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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孤狼”

张士铭拿着电话迟迟不肯放手,这个结果和自己想要的相差太远,如果仅仅是因为钱的原因村民不肯迁移,提高赔偿的金额也能行得通。问题的关键在于村子里世世代代住在那个地方,不管是生是死,只要生活在村子里,贫苦些都没什么关系。除非是天灾频繁让他们生存不下去,他们才会放下心中的不舍,去往新的地方生存,不然,天王老子去了都不行。

他默默的放下电话,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要怎么跟陈蕊和村民交代,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铃声响了足足有十来声都还没有停,张士铭接过电话后没有说话,电话那头自报了家门,是董百杰的家族公司,问电话这头是不是张士铭总探长。张士铭不大想说话,轻轻的“嗯”了一声。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董百杰特批了两千块银元,过两天会送到县城,希望做好接收的准备。

张士铭从头至尾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也是公事公办,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挂了。

外头突然开始电闪雷鸣起来,接下来便是瓢泼大雨,待在屋里都能听见雨滴砸在地面、房屋、树木上的声音。

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已经给了他答复,张士铭再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才好,他颓然地坐在之前刘申的座位上,双肘撑着桌面,将手放在脸上摩擦,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外头传来声响,张士铭听到是有人找自己,从说话的内容来看是邮递员,说有封信要交给自己。楼下大厅有人告诉了邮递员总探长在楼上,之后传来“咚咚咚”爬楼的声音。

邮递员把信交给张士铭,又恭维了几句后就走了。张士铭看着来信的地址是省城,但是没有署名,心中一阵奇怪。打开一看,是用两张宣纸写作的信,用的是规整的行楷,笔锋虬劲有力,看样子写信的人年纪不小了。

看完信之后,张士铭才恍然大悟,来信的是陈嚣的父亲。信中感谢了张士铭在澧县的作为,他作为晚辈也感到十分欣慰,并且知道自己的儿子陈嚣志大才疏,难堪大任,但偏偏不听劝阻,迷恋权势,遭此劫数也是天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希望张士铭能够理解,更希望他能找到真凶,让陈嚣能死而瞑目。

张士铭看完心中一阵感慨,早听说陈嚣虽然不羁和跋扈,但家中世代与书为伴,算是书香门第。没想到其父如此通情达理,虽经丧子之痛仍能明大义,晓大理,没有迁怒于他人。张士铭作为现在澧县主事的人,有责任找出杀害陈嚣的真凶,而不论陈嚣之前的作为。

趁邮递员还没有走远,张士铭赶紧来到外头,让人把邮递员叫住,他要立马给陈老爷子写封回信。

半小时后,他把回信装进信封,封口之后让邮递员送回去。站在走廊上看着邮递员离开警局,张士铭心中又燃起一丝火焰,因为他由陈嚣想到了一个人——督军杨潜。

拿起电话愣了一阵,不知道该该不该打给杨潜,也不知道打过去之后是否能把这件事解决。最终他还是放下了电话,因为他想起董百杰的话,这件事

不仅仅有陈千斗背后的人物在支持,就连董百杰的幕后老板也参与其中,他怀疑杨潜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与其自讨无趣,还不如就此打住。

同时张士铭陈家村这件事越来越起疑,为什么那么多重要人物都盯着这个村子,是这个村子底下埋藏着宝藏还是另有目的。目前他没有更多的消息和证据去寻找真相,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算起来自己从陈家村出来已经一天还多,是时候返回了。

他留了些人手在警局,剩下的他都带了去,还临时征召了几个乡民充数。那些探长虽然心有埋怨,但一是知道张士铭的办事风格向来如此,二是他总探长的身份在那,现在县里连各县长都没有,什么都要听他的,也就不好将不满表现出来。

一行人一顿好赶,终于在黄昏时分到了陈家村。不过奇怪的是之前被关押在村口的村民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同拆房子的村民和陈千斗的打手通通不在。

“嘭”。

正当张士铭疑惑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好像是从祠堂的方向传来的,也就是陈蕊他们所在的位置。他赶紧带着人跑过去,同时嘱咐大家要小心。

还没到祠堂门口,远远就看见陈千斗带着手下围住了祠堂,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部分村民,看来因为什么原因双方起了冲突,又或者是陈千斗知道张士铭不在村里,趁此机会对陈蕊他们发起了冲击。

同时他还注意到,由于陈千斗的手下拿的枪大多是步枪,由于雨势较大的原因,枪支暴露在雨水中导致弹药受潮,许多拿枪的打手都在试枪,刚才的枪声可能就是不小心走火发出来的。

张士铭心里暗自高兴,现在人手差不多持平,武器装备里枪支都受了潮,自己的人也不例外。见此情景,他和带来的人商量,分出几个人去村里转悠,找被关押起来的村民,找到之后想办法救出来。

看到自己人离去后,张士铭深吸一口气,环视了一圈自己带来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前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好在他们十分信任张士铭,从他充满坚定的眼神中得到莫大的鼓励,心中都默默给自己打气。

“陈千斗,你这是在干嘛!趁我不在占我便宜吗?”

张士铭从转角处走出来,在雨中大声呼喊着。陈千斗一听是张士铭的声音,心中顿时一惊,和他的手下一起转身向后看去。

打手们一看对方一群人拿着枪对着自己,立马把枪端起来,也不管这枪能不能打响。张士铭笑了笑,让自己的手下把枪放下,然后说道:“别拿这玩意儿唬人了,应该受潮了吧!我们的枪也差不多,根本不知道哪支枪打的响。”

陈千斗不愧是老江湖,即便被当面拆穿心思,也能装作若无其事般和张士铭继续套近乎。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们都把枪放下。”陈千斗对身后的手下下了命令后,朝张士铭慢慢走去,同时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给他打伞的人,在一旁寸步不离。

张士铭也向前走去,脸上虽然挂着笑

,但余光一直看向陈千斗身边的人。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两人距离还剩两三步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陈千斗旁边的人一手仍然撑着伞,一手却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渗出,慢慢向旁边倒下去。

陈千斗最为惊讶,被枪声吓得浑身一颤,然后看见张士铭张开蓑衣,一支手枪露了出来。

“别动。”

张士铭把陈千斗挡在胸前,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他的打手一看这个情况都慌了,互相看着但又不知所措。

“让他们把武器放下。”张士铭大声对陈千斗说道,但陈千斗面不改色,反而笑了起来。

“张士铭,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干。你要知道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说这个村那些被关起来的村民,要是让我背后的老板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得下去?”

“那些村民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此时的张士铭说不上失去理智,但当他看见陈千斗旁边的人时,只能出此下策。

因为就在那个人陪着陈千斗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由于撑伞的缘故,衣服会被向上拉扯。就在这转瞬的间隙,他能看见对方腰间的手枪。雨虽然下的大,但手枪一直藏在身上,受雨水的影响较小,不容易受潮。更重要的是,张士铭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出现让陈千斗的处境变得为难,要是自己死了的话会会对他比较有利,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先下手为强。他借着蓑衣的遮挡,悄悄把枪拿在了手里,在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一枪打死了对方,同时还能将陈千斗作为人质。

至于陈千斗所说的情况,他在给董百杰打过电话之后,更加清楚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绝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探长能处理过来的。但事已至此,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能有资本谈其它的,不然什么都是白搭。

打手们没有陈千斗的命令,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边人马也都再次把武器举起来,那些拿着枪的也不管武器管不管用,先对准了对方再说。

祠堂里的人早就听见外头的动静,趴在门缝和墙上看事态发展,当发现是张士铭带着援兵过来的时候,都是又惊又喜。

张士铭看陈千斗不听话,对着天放了一枪,然后说:“我再说一次,放下武器,不然我杀了他。”

这句话是对打手们说的,此时的他表情狰狞,像一头发狂的野狼,谁要敢再激怒他,准将他连同骨头都咬碎。

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手下,陈千斗再次大笑起来,极度挑衅的说:“没用的,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放下武器的。我劝你把我放了,看在大家朋友一场我不会向上头报告这件事。”

张士铭可不想拖延时间,拿枪抵着陈千斗的左肩,然后稍一侧身,“嘭”,一声枪响过后,陈千斗痛苦的叫出了声,用右手捂住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