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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了解

月色下,梳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头发,提着的寒光剑,似乎还会泛光。

这个男人,就是掌握杀气的人,他每次出现,就一定不会有好兆头,有时候配搭红缨枪那位晋将军,简直是黑白双杀。

头发扎成髻,由龙形头饰盘着的妇女,略带警戒的眼神瞪着他,这眼神他见过,就好像年幼的时候,她瞪着张四儿的眼神,冷漠、疏远、警戒与憎恨。

很久以前,众地仙的实力,早已超越道家所规划的职位表,那些曾经的小精灵们,吸纳了天地灵气,又因为集体遭遇一次背叛,每一个都有自己个性与选择,他们在对应的位置膨胀,也有些个性变得乖张,贪婪又狡猾,惹得天怒人怨。

那时候,龙神就授权他可以用暗行御史的号,让小精灵们知道,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个人,会时刻地盯着它们,并且随时随地手执利剑,去取它们的性命,不因富贵地位而网开一面,不因贫困而视而不见,它们难免坊间纷传。

“有何指教?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人?拿剑的人,但我不甘心,我还有丈夫和儿子,我怎么可能甘心……”

“你身上沾了尘。”他一伸剑,用手一捏说,“时辰而到,不是不报。”

倏然,她闭上眼睛,再睁眼,空留的,是地下众多破碎的瓷器。

“再任意妄为,你的下场也只能是这样,贪到最后,瘫痪的,是你不得不认输的选择……”话音远远飘过来,白发的人已经不见了。

惆怅。

翻阅了她最后写下的工作备忘录,那坨龙,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划了一个圈圈,并注明密切要注意的字样,但,并没有在这儿停留过,她会去哪儿呢?

他所了解的她,是70%的她,也就是属于不管如何都要急救回来的人,为她擦拭再多的浓液,甚至在她促使下,在冥界实验室研究生命因由,也视为医疗过程中必须的付出,是假设剥削其他绮念,而单纯追求工艺的另一种感觉。

剩下的0%,才是诗歌文人歌咏的,他故意不问,她似乎也不敢先开口,通通以‘不合礼’或扯远转话题,归回70%的范围中。

他认为,自己对她而言,是医生,是护工,是药剂师,是合伙人,是萌宠,是可以共看一本帐本,共分享一本日记本,是忘带钥匙,却可以用电话通知开门的人。

可是,医生看尽病患的身体,却不一定会娶病患,哪怕生活共占了70%。

而他,是一个手足皆残的残障人士,如果没有机械手脚,纵然是有情感需要,还能图什么?

他找过她以前最欣赏的人,就是刚刚那一个头盘龙髻的女人,那龙饰,是她亲手送去,但,华贵的物欲渐渐蒙蔽她心神,连陶瓷都长满诱导的漆黑之物,他刚刚所处理,就是那些黏黏,她为刚刚的女子留下一个工作的印记,但人却不在。

索性,展开地图,北上,听了一夜马头琴,早上的酥油茶微微喝了一口,便向着另外一边逛大街,恰好,碰见列巴。

“包,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呢包?”

(看来失忆得想当严重……)

他微微笑了笑,说:“你住在这大街上吗?”

“啊,是啊。”他眨了眨眼睛说,“真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你知道,你的偶像在哪儿吗?”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偶像是谁?”列巴没有眼瞳的蓝眼睛瞪得大大,说,“难道你粉了我的朋友圈里面?看了我发的龙大大的葱白文?噢讨厌啊,你网名叫什么?我搜搜附近的人,不,用用二维码……”

列巴似乎真的搜索出什么,突然,距离他们最近的沙井盖突然掀开一条缝,一只大白兔突然在那儿蹦出来说:

“别搜了……我自动出来说明吧……我见过她,但是她会飘,所以又不知道去哪儿……”

“什么时候见的?”

“……数日前。”接着一把剑挑着兔子下巴,诸葛眯着眼说,“为什么没有及时通报?”

“嗯……我有事……”说完,不出一分钟,沙井盖再次闭合,列巴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这时候诸葛也收了剑说,“他一定心虚了……”

“咦,你在干什么呢?”

不远处,看到伤愈的豹子,虎子和黑熊,在大街中一边走,一边讨论些什么,还向着列巴打招呼,诸葛他很自然地选择侧身擦肩而过,顺带料理几个站在他们肩膀上,黑黝黝的小精灵。

好多,难怪列巴的衣着这么寒酸,应该就是克扣它工资的人吧。

在他们警觉到寒风习习,杀气深深的片刻,他已经转移到白墙黑瓦的村落下,安姑姑的毛豆腐散发着一模一样的香气,厢房小姐靠的栏杆,还有琵琶的声音,想必就是周氏夫妇在合奏一曲《天仙配》吧,还有他们的女儿,都已经到了毕业的年纪了。

若是她在,她是很喜欢的。

有一次问她,还说过,他们的女儿很聪明,不停吸收新的知识,总有一日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而赋予厚望。

但她不在,他是怎么了,拼命找那坨龙,是她当初强迫他玩这个游戏,强迫他穿上她给的一大堆叮当装备,找寻全区的BUG,也是她死缠烂打的,要他背着龙图去找当时的领导者,告诉他们大洪水的来临,是她利用他,化解半兽人,也是她间接地害他失去四肢,他应该是恨不得她从此消失,永世不见,找她继续折腾自己干什么?

此后一个星期,也快将小麦,馍馍,沙枣汁,手抓羊肉,清蒸鲩鱼,小笼包等南北食物都尝了一遍,而剑下贪婪的亡魂,都或多或少,都让孟婆增加不少工作压力,那一****累了,坐在山中僻静一处,看到包着头的男子,背着一沉甸甸的漆黑之物,偷偷爬过山的裂缝,端详这山那边,额头还有花印的女子。

【此时如果在前章按照攻略行动,将激发‘等着谁’的夜话。】

哦,是暗恋吗?

走马观花,也是累了,想是歇一歇,山风远远吹来了秦腔梆子,倾身一听,颇是山雨欲来声嘶力竭之势:

【“……我陪你,上千载,你是公主,我是侍卫,为女神你捱得更漏待天明,疆外萧萧月冷冷,提防狼骑破领土,杀宫中,夺你走,哪有一分是亏待你的?”】

【细细听来,这文句固然是直白,却是颇得他心,于是他继续在山边静立,不动,又听到包着头的男子说:“怎样,你不想回答吗?那我就代你说!你说你是女孩子,容易受人欺凌,我可以理解,于是,我护着你。”】

【“你就是想要这样一个文艺男,他可以陪你一起看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聊哲学,而我,兴许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卖气力的勇夫,当年,我为你而惆怅烦恼,我为你打了无数次仗,扫清所有障碍,但你在哪儿?!一次大战之后,我环视萧条的战场,顿然觉得世界都是空荡荡的,你的一颦一笑属于另外一个人,因此我将三千烦恼丝都割尽,尽可能放空心思,遁入空门。”】

【“你还是不说话吗?好,那我继续说!只要有心,知识是可以学的,这和家世起点没有关系,我慢慢通晓知识,早已不是过去的自己,而你告诉我,你毕竟与我云泥有别,我深信,我们之间的区别,仅仅是存折上的数字,我承认,相对于你,我确实是穷**丝,连买个礼物讨好你,都要掂量。”】

【纵然隔得远远的,在风的传送下,竟然十分清晰,只听那个男子继续说:“我痛恨张家兄弟,为了物欲,就肆意破坏,但是他们追求物欲的自身,又深深觉得正因为他们缺乏,所以才失去理性地追求,只要你是单身的,我就可以追求你。”】

【“荒唐!”】

【“我是真心的!我带来了这么多年来,我和张氏兄弟贸易的钱财来见你,算是你的聘礼,这么多年来你欠我的,你总该要还吧!”】

【“胡闹!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在我面前撒野?”】

【“你就是嘴皮硬,我也宽容你,认为这是小性子的一部分,你不是真的以为,我就是一直一直当一个窝囊废……”】

【夜话结束,将得到醋一瓶。】

轰轰隆隆的山风开始猛烈的刮,本来幻想可以深入调查,研究那些沉甸甸的包裹来源是否合法合规,但由于天气原因,未能成行,他也返回家中,慢慢咀嚼刚刚的话。

一字一句,想自己的遭遇,何其相似,不也是照顾一个公主,顺从她,听她的吩咐,甚至忘怀了除了工作之外的其他属性,甚至在她的冷漠中,响应着勤劳奋斗的号召,只有她在不完成当日工作不休息,却累倒在案头边,才默默给她加一件小毛毯。

恨死这个人,又放不低这个人。

回想起来,不就是一句‘你是我的好闺蜜’,这样,如何甘心!

以她个性,她也许正在某地某处在处理着棘手的工作,不完成又誓不回来吧,连条短信都不发给他,这性子也太工作狂了,还是,试一试给她发条短信吧……

可是过了许久,毫无回音,他摇摇头,关了手机,嘟囔着‘到底是闹别扭的一坨’,眼下,她到底奔去哪儿品尝这清风明月呢?他要尝试一下别的法子才行!

【进度条正在读取中……】

风摇曳,吹动椰果,那是夏威夷的海滩,

风就在中途停住了,一瞬间,她幻想如果可以去了中途岛也不错,反正茫茫大地上,也没有归处,最终沉寂入大海之中,哪怕变成海冰,还是不错的归属。

可是现在全球天气升温,可能当了海冰,到底融化吧。

记忆最深,还是W星系,那阵时潮涨潮落,还有别的星球剩下的碎片,被冲上另外一个星球的大海之上,那是比现在更孤独无助,她一个人,也是这样看着,谁也救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烟灰飞灭。

“魂兮……”

“咦,是谁在说话呢?”

“……东有大海,溺水浟浟只。螭龙并流,上下悠悠只。雾雨淫淫,白皓胶只。魂乎无东!汤谷寂寥只。魂乎无南!南有炎火千里,蝮蛇蜒只……”

“是楚国的招魂歌……”含章侧耳一听,苦笑说,“该不会是叫少司命唱的吧……”

“山林险隘,虎豹蜿只。鰅鳙短狐,王虺骞只。魂乎无南!蜮伤躬只。魂乎无西!西方流沙,漭洋洋只……”

“魂魄归来!无远遥只。魂乎归来!无东无西,无南无北……”

“是在说东南西北都有可怕的妖魔鬼怪,要我尽快回去的意思吗?哎……可是我似乎回不去啊……那只龟是想我回去吧……哼……我现在像荒魂野鬼似的……”

她看着太阳慢慢升腾,海边的豪华水艇中,似乎有一股悠长的灵力,比《大召》更有吸引力,含章尚末吸附过去,却先听到低低的沉吟声:

“约费雷,这么多年了……我们四分五裂地丧失家园……你在哪?你可有看看我们的女儿……”

“她?她不是德瑟特曼的——”

“如果不是你?我会留在那男人那里?你的补偿呢?和那异国美人打得火热,就忘记了约定吗?”

“我有啊……你看,你现在急于报仇,不管你捅了多大的娄,我不也为你摆平场子吗?我也权当是你一夜**,女儿的生活费还不是给你吗?银行,国会,交易行,各级市场,像附庸女王一般都围着你转,你手握我的经济命脉,还有什么不满足?况且还有我在大会罩着你野心,连最难啃的熊掌也孤立,足以让你吃髓知味嘛哈哈!”

“你,你总是说这些玩世不恭的话,他们怕你不是因为只有你,是背后有我……我的武器与金钱为你源源不断,你?干什么去?持有股份去花天酒地!”

“我花,我花又怎样?你当初有资本没娘家,还混杂在商队中,用奇怪的法子来到新世界,如果不是我为你极力争取,连个窝都没!你还在三不管的无人区,对不对?神气什么嘛,还不是那吃了约翰的,被通缉小精灵帮了你?还有德瑟特曼,哼,天知道你对他还有没有眷恋?让我喜当爹的女儿,你不也在前段时间弄丢了?现在再满世界找她又有什么用?她患了怪病,根本永远长不大!”

“好!今日你非要与我找事,我也抡起精神和你辩!”

争吵其间,似乎听到约费雷哄着其它女人的声音,夹杂是念叨各国语言,含章认真分辩下来,还真有几分熟悉的音调,搞不好打个照面有几人是认识,随空气传播的声音,她陷入沉思。

该深探下去吗?

“危险——”

一瞬间是冰晶的脸,但她还是反应不过来。

接下来,又是身不由已的飘动,较之前更强烈,像身处于滚筒式洗衣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