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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望穿秋水

皎月:“我不!”

说罢翻身跃起,她仗着轻功了得,依旧打算利用一个快字将对方拿下。

祁珩与她也算是师出同门,楚皎月内力深厚,基础也很稳,这是她日复一日不肯懈怠的成果。

然而到底是半路出家,以往的较量中,她从来都是凭规避危险的直觉和不断积累下的经验。

寒窗都要苦读十年,皎月赶鸭子上架,没有人时时刻刻的指点,很容易遇到瓶颈。

她在南疆多次走火入魔也和这个有关,也因为这个,到底是伤了底子,刚才一鼓作气的用了三招,都被祁珩不紧不慢的化解了。

祁珩的剑自始至终都还在剑鞘中。

“还有两招,若再不赢我,从此你就得对我言听计了。”祁珩用剑鞘挡下一招后,错开几步,“我曾经教过你什么。”

楚皎月使出了一招白虹贯日,手腕一转双刀同时越过对方,刀刃斜着向上一挑。

随即便划破了祁珩的衣袖。

她没有就此停下,脑中拂过的都是当初祁珩在楚府对她惜字如金的点拨。

皎月顿时开了窍,手中的章法不在凌乱,一起一落,一挑一点之间,她成功的用刀背抵住了祁珩的下颌。

祁珩:“我输了。”

皎月收回弯刀,看着对方手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鞘的剑,抿紧嘴唇。

祁珩放水得太过明显,她接受不了的同时,万年铁石的心一片动容。

一个人遭受了灾难后,还能千疮百孔的不断负重前行。

她终于找到自己怦然心动的答案。

皎月默默的说:我会继续努力的,今天比昨天还有努力,直到我能光明正大的与你并肩,至少等你娶妻生子以后,等到你我不得不渐行渐远以后,你还能记得你有一个非常厉害,给你长脸,永远站在你旁边的人。

从一而终,直至黄泉之下。

“哼,那是自然。”皎月对这次的放水表现得毫不在意,“接下来,我这就回清凉园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不多,只带了两件可以换洗的衣物,其余的珠宝首饰一律没有,简单到她好像不是出远门,只是准备去朋友家暂住两晚的意思。

林雅:“公主,这……是不是应该多备几件,马上要入冬了。”

皎月拒绝道:“这些就够了,晚膳你让御膳房晚点送过来。”

林雅正要询问为何,就见皎月拿出床底下的木箱,取出一把已经生锈的铁剑,利落的走出去。

她正是越来越不懂皎月了,现在毫不疼惜不留余地的把义庄彻底交给楚离月,原本每日习武两个时辰已经完成,这次突见她又开始舞刀弄剑起来。

起初她练的都是一些常见的基础剑法,到了后来剑招乱中有法,又无规律可循,然又变化多端。

林雅看呆了,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倘若没有一朝一夕的坚持,没有扎实的功夫底子,觉不会有如此地步。

她有心想要偷学,无奈所出剑法如其人一样,不仅诡谲阴狠,而且还无迹可寻。

直到后背被冷汗打湿,她才肯停下,她回剑入鞘,入屋看见桌上的食盒,问道:“晚膳什么时候端来的?”

林雅:“约莫一炷香以前,我见小姐练得入神,也便没有打扰。”

“如此。”皎月点点头,打开食盒看一眼,“还是热的,林雅你吃吧,今日我没什么食欲。”

林雅严重怀疑她今日是否受了什么别的刺激,老感觉她今日比以往都不一样。

眼底的野心似乎又渐多露出了端倪。

方才她运功过度,练剑时又在走神,左右都拂不去祁珩的那张脸。

走火入魔倒不至于,只是又有些压制不住体内乱窜的内力。

次日一早,她与祁珩坐同一马车离开了皇宫。

皎月嘴巴闲不下来:“此次去冀州,除了带上禁军和一些侍卫以外,不带上能证明你身份的大臣吗?”

倘若到了万不得已的危险地步,皇帝是身份是能碾压住的。

祁珩将食指放在嘴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非也把这些知情的臣子放在朝中,自有人帮我看着。”

若是他微服出访的消息走漏……祁珩有的是法子修理他们。

此举也算是试探忠奸。

祁珩得彻底铲除祁北辰留下的跳蚤,否则带到这些跳蚤长大成熟之时,生的崽子都一大堆了。

原来如此,有如此迂回的心机和长远的考虑的帝王,不会太差。

行至半路,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祁珩扮作普通的商家大户,低调又醒目的途径贡南县的山林时,遭遇了劫匪。

五十来位劫匪齐刷刷的亮出大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摘,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皎月从车间探出头来,幽森森的说,“我替你们把这句话说完了。”

劫匪:“……”

南方的山中多有劫匪,打家劫舍强取强夺的事干得不少,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过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

皎月这次没有刻意的去女扮男装,一路以大商户千金小姐的身份走来。

劫匪与劫匪之间窃窃私语,为首的几位商量片刻后,改口道:“若想毫发无损的过此路,这位美人还请留下,正好我们确个压寨夫人,这位姑娘冰清玉洁,哥几个都不舍用武力了。”

车中的祁珩脸色非常难看,强硬的拉回探出头的皎月,低声怒道:“没事就在里面待着,瞎出什么风头。”

说罢,他拿过长凳旁的佩剑,直接出了马车,冷眼一扫:“买路财倒是有,就怕诸位贪心不足蛇吞象。”

“好大的口气,瞧这位公子的打扮,老子一只手恐怕就能赢了,财我们就不要了,我们有的是。”穿着虎皮的劫匪将狂大笑,“咋们今儿就不动刀不见血的好好谈下,这位美人我是看中了,留下你们就……”

走字还未出口,祁珩便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谁都没看清这位公子哥是如何动手的,待看清时,他已经立于起步开外的地方,手持长剑。

祁珩离宫带出的钱财不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直接用钱。

他们的目的是冀州,不是沿路行侠仗义。

祁珩面沉寒霜,微微凹陷的双目看起来深邃而又暗藏杀机,语气没有起伏:“最靠前的这三位,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五大三粗的劫匪们被这句杀意决断的话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祁珩身后两旁的侍卫,手中的剑已出鞘,反射着整齐冷冽的寒光。

“皎月,莫要出来。”祁珩头也不回的不容抗拒的说道。

还在车内的祁皎月心头一跳,老老实实缩回了正要探出头的脖子。

果真是知妹莫若兄啊。

带头仅剩的三位急道:“蠢货,上呀!”

这次,三位的话倒是完整的说完了,只是头都被统一齐刷刷的削了对半。

三颗头吊在脖子处,血糊了三人粗狂的脸。

祁珩一身干净洁白的衣襟难免也粘上一两滴飞溅出的血,打落在上面,似朵血红的石榴,给他苍白的脸平添的一抹脓艳,然却不影响他周身的阴鸷气息。

侍卫们没见过这样的皇帝陛下,一直以来祁珩的气质都很平和无害。谁知这群不长眼的劫匪触了他的逆鳞,如今是不死也难。

祁珩眸子毫无波动,用看死人的眼神再次扫了一眼周遭,随后仿佛又觉不堪入目一样,扭头上了马车。

祁珩:“走罢。”

一群耀武扬威的劫匪好算识趣,主子都这样尖酸刻薄的不留余地,他们这些小的,还是脚底抹油溜之为上上策。

祁珩周身凛冽赫人之气还未褪尽,眉梢眼角却捧着浅浅的笑意,薄得有些刻薄的眼皮正好被眼底倒射着的微光中和。他若无其事的说道:“方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皎月被他这句话拉会了神智,回答道:“前方不远便是贡南县,可以稍作停留一晚,再往前赶。”

“贡南这地方我原只是听起来自这里的官员说起过,说这里虽比不上南方的繁花似锦,不过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祁珩不露痕迹的用轻松的语调把话题成功的转移了。

祁皎月心里明镜似的,兄长以礼以正以良的教导她,当初为了自己要想方设法的报复楚离月时,就被他正儿八经的教训了几天。

身正为范,长兄如父的端正又严慈相济的模范如今岌岌可危。

祁皎月为了挽回他一直以来温良恭俭让的形象,接下了话茬:“那不如我们在这多玩两日,正好还能体察民情。”

祁珩这才放松了肩膀:“不错,等会下车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买。”

“桂花酥!”皎月脑海立刻浮现了一个记忆犹新的场景,“如果有那种放几天还能硬入铁石,一口咬下去能要掉牙的那种。”

她说的十二年前,祁珩为了安慰她,急匆匆的买了一袋桂花酥后,在自己怀中揣了大半个月才拿出来的那事。

祁珩没想到她还记得,有些意外,随后又了然:“你自小记忆都不错,今儿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

“切,我可聪明着呢。”祁皎月被喜欢的人夸赞后,还是有些飘了,面对亲近的人,她嘴上又没溜,随口就扯道,“那是自然,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总不在府,有一日我还坐在楚府的大门等了你一天。”

及时脑中依旧存留了大片空白记忆的祁皎月,那用刀深刻下去的望穿秋水的滋味,却一直留存在那里,吹开上面的一层薄灰,就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