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斜阳微醺,红霞漫天。
王刚吃了晚饭,喝了二两小酒,躺在门口的椅子上,悠闲地剔着牙,双眼微眯,志得意满。
虎子跪在门前,一直磕头,痛哭哀求道:“王管事饶命,求您放过小鱼哥,不要跟我们这些下人计较,求求您了。”
王刚扔掉牙签,闭上双眼,捏着兰花指,摇头晃脑,嘴里哼着小曲,不理不睬。
“王管事,那只老虎真的会吃人,求您绕过小鱼哥一命,以后咱们为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
虎子心中焦急,哭喊着道。
王刚似乎嫌他说话聒噪,睁开眼,瞄了他一眼,阴阴一笑,道:“晚了,想必现在,你那小鱼哥,早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虎子闻言,嚎啕大哭,依旧磕头道:“求王管事让我进去看一眼,小鱼哥是我兄弟,就算是死,我也要帮他立个坟头。”
“山上的姑娘耶,屁股大又圆,白白的大腿亮瞎眼耶,高高的胸脯闷死人耶,咿呀耶……”
王刚重新闭上眼,挽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哼道。
对于他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
虎子痛哭流涕,磕头不止。
远处的斜阳,不知不觉,落入青山。
一轮银月,悄悄爬上了树梢,偷偷打量着这幽静而美丽的山谷。
落花谷,夜风吹拂,花香四溢。
一夜时光,转眼即过。
王刚今晚没有被那些女人喊去干活,睡了个好觉。
当东边的朝阳探出山头时,他打开门,见那虎背熊腰的少年,依旧跪在门前,额头上满是鲜血,脸上,全是泪水。
“哼,那小杂碎倒是有个好兄弟。可惜了,你这好兄弟,以后也就只能对着他的骨头说话了。”
王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嘴角阴森扭曲。
“走吧,既然你跪了一夜,那老夫就发发善心,让你看一眼他的骨头,并且允许你拿截碎骨回去。至于其他的骨头,就只能喂食野狗了。”
王刚森森一笑,出了篱笆小院。
虎子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跟着身后。
“小鱼哥,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把这老王八蛋和你埋在一起,给你做伴的。”
看着前面臃肿而趾高气扬的老东西,虎子的眼中,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杀机。
与尝过人肉的老虎关在一起,度过了一夜,下场,可想而知。
山洞前,那两个汉子犹如标杆一般,直直地站在那里,看到王刚后,连忙卑躬屈膝,满脸讨好的笑容。
“里面可有动静?”
王刚瞥了两人一眼,冷淡地问道。
两人谄媚一笑,一名汉子恭敬道:“昨晚一直听见那只猛虎在咆哮,想必是把那小子吃了,撑得慌。”
“哈哈哈……”
王刚闻言,哈哈大笑,痛快之极。
虎子跟在身后,全身颤抖,竭力忍住心头的杀意。
铁门打开,王刚背负双手,踱着八字步,带着虎子慢悠悠地走了进去,不忘残忍地笑道:“虎子啊,不知道那只老虎是不是连那小杂碎的骨头都给吞了,一会儿若是连骨头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去埋啊?对了,应该还有一些带血的衣服碎片,嘿嘿,那小杂碎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便死无全尸了,哎……”
待他装模做样地叹息完,走到幽暗的角落时,突然笑容一僵,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铁笼里,凶猛的老虎爬在地上打盹。
陈小鱼躺在它的身上,脑袋埋在那柔软茂盛的虎毛中,香甜入睡,还不时张开嘴巴,打着呼噜。
再仔细一看,这小子还留着口水,胯下某物昂然竖立,显然正在做着令他欲罢不能的春.梦。
虎子愣在原地,也是瞠目结舌,甚至连惊喜都忘记了。
“这……这……”
王刚走近铁笼,瞪大双眼,盯着里面的一幕看了半响,嘴唇抖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小鱼突然打了喷嚏,揉了揉鼻子,慵懒地睁开了双眼。
他睡眼惺忪地左右看了一眼,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虎头上,准备继续入睡。
不过那只虎大王却是抖了抖皮毛,似乎有些不爽,睁开虎目,旋即又闭上,不跟这小子一般计较。
王刚终于忍不住震惊,口吃道:“小……小杂碎,老虎怎地没吃你?”
陈小鱼听见他的声音,立刻蹦了起来,抓着铁笼惊喜道:“王管事,您是来放我出去的吗?快快,我想拉屎。”
王刚眉头一皱,阴沉道:“我问你,这只老虎为何没有吃你?”
陈小鱼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虎大王,满脸笑容道:“您看您,故意拿一只温顺的大猫吓唬我,我还以为真是只吃人的老虎呢。昨晚逗了它半天,一点脾气都没有,不好玩儿。”
“大猫?”
王刚一愣,脑中有些空白。
“真是只大猫,并且还是只会听人话的大猫,老实巴交的,你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根本就不敢反抗。”
陈小鱼懒洋洋地道。
“当真?”
王管事满脸惊疑,呆呆地看着那只超级大猫。
陈小鱼一笑,转过身,伸出脚,狠狠踹了虎大王一脚,喝道:“笨猫,给我竖着站起来。”
虎大王睁开眼,抖擞精神,很听话地用后面两腿站了起来,耳朵耸拉,比小猫还要温顺听话。
“笨猫,跳个舞。”
陈小鱼继续道。
虎大王双腿立着,身子旋转,一蹦一跳,很是滑稽,满脸讨好的样子。
“笨猫,蹲下来卖个萌。”
听到陈小鱼的吩咐,那只虎大王立刻蹲了下来,前面两爪害羞地捂着脸颊,露出一只快速眨动的眼珠,歪着脑袋,咧嘴傻笑。
要多萌,有多萌。
王刚早已惊得瞪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虎子更是张大嘴巴,满脸呆滞。
“王管事,要不你来试试?”
陈小鱼似乎没了兴趣,转身对王刚满脸讨好地道。
王刚愣了愣,惊醒过来,对着虎大王挥了挥手,道:“笨猫,来,挥挥手。”
陈小鱼嘴角微弯,心中交流。
虎大王果真抬起一只爪子,挥了挥,比他儿子还要听话。
“笨猫,鞠个躬,行个礼。”
王刚语气颤抖,心中忽地升起一阵狂喜和兴奋。
虎大王弯腰鞠躬,双爪一抱,开始行礼。
“哈哈哈哈……老子发了,老子发大了,哈哈哈哈……”
王刚看着笼中的笨猫,仰起头,激动地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把这听话的笨猫送到落花谷里面,那他可就要升官发财,一马平川了。
哇哈哈。
“王管事,把铁笼的门打开,让这只笨猫出去,你好好调教一番,会更听话的。”
陈小鱼躬着身子,满脸笑容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