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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事情结束

“咔吧咔吧……”被我扔进小美口中的二锅头酒瓶子被小美那一嘴锋利的如同锯齿一样的牙齿几下就给嚼碎了,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有种异样的渗人感。

“桀!!”

一声凄厉惨叫也随即自小美的口中发出,难道是因为嘴被玻璃碴子给扎着了么?

我虽说没有进行什么活动,可是此时却气喘吁吁的站在何诗芸的旁边。

“寅哥,你的肩膀……”何诗芸见我肩膀上的鲜血流个不停,连忙从茶几上摆着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抽纸,我却对她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先别管这些了。”

“可是,你这血流的……”何诗芸柳眉紧蹙,担忧的看着我受伤的肩膀,说道。

“一会儿再说,先解决了这玩意儿再说吧!”我皱着眉头说道,这时候当时不能顾及这些伤口了,解决眼前的这个小美才是当务之急。

我紧紧的盯着小美,从茶几上拿起我的桃木剑,左手紧握剑柄,等待着小美的突然进攻。

但是小美却好像不敢上前来攻击我们了,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我们两个有点难缠了,不好对付,于是她又诡异的阴笑了几声,身子忽然向后一转,飘到房门那,身子一穿,就消失了。

见这一幕,我顿时一愣,和何诗芸面面相觑,都是很惊讶,这是玩的哪一出?打不过就逃跑了?

虽然心里惊疑,但是也松了口气,如果她真的是逃跑了我也就放心了,至少可以不用像刚刚那样那么紧张的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紧绷的神经也一根根松开,额头上的冷汗流的我满脸都是,都够洗脸的了,肩膀上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样向我袭来,浑身燥热,而且黏黏糊糊的,那是因为贴身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而造成的。脑袋也有些昏沉,有种想要倒在地上就能睡着的冲动,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真他大爷的够刺激的。

客厅的地几乎都被小美口中流出来的血给铺满了,就像是铺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地摊一样,那些血液看起来凝固在了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和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让我的头更加的痛了。

估计以后我睡觉的时候要做噩梦的话,肯定会梦到小美那个该死的厉鬼的,虽然她已经死了。

“寅哥!寅哥!你怎么样了?!”何诗芸见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顿时就慌了,还以为我要死了,急得眼睛里都是泪水,把手里的羊皮卷和毛笔往地上一丢,赶紧把我扶了起来。

我勉强的冲她一笑,虚弱地说道:“我没多大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等会儿,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给医院那边打电话。”何诗芸焦急地在身上翻了翻,终于找到了手机,急得她输了三次锁屏密码都输错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墙上,忽然,我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小美那玩意儿这会逃跑了,该不会是觉得我俩不好对付了,就去楼下找高平去了吧?!

“汪汪汪汪……”

当我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当中的时候,窗外同时又响起来了一串急促而且愤怒的狗吠声,那声音就好像是有人拽了那条狗的尾巴或者怎么样招惹了它一样,在不就是它和另一条狗打起来了。

我精神为之一振,何诗芸刚刚解开锁屏,正要拨打120,但是我却连忙上前把她手按下,皱着眉头说道:“她可能是去找高平了,先别管我了,我还能撑住,咱们还是赶紧下楼去看看高平吧。”

何诗芸一听,也觉得有可能是这样,就连忙把手机揣进兜里,右手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这个动作看得我又是心里一暖。

万一小美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的话,恐怕高平现在是凶多吉少了,于是我左手连忙抄起茶几上放着的桃木剑,何诗芸也捡起地上的羊皮卷和毛笔,我们两个跑到房门那边,踩着一地散发着浓浓恶臭的粘稠的血液,虽然很恶心,但是也顾不得这些了,打开门,也没再关上,急匆匆的就往楼下跑去了。

楼下那条狗狂暴的叫唤声还没有停息,以前小时候我曾经听过村中的老人说过,狗是通灵的,它们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之所以那么明亮,是因为它们的眼睛天生就开启了冥途,可以在黑暗中看到那些只能在夜晚出来的“东西”,而当狗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它们会止不住的叫唤,因为那些“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邪气息会让狗感到很不适。

所以我估计着楼下那条狗叫唤的这么厉害不是因为跟别的狗打起来了或者有人拽它的尾巴之类的,而是因为看到了小美。

对于现在处于受伤状态的我来说,下楼这种原本轻轻松松的事情变得有点困难了,我就怕我这昏昏沉沉的下楼,会一个不注意就踩空,从三楼滚下去,要真那样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当我俩到楼下的时候,我身上出的那些汗就不是冷汗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热出来的汗水,我即使是没有穿羽绒服就下来了,身上也是暖和和的,但是一阵寒风掠过,我就悲催了。

楼下的一片空地上,因为年久而昏暗的白炽路灯下,一条普通的家养的大黑狗正死死的咬着一身白衣的小美,咬在她的小腿上,两只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而高平就在小美的几步距离之内,一脸恐惧的坐在地上,好像是被吓着了,也不知道跑。

小美被那只黑色的大狗咬着腿,不停的挣扎着,一张大嘴朝天张着,裂到了极限,可却发不出来一丝声音,一脸的痛苦之色,可任凭她再怎么样打那只狗,也都是无济于事,看来老一辈们说的黑狗辟邪是真的啊!

“汪汪汪!”

黑狗忽然松开了嘴巴,对着小美响亮的叫唤了几声,小美听见这叫声就好像是听见了蓦然在耳边炸响的惊雷一样,身子剧烈的颤抖了几下,然后那条黑狗四只狗腿使劲一蹬地,冲向小美,将小美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口就狠狠地咬在了小美的脖子上,一口一口不停的撕咬着。

我和何诗芸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震惊于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没想到小美在这个普普通通的黑狗面前竟然没有一点儿的反抗之力,任由这黑狗撕咬着她。

何诗芸愣了一会儿以后,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连忙将左手上拿着的羊皮卷摊开,张口往右手拿着的毛笔笔尖上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在羊皮卷上又一次快速勾勒出来了一副小美的素描像,毛笔笔尖隔着空气往小美身上一点,然后一片红光从羊皮卷上向小美身上激射而去,瞬间就笼罩住了小美的整个身子。

原本小美已经被那条大黑狗咬的几乎重伤了,现在她的这种状态已经对何诗芸召唤出来的这一片红光没有了多少抵抗的力气了,只能由着那片红光抓住了她的身子,往何诗芸的羊皮卷上一点一点的吸去,可那只大黑狗却是死活都不肯松开口,见状,我眉头一皱,但是我却没有力气去把那只黑狗给弄走了,但是高平呆呆的坐在那里没什么事儿,于是我就对他喊道:“高平,把那条狗弄开!别让它咬着了!”

高平被我这一句话惊醒了,身子一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好。”

然后高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对那只还咬着小美的脖子不松口的大黑狗喊道:“小黑,松口!”

我惊讶的看了眼高平,听他喊的这话难道他认得这条大黑狗?但是就这跟个小羊羔的体型差不多的身子,怎么能叫小黑的呢,不应该叫大黑么?

这小黑倒是也挺听高平的话的,听见高平冲他喊话,耳朵动了动,抬起头看了看高平,又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身下踩着的小美,舔了舔嘴唇之后就从小美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的跑到了高平的跟前,对高平低低的吼了一声,而高平则是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

再看被红光笼罩了的小美,那条黑狗离开以后,那团红光吸着小美的力量好像也加大了,我看了眼何诗芸,明显的一脸轻松之色。

小美已经重伤了,没有力气再去反抗,所以不过几分钟,便被那片红光抓着,一眨眼便被吸进了何诗芸的羊皮卷里面,何诗芸见小美成功的被吸了进去,连忙把羊皮卷一卷,然后把毛笔笔尖伸进嘴里,又拿出来,往卷起来的羊皮卷上轻轻一点,一圈红色波纹便从羊皮卷与笔尖的交汇处扩散开来,慢慢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好啦!”何诗芸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脸的疲惫之色,但是也掩盖不住眼中的高兴,把小美这只厉鬼封印进羊皮卷里面,何诗芸的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直都想要的玩具一样。零星的几盏灯光在居民楼的窗户上亮着,小区里的气氛符合这个季节的夜晚,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小区的八号楼,曾有一只长得异常渗人的厉鬼,也没有人知道那只厉鬼是被何诗芸借着那只大黑狗所收服的。

护城河小区八号楼二单元门口,在冬夜里一天中最冷的夜晚,我却没有穿羽绒服,仅仅一件早已经被肩膀上流出来的鲜血染红的白色保暖衣,不知从什么方向掠过一阵寒风,对我来说,那阵风就像刀子一样,吹过我肩膀上的伤口,很疼很疼,也很冷,冻得我浑身打哆嗦。

我的保暖衣里面还穿着一件秋衣,肩膀上流出的血液像502胶水一样,已经将秋衣紧紧的黏在了那个伤口上,整个右臂仅仅还有一点感觉,动都不能动,我苦笑了一声,难道我这胳膊就要废了么?

身上的冷汗早已被刚刚掠过来的那阵刀子似的寒风顺带着带走了,汗水和血液将我的贴身衣物黏在身上,不仅疼,更多的是难受。可能是因为肩膀上失血有点儿多了,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里面装了一块铁一样,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倒在了地上,左侧的头上感觉一痛,这是要晕过去的前兆吧,我庆幸的笑了笑,这他大爷的那种让人难受的感觉终于要感受不到了。

“寅哥!”

在我意识黑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最后听到的何诗芸喊我的声音,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我以为我要死了,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是个挺能吓唬自己的人,比如小时候手上不小心被划破了一点儿皮,我都能咋咋呼呼的好一阵子,长大了以后还好点儿,但是现在我肩膀上的伤口让我不禁又担心起来。

我死了以后咖啡店怎么办?何诗芸和小许的工资怎么办?冯十和纪笙霏会不会知道?我银行卡里的钱怎么办?我会被埋在哪里?……

当一大堆问号出现的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人,有差点儿杀了我的刘勇夫妇,还有那个怀了鬼胎的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得到报应的张天扬,被爱着的一个渣男给推死的陈静,还有死赌鬼刘天夫妇……

小许,冯十,何诗芸,纪笙霏,纪流允,徐慧等等人,他们都出现在了我的梦里,那个梦好像是将我这几个月里的人生重新演绎了一边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噩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白天的时候我除了想想钱或者早中晚饭吃什么以外,就没有想别的了,要说这晚上也应该得做个变成王健林,陈光标一类人或者挥金如土,美女环绕,整天就知道带着一帮狗腿子去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人的梦啊。

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竟然还梦到了我的父亲,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可我却哭了。

眼前的景象蓦然一变,我的父亲竟然变成了那个长相恐怖的小美,我的大脑思想停顿了零点零一秒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一股下坠的感觉,好像从什么地方摔下去了一样,然后,我的眼睛猛然睁开。

我头有点懵,眉头一皱,这里是一间房间,开的灯很亮,于是眼睛很不适,有一股刺痛的感觉袭来,耳边是“滴……滴……滴”的机器的声音,我好像是躺在床上,亦或者地上,身子暖暖的,还盖着东西。我的眼睛经过了短暂的失明以后,终于恢复了过来,我眨了眨眼睛,看着我身处的这间房间。

这里应该是一间病房,一股子的消毒水味挺难闻的,洁白的墙壁和天花板,挂在墙角的空调还开着,窗户紧紧的关着,窗帘往两边拉开,原来房间里没有开灯,而是窗外投射进来的金黄色的阳光,点亮了整个房间,窗外的天空很晴朗,几只小鸟的爪子紧紧抓着在生长在窗外的早已秃了头的柳树枝丫上,配合着病房里的静悄悄,一派安宁祥和的局面。

整个病房里应该就我一个人,旁边的床位上是空着的,中间有一台机器,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只是觉得它那个“滴……滴……滴”的声音挺烦人的。

我尝试着动动身子,肩膀上蓦然传来疼痛的感觉,疼的我身子一顿,疼得我发出了无声的惨叫。

“嘶……”我倒吸了口凉气,左手拉开被子,低下头看看右边肩膀,已经被厚厚的一圈绷带缠上了,整个右手手臂也跟着缠上,让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是,我的半个身子竟然也被缠上了,难道这绷带是不要钱随便缠的么?

我的衣服挂在床头左边的衣架上,我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挣扎着起床,用左手抓住羽绒服的衣角,轻轻一拽,就把衣服从衣架上拽了下来,然后在内兜里摸了摸,掏出一盒烟,伸着脖子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往外看了看,又犹豫了一番,因为医院病房里不允许抽烟的,但是现在我这烟瘾犯了着实难受,于是叼了一根在嘴里点燃,靠在病床上吞云吐雾起来。

“吱呀……”

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我以为是护士来了,毕竟医院的那些护士们可都不是好惹的,吓得我夹着烟的手一哆嗦,烟灰便都抖在我身上了,我刚想把烟头随手一丢,却发现来的人竟然是何诗芸。

我俩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寅哥,你什么时候醒的?”何诗芸走到我床边,把手里提着的一塑料袋东西还有豆浆

放在床头上,一股菜香味顿时飘进了我的鼻孔。

我咽了口口水,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确实也饿的受不了了,再加上刚刚又抽了烟,越抽越饿。

“寅哥,你能不能别抽烟了?”何诗芸皱着眉头,一边用手在鼻子间扇着,一边无奈的说道。

“唔。”我看了眼左手夹着的仅剩一点儿烟草的烟头,尴尬的一笑,然后对何诗芸说道:“呃,那你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吧……”

“哦。”何诗芸点了点头,乖巧的从门口那边把垃圾桶拿了过来,放在我床下边,我在何诗芸鄙视加无奈的眼神当中把最后那一点儿吸完,然后才扔进垃圾桶里。

何诗芸把塑料袋打开,我看见里面有小笼包,还有油条,竟然还有烤串,这些东西刺激着我的嗅觉和视觉,舌头不停地在分泌着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何诗芸把东西摆好之后让我自己拿着吃,好在这些东西都能用一只手吃,于是我左手拿着一串烤面筋,一口舔过去就进我的胃里了,然后我再用铁签子扎着小笼包吃,一扎就是两个。

真他大爷的机智。我在心里不禁暗自佩服我的高智商。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呢?还给我买来饭了。”我扎了两个小笼包,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含含糊糊的问何诗芸。

何诗芸掏出来手机看看时间,然后对我说道:“现在都下午一点多了,昨天晚上我和高平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我就问医生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医生说今天你就能醒过来,早上我刚好有事儿,给医院这边打了电话,护士说你还在昏迷当中,所以早上我就没来。”

“哦……”我点了点头,何诗芸这个小丫头做的事确实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忽然轻叹了口气,到底有多久没有人再来关心我了呢?

何诗芸见我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疑惑的问道:“寅哥,你叹什么气呀?”

“没事儿没事儿。”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

我觉得应当感谢一下何诗芸,于是我想了想,对何诗芸正色道:“何诗芸,谢谢你了。”

“哎呀~”何诗芸闻言,还不乐意了,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寅哥,你真矫情。”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耸了耸肩,咧嘴一笑,气氛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沉默了下来,我赶紧用铁签扎两个包子放进嘴里吃着,当做是掩盖没有话题的尴尬用的。

“哦,对了,那个……”我这时想起来了高平,于是把嘴里两个包子咽下去,问何诗芸道:“高平怎么样了?”

“唔,他倒是没多大事儿,昨天把你送来医院之后,他也去检查了一下,最后医生好像是说他的神经有点衰弱了,应该是被吓得,检查完他就走了,你的医药费也是他掏的,花了将近两千呢。”何诗芸想了想,淡淡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想想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幕,我心里还是一阵的后怕。哥们儿我昨天差点儿就让那什么小美给当成小笼包一口吃了啊。

想到昨天,我忽然想起来我的那把桃木剑了,那可是哥们儿我花了近六百块钱买来的,昨天可别给我丢了啊!

于是我连忙问何诗芸道:“我的那把桃木剑,你看见没有?”

“看见啦,丢不了的,就在你床底下呢。”何诗芸无奈的说道,却又不知为什么忽然冷哼了一声。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