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说的很含糊，虽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明确答应帮我办这件事，态度很冷淡，很敷衍。
从王队长的态度来看，警局和玄清道以及一号局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融洽。警方和一号局虽然有一些案件方面的合作，但是基本上的情况大致是各自为营。毕竟对于那些灵异案件，警方处理不了上报到一号局，一号局接手之后，就算案子查出了结果，警方也无法将这种跟鬼怪沾边的案情反馈到社会上，反而还得给一号局擦屁股，处理灵异案件的善后问题。
这样一来，警方和一号局的合作关系完全就是警方的人白忙活，而且出力不讨好，所以我现在以一号局编外人员的身份，让王队长帮我解决青面鬼的尸骨问题，他有抵触情绪也实属正常。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洗脑本事我是没有，但是好在我还可以诱之以利。
我对王队长说道：“王队，你也知道，我是一号局的编外人员。我们这种人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特殊手段，主要是和鬼怪等超出常理的东西打交道，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觉得，我和你们，还是可以有很多合作机会的。你想啊，这个世界上，鬼魂是无处不在的，普通人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能够看到的却很多。比如说，某一起凶杀案，因为没有目击证人而找不到凶手，但是却会有很多在附近游荡的鬼魂看到了这起凶杀案的整个过程。只要我找来那些鬼魂，问一问凶手的外貌逃跑方向什么的，这个案子不就好破了么。到时候，功劳还是你们警方的。另外，一些打探情报，监督嫌疑人的工作，让鬼去做，比让人做也简单方便多了。”
我简单的把跟我合作，警方能够得到的便利和益处简单的描述了一下，然后就等着王队长的恢复。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出来王队长带着笑意的声音：“陆先生，你给出的条件，还真的是让我无法拒绝啊。不过····”
王队长欲言又止。
“王队是怀疑我的能力？”我问道，“这也可以理解，要不这样，我先帮你破获一起案子，你再帮我安排孙子兆的尸骨，你看怎么样？”
“好。”王队长笑着说道，“和聪明人合作就是省事儿，正好我这里有一起案子，是关于一个女大学生在日月湖溺亡的。虽然这看上去是一起自杀，但是我看了尸检报告之后，总觉得这个自杀事件透着蹊跷，很大的可能是一起谋杀案。具体的细节，等见了面我再跟你细说把。现在呢，上头想要把这件事当成自杀来结案，我申请调查，只得到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到现在已经四天过去了。我有一个怀疑对象，是寄城一个老字号连锁茶庄的老板，叫章启阑。”
章启阑？
就在前天，我还和老张一起去过一趟兰灯茶庄，目的就是想要利用章启阑的小情人薛可可身上的鬼胎，从这条大鱼的嘴里撬出一笔钱来。
而现在，大土豪章启阑竟然又和凶杀案牵扯到一起了？
反正总是要算计一下章启阑这个家伙的，既然现在答应了王队长要帮他调查案子，那么正好，两件事一起办了。
那时候我只是向着自己的计划，觉得事情发展的轨迹会按照我预期的那样发展下去，当时却没有想到，我在算计别人的同时，也在被别人算计着，进入了一个要命的危局当中。因果也罢，报应也好，就如鲁迅先生所说，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每个人在吃人的同时，也在被人吃。
人吃人的现象随处可见，只是花式多种多样，看上去不那么血腥罢了。当然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那就这么定了，王队长，晚上见个面吧，就在警局里吧，我把关于这件事的资料也看看，如果可以，最好能让我见一下死者的尸体。”我说道，“我和你们警局的实习生林舒怡在外面吃饭呢，吃了饭我送她回去值班，我就在门口等你吧，我的手机号你记一下，方便联系。”
“好，那晚上见。”王队长说道，顿了一顿，“这一批实习岗位上的新人里面，林舒怡表现一直很不错，实习期过了之后，马上就可以转正。”
我提到林舒怡的实习生身份，就是想让王队长在她实习期之后转正的事情上使点劲，他也很清楚的理解到了我那句话的弦外之音。就如王队长刚刚说的，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儿，很多事情不用明说就能心领神会，省去很多琐碎的麻烦。
回到屋里之后，仔鸡地锅已经端了上来，锅下面的炭炉燃烧着旺盛的炭火，满满一锅的鸡块，沿着锅沿贴着一圈金黄色的椭圆形锅贴，浓厚的汤汁翻滚着气泡，看着就很有食欲。
我夹了一块鸡肉尝了尝，鸡肉很嫩，翻炒的过程中汤汁的味道浸透了鸡肉，确实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味道和在微山湖那里吃的一样地道。
“一会儿送你回去之后，我也要去趟警局，跟你们王队长商量些事情。”我吃了几口鸡肉，说道。
“你这可以啊。”林舒怡说道，“王队一直对一号局的人态度都不怎么好，竟然还能跟你谈拢了。”
喝了口饮料，林舒怡又说道：“其实呢，王队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就说前几天日月湖那里发生的女大学生坠湖的事情，已经一致认为属于自杀。但是王队却觉得这件事有问题，顶着上头的压力，自己把这个案子接了下来。上头就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他得到了一点线索，但是太少，还不够立案的。他做事很认真，但是因为性格太倔，好多年都没有得到升职的机会。就连本来已经成了悬案的一个出租车司机被杀案件，王队上任后硬是查了八年，把三个凶手全都抓了起来，自己还被凶手捅了七刀，差点没命了。”
听了林舒怡的讲述，我对王队长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观。通过刚刚的谈话，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呢。现在再给他一个评价的话，他是一个正直而又圆滑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