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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幽城 第六十章这雪

  第四卷幽城第六十章这雪

  “我得这剑后,赢风也不能敌我。”——赢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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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色的剑锋,被缓缓的抽回,赢墨流看着手中的那剑。

  他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世间至宝,我初见此剑之时,便觉得这剑应该属我,说起来那可是我第一次求那人。但,想想也是,这等名剑,落在你们这些蛮族手里,不过也只是玷了这无匹的剑锋罢了。”

  老者的身躯渐渐冰冷,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温度。

  红雾散去了,随着赢墨流挥袖,四周的黑炎也渐渐的熄灭。

  天上落下了雪,随风,密布而下,落在那老者的身上,掩埋了性命。

  赢墨流单单的看着老者,自语道:“已经死了吗?只怕与我交战之前,已经是身受重伤了,怪不得如今不堪一击,真是无趣。”

  挥动黑色的袖袍,黑炽剑被他收起,赢墨流的目光依旧的淡漠。

  他似乎并不会为了前一刻,杀死了一个人,而觉得有什么任何的不便。

  人总是会死的。

  又为什么要为死人伤心呢,懂得这个道理之后,他自觉再未对任何人的死去有过什么其他的心绪。即便是那时候,亲手杀死赢风的那一瞬间,应该也没有吧。

  “成了阻碍,就要拔除,如今死的人还不够,还需要再多许多。”

  赢墨流低声喃喃的,嘴角挑起了狞笑。他跨过老者的尸体,往着前方行进。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目光从未放在这么一片贫瘠的陨洲之地,在越过那座浩海之后,还有一处神州之地,那里被称作‘天府’。

  ······

  ······

  黑炎渐渐的熄灭了,古林焦黑的一片,缓缓被飞雪覆盖。

  紫马卧在外边的地上,无趣的目光看着那古林,渐渐的,林中走出了赢墨流。

  “解决了吗?”

  “算是吧。”

  “什么意思?”

  “他早就重伤在身,不动修行还好,更何况是面对我呢,不过真是只弱小的蝼蚁,无甚趣味。”

  紫马站起身看着赢墨流,略有犹豫,就在方才,它接到一份令书。

  “你好像有事。”赢墨流忽然说话。

  紫马心下一惊,却不料赢墨流这人总能看到一些细腻之处,似乎什么都未曾逃不过他的双眼。即便此刻不说隐瞒了下去,之后也自有人会通禀与他的。紫马轻声说道:“就是刚刚,我接到了一份令书,其上,好像找到了‘他’的踪迹。”

  赢墨流一滞,并不言语。只是神情,有了说不出的一些异样。

  袖袍一挥,他慢慢离开,紫马也不说话,只是随在赢墨流身后。它从猜不透赢墨流的心思。

  这纷纷落下的雪,遮蔽着多少哀伤?

  ······

  ······

  外界的纷乱,争战,似乎永远和学院这两个字没有关系。

  那些不关心政事,军事的少年人们,或许才是幽族之中最是快乐的一些人,只是不知道等他们在学院中修行完后,又会去往何方?

  时间宛若流梭,在这里纷纷的消逝而去。

  春来夏去,秋逝冬近,将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在正是秋末的时候······

  学院的草坪上,那些青翠的绿草因为常常有人打理的缘故,显得十分的整齐,不过毕竟是秋天,多少也有些土黄颜色,在秋风之中飘来荡去,也有那么一些枯意。

  一些勤奋的学生,常在这修行着。

  今年也有新生进入学院,因为学院除了每五年一次的院会以外,每年也会开放一些名额招生,只不过如此,却就不能保证每个学生的资质了。只不过,这也原本就是学院开学的宗旨,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坪上,有一青年人,剑眉星目,甚至俊朗,一身白色的院服也极是配他。手中拿着一柄望去便知极重的深蓝重锤,虎虎生威的舞动着。

  “流风。”

  呼,四周的风急切起来,一道道风影隐约的映在眼帘中。

  “呼雷。”

  一道道隐约的风影之中,丝丝雷蛇凝在风影之间,闪烁不定,看着极是危险。

  风灵之力,雷灵之力,楼河原本便是在修行的奇术,当初楼河因为控制不稳,所以未用过几次。只是,如今一年以后,却看他神色自如的挥舞起两种截然相反的术式,其中却毫不见不合之感,其修行确是突飞猛进,不愧‘天才’之名。

  一边宿舍二楼上,风轻盈的拂过,带起门前紫铃响动。

  叮叮当当,甚是清脆。

  至于谁会在门前放上这么一串精致的饰物,一整座宿舍里,也只有洛紫一人了。

  二楼的木栏杆上,洛紫身着紫衣,靠在栏杆上,手里捧着一卷古书,正细细的品读着,却也不知道是哪位先贤的名著,却已经让洛紫一连看了许多天了。

  楼下,楼梯畔偏角的一畔,有一间小些的房间,因为那楼梯遮挡的缘故,也不怎的光亮,有时甚至会让人忽略了过去。

  正是清晨时候,秋末的空气,凉爽的快人心脾。

  一个少年缓缓的打开了房间的前门,他穿着干净的学院服饰,身后背负着一件黑色的剑套,剑套中有一柄漂亮的青剑,有一柄粗糙而庞大的石剑。

  呜,这残旧的房门,始终还是没有修好,关上开启,总有那么些支呜声响。

  比起一年前,赢落高了许多了,身材壮实了些,比起少年时候病弱的身子,如今的他已经好了太多,想必也都是因为刻苦修行的原因。

  这一年,赢落十七岁了。很多人十七岁了。

  在三十岁才能行成人礼,觉醒血脉的幽族人里,十七岁,仍算是少年,不过在外界的话,赢落他也算是个青年人了。

  秋风的凉爽感觉拂过脸庞,周遭的青草有些发黄,那颗柳树在经历了春夏的繁荣之后,在这秋末时候又要迎来又一次的枯萎,逝去原本的青翠。

  目光环顾····都是一些熟悉的场景。

  一年以来,赢落很少休息,实则也都在修行者,只是每月一次的院会,他却必定会抽身前去。洛学笑说他:你这个深山野人,也终于学会交朋友了,真是不枉我多年的教诲,不过也要记得交学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