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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一个(续)

“老……老婆?你怎么也回来这么早?这不清明节了嘛,公司提前下班,晚上有聚餐,我回来洗个澡,还要出去的。”卧室里面传来了一个比较有磁性的男声。

“哦,你可以不去聚餐吗?留下来陪我好吗?我们好久没有出去散散心了。”胡悦泪眼婆娑的说。

“这……这不好吧,我们都约好了,领导都去呢,我要是不去,不好的,这可是接触领导的好机会啊。”宋永吉显然没听出胡悦的伤感。

“哦。”胡悦没再说话,木然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看上去无比疲惫,目光涣散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哔哩哔哩……”茶几上的那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声响把胡悦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她好奇的看了看手机,把它拿在了手里。

我这人吧,比较八卦,看到别人手机响,我就想看看是啥内容,于是,我恬不知耻的凑了上去。

一个女人发来的微信,胡悦的脸色马上变了,快速的解锁,打开了这条微信。果然是祸不单行,当命运想要逼死一个人的时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以下为微信内容,请自行脑补气泡。

“亲爱的,今晚开好房等你哦。”

“你不用陪老婆吗?”

“她呀,今天晚上应该要加班吧,清明节要放假了,她有的忙呢。”

“哦,清明节我有礼物吗?”

“清明节你也要礼物啊?”

“不管,就要。”

“好吧,等下我买两柱香给你。”

“去你的,我要烛光晚餐,还要看电影。”

“这个可以有,洗白白等我哦。”

“嗯,那我的礼物是什么?”

“还要礼物啊?”

“当然得要啊,我跟你说,我看中一款包包。”

“包包?这个……”

“哎呀,你怕什么啦,我明天磨磨我家老王,给你涨工资。”

“真的?”

“当然真的了,人家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吧,到时咱们一起去买。你为什么不让老王给你买呢?他那么有钱。”

“哎呀,不同的人送的,意义不一样嘛,你难道愿意看我天天挎着别的男人送的包哇。”

“也是,好吧,等会我去接你。”

“又打车啊?你倒是也买辆车啊。”

“家里有一辆,不是给那个婆娘开呢么。”

“好吧,你快点来吧,我等你,其实坐出租也不错,安全。”

“就是,安全,爱你哦,宝贝,么么哒。”

“么么哒。”

“出门了没有?来的路上记得买盒TT。”

最后的这一条,就是刚刚响的那条,诂计宋先生没有想到胡悦提前回家,没来得及消灭证据。

“宋永吉!~”胡悦大怒。

“怎么了?老婆。”宋永吉先生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给我出来!”胡悦咆哮。

“干嘛啊?大吼大叫的。我这不洗澡呢嘛,有什么活等我洗完再干。”宋永吉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快出来听到没有?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胡悦拿着手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卧室。

“干嘛呀,什么事啊?不能……”宋永吉看到胡悦手里的手机,没话了。

“你说,你跟这个叫兔兔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胡悦把手机举到了宋永吉面前。

“没……没什么啊……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这叫没关系?都开好房等她了还没关系?都买TT了还没关系?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有关系,什么是没关系。”

“哎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是……这是……”

“编,我看你今天能编出什么来。”

“不是编,这是我们老板娘,这个……这个……这是我们老板让我试探她的,看她会不会给老板戴绿帽子。”

“你是不是当我傻?还是你自己傻?你以为这样的理由能骗过我吗?你快说,这女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我都说了没关系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让我怎么信?你让我信什么?信你编的驴唇不对马嘴的故事?”

“这么多年夫妻了,你信我会怎么样?”

“这么多年夫妻了,你居然出轨?你还想让我信你?你要不要脸?”

“我要不要脸?我他妈娶了你,我就没要过脸。你这种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你是大总监,大官儿,了不起,在公司作威作福,把谁都不当人看。回到家呢?你还是摆出一副官架子,这么多年了,你当我是个人吗?成天你怎么对我的你自己不知道?你做总监了,赚得多了,你看得起过我吗?天天说我没用,说我没出息,好哇,我没出息,你找个厉害的啊,我告诉你胡悦,这日子,老子今天就不跟你过了。”

“这是你心里话吗?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你冷静一下,再好好跟我说一遍?”

“不用冷静了,我现在很冷静,你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是爱你,但我也忍你这么久了,我对你的爱,已经被你挥霍干净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兔兔是我们老板娘,为了向你证明我有出息,我有能力,我特么的,我特么的连这种女人都睡了。你起开,不要挡着我,我现在就要去找她,早晚有一天,我要证明给你看,我不是靠你养的小白脸,你也没权利天天对我横眉竖眼。”

“你去,你去啊,你去了就别回来,这房子是我买的,这个家是我养的,你给这个家贡献过什么啊?你去啊,去啊?有本事你就别回来。靠我养,还有脸找别的女人。”

宋永吉一个大嘴巴抽在了胡悦脸上:“不回来就不回来,你以为我愿意回这个家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胡悦,你为了坐上总监这个位置,和那姓周的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打我?你还敢打我?你还有脸打我?我和姓周的怎么了?怎么了?我做什么了?我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我有错吗?我有错吗?你给我说,我有错吗……”

胡悦又哭了,一边哭,一边扑向宋永吉,连抓带挠,拳脚相加,耳光连连。宋永吉抓住她的手,她就用力的咬。

宋永吉一把将胡悦推倒在地上,任由她躺在地上哭泣。宋永吉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戴整齐,看也不看胡悦一眼,拿上包,还有车钥匙,一甩门,走了。

胡悦哭闹了很久,家里的东西被她砸毁了大半。她似乎再也绷不住了,女王的气质不见了,高雅优雅全都不见了,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发疯的孩子,不停的哭闹。这接二连三的不幸遭遇,彻底击溃了这个坚强的女人,这一切,算是偶然,还是早已注定呢?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并非空穴来风,只是压抑着的一切,全部在这一天,爆发了。

我们师徒四人躲在阳台上,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胡悦这最后的疯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胡悦累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阳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泪如泉涌。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失业了,钱没了,我不怕,大不了重新再来。我的不幸,让人欢喜,让他们笑吧,我不在乎。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不是爱我吗?不是爱我吗?你不是说过,会永远爱我吗?那么多苦我们都熬过来了,那么多风雨,我们都挺过来了。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是我错了吗?什么苦我都不怕,什么人我都可以伤害,可是我真的爱你啊……你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啊……”胡悦对着天空,喃喃自语。

我们一起携手并肩,闯过那无数场风风雨雨。狂风吹不散你我心心相伴,暴雨淋不断我们的刻骨相思。然而,我们轰轰烈烈的走过狂风骤雨,却经不起现实的平淡声希似水流长。也许这就是她们的爱情吧,就像这世上许许多多的爱情一样。

胡悦双手扶着围栏,向外探出身体,晶莹的泪水,从十三层楼滴下,化作一颗颗雨滴,不知会砸中谁。

“她要跳楼自杀吗?自杀也有怨气啊?”我问脑洞。

“要积累多少的怨气,人才会忍心杀掉自己呢?如果还有活下去的意义,没有谁愿意毁灭自己。”脑洞感叹。

我安静了,静静的看着胡悦,这个我只认识了半天的女人,只看了关于她的一小段故事,谈不上精彩,甚至平淡如水,却充满了苦涩,充满了无奈。然而现在,她的故事,就要落幕了,她的人生,即将到达尽头。她会懊悔吗?为了工作,还是梦想?为了房子,还是爱情?

胡悦呆呆的望着窗外,用双手撑起了身体,她要跳了吗?十三楼,应该没有生的机会了吧。要有多少苦涩,才能有这样的勇气。这样的高度,是多么的让人恐慌。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还有孩子,我不能这么脆弱,我要活下去,不管未来有多苦,宋永吉,我要你陪着我,让我们再回到那风雨之中,让生活的苦涩,衬托我们甜蜜的爱情。那个时候,你还会再离开我吗?”胡悦似乎突然想通了,微微一笑,无比的甜。

我回头看了看谌小冬,她的厄运之球失灵了吗?这女人挺过来了。

谌小冬瞥了我一眼,没有理我。

胡悦一路小跑,想到茶几上拿回自己的车钥匙,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车已经被宋永吉开走了。

不过胡悦并不在意,挎上包,走了出去,她要去找宋永吉,她要去夺回她的幸福。她要这房子有何用?没有了陪伴,房子再大,也不算是家。

天已经黑了,胡悦却并不在乎,直到现在,她失去了一切,才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为重要的,那个风雨同舟的男人,她不能放弃。

一路小跑,胡悦走进了楼梯间,快步的向楼下跑去。

突然,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窜了出来,一把将胡悦揽进了怀里,用刀子抵住了胡悦的脖子。

“别出声,跟我上楼顶,你要是敢叫,我就宰了你。”黑衣男威协道。

我很疑惑,这是一个高档的小区,安保措施应该很强,这个黑衣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会遁地术?

“一切皆有可能,银行安保也很强啊,还不是有被盗的案例,这些安保,防得住君子,防不了贼。”脑洞幽幽说道。

“不可能啊,小区哪有那么容易进的?你以为都像我们一样啊?”我不服。

“你信与不信,他都进来了,而且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干了坏事。这胡悦,一直不肯坐电梯,总说电梯不安全,现在好了,安全的楼梯间,毁了她的人生。”脑洞治了我的不服。

胡悦安静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叫,她毕竟是个理智的女人,知道如果不出声,下场可能会更惨。如果只是劫财,在这里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上楼顶?除非,对方的目的,不光是钱财。

黑衣男先是一惊,紧接着就对胡悦大打出手,拼命的勒住胡悦的脖子,用刀柄狠狠的砸胡悦的头,没几下,就将胡悦砸晕了过去。

胡悦的头流血了,黑衣男为了不让血滴得到处都是,扯下了胡悦的内裤,捂在了胡悦头上的伤口处。

黑衣男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来,把胡悦靠在墙上,将胡悦的丝袜褪了下来,套在了胡悦的头上,这样,刚好可以固定住胡悦的内裤,止住不断流出的血。

做完这一切之后,黑衣男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小心的探了探胡悦的呼吸:“卧槽,怎么死了,吗的,下手太重了。”

原来,黑衣男怕胡悦继续叫,用力的勒住了胡悦的脖子。由于用力过大,再加上对胡悦头部的重击,竟然错手杀死了胡悦。

黑衣男紧张的将胡月放倒,手足无措的转了几圈。然后,在胡悦胸上抓了两把,将胡悦向上扛了两层楼。接着奸污了胡悦的尸体,拿了胡悦所有的现金,仓皇逃跑了。

留下胡悦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这幽暗的楼道里。

胡悦的怨气,像一杯咖啡,先是苦涩,隐约间,还带一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