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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儿时的记忆

一时间朝中弹劾楚阁老的折子是堆叠起来,竟比一个藏书阁还有又高又厚。太子为了保楚府把折子压了一批又一批,根本没完没了!

这时又有人说,说不定楚府早在朝中暗中结党营私,不然到了现在,楚首辅怎么还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弹劾楚首辅什么的好,就是不能结党营私,当今上最是忌惮的这个了,偏偏那言官还说的头头是道,有逻辑有证据。

这次太子是想保整个楚家也保不了了。

楚府的下人一时间人人自危,暗自也是不断猜测。

包打听的晴明连日听了各种版本的说法,最开始还兴致勃勃,到后来她简直是快要吐了。

就连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掉着一口气的楚离月那里听到的说法已经有三十多个了。

“滚!顾小四!你给我看着这些人,谁要是好敢在我耳朵边嚼耳根,说什么楚府没落的话,全部给我拖出去仗毙!”

最开始她只是是把叛变的小五拖出去活活打了成了残废,而现在楚离月把整个竹苑的人全部都给清理了个干净。

不用说这是谁干的好事,楚皎月不断的趁顾小四不在的时间暗中派了各色的人不断的在她耳边聒噪,加上楚离月本来就骄纵,虽然竹苑人多,她根本就没有花费什么时间就把楚离月身边的离间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并不包括顾小四,那人实在是一块铜墙铁壁,绕是能说会道的晴明也攻不下他这个顽石。

楚皎月可管不上什么楚府安危,她只要能把楚离月给活活气死,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郁闷,太子明明说好的把整个楚府交个她呢,说好的把楚离月的命也交到自己手上呢?这些话难道又向六年前一样,不过是耳边风,吹吹就散了。

其实祁北辰是没料到原本密不透风的计划突然走露了风声,如果原本这件事就是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会知道的,但这次好像有双能够翻云覆雨的手在他们背后操控着一切,祁北辰为了保楚府的地位,简直是左支又拙,好不狼狈,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饭睡觉他基本都是在朝中各自奔走。

即便是这样,祁北辰也睡不好觉,就连做梦都梦到楚皎月那张清冷的脸面无表情道,“你又骗了我,你把我害死了。”接着楚皎月就被刽子手一刀砍下去弄得尸首分离,而却底下还有不断的手拍手叫好。

祁北辰经常是被活生生的吓醒,后背冷汗打湿了他的里衣,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点烛接着把没有批完的折子一一接着看。楚良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因为流言的事,且无论真假他的身份夹在中间实在过于尴尬,近几个月来都没有回宫伴太子左右。

但他也不闲着,每天晨昏定省的卯时起亥时才能入睡,楚皎月好几次在月圆之夜被反噬得睡不着觉,出来也个人当赏月一样出来走动的时候,就会看见楚良的书房还亮着。

“哥,你怎么还没睡?”

楚良闻言合上书,抬头看了一眼门窗外的影子,起身开窗:“怎么又跑树上来了,快下来。别摔着了。”

楚皎月顺着窗户跳下,环视了一周,随手翻起一本书,惊奇道:“哥!你怎么又在看医书。”

楚良道:“闲来无事多看看也没有坏处。”

可也不能只看同一本呀,他就不腻吗?

楚良道:“身体是不是又不舒服,手伸过来我看看,最近我也在向白大夫学习一些岐黄之术,虽然是写皮毛,但好歹也能诊治一二。”

楚皎月只是回想了一下,今日自己面上应该没有什么难受或者其他的表情,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

但楚皎月还是伸出手腕让他给自己把脉,虽然自己最近好像已经不怎么介意男女之间的肌肤相亲,但是她还是感觉对方冰凉的手指传来的滞待。

楚皎月有点不安:“怎么了?”

不会真的有什么大问题吧?

楚良:“无妨,只是那白大夫近日开的药效又消了。”

楚皎月觉得很神奇,这怕不是学些皮毛都能诊断的吧,不过提起白大夫她的疑惑就来了:“那白大夫和哥你很熟吗,哥哥不常出宫,白大夫性情古怪,你又是怎么能请到他的。”

楚良道:“幼时哥哥我体弱多病,但却贪玩一日元宵节好不容易出次宫玩得太放肆,不小心和太子他们走丢,当时因为感染了风寒,到了晚上自己又饿又冷,幸得白大夫路过相救......唔......”他若有所思的单手托住下巴道,“虽然那之后就鲜少有机会再见,但是若有机会出宫,白大夫都会时不时的为我把脉一诊。”

“原来是这样。”楚皎月对幼时的记忆有一大片都是模糊不清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太小体质的原因,唯一清醒的就是自己是穿越者的这件事。

所以楚皎月也只能相信他的说辞,因为楚良哪怕是在夏天他也会比常人多穿些件衣服,到了冬日,他就算把自己裹得再厚看起来也比寻常人家的公子哥要单薄几分。

“哥哥,那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楚良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道:“小时候你很爱哭,我想想......特别的粘人,总是追着我不放。”

这个......楚皎月是真的没印象!

一谈起她的小时候,楚良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干脆把要看的书放到一边,专心聊起来。

楚皎月不是个话多的人,楚良大多时候虽然看起待人接物都有条有力,不像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是私底下他基本不会怎么说话。

这次两人是两人难得聊得最久的一次。

楚良的声音和他整个一样,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一般,不一会她就有来了瞌睡。

“有一次苑里没人,我刚从教书先生那里领罚回来,就发现你一个人正蹲在门外等了我足足一个时辰都没有起身过,我抱着你回家的时候,你的腿都快麻得不是你自己的了,我用热水给你暖了好一会儿,你都没有缓过来......”

楚良讲完这最后的一句,才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书房内室的床上去,要是这个时候她能睁眼

醒来,一定会看见楚良眼底那浓厚得几乎快要把人灼烧的眷念。

这一点,楚良自己都还不自知,他的目光已经近乎贪婪。

楚皎月太小的时候不记事,但是他记得,因为他是*女的儿子,就算是天资过人也总有人暗地里瞧不起他,总觉得他实在不配做太子身边的伴读。

其实这些在他看来都无所谓,可是流言可畏,不知何时起楚府有流言说他不是老爷的儿子,而是他母亲而来加入楚府而和外面的男子苟合生下的贱种,楚皎月不论如何好歹也是正经的楚家血脉,所以当他长到六岁时,就被大夫人逼着滴血验亲。

事实的真相就在两滴血不能融合的时候终于展现出来,楚良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是他在楚府一日如一日的冷淡的态度中渐渐明白了自己糟糕的处境。

终于有一天,连那平静的表面也不能维持了。

那日楚良还在府中牵着刚学会走路说话的皎月在菊苑的门口散步,全当饭后消食,但是他们还没走几步,就被楚父面色阴沉的带走了。

经常有外人传言说楚府里的人为了制毒什么都干,毫无人性可言。

于是楚良很不幸的成为了检验毒物毒性的牺牲品,每日子时楚府的人就会把他从菊苑中强行带走,然后卯时又将他拖回来。

每一天他都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挣扎不定,他想死又怕唯一和自己有血缘联系的妹妹从此以后没有人照顾,白天读书的时候他想活,到了晚上他就像拿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一了百了。

有一次,楚良把绳子都买好了,他用小楷字潇潇洒洒的写满整整五张纸遗书,可惜没死成,楚皎月那天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无比粘他,非要让自己教他读书写字,不过就四岁小孩哪会真的识什么字,于是楚良在万般绝望中写下了四个字,一并一字一字的仔细念道:“世间皆苦”

积极向上的好好不学,非要学如此悲观消极额语言。

“唯你独甜。”楚皎月伸出手,摊开中的已经发硬的桂花酥接道。

这句唯你独甜这四个字把楚良从自杀的边缘给拉了回来,他心中一个疙瘩,默默的想:完了,这回死不了了。

然而到了晚上,毒物附加身体上发作时的痛不欲生让他依旧想要一了白了。

而且楚俞已经在研制这些毒物到了近乎痴狂变态的程度,把人家孩子当做实验一次性用完也就罢了,非要反反复复的使用,每次楚父都要等到小楚良快一命呜呼的时候再给解药喂之。而后当他稍微好点有撬开他的牙关逼他服之。

然后楚父就在小楚良反复发作的时候,仔细的记录他每次发作的时间和抗药性。

就算他不是亲生的,做到这壕无人性的地步,要想小楚良不恨他那完全是不可能的是。

小楚良晚上死去活来,白天又要他精神抖擞的去宫中陪同太子听课,一次这小少年的身体终于扛不住一日复一日的煎熬,在太傅惩罚他上课睡觉不过是抽几下他的手掌后,小楚良居然直接吐血昏死过去。

那天小楚良的大半个身子都伸进了阎王殿,就还差那么临门一脚了。

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权当是这小公子体弱造成的。

所以小楚良被人抬回到菊苑中的时候,不记事的楚皎月可谓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她哭了大半天也不见停,小楚良人还在阎王殿门口,还没踏入半步,就被这烦人的哭声气得原地跑回来,用孱弱的手指屈指巧了楚皎月一棒头,道:“你哥哥我还没死呢!哭丧呢你!”

楚皎月哭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抽噎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说好的……”

他说好什么了?小楚良艰难的掀开自己的眼皮子,等着她一口气说完。

“你……呃——你不讲信用……”

祖宗呀,他到底哪里承若了什么不讲信用。

“你说,嗝……好……嗝陪我玩的……嗝你下次。”

她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小楚良也听出了那里面惊恐害怕的情绪。

他好像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还被人想着念着,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有可无。

小楚良悲伤的想,罢了,我还是等她彻底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再死吧。

小楚皎月当然不能理解对方所想,她见他还能喘气说话,整个腰杆也直了,抱怨似的用小楚良袖口擦擦自己因为大哭而流出来的鼻涕。

死洁癖小楚良终于彻底把阎王爷赶走了,怒道:“你给我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