象得还要沉,伊信抬到一半,臂膀传来的震痛便迫使自己放弃。

但睡地板上也不成,鬼知道会不会次日就感染风寒。

陈资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到底还是死活把人拖到床铺上躺好,做完这些后背的冷汗已浸湿衣袍。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陈资拍打他的脸颊,“先别忙着睡,浑身都是酒气,先洗脸。”

回答他的是伊信沉稳的呼吸声。

陈资有洁癖,边嫌弃边抓过被毯替他盖严实。

估计是嫌被捂得太紧,不安的翻个身,腾出只手来,无意识的拦过半空中还在忙活的人。

陈资对他没有防备,猝不及防的被扑倒,苍白的唇瓣擦过对方有些青涩胡渣的下巴。

瞬间,双方都猝然睁眼。

陈资慌不择忙的后仰撤退,重心不稳往床内一歪。

伊信不知是梦到什么,咂摸嘴巴,八爪鱼一样把腿搭趴在他的腰眼,喃喃道:“睡觉。”

这声虽然不太清晰,然而正是因为无意识,短短二字中隐含的不容拒绝更显得有压迫感。

烛光还剩下半截,窗棂被风吹得来回啪嗒的响。

最后哧啦一声,烛火应声而灭。

翌日醒来时,伊信怀中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迷糊中觉得还挺暖和,睁开眼定睛一看……活人!

再细看,伊信登时心都不敢跳了。

他居然抱着个大男人睡了一宿?

伊信宛如五雷轰顶,好半响才屏住呼吸哆嗦着滚下床,他尽可能的不发出声响。

可陈资是何许人,虽说现在武功不行,但五感依旧灵敏超乎常人,睁眼的瞬间立马出手。

那动作快如闪电,手肘抵住他颈脖,眉宇间全是凛然杀意。

“陈资兄!”保命要紧,伊信吓得崩溃赶紧出声,“是我!”

这一刻,陈资的眼底才逐渐清明,这才松手退开。

伊信发誓,自己若是晚发声一点,他估计就命丧黄泉了。

陈资翻身下床,背对着他整理松散的衣襟,最后在伊信复杂的目光下,同手同脚的走下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外街长廊庭院都是人声。

往日本就热闹的神武大街,现在是人山人海,转个身都嫌挤。

药童叼着肉包,脖子上挂着药材包,双手提着新鲜的蔬菜,艰难的突出重围。

药铺也是难得冷清,药童人还未到,便先亮嗓子:“人呢!这都快日上三竿了,再不醒,小爷我就要放狗了。”

他咋咋呼呼的冲进来,迎头就撞上的伊信。

“你昨晚不会趁大家回房睡觉,偷偷溜出府纵欲去了?”

他这满脸肾虚样,眼底全是青黑,不由得药童多想。

“说话没大没小,成何体统。”伊信佯装用掌心推他额头,“一边玩去,我会趟府。”

药童没多问,继续往后院跑。

为了让这个除旧迎新的值得被纪念的一天过得有意义,药童这次是亲自掌勺,好歹也做出满桌荤素皆有的菜。

虽说面向不太好看,但能吃。

药童泫然欲泣道:“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瞧瞧昨天伊信做的饭菜,拿去喂猪还差不多。”

陈资作为已经吃了好几口的猪,闻言夹菜的手一滞。

药童打小就懂事管事,即便不刻意观察对方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别误会,昨晚我也吃了的,我的意思是伊少爷的饭菜实在难吃得要死。”

陈资摇头失笑,他向来都不介意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何况对方还是小孩子。

“对了,你和伊信很熟吗?”陈资状似无意问起。

药童对伊信的态度不可谓不恶劣,而伊信作为京城纨绔四少之一,居然对他为表现出不满,甚至还会煞有介事的跟着调笑几句。

这种关系,除非两人是自小玩到大的发小,否则以他对伊信的了解,双方不可能有如此互损拌嘴的友情。

但以往和伊信来往,却鲜少提及过这位药童。

陈资心思细腻缜密,表面上看,大部分时候,伊信对于药童以小作乱都是笑而置之,心情好还会和他顶上几句,可在关键时刻,药童是有些怕他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具体是哪他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