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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 144 章

第144章

家里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我和季漱玉的学业眼看也要继续了。

其实海银那个破公司已经四面楚歌, 运营艰难。季漱玉几次恳求我妈说要退学,我妈就是死咬着一个“不”字。我知道她很想留下来, 陪海银走过这段艰难的时候。但是在我家,尤其是我妈, 对我们的教育问题, 看得是重中之重。跟有强迫症似的。

季漱玉打算找个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 因此归美的日期又延长了半个月, 做海银各方面的交接。

季漱玉从不忤逆我妈,不管是什么事, 只要是惹我妈不高兴的,她都不会去做。这次也不例外。可见她比我乖多了。在季漱玉心里, 这个家,这份亲情是放在第一位的。就是不知道今后她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会不会也万事听从我妈?

学校那边下了几道催命符催我回去,于是我不得背起行囊,踏上归程。

长话短说, 我回到上海, 先是找了四人、帮小组重聚, 发现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

舒畅的头发重新理过, 变短了;mais一场情殇后变得萎靡不振黑眼圈严重, 后来索性又做起了朋克打扮,再配合那独特的气质,瘦骨伶仃的身材, 像极了《nana》里的大崎娜娜。

而变化最大的却是周晴雨周学姐,不知怎的一个暑假后,她的面容变精致了。本来就恬静温顺的性格,再加上这份容貌,很像日本女星新垣结衣。

不仅是我发现了,其他两个人也直盯着她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舒服漂亮。把她的那份安静温和的气质升华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吸引力。

“……其、其实,我是做了微整形啦。”周晴雨被我们看得忐忑,心虚道。

女人对容貌的热衷,到什么时候都会反应激烈。在我们的追问下,她才不好意思道:“是暑假陪我朋友去做,后来禁不住诱惑,开了内眼角。”

“那你看我需要开么?”舒畅连忙问。

周学姐“扑哧”一笑:“你不用,你眼角挺好看的。我的是有点内眦,看起来眼睛小,眼间距宽。医生看见我就说,我特别适合开内眼角。我说不开,她还特别惋惜……后来一直给我做思想工作,保证说,我五官真的只需这一个小小手术,就可以产生质变。我是被她说得烦了,了解了手术风险后,就做了。”

“那医生男的女的?”mais问。

“女的。”

“真的缠了你说了好久?”她又问。

“不仅自己缠,还让她宝宝来做说客。她是个单身妈妈,宝宝很可爱。”周晴雨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只要看见就会逗弄好久。

“看上你了。”mais下了结语。我们几个顿时愣住。mais这个人呢,前面已经说过了,不仅嘴毒,眼也毒,看问题也犀利。一般她说话,我们都会信服。

周晴雨一脸不敢置信,辩解说:“人家都有宝宝了……”

“你不是说她是单身妈妈么。”mais不以为然道。

“和单身没关系,她既然生了宝宝,肯定是直人啦。”说完表情有些不自在。

“这也说明不了她一定就是直人啊。很多拉拉迫于家庭和社会压力,也会选择过直人的生活,结婚生子。再说,据我所知,他们整容这行,从获客到说客,都有专人负责,不会让医生亲自下场的。她这么苦口婆心劝说你,肯定目的不纯。”

周晴雨更不自在了,小声顶撞道:“你知道的还真多……”

“我当然知道了,我表姐就是开整容机构的。我还知道,一般整容医生长得都很标志,而且还必须是纯天然的美,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都不能有。每个客人看了这张脸,都会觉得好看舒服才行。尤其女整容医生,就更苛刻了。所以我断定她一定很好看很耐看。”

周晴雨开始咬吸管嘴儿,想了一下,越想脸越不自然“……没有,我和她,怎么可能哪。”

“那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mais揶揄道,今天她是出奇的八卦。

“她很喜欢书画,知道我也喜欢后,就……就月底约我去书画展。不然……”她头转向我:“晓晨,你陪我去吧?”

她们聊天,我有些神游太虚。话题出其不意转到我身上来,我还有点懵,想了想周末反正没事,就自然而来答应下来。换来mais和舒畅各自抛来一个白眼球:“晓晨你太不识趣了!”

周晴雨开心地挽住我胳膊:“晓晨最好了!既然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哦!”

我:“???”

一踏上这块儿土地上,有她的土地上,我的状态就不太对。

至于哪里不对,我说不上来。就是……总是走神,心不在焉。

大家聚会的时候,很小心翼翼不去谈及我和女神,她不说,你不说,我也不说,就可以当做事情没有发生么?如果是,那就好了。我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状态——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

宿舍老三这学期跟我走得亲近,这家伙还是个酒鬼,我俩经常逃课在宿舍里喝酒,嚼酒鬼花生。后来我还知道她打了一份工,在酒吧里做服务生。她说那里经常有免费的酒可以喝,就是兑过水的勉强能喝,反正免费,时不时会邀请我一起共饮。

心情不好,加上喜欢借酒消愁,一周至少三四天会去老三的酒吧喝酒。

那段时间真的是纸醉金迷了。夜里泡酒吧,后来莉姐来了,又和她去上海的夜场认识娱乐圈的人。

加上这学期白天几乎没什么课,都是和导师沟通做课题和论文。我的一天便渐渐的从夜晚开始。

……越是堕落,越是向往纯洁。何况那抹纯洁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心里,强烈的存在着,已经被我压抑得要像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

我记得是舒畅的生日吧,那天大家玩得嗨了些,我喝多了。已经忘记说了什么,第二天醒来,看见mais眼圈发红坐在我床边。

她说:“奚晓晨,你去找她吧。我求你了。”

我头疼,整个身体都在摇摇欲坠:“怎么了?”

“我怕你把自己憋坏了。你昨天说了很多,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几个听了,心情都不好了。怕你再这样下去,会死掉吧……”

“别开玩笑了。”我推开她:“去,给我倒杯水。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晓晨……”mais摇着我:“去找她,嗯?”

“我自己倒,起开!”我推她。

“别犯倔了,你根本离不开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用大力推开她!差点把她推到地上去!“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提她!不然朋友都没得做!”我气得浑身发抖。

mais一听就火大了:“你跟个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说什么自己配不上她,怕这怕那,你还做什么拉拉你!你配让女神喜欢你么你!”

“你根本就不懂!”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把这些日子以来的自暴自弃诉之于口:“你说的对,我是缩头乌龟,我是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好。我只会用这条贱命去拼去换,除了这条贱命,我什么都没有!我做不了女神的女友,行了么?我有自知之明,我退出行了么?!”

“唉,晓晨……”mais一把抱住我,软下声音来安慰我:“你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如果你这样不堪,我当初会看上你么?你别这样,你现在整个人都是负能量。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奚晓晨了。”

我在她怀里渐渐安静下来,泪水越积越多,也不想再压抑了,索性放声痛哭起来:“我真的很没用,我给不了她未来……”

“好了好了。”她拍着我后背,哄着我道:“那就分了吧,早分早解脱。我不信我们找不到可以牵手的人。”

我摇头:“不找了,我这辈子就认她一个。做不了她的爱人,我就守着她,做她一辈子的守望者。”

“神经病啊你!”mais气得直摇头,给我拧了块儿毛巾:“眼睛都哭肿了,快擦擦吧。”

“我真是这么想的。”

“少来了,如果她找了别人,你怎么办?你会不嫉妒,还会心甘情愿地守护她么?”

我想了想,想得心口一阵疼:“只要她幸福。”

mais苦笑摇头:“你魔障了。能不能干脆点,拖她一起人地狱,或者好聚好散,两不拖欠?别腻腻歪歪的。”

我又趴在被子上大哭起来:“我舍不得……舍不得……”一想到她不属于我,我就心如刀绞,疼痛难忍。

“笨蛋!”

那段时间我极度自卑,不知道自己是干嘛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前半生都在做什么?

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能妄想什么将来?随便买买股票,就能获得精准情报,进而可以利用资本戏法,玩转几家老鸟的人,一切都如简父所言,她的未来是一片宏伟壮阔的景色,而我,只会拖她的后腿吧?

她俩瞒着我,也是因为,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吧?因为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是个没用的人啊。

这样的人,怎能配得起优秀的她?怎能,挺直腰杆,对她的家人说:和我在一起,她会有美好的未来,我们会很好很好?

那段时间,确实是一个打破自我,又重建不了的过程。

酗酒成了我逃避现实的手段,自暴自弃也是。

其实无论内心如何煎熬,放弃她,不爱她,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这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后来想想,我对她的爱,已经挺病态的了。

让这一切终于有些起色的转折点,却是那天聚会时的无心之举。

周晴雨一大早就来我宿舍,把还是肿着眼睛的我从被窝里挖出来,说是要我陪她去看书画展。

我根本忘记了这个事情。再说后来回忆起来,她和那个整容医生似乎有些暧昧,我就更不愿意去了。

她好像是很在意mais说的那些话,一向温顺的人,听说我不想去,竟然有发飙的迹象。我只好勉为其难,也懒得找衣服化妆,应付似的陪她去了民俗文化中心。路上接到莉姐的电话,说是周末一个人无聊,问我在干嘛,我正乐于再多个人当电灯泡,就把她也叫了过来。

对于莉姐,我俩现在是合作无间的亲密战友,相处瞬间变得融洽多了。

周晴雨也与女医生顺利会师,果然如mais所说,长得虽不是绝色大美人,但也真的是个看起来绝对舒服的美人。一点看不出是个四岁娃娃的妈。

我们在门口检票,因为昨晚喝酒和人比赛掰手腕,现在手臂连抬都抬不起来,再加上前一晚宿醉,此刻低血糖外加手臂酸痛,就驱使莉姐去帮我买早点。等她回来时,周学姐她们已经先进去了。

我对书画的兴趣,完全来自于女神。爱屋及乌,她喜欢,所以我喜欢。

此刻,可谓是睹物思人,再加上昨天才跟mais哭完,心情又荡到谷底了。

“看你这表情,又想你那个女神啦?”莉姐慢慢接受我爱上一个人的事实,并且觉得我这个人太痴情,她说她跟我耗不起了。

“莉姐,你说我怎么办啊?”不想提她,变成现在总想找人倾诉,我想可能是尝到了昨天跟mais诉说的甜头。觉得憋着憋着只会内伤,不如说出来发泄出来,会舒服一些。

莉姐翻了个白眼:“办法有啊,彻底断了对她的念想,跟姐姐我在一起。”

这次换我翻白眼。

“吃么?”剥去了包装纸,莉姐递给我一块面包,唠叨道:“跟男人掰手腕,你还能占了便宜?太自不量力了。”她觉得我小臂估计是拉伤了,才会这么严重。

我没说话,直接咬了上去。

这时候我手机响,“晓晨你在哪儿!”

这是周晴雨?我把手机翻过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没错。可是这声音怎么都变调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我在……”我左右看了看,“墨韵申城前面,就是有个陆家嘴建筑缩影图的旁边。”

“你别动,我去找你!”说完挂了电话。

“还吃么?”莉姐又剥了一块面包,递到我嘴儿边,我又张嘴去咬,就在这时余光似乎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往那边一望……

只见周晴雨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周晴雨望着我,脸都白了,闪到了一边去。

而简南音脸色本来就白,跟在她后面,慢慢的站住了。

我的啮齿关节像突然生锈了一样,动都动不了,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大太阳底下,身体发着寒。

周晴雨不见了,莉姐不见了,四周乌泱泱的人群不见了,整个世界里,只有一个她。

作者有话要说:  简神:呵呵,这媳妇我不要了

晓晨: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