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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南疆

楚良:“可笑,真不知道你们北原人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会认为我能听凭你们所言?”

看来此人现在是油盐不进了,秦宇干脆也不端着:“我当然有这个自信,我潜伏在皇宫几载为的就是这一天,你若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北原也不勉强,只是!”她话音陡然一凛,不经意间有带着一抹嘲笑,继而说道:“看你样子应该是蛊虫要出来了吧?”

楚良从一开始就对这些北原人全无好感,她这一体这壶,楚良怨恨四起,五脏六腑都在翻搅。他压下这口气,原先有十分直的腰脊挺出了十二分,这倒不是他要面子,也许是习惯了无论什么事都可以烂在心底,无论此刻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也能风淡云轻和你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秦宇突然意识她可能看走眼了,眼前这人恐怕是个铜墙铁壁,不是那么容易糊弄,于是她放出诱饵:“我不信你不怕死,我知道你们这些文士重气节大于生命,何况你还是个两袖清风就连死了也无人替你收尸的穷书生,但是人活一世总该有个念头。”

楚良被这最后一句溅起了心头浪。

秦宇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继续说道:“你若真是个有骨气又看不上我们我们北原这些搞歪门邪道的书生,那你早该十年前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拿根白绫寻个体面的死法自尽了事,要没骨气,你便可如蝼蚁一样苟且偷生多年,可你非但不如此,居然还把自己越陷越深,你有无数次的机会离开京城,以你的能力你大可以逃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好好活着,而你两者都没有选,为的是什么?”

楚良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好在他咬破舌尖堪堪忍住。

秦宇见他没有反应,只当做默认:“我今天就不妨大胆猜猜,比如你从一开始就在为自己谋划夺位之路,你要没什么血性,而这蛊虫在你体内这么多年要没有非人的决心和毅力,怕是早就被蛊虫反噬,隐忍多年而不发,你在等什么或者你在顾忌什么?”

楚良心里有一万条道理可以反驳,可是无论如何都说出来,他好像看见了眼前有一张巨大的网把他包裹起来,那网的纵横交汇处全都是他的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一位正常的人在面对世仇的时候能做什么?哪怕是当事人能力有限也多少恨不得抽筋扒皮以泄私怨。

原本能享受衣食无忧的童年应该是他,他才是太子爷,可能虽然也会深陷各种阴谋诡计中无法脱身,可……起码不会沦落到看人脸色行事委于虚蛇,活得半人不鬼,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得下场。

以他的能力,楚良相信自己一定能比这些冒牌子的家伙做得更好,不说国家昌盛百姓安康至少也不会受北原日益增长的实力的威胁,他是心有鸿鹄奈何倒霉。

楚府的大公子楚良,字子术三岁识文辩句六岁被书院先生赏识,推荐他破格参加院试成了童生,之后又是每三年一次的春闱他一举中了解元,人人道他天资过人是少见的奇才,而这样的一位奇才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哪怕楚良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此时不免滋生出诸多的不甘,这些被压制的情绪此刻发疯似的生长起来。

“我是真不愿意相信,公子这副真龙骨就这样自甘堕落。”秦宇啧啧摇头,说到这里自己居然开始替他惋惜起来,“我今日能够站在这里和你商量自然是有这个自信,说实话就算你自己否认,我也不会相信你当真是看破红尘别无所求,打算就此就这么消沉下去,这几年你为大祁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当然我年纪小见识也浅薄,不过我听王爷谈起你,就知道你定是个厉害的人,你不计前嫌的为你的敌人开阔疆土,献计献策,公子你的大度实在是让我们这些人都自愧不如啊。”

楚良最讨厌凡事不能自己做主反被人拿捏的憋屈感,这下秦宇是踩了他的火线,一点就着。

“说够了吗?”楚良面色如霜,逼人的冷意横扫过所有人,“你们北原想要怎样与我无关,说够了还请你把你的碎嘴子缝上,我就这贱命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1要利用我来掌控什么人达到什么目的,那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我能杀皇太后,也能杀你们所谓的北原王!”

好大的口气!

秦宇还没发话,身边的侍卫已经怒不可遏,直接一掌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楚良第一次的躲避是下意识没有过脑的,但这次的他不仅深思熟虑后的稳如泰山的站定。

秦宇被他不躲不闪的冰凉死意给震住,来不及阻拦那一掌的即兴发挥,那一掌在空中五指弯曲成凌厉的幅度当堂刺穿了他的胸口。

“不!”秦宇尖叫,“楚良身体有蛊虫,不要碰。”

已经晚了,袭击楚良的那人只觉嵌入肉中的手好像有什么细小的虫子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上,那人利落的卸下一臂后,刚毅的脸突然乌黑一片,整个人连着骨头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秦宇喝道:“大家不要靠近!这虫子繁衍生息不断,有一就能生二生四!”

大概这些来自北原略通本土特产——蛊虫的侍卫自己也没想到,那虫子被宿主数十年如一日的气血养着,居然已经认了主。

楚良面无表情的看看已经破烂的衣襟以及连带着的皮肉翻飞,他痛习惯了,这点和往日被蛊虫反噬折磨得痛处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还有哪位想要来取楚某的命?”楚良其实也挨得不轻,蛊虫已经脱离他的控制,躁动起来。他还想多说什么,紧接着他毫无预兆的眼前一黑。

秦宇:“……”

与此同时,正在往南疆一带赶投胎似的跑的楚皎月心口如遭重击,右眼皮狂跳起来。

不过她也只是在马背踉跄了一下,双腿狠狠的一夹马腹:“驾!”

那马儿突然被她毫无预兆的一惊,整个马都不好了,马蹄高高的抬起原地打转,竟不走了!

楚皎月焦头烂额的下马,发泄的一脚踢向马肚。

马儿再次一撅蹄子,风驰电掣的跑了。

楚皎月:“……”

楚皎月自从被那要饭的算命算准了以后,她莫名其妙的不由自主的去相信这些民间谣言。

左吉右凶,右眼皮跳得无比疯狂。

这几乎要把楚皎月逼疯了,她使劲用手背戳揉她的眼皮,都快要撸下一层皮了,结果右眼不但没有消减又有加快的趋势。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与任何人联络,长生不老药这种东西神乎其玄的,多少人为了这个不惜以命博命,她不敢赌,只能尽可能的隐藏自己的踪迹,不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

楚皎月几乎是咬牙切齿向向集市上的人用五两白银重新换了一匹其貌不扬的黑马。

卖家看她那仿佛要去杀人的脸色吓得恁是没敢抬价,老老实实的卖了。

楚皎月不作多留,她是一时半刻都不敢耽误,又唯恐这次又是一个子虚乌有的谣言,只能快上加快的赶路。

原本快马加鞭也要十天的路程结果被她活生生拔快了三天。

抵达南疆时,楚皎月也就慢下步伐,南疆也算是地大物博,而绿洲则是西南方的一小处,她手中虽然有地图,曾经云游四海也来到过这里,但这次与上次不同,越往绿洲走人烟越发稀少。

她一边走一边谨慎的打听,甚至一天之类接连变了好几身份,一会儿是商客一会儿是皮肤黝黑的农家女,她的易容术没有楚离月那么逼真,所以她就不能学楚离月那般能够游刃有余的混迹在各种人群中,不过面对一两普通人她也是能蒙混过去的。

绿洲名字有个绿,其实就是一死洲,方圆几百里毫无生气,要是她能在这里遇上什么人,那除了赶尸人就没别人了。

楚皎月脚下的泥土干涸得快要裂开,空气却是潮湿的,周围的树林稀稀疏疏的自成一派,唯一的那么几片叶子也是枯黄的。

绿洲多沼气,这些鸟虫木林被此影响得无一存活。

楚皎月知道这沼气非同凡响,一不留神还真会命丧于此,好在她临行前有所准备,吃了三颗暗影阁里的药丸,具体有什么功效楚皎月不太清楚,这是晴若先前从周南那里顺手牵羊来的,说是看到一次周南身中剧毒吃过后立马就生龙活虎了。

即便如此,楚皎月还是不得不尽量凝神静气不要受外界所影响。

好在楚皎月顺畅无波的经过了这片死亡沼气进入了绿洲的中心地带。

也不知道这绿洲的地理位置和所处环境到底是怎么样的,外围给人将死未死的垂落之气,内层居然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

饶是楚皎月再见多识广,也被这大祁的地大物博无奇不有给惊叹到了。

脚下两旁是不知名的野花和杂草,在远看前方则是起伏连绵不断的山丘。

“我说大哥,我们都在这里啃树皮啃了五年了,别说什么长生不老药,就算是味普通的延年益寿的药也都没能研出来,留在这里图个什么?”

“你这话我听起茧子了,你有那闲功夫还是多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