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的是您弟弟？”
“嗯。”
“那他可真有眼光呢，这套洋装是我们首席设计师设计的，全国限量只发行了20套而已，而且这料子特别亲肤，像您这么白净，穿起来简直像仙女一样。”
萧此知道导购的嘴，骗人的鬼，她也没放在心上。
她一心计划着怎么让萧晰放弃败家，导购已经把门打开，萧晰正坐在对门沙发上，见萧此衣服合身顿时称心一心笑。
“明明很好看嘛。”
“这种衣服穿着不方便，通勤还不如运动衫呢，你要是真为我好，不如给我来个基础款。”萧此有些局促：“这衣服我真没地方穿啊，挤公交多可惜。”
“嗯。”萧晰点了点头，萧此眼睛一亮，以为他被自己说通了，不料少年扭头看向导购：“那就再拿两套通勤穿的。”
萧此：“……”
混账小子不仅继承了蒋粒的美貌，也继承了她的败家特点。
“不买！”
萧此有些气恼，转身回试衣间利索把衣服脱下来，出门时规矩还给导购：“谢谢，麻烦了。”
小导购乐呵呵的接过：“不麻烦不麻烦，真羡慕您有这样一个帅气弟弟呢？”
“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
“可以的呀，刚刚店长给办会员他打折了，正常我家要消费满两万元才能办理会员呢。”
萧此：“？？？”
再回头看沙发上，萧晰已经没了影子。
等她去抓人的时候，萧晰已经拎着打包好的新衣服回来了。
“姐，走吧。”
“你你……”
“还给你买了两套通勤的，你不是要舒服的吗？我看这个烟灰色满高端的，顺便也给你带了。”
萧此看着他手中三个衣服带子，脑壳嗡嗡的响。
“你就不知道攒点钱？你学费怎么办？你以后是要上大学的啊，大学……”
“我都有计划的，放心。”他回头向导购礼貌微笑道别，两人走了十几米远，背后小姑娘还在啧啧羡慕，有这样的弟弟真好。
萧此只觉得阵阵肉疼。
“我周一还要回去上课，下午六点钟有最后一趟客车。”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不到十点钟，姐下午有什么事吗？”
“没有。”萧此冷脸，琢磨怎样才能把衣服退掉。
“小票已经被我撕掉了，没小票是不能退款的。”
萧晰一眼看穿她心思：“对了，这次我来还有一件事。之前有个陌生号码给我发信息，说是蒋粒在他那放了东西，让我去娶。”
萧此皱眉，经过萧晰一提她才想起，前段时间周旱月也和自己说起过这件事。
当时周旱月还猜测，说是蒋粒在储存人那放了值钱东西，来弥补多年的亏欠。
萧此是嗤之以鼻的，但没想到那人竟然也给萧晰发了信息。
蒋粒离家后并没有和父亲办理正式离婚，但她在外面有人是肯定的，萧此不想认这个母亲，也不怕蒋粒找自己麻烦，但萧晰不行。
他还要上学呢。
她犹豫看向萧晰：“那信息地址你还留着吗？”
“嗯，一直都有。”
“既然如此，我们把东西放家里，把事情解决一下吧。”
“好。”
两人对蒋粒这个母亲态度从来都是厌恶抵触，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希望可以断绝母子关系。
这次取东西的事，萧此也是防备大于好奇。
两人打车匆匆前往地址上说的来安胡同。地方有些偏，司机师傅绕了两圈才把人送到，姐弟俩下车的时候，师傅摸了一下下巴，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担心惹事，一个字都没吐露。
萧此也察觉了古怪，看着鲜有人影的胡同，走到了萧晰前面。
“该不会是什么黑帮吧？”
“那未免太穷酸了。”
萧晰想要保护萧此，几次想在前面，都被萧此拦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两人终于找到了地址上的103号。
低矮的院墙，萧晰垫脚就能看到里面青石院子。
“就这？”
萧此也一脸迷芒，就像萧晰说的，如果是黑帮在这聚集，那真的太可怜了。
抬手叩门，足足两分钟才从里面传来迟缓脚步声，上锈的铁门开了一道缝，一精瘦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
“谁？”
“我们是……是蒋粒，您认识蒋粒吗？”
老头反应了一会儿，把门缝开的大了些，上下打量萧此姐弟二人，见两人生的清瘦白净，并无攻击性，这才将门打开。
“进来吧。”
老人背着手走路，显然腿脚已经不利索了，但并没有借着任何工具。
进屋后，屋子光线并不好，只能隐约瞧见正庭设了桌椅，桌上摆着茶水，两边也摆着不是多大岁数的木头椅子。
老人一掀帘子进了后堂，片刻捧着簿子出来，他对照簿子一页一页的翻，最后念出了姐弟俩名字。
姐弟对视一眼，不明其意。
“老人家，我们是来取东西的。”
“东西？”老人眯眼看向萧晰：“把手伸出来。”
萧晰照做，他捏了捏萧晰筋骨：“细皮嫩肉的。”
“是，我还是个学生。”
“哼。”老人家哼了一声，转身到椅子上坐下：“你们母亲，将你们卖给我了。”
萧此愣住，萧晰怎稳重一点：“哦？怎么卖的？”
“看见我那杆枪没？”老人指向角落，之前因为光线太暗，萧此并未留意到屋内陈设，如今经过指点，才发现东边墙上架着一把长矛枪。
“如今京剧不受年轻人喜欢，学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只个杂戏班子的，但也想把武生的功夫传下去。”
萧此看萧晰一眼：“所以您……”
“我给了那个蒋粒两万块前，她说把自己家孩子送来学，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大了。”老爷子比了比萧晰身高，一脸嫌弃：“我还以为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呢。”
“那女人一向坑蒙拐骗惯了。”
萧此忍不住讥讽：“您要是能联系上她，找她退钱去吧。”
说着拉起萧晰便走，萧晰知道老爷子目的后，便没有再说话，两人出门到了庭院，萧晰却忽然站定：“姐，我是学乐器的，学这个说不定对我以后有用处。”
“乐器和武打有什么关系啊？”
“我自有我的计划。”
萧此不大明白，但少年随着年岁渐长，主意越来越多了。
“可你已经过来最佳年纪，老人也说需要个正统传人。”话如此说是借口，萧此主要是抵触蒋粒，什么学习不学习，她分明是卖完了自己，又卖萧晰。
简直良心被狗吃了，连这么大岁数的老人都骗！
萧此气的心咚咚跳：“你要是过意不去，我们就想办法找到蒋粒，让她把钱还回来。”
“姐，你先回去吧。”
萧晰转身回到屋子，萧此不能理解他为何这样做，但想萧晰应该和老人家有话说，自己只好站在院子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