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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逆转

7月30日,国会众议院召开大会。第一个审议的便是由国民党汪精卫等为代表提出的议案,即“军队国家化”。这一提案,早已纷纷扰扰为国内外所瞩目,相当多的观察家们认为这是集权的中国是否再度出现权力分散的标竿。

信心满满的汪精卫早已结束了与人民党在舆论宣传上的纷争,直接诉诸于手中的选票了。

然而令大家跌破眼镜的是,作为反人民党旗杆的国民党,出人意料地只有汪精卫一系投了赞成票,占其半壁以上江山的左派与右派纷纷投了反对票。

不但如此,一直叫嚣着与国民党同趋同退的段祺瑞与阎锡山也旗帜鲜明地反对,最终这一决议以近350票的高票反对而胎死腹中!

汪精卫傻眼了,他判断国民党内的其他大佬一定与人民党有了私下的交易,这相当于他的同盟搧了他一记无情的耳光。

本来他对于廖仲凯的和人民党合作的态度就有预防,而且其反应根本就在意料之中,但是没想到其反对自己和支持人民党如此坚决。而胡汉民的倒戈,则来得没有一点征兆,完全让自己意外。

最有机会的众议院都大败而归,更遑论人民党在设计之初就占优势的参议院了。原本,他就是准备在众议院通过之后,再和张汉卿达成私下交易----他也不敢贸然地诉诸参议院。不过即便达到这样的结果,他在党内的威信也将空前高大。

望着汪精卫能够吃人的眼睛,一直声称同进退的胡汉民无奈耸耸肩。政治本来就是一种妥协,当别人给出的好处足够大,或是自己的可预见的损失足够大,都能够迫使任何人迅速做出判断。

凭心而论,在张汉卿看来,国民党无论交给谁管理,都要比交给汪精卫要好得多----凭历史上他投降日本人一次即已足够。所以张汉卿不但决心让反对派偃旗息鼓,还要重重地甩汪精卫的耳光。

背后的交易其实很简单:恩与威。

国民党内部不是铁板一块,恰恰相反,在孙逸仙逝世以后,党内三大巨头廖仲恺、胡汉民与汪精卫围绕党主席的职务纷争不下。廖仲恺无意于这个职位,但他的支持人员最多。胡汉民与汪精卫暗中较量了几番,均因廖仲恺未明确表态而无法取得明显优势。

从重新定位国民党保证其第一参政|党地位的角度,廖仲恺倾向于支持保守的胡汉民与人民党和解而不是对立的观点。

在推出与人民党明确翻脸的各种议案方面,廖仲恺明确地表示反对。在他看来,百废待兴的新中国亟需要政|府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国计民生上,另外虎视眈眈的日本也是特别需要予以注意的。张汉卿政|府的各种举措几乎全部针对这两大方面。

作为把始终把党争置于国家利益之下的政治家,廖仲恺绝不希望国民党成为人民党的掣肘。他也绝不相信,手无寸铁的国民党能够通过控制国会来打击人民党的执政权力----与先总理多年的奔波使他深深地领悟到,政权是枪杆子里面形成的。

想靠一张白纸就夺走人民党已成定局的庞大力量,在传统上和当前的中国形势下,只有政治白痴才会这么想!

何况之前和廖仲恺私交甚好的人民党主席张汉卿隐晦地告诉他,如果国内的形势再这样任汪精卫之流搅和的话,人民党将会以适当的方式彻底结束这一局面,即使导致中国重回“军政”时代亦不足惜!

这绝不是威胁,当然也绝不是国民党的福音。

所以廖仲恺接受张汉卿的意见,决心分化汪精卫集团,条件是支持胡汉民为国民党主席,这一目的是努力让各怀鬼胎的国民党重新整合在一起;此外,也是为了防止自己倒戈后党内质疑自己为了私权的指责。

当然,为了保证国民党重要的上海势力派的支持,他建议增选孔祥熙担任党的副主席。

胡汉民一拍即和:无他,和人民党决裂同样也绝不是作为保守集团领导人所乐于见到的。至少目前他没有这个胆量,也自问没有这个实力。经历上海之战,近距离观察少帅的纵横捭阖,他对于张汉卿的政治手段与外交心机深为惊讶。

虽然此次联合倒戈可能会给国民党威信以重创,他在党内,他的地位与威信却一定会上升。对于曾在上海与自己有一定交情的少帅,他自问私人感情也不错。

分与合孰轻孰重,他心里明白。因为在此之前,他的重要盟友孔祥熙也劝过他。

孔祥熙是“江浙集团”的代理人,也是国民党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孔的倒戈,将会使国民党这棵参天大树从根基开始腐烂从而訇然而蹋。

因为孙逸仙的辛亥革命是以旧资产阶级、旧军人、旧官僚为基础,输以“旧”三皿煮义这个大力丸,缺乏民意基础。不像人民党,其发动的是占|中国百分之九十的农民,和手中握有的枪杆子,根基牢靠。

如果国民党离开经济强援,立时便会分崩离析。“树倒猕猴散”、“皮之不存,毛将附焉?”他争夺一个濒临倒闭的党的权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党内另一个重要人物以支持其竞争党的副主席来拉拢他,不但可以轻松战而胜之,还能使这个党重焕生命,恶人别人做,自己做好人,何乐而不为?

这样,廖仲恺、胡汉民、孔祥熙这党内的新老力量一齐反对他,汪精卫不败也不行了。

段祺瑞的倒戈是偶然的。

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老段当然不相信所谓皿煮,经历了政坛的三起三落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人民党已经完全胜利了。

也始终信奉“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他同样明白,连同他自己在内的所有反对派在国会的任何动作其实都绝不会有任何用处的----政|府尊重你,国会就是有用的,政|府不尊重你,国会连个屁都不是!

一贯骑墙的老段之所以还在里面掺合着,其实是另一种心思:只要以少帅为首的“太子派”还想把“皿煮”挂在墙上,自己就有足够的本钱与之讨价还价----当然对老帅是不可能的。他一直在等待机会,把自己的作用体现出来,从而博得尊重----这是政治家赖以生存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