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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贵客

拿到诗词的赢荡眼神都变了,连胯下的龙马都能感觉到他的亢奋。

春眠楼。

荧惑城第一销金窟,在诗诗姑娘来了后,更是名声大噪,成为荧惑城名士风流必来之地。

“律~律~”

赢荡快马加鞭赶来,惊起骂声一片。

“少城主,您来了。”

龟公眼尖的很,连忙点头哈腰接过缰绳,交给小厮。

“赏你的。”

赢荡手一抬,一块白晃晃的银锭子直接抛给了龟公,龟公眉开眼笑,比见了亲爹还恭敬。

进门,一路莺莺燕燕,赢荡都不理会,直奔二楼,却被老鸨拦住。

“少城主,真不巧,诗诗姑娘今天不舒服,怕是不能见您了。”

老鸨脸色为难,若是平时,他巴不得这位爷光临,可是今天,春眠楼来了一位神秘的贵客,诗诗姑娘正在作陪。

“我说老鸨,你是不是不想在荧惑城混了,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

赢荡人荒唐,但并不傻,一眼就看出这老鸨不对劲。

“哪敢啊,少城主,我就是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您啊,谁不知道,您是荧惑城的少城主啊,我们春眠楼还得仰仗您不是。”

老鸨连连赔笑,她说的是真心话,做这行的,难免碰到些难伺候的客人,或者道上找场子收保护费的,有了少城主这层关系,那些麻烦自然就没有了。

“知道还不把诗诗姑娘叫出来,找死不成。”

赢荡可谓纨绔惯了,大声训斥,惹来众多寻芳客围观,可他丝毫不在乎,在这荧惑城,他摆不平的事还真不多。

二楼雅间内,一位妙龄单纱少女正在抚琴,这少女长得绝对可以说是倾国倾城,臻首峨眉,弱骨纤形,一双柔荑轻轻拨动琴弦,琴声如流水般舒缓。

这女子正是春眠楼的头牌,花魁诗诗姑娘。

在她的前方,一位锦衣中年男子正喝着酒,闭目聆听,十分享受。男子的身后,两名护卫抱臂而立,一胖一瘦,谈不上威武,却很怪异。

诗诗姑娘很好奇,但凡来找她的,要么是自命清高的风流才子,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贾绅士,目的,无非是想与她成其好事罢了。

但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却不同,他似乎只是来找一个喝酒听曲的地方,丝毫没有其他寻芳客眼中的那种炙热。

忽然,外面一阵吵闹,扰乱了琴音。

男子睁开了眼,眉头微皱。

诗诗脸色一变,听出了赢荡的声音,她缓缓起身走到酒桌前,行了一个万福,“大人,请你别见怪,是贱妾的一位朋友来了,容我出去看看。”

男子一听,倒是没有为难,“姑娘若是有事,只管去吧。”

诗诗又是一个万福,盈盈起身,开了门出去。

楼梯口,赢荡正在发怒,他很生气,特别生气,可是一看到拐角处走来的诗诗,脸色立马又好了起来。

“诗诗。”叫的很热情,就好像情人之间的亲呢。

“少城主,请随我来。”

诗诗没问他发生了什么,直接将他领到一个雅间。

见了屋,赢荡关了门,上了栓,不待诗诗姑娘说话,自己却先开口,“诗诗,我给你看个宝贝,坐到我的边上来。”说完,主动走到床边坐下。

诗诗脸一红,她自幼被传授教导床第之事,知道许多寻芳客爱说谐音之类的荤话,可她有自己的底线,卖艺不卖身,遂开口,“少城主,请自重。”

赢荡一愣,知道她误会了,连忙从怀里掏出诗词,起身走了过去,“我说的是这个。”

诗诗暗啐自己多想,展开纸张,一字一字细读。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连着读了两遍,又重新看了一遍。

“若是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莫问奴归处……”

读到深处,颗大的泪珠滴在纸上,而后更是伏在桌前,轻声抽泣。

“诗诗,你怎么了?”

赢荡当即慌了神,手忙脚乱,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急得团团转。

隔壁雅间,中年男子耳朵动了动,向身边护卫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瘦护卫闪身而出,到了隔壁,一掌直接震开门栓,见到诗诗姑娘正伏桌颤哭,眼神如刀般睥向赢荡。

“她怎么了?”语气带着质问,居高临下。

“你特么是谁啊,关你什么事。”

赢荡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就闯进来这么个人,让他勃然大怒,想都没想,灵力运转,一掌直接拍向瘦护卫。

“啪”

一声沉闷,没有预料中的吐血而飞,瘦护卫只是身形晃了晃,连步都没挪。

赢荡一惊,自己是通灵后期的修为,虽没出全力,但足以碎石断金,对方居然无视,那对方是什么修为!

没容他细想,一股大力传来,直接讲他掀飞,直接砸在桌子上的,把桌子都砸烂了。

“少城主。”

诗诗一声惊呼,已经从悲伤的情绪醒转过来,见赢荡被打,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这位大人,您误会了。”诗诗连忙解释,就怕赢荡冲动之下,扩大事端。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那锦衣中年男子也来到了这个雅间。

“大人,只是误会一场,贱妾一时心伤,这位大人好意,误会了。”

诗诗又把过程解释了一遍,生怕双方因为这个事情再起冲突。

“诗词?”

中年男子有些惊讶,“能给我看看吗?”

诗诗忙拿出写有诗词的纸张,擦了擦上面的泪痕,递了过去。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中年男子看的很慢,房间内静的针落可闻。

良久,中年男子像是从诗词中醒过神来,大声赞叹:“好词!”

诗诗松了一口气,被她扶着的赢荡也脸色缓和,他荒唐纨绔,心里却很清楚,这个人,荧惑城惹不起。

那中年男子感慨,有些爱不释手,看了又看,而后,将纸张折合,递还给诗诗,问道:“这词是何人所作?”

诗诗不敢隐瞒,虽有怀疑不是赢荡的手笔,但此时顾不了许多,连忙回道:“正是我身边这位赢公子。”

“是他?”

中年男子目光如炬,盯着赢荡,而后轻笑摇头。

赢荡被他看的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回道:“不瞒大人,这诗词确实不是我所作,乃是我姐夫所作。”

“你姐夫?”

诗诗倒是听赢荡说过,他的姐姐,也就是荧惑城城主赢阳有个乡下来的未婚夫,这事在荧惑城不算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不好意思,诗诗,我之前都骗了你,那些诗词都是我姐夫作的。”赢荡干脆坦白,反正已经这样了。

“还有诗词?”

诗诗没说话,中年男子倒是开了口,“能给我看看吗?”

诗诗忙点头,从首饰盒中取出一沓的诗词,这些诗词她都甚是喜爱,所以存了起来,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赏析一番。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这些都是牛仁借来的,本来一开始都是些写女子的诗词,后来实在想不出来了,就只能用其他诗词凑数,好在诗诗姑娘不嫌弃,牛仁便没心思再甄选了,直接想起啥是啥,甩给赢荡。

一首又一首,足足看了半个多时辰,中年汉子脸色一直在变,时而皱眉,时而欣喜,时而肃杀。

一旁的诗诗也跟着提心吊胆,赢荡更是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怎么会遇上这种人物。

终于,中年男子将手中的诗词全部看完,交还给诗诗后,看向赢荡,“你姐夫是何人?”

赢荡竹筒倒豆子,把牛仁的身份都说了出来,差点没把他的祖宗刨了。

“赘婿!”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伸手往怀里一掏,取出一块牌子,扔给赢荡,“将这令牌给你姐夫,就说许某人期待与他一见。”

说完,哈哈一笑,也没留下的意思,直接带着两名护卫走了。

留在房内的赢荡半响才敢动弹,拿起手中的令牌,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面普通的令牌,材料也不贵重,上面刻着的四个大字。

正面:督邮。

反面:汜水。

赢荡大吃一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对身边的诗诗说道:“诗诗,我有重要的事,我要回去一趟。”

诗诗点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走出房间喊龟公将赢荡的龙马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