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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流连忘返

对方一时又没了动静,估计正在动脑思考。过了一会,小鱼儿突然发来一段信息,“当然去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多年的向往……如果是我,谁都别想挡住不让去,所以结论是:肯定去了,对吧?”

“哈,很对,真聪明。”大卫打趣道。

“他们去了玩的是不是很开心?”

“那当然!几乎每天一觉醒来他们就都要往海边跑,拾贝壳、摸海蟹、在沙滩嬉戏、跳进海中游泳,晚上还要在海边烧篝火、搭草棚,别提多开心了。”

“我,也想去……。”可怜巴巴的样子。

“后来,男孩觉得还不过瘾,缠着同学找一条船想出海。”

“不会是划着小木船吧?”

“应该问‘是不是’”,大卫纠正道,不过还是告诉了她,“没错他们就是划着小木船出去的。”

“好啊,肯定很好玩!”

“好你的个头,你以为大海是小水缸啊,一个浪头几十米,有十几层楼高,不把你压扁才怪,小小木船还想出海?”

“啊,那也是,那他们怎么办,是不是还是出去了?”

“是啊!都是年轻惹的祸,不知道天高地厚,正好同学家有条小木船,父母出海去了没人管,而大海又风平浪静,于是他们就一路唱着歌,把船划出去了。”

“后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呢?”

“猜猜!”

“是不是碰到大鲨鱼了?”

“不是,中国的近海多是浅海,几乎没有鲨鱼!”

“那是不是迷失了方向?”

“没错,被你蒙对了!”

“耶!哦,不对,朋友是海边长大的,怎么会迷失方向呢?”

“你不知道,同学的爸妈觉得渔民生活太辛苦,一心想让儿子好好读书考大学,将来好进城工作。所以从来不让他架船,更不让他出海。故而自己也是心里痒痒的,虽然听说过出海很危险,但此刻看大海一片平静,而且他们大学的校园就在一个湖边上,假日的时候,他们经常在湖面上划船,自觉有经验,三人一合计就按捺不住驾船出去了。”

“是不是后来碰到什么危险了?”

“是啊。不过一开始的行程还是很顺利的,那一天,天气真的很好,天高云淡,波涛不惊,蔚蓝的大海象批闪光的绸缎一直向远方伸去,点点帆影如珍珠撒在碧玉盘上,更妙的是,天空中不断有海鸟飞过,或振翅急飞,或展翅滑翔,如只只自由的画笔,描绘着主色调为蓝色的画卷,间或有隐约的鸣叫和汩汩的淘声。”

“好美,他们肯定乐不思蜀了。”

“是啊,他们嬉闹着,欢呼着,追逐着海鸟的影子,不知不觉中走出了很远,突然间他们感觉船行动起来非常轻快,甚至不用劲,船也如有天助自动往前行。他们开始未加留意,甚至很高兴船能自动往前疾驶,他们丢开船桨,欢呼起来,不停地与天空飞过的海鸟,舷边跃过的海鱼嬉戏着,浑然不知危险的来临。”

“什么危险?”

“天,渐渐晚了,夕阳如血,将大海映得一片通红,忙碌的鸟儿此时大约都收回了倦飞的翅膀,整个大海静悄悄的只有海浪的涌动和轻轻的划桨声。”

“到底什么危险嘛?”

大卫正要回答,忽然又记起一件事:“不是说过,要问‘是不是吗?’”

“好哥哥,求求你了,我性子急,别再绕弯子,直接讲好不好!”

大卫笑了笑,很为自己吊对方胃口的小花招得意,不过看对方急切的样子,又求饶又打躬作揖的,不忍让对方难受,终于不再坚持原来的主张,但依然不紧不慢地讲:“该回去了,他们掉转船头,准备往来路回去,奇怪的是,再怎么努力,船不但都没往前进,相反还一个劲地往回走。糟糕,暗流!等海边长大的朋友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一个小船想逆流而上,无异是天方夜谭,此刻他们最多只能斜着逆流往靠近大陆的方向驶去。”

“暗流?”

“很多时候你看到大海一望无际、平坦广阔,其实那是一种假象,大海底下一样是高低起伏、温差很大的,所以就像陆地上有山有水就容易形成风一样,大海底下容易形成暗流,有经验的海员一看就知道,行船时都会远远绕开去。”

“啊!那怎么办?这样走岂不是离家越来越远?”

“没错,沿着来时的路线走是不可能的了,他们现在只能先设法靠近大陆再说,要是飘到大洋中间那就全完了。”

“赶紧给家里打电话,让派大船来接啊!”

“可惜那个时候别说手机,海边的渔村估计连台式电话都没有见过。”

“啊,呜呜,怎么办呢?”

“一开始,他们都很镇定,相信有办法扭转局面,随着夜幕开始降临,西边的天上一颗星星闪耀着,月亮也起来了,银色的月光洒在无边的大海上,美极了。要是平时他们看到海上升明月,不知道感觉有多少诗情画意,但此刻他们不但顾不上欣赏大海的美景,反而心里一阵阵紧张,为接下来的境况后怕起来。”

“为什么呢?”

“潮汐啊!”

“哦,是哈,潮汐是月亮与地球的引力引起的!坏了,坏了……”

“刚好那天又是满月,学过的地理知识告诉他们,满月之夜也是潮汐之夜。果然,风刮起来了,波浪开始涌起,三人顾不上多说话,赶紧用力划着船,希望在巨浪涌起时,能够划到岸边。”

“天哪!”

“也不知道划了多久,依然看不到岸的影子,而海上的形势不知不觉完全变了样,风呼啦啦地一个劲敌吹,小船像树叶一样随风飘零这,浪涛开始一阵阵地将小船卷上高空,然后呼的一声扔下来,汹涌的波涛涌进小船,将所有人淋得透湿冰凉,女孩吓坏了,忍不住哭出声来,但两个男生依然努力与风浪搏斗着,希望能尽快脱离险境。”

“真可怕!”

“更可怕的是,后半夜,正当大家筋疲力尽,几近崩溃的时候,突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天地间瞬间瓢泼大雨笼罩了。虽然都在同一个小船上,大家却仿如隔世,即便是扯着嗓子彼此对面也听不清楚,仿佛末日真的就要来临。

就在他们就要崩溃准备放弃的时候,海边的同学眼尖,指着远处兴奋地高喊:“看啊,陆地,陆地!”果然,远处隐隐约约显现出一道黑色的阴影。然而没等大家高兴起来,一个巨浪猛地扑来,将已经千伧百孔的船打成碎片,三个人一下子被巨浪吞没了身影。”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