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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二十个黑衣高手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

任狂这一叫嚷剩下的十九个人全都怔了怔。

他们都没有脸。

因为他们都蒙脸。

没有蒙脸的仅有一人:幽冥血奴。

他的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顿时又变成惨绿色。

他冷峻地说:“你知道他们是谁了?”

他问的这句话总共有八个字。

他问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十九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忽然间都不见了。踪迹全无就像在黑气中忽然消失掉一般。

可是这些消失掉的人比存在更可怕。

他们的消失在黎明未至前如黑夜一般无所不在。

他们不在杀气更盛。

任狂的眼睛聚然变成绿色。

野兽在雷雨电光下的颜色。

他回答:“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他重复了这个答案八个字。

这八个字说完的时候他也不见了。

他消失之前在幽冥血奴的眼中是忽然变成很多很多任狂漫天都是任狂。

然后剧然间一个任狂也不剩。只胜下黑夜的幽黯、以及沸腾一般的血车和地上一具体。

任狂在那里?

任狂是在的。

任狂不在比在更可怕。

幽冥血奴手心渗出了汗。

血汗。

他知道任狂一定没有脱离那十九名刺客的包围。任何人都逃不出这十九位高手的围剿。任狂就在这包抄圈内。可是任狂在那里?

***

天之远方已有一线黎明。

阴山之晨似乎来得特别迟。

血车血马仿佛有些不安的骚动。

又过了良久黑空里闪过一人。

这人就似猫一般蹑足无声比落叶还轻。

他双眸精光闪闪一看便知是剖人心肺也不变色的精锐杀手他无声无息地在黑夜里出现。可是幽冥血奴马上就觉了。

那人和幽冥血奴打了一个手势。

那手势是拇指翘起食指平伸三指届入掌心。

幽冥血奴点了点头。

他了解那手势的意思这十九名刺客还未与任狂遭过战决定要缩小包围圈。

就在这时那精光炯炯的大汉双目忽然变了色。

变成死青色。

他的蒙巾松落尖削的下巴张开了哑然的口。

然后他倒了下去。

他在刹那间丧失了性命。

幽冥血奴一扬手打出一团血气同时间至少有七道兵器攻入血河车。

血河车中“嗖”地一声掠出一道极快的人影又在黑暗消失了。

但那打手势的大汉死了。

幽冥血奴血肉模糊的脸色不足于掩盖他心中之惊骇:只有他才知道那威目大汉武功有多高然而他在瞬目间被歼于匿伏在血河车内任狂的手下。

幽冥血奴冷笑道:“任狂你不愧为“武林狐子章。”

黯夜寂寂没有回话幽冥血奴一身血光成了最显的目标。

也许幽冥血奴就是要成为目标以诱任狂出手。

事实上只要任狂向他一出手任狂就活不到下一个瞬息。

必杀任狂!幽冥血奴今日的矢志就是要誓杀任狂!任狂必死。

所以他又说:“可惜名动天下的任狂虽狡诈若狐但却是藏头缩尾无胆之辈。”

他说完了这句话后便住口不说。

这时血马有一声低低的哀鸣。

不安的嘶鸣。

幽冥血奴一挥手黑暗中立时出现一五短身裁的蒙面人他手上拿的兵器是一对狼牙棒。

这对狼牙棒重约七十余斤但在他双手拾来轻若鸿羽而他身高还不到四尺半。

他完全没有声息已掩到了血马之后。

血马八匹。

他正要留意马上、马下、马腹、马头有没有人就在这时地上的“死人”

突然弹跳起来在他狼牙棒未挥动之前已捏碎了他的喉核、肩脾、鼻骨、肋筋。

那“死人”原本就是被任狂所杀的第一人。

幽冥血奴大喝五道掌风、兵器齐出。

任狂又不见了。地上有三具死人。真正的死人。

二十个杀手只剩下十七人。

幽冥血奴冷笑一挥手黑暗中一人跃出扬手出两道阴磷磷的火焰三具立时“蓬”地燃烧了起来转眼只剩青焰最后化成血水一滩。

三具点滴全无。

幽冥血奴冷冷地道:“任狂你的护身符替死鬼都没了看你往那里躲!有本事就出来我们一对一较量!”

只听隘道上任狂道:“你敢一敌一我就出……”话未说完十七种不同的武功、兵器、攻袭齐至。

“嗖”地一声任狂长空拔起直扑幽冥血奴怒叱:“你!……”

人到半空两道蓝风直压而下。

幽冥血奴双手一交两道血气反撞而出。

四道强劲交撞一起顿成紫雾两人相交不下但那十七道急劲又向任狂背后交击而至!任狂大喝喷出一口鲜血翻了出去。

幽冥血奴长空飞截一掌打在任狂脑后。

任狂往前一撞人人相截任狂披头散混身浴血逼退六人一人拦腰抱住了他。他在那刹那间杀了那人但另一人已用银蛇矛刺入他的腹膛。

他扯断蛇矛继绞往前急冲后足飞踢在向前急奔中踢死了那持蛇矛的人。

同时间他已落入血河车中。另外九人及时扑到。血马长嘶急驰而去。

血河车势不可当已撞开四人另外四人未扑入车已被任狂打落另一人却潜入车轮一柄三尖两极剑闪电般刺入任狂背梁。

任狂狂吼血马风驰电驶无人可当。

他一反手抄住剑身反撞而出倒插入攻击者胸膛贯胸而出!幽冥血奴与十六刺客要追血河车上酒下一地腥风血雨而去。

一名使斩马刀的蒙脸人要追幽冥血奴顿足道:“追不了。”

十六名蒙脸人木然不动。幽冥血奴叹道:“他玉枕穴了我一掌活不了的又中了“鬼手神臂”蓝双荫的蛇矛“括苍奇刃”恽小*平的三尖两极剑以及“神拳破山”支参幽的拳头他活不下去的。”

“他一定活不了。”

只是他身后的十三人武功虽高却神色漠然似对这世事毫不相关。

他们究竟是谁?

***

“解下你的剑。”

方歌吟迷茫中一震神。只见两个灰衣女尼脸色煞白尖削下巴两人自峪中嫂出来一左一右神容冷峻不带一丝人气。

方歌吟恍摇了一下问:“敢问……”才看清楚这两人的打扮是女尼嗫嚅地道:“两位师姊……”

那较年轻的女尼一戚眉轻叱:“解你的剑滚下山去!”

方歌吟一怔忍不住反问:“为什么?”

那年长的女尼一扬眉沉脸道:“为什么。”她用铁器击地一般冷酷的声音道:“这儿是恒山。我们是恒山三关第一关“金龙峪”的守将。放下你的剑滚下恒山便饶你一死。”

方歌吟问:“恒山是你们买下的么?因何我不能上恒山?”

那两个女尼没料方歌吟有那末大的胆子居然反问过来于是怒道:“恒山往**峰的路凡是男子都不准上山否则格杀毋论!”

方软吟反问:“谁订的规矩?”

年轻的尼姑“刷”地拔出一把滢然的长剑道:“我们师父订下的。”

方歌吟:“你们师称讳……?”

年长女尼也看出方歌吟似受过重伤而且身份亦不简单当下合什道:“家师雪峰神尼施主称号?”

方歌吟一挺喜道:“雪峰神尼!我正想找她我是天羽派方歌吟想拜会令师……”

年长女尼怒喝道:“胡说!”

年轻女尼挥剑叱道:“住口!”

原来雪峰神尼名列“三正四奇”中“三正”之一名动天下成为七大当世高手中唯一女的她早年甘受过男子的欺骗所以恨绝男子武功又高出手又毒为人脸慈心冷人狠手辣无人不为之头痛。

所幸雪峰神尼为人刚正不阿恒山一脉徒众虽少但收徒极严门规极繁但声誉良好连少林天象武当大风都不敢轻上恒山**峰数十年来那儿成了男子的禁地。

武林原来有三大绝地或作禁地一是忘忧林一就是七寒谷另一就是恒山悬空寺和**峰因为恒山派一脉之故至于悬空寺何以成为禁地则不得而知了。

雪峰神尼极恨男性武林中人的共知方歌吟因急欲救桑小娥听雪峰神尼名字即喜极忘形二女尼以为这登徒有意挪谕甚是生气本来见方歌吟受伤在先又眉宇轩昂未忍即下杀手而今再不容忍那年长女尼也“擦”地拔出金亮的长剑与年轻女尼银亮的长剑一交“呛”地一声剑势欲飞叱道:“无行浪子你敢出言不逊且接我们“两仪剑阵”。”

“两仪剑阵”原是武当镇山剑阵。但恒山派之“两仪剑法”虽取意自武当剑法却有创新而且更加精奇、凌厉、杀无穷历年来闯恒山者极少能闯过这“两仪剑阵”的。

何况今日来的是恒山派一流的好手在雪峰神尼座下女徒中排行第三的妙一与谬一。这两人剑法尽得雪峰神尼相授尤其“两仪剑阵”更配合无间昔年“无情公子”严浪羽为追求恒山徒清一刚上恒山便伤在这剑阵之下当下打消了非份之想快快下山而去。

方歌吟一见二人亮出剑阵知无善了自己内创加剧作痛知不能久缠急忙解释道:“两位师姊别误会……在下是……是为了桑姑娘而来的……”

妙一与谬一师太相望一眼勃然大怒双剑一交再不打话结起剑阵来往方歌吟斩杀过去。

原来桑小娥来恒山落雪器神尼之徒向来对这长空帮的女公子甚为熟悉见桑小娥哭哭啼啼上山皆知是为一“臭男子”的事而妙一与谬一一听之下如这人便是怒不可赫再不分由决意打杀了为小娥妹子忿再说。

“两仪剑阵”一展方歌吟忙不迭地叫道:“别别别……我是来……”

他的声音骤然切断。连多一个字都讲不下去。金剑银剑。金剑银剑金剑银剑金剑银剑。布满了周围眩花了双目。

方歌吟拔出了金虹剑。

金虹飞射但犹在金银圈里飞游不出闯不去。

远方彩虹悠悠圈里金虹悠悠。

妙一和谬一大感吃力她们的双剑好像箍住的是一条冲霄九万里的飞龙根本无法罩得住。这时方歌吟逐渐把自己的内力注入金虹剑金虹剑隐作“嗡嗡”

之声。嗡声愈大妙一与谬一师太大感压力加强方歌吟愈运用愈得心应手竟有宋自雪出手时的风雷之声。

风雷之声大作妙一、谬一的金银剑芒顿挫受敛。

就在这时金虹剑的夺目光芒剧然一黯。

原来方歌吟因受重伤内力运至最舒畅时忽然血气一塞内脏剧疼所有功力一时无法接换金虹剑气势大减。

妙一、谬一见有机可趁双剑一展一攻咽喉一攻心脏方歌吟只觉眼前一黑内息甚弱如内创作只能靠招式取胜剑身一拍数摆攻向妙一。

妙一是较年轻的师太忽见剑如长蛇游刺而来掠剑一格谬一怕妙一封守不住也回剑来救。

没料方歌吟至中途忽然一变变成了疾刺向谬一师太!谬一师太心头一凛她素闻“天羽奇剑”以精奇凌厉见长连师父也甚为慨叹而今儿才知名不虚传忙一点妙一长剑以双剑圈拨之法勉强守住。

只见妙一谬一身前金银光圈一圈又一圈任何事物根本攻不进去讵料方歌吟剑势又是一折金虹剑已刺入妙一剑圈之内。

这一招三挺正是“天羽奇剑”中的“三潭印月”。

剑已抢攻入妙一剑圈之内但恒山剑法也非同凡响“两仪剑阵”更是攻守并宜妙一一旦遇险谬一长剑已疾戮向方歌吟头脉要在方歌吟击被妙一剑网之前先杀伤了他。

就在这时方歌吟突然回身了三剑。

谬一一凛急收剑连架三剑。

但方歌吟三剑一合成了一剑一剑指住了谬一的咽喉凝住不剑作龙吟。

这才是石洞之中宋自雪对方歌吟所授的“三潭印月”三剑俱非原是一剑。谬一呆住。妙一抢救。

金虹剑剧然脱手飞出如长天神龙妙一全力后退招架忽然剑气一灭长剑又回到了方歌吟手中。

方歌吟手中的剑却指住自己的眉心。

这便是宋自雪当日喝问:“我了几剑?”方歌吟随口答:“三剑。”宋自雪叱道:“不对共一剑。”后来又问:“月不在潭月在那里?”方歌吟答:“月在天。”剑即长空划去破空飞出边道:“练得此势千里取人级淡笑事也!”

方歌吟看得心神飞越脱口道:“若月不在天何不在心?”宋自雪也激动起来:

“好主意!心中有月才是天心月圆!我十一年前已练到!”说后出剑只见三道金虹剑圈乍闪乍亮忽然合作一道飞虹眼见就要飞天而去却忽然隐去不见宋自雪道:“这一剑稳住不可以任意出袭才令敌人无从闪挡。”便是现在方歌吟所使的这一招:“三潭印月”。

这“三潭印月”全凭剑招取敌。方歌吟虽已连胜两人而不杀但己身却坠入往事之中与宋自雪学剑等等情事犹沥沥在目而今自己已使出这等剑招宋自雪却在九泉之下无法亲见不禁悲从中来妙一谬一两人早已被惊呆住了否则此时狙制定可搏杀中恍憾中的方歌吟。

妙一跺了跺脚苍白的脸涨红她再撒赖也知道方歌吟适才是饶他俩不杀当下遥指方歌吟怒道:“你……闯过了剑阵以为就可以上恒山了么!……”

方歌吟收剑恳然道:“在下万万不敢冒犯。在下只为劝阻桑姑娘落一事而来求神尼……”说到这里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谬一与妙一见方歌吟得胜并不骄恣而且语言恳切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是好好一当下对谬一道:“他……好像是真的要劝小娥姊……”

谬一冷笑。她也是受过男人的欺凌后而上恒山来的。但她今日也不知怎的对这持剑的青年男子也有些不能自恃起来了。但她毕竟年长见过阵仗嘴里仍是冷酷地道:“你算是闯得过我们这一关但也绝闯不过二师姐的那一关。”

说毕一转与妙一退去。

恒山派的“二师姊”方歌吟听说过就是外号人称“千手一剑缁衣衫”的静一师太。她的武功据说远胜少林铁肩和无情公子武功直逼天音只是向不涉江湖故未列入年轻一辈武林人物高手榜内。

方歌吟又一阵天旋地转他用金虹剑支地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他知道他的时日是越来越无多了所以他一定要赶上恒山赶去见到桑小娥。

***

从金龙峪而入峡隘崖高西崖绝壁下所见一处飞阁翼楼犹建于空中便是如岳绝景悬空寺。

悬空寺为当时武林三大绝地之一**峰毕竟还是男子禁地但女性出入自如方歌吟勉力绕悬空寺先登虎风口。

循步登雪路路陡地险山风呼号宛如虎啸有诗云:“龙从殿阁拟摩天俯觉姜山拜岳颠。石磴路攀红日近松案遥望白云悬。棋声敌断千年梦洞古封残历代编。我欲凌风清啸谁知侠气共盘旋。”诗中的“阁”是比岳的主庙“朝殿”“棋声”则指“琴棋台”样传八仙中的吕洞宾曾在此弹琴下棋。

虎风口风大方歌吟因体力未复摇摇欲坠。

这时谷口楼匾下有一个人缁衣衫飞人却如铁钉在地上纹风不动。

方歌吟以剑支地吃力地抬头:一个女尼年轻的脸孔。年轻的眼神年轻的腰身却有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方歌吟勉力道:“请问……”

那女尼的语音如剑般削断了方歌吟的问话:“我是静一。”

方歌吟是迎风的所以不但说话吃力连睁目都很困难“我是来恳求恒山掌门替桑姑娘免除削的。”

静一衣袂飘动愈激。山风更强了。

“你已闯过“两仪剑阵章没有回头的路了。你若知错先划下一条胳臂放下剑爬下山去按照门规可饶一死。”

“不行。”方歌吟摇头他鬓向后飘飞。“我要上去。”

静一冷冷地盯他然后缓缓地抽出一柄古铜色的剑静静地道:“那你只好死了。”

她的身子越飘越前。山风越吹越烈。女尼的身子蒸然脱离了土地迎面向方歌吟罩来。

她飘过来遮住了阳光给方歌吟当头阴影。

最可怕的不是阴影而是剑。

没有光泽的、黄铜的剑。

这把剑如无光无泽比任何有光彩的剑更歹毒可怕!方歌吟无法分辨对方有没有出剑剑来自什么方向!他拔剑。

金虹乍现顿时镇住了尘沙恢复了光芒。

这时静一的剑已戮至方歌吟的“承泣穴”。

方歌吟猛一仰身一招“倒挂金”就掠了出去这一招连守带攻出击角度诡异静一惊觉倒翻出去。

静一一倒翻而出方歌吟即刻弹起。

静一落地于三丈外方歌吟却已拦在她的身前。

风狂吼方歌吟背向风势静一对变得脸面向风。

静一以袖遮风她的身子微微抖已不似适才那末镇静了。

她的肩脾处有血淌下。

方歌吟的剑已指在她眼下的“卧龙穴”上凝住不剑身嗡嗡有声。

但方歌吟的剑尖有血。

剑尖的血是由剑身流落的。

剑身上的血乃由剑锷滴下的。

剑锷上的血系由手指滴落的。

手指上的血却由手臂流下。

方歌吟整只右臂都是血。

静一那一剑先斩中他右手再刺他“承泣穴”。

方歌吟中了一剑以惊人的意志力反劈中静一一剑摧毁了对方的应变能力再黯刺住对方的“卧龙穴”凝住不。

交手不过一招但比金龙峪中妙一谬一“两仪剑阵”中的第一关不知惊险了多少倍可怕了多少倍!而今局势已定方歌吟负伤但制住了对方剑光凌厉。

静一居然没有闭目还瞪住方歌吟就似两口要把方歌吟嵌入山壁去的钉子。

“你杀是不杀?”

方歌吟疲倦地摇收剑无言。

静一瞪他哑声道:“好你算是过了我这关。过了我这一关又怎样?清一师姊的恒岳坊关你就过得了么!”静一暗哑的声音如恶魔的翅翼般在风中回翔。

“就算你还闯得过遇到师父你又能怎样!我师父杀手无情连少林天象部会被她挡于山门之外凭你……”

方歌吟没有理会。他疲惫的背起剑吃力地一步一步走去。离开了虎风口、离开了那多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