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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女儿心

肖鹰听着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电话,发现自己的手被姜婷婷紧紧的抓住,抬头看了看,发现老婆一脸紧张的表情,奇怪的问道,“婷婷,怎么了?”

“李晨是医生,他能治好小军?”姜婷婷明显听到了电话里李晨的话,有些激动。

或许是因为姜婷婷怀孕时还在研究雷达的缘故,无论如何防护,大量的辐射还是无法躲避开,所以他们的儿子肖军出生后,夫妻两人发现肖军智力发育非常缓慢,直到现在,肖军已经10岁了,但智力发育水平只能勉强相当于正常孩子4岁大小的智力,而且至今不会说话。虽然因为肖鹰的特殊身份,求医问药上倒非常容易,但一次次的在希望于失望中的循环,已经让二人基本陷入了绝望,无奈之下,夫妻俩只能把肖军放在智障儿童学校接受特殊教育,期望肖军日后能够勉强照顾自己。

肖鹰没有立刻回答自己妻子,而是心里不停的回忆着李晨的所有资料,特别是今天下午那一次神一样的视角之旅。良久之后,肖鹰看着自己妻子,稳稳的点了点头。“李晨是个很神秘的人,有着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段,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否则他也不会听到孙磊说几句便主动邀请你们,特别是他刻意提到,他那里有些东西对小军智力发育有好处。”

“那我们真的要感谢孙磊了。”姜婷婷一边说一边飞快的收拾衣服。

“干嘛?”

“去学校接小军回家啊。快点!”

“等我打个电话给元首。”

肖鹰急忙打通元首的电话,将刚刚李晨邀请他全家以及三位元帅也获邀请的事情汇报给元首,最后肖鹰特意提到李晨所说的“做客人的觉悟”,问元首李晨是什么意思。

元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普通老百姓到别人家做客,是不是客客气气的,不想给主人家添太多麻烦,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

肖鹰不由的说到:“他意思是我们别前呼后拥的带太多人,也别弄得自己像个领导视察工作,只是一个普通人到朋友家聊天?”

元首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下,便放下了电话。

就在肖鹰等人去接儿子的时候,李晨已经光荣的结束了他蓝领工人的身份,帝都大学9级计算机班聚会工作中,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自己动手包汤圆。而他和扎西,两个办理个头最大的,自然就是负责将几百个汤圆送去食堂,等食堂大师傅煮好后,再用巨大的盆将汤圆连着汤运回他们聚会的教室。

此时的他,正幸福的端着一个饭盒,看着班里同学载歌载舞的表演,饭盒里面漂浮着几个或大或小、明显计算机班的同学们厨艺不过关,甚至有几个已经破裂了,但李晨依旧吃的津津有味。此时颇有些“哥吃的不是汤圆,而是喜悦”的感觉。

元首接听肖鹰电话时,仍然在红宫会议室里,包括几位副手在内的全体常务会议正在召开。

会议上元首破天荒的对侯帅提出严厉批评,指责他视国纪军规如无物,肆意妄为,居然因为自己一时气愤而动用特种部队妄图冲击平民。强调军队是国家的军队,绝非某个人、某个团体的私兵。军队必须加强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统帅部领导枪”是绝对不可动摇的。

会议上孙、吴两位元帅没有像往常那样出言维护侯帅,只是在最后讨论环节时,提出考虑侯帅过去的功勋,建议其离岗休息。

下午时,尽管侯帅非常不乐意,但还是勉强的接受了保健局专家的体检。由于李晨说的已经非常明白,所以肖鹰指示重点检查肺部。果然,在光下,侯帅的肺部出现了阴影并很快确诊为肺癌初期。这个结果让包括侯帅在内的所有知情人都对暗自庆幸不已。

在无解的癌症面前,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万幸发现及时,只要做一个小小地摘除手术,日后静养就可以。也基于侯帅退下已成为事实,所以让侯帅作为统帅部整肃军纪的第一枪,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而了解到自己病情的侯帅也明了,虽然那混小子说话气人,但最后让他失去理智的那几句话,确实是出于好心,只不过,自己当时过于敏感而做出了错事。心有愧疚且也明白自己的做法必须告诫全军,于是侯帅也配合着,在会议上严肃的做了自我检讨和反省。

最后会议决议,暂停侯帅所有军职,保留军衔,离岗休养。其所管辖的特种作战司令部、国安局、军情局、保卫局等部门,由统帅特别助理、统帅部军事委员会委员、统帅部军事办公室主任肖鹰少将接手。即日,肖鹰少将晋级华国中将以及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

在会议最后,元首将李晨对纯粹军人的理解在会议上进行了复述,然后感慨倒。

“一个弱冠少年,对国家、军人、人民三者之间关系的了解,远胜于我们某些同志,我们这几年大力发展经济,有些事情或许已经忽略了,特别是民族文化传统以及民族凝聚力。”

“这么大的国家,一旦人心散了,我们撒手躺在宝山公墓,却让我们的后来人承担重塑民族魂的任务,将是我们这一代执政者的最大错误。所以,请王军、海河、胡华三位同志成立专门的工作组,认真研究这个特殊的时期,我国的精神文明建设应该怎么办?要有具体的行动计划。对此,我们宁可放缓经济发展。”

孙帅、吴帅看着此时黯然坐在位子上的侯帅,虽然因其元帅军衔的原因,他日后依旧可以参加统帅部会议,可他们知道,今日是他们这一代军人告别舞台的开始,只不过侯帅不冷静或者说这几年他的肆意妄为,导致了他提前离开。肖鹰等人的接班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当红宫决议通过时,李晨正在和扎西等人高兴着跳着藏族的踢踏舞蹈,年轻的大学生们,生平第一次在异乡和那么多同龄人一起度过中秋节,男女生均放下了矜持,开怀的大声说笑、大口喝酒。

连胆小的李立群都壮着胆子,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一曲黄梅《夫妻双双把家还》唱婉约动人,也让众人拍红了掌心。

李晨一边跳着舞,一边注视着正慷慨陈词的元首,仿佛自己抽离了世间,俯瞰人间喜怒哀乐一样。

就在李晨体味着这种奇妙感觉使,突然好像被人在身后轻轻捅了一下,把他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拉了出来。李晨回头一看,是吴雨薇。

今日的吴雨薇,脸色有些憔悴,平日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也有些黯淡,但李晨却又分明在她眼睛里看到一丝倔强。可是她找自己做什么?

“出去走走?”吴雨薇看李晨明显带着疑问的表情,轻轻说了一句,脸蛋顿时涌出一片羞红色。

“好啊!”李晨转身从跳舞的圈子里撤了出来,由于全班人都挤在狭小的教室中间跳舞,此时要走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晨干脆伸手拉住吴雨薇的手,微微用力挤开一条缝隙,拉着吴雨薇急匆匆的向教室外面走去。却不曾想,他这个小动作让就在旁边拎着啤酒瓶和曹源吹牛皮的孙磊看到。

孙磊在李晨的另一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的对着吴雨薇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让吴雨薇羞的满脸通红,心脏像个小鹿一样跳个不停。

两个人飞快的离开教室,来到楼顶的天台。这个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了,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帝都,只不过整个教学楼都在狂欢,站在天台上,仍依稀的听到年轻学生的叫喊声。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吴雨薇甩开李晨的手,转身用双手撑在天台的栏杆上,背着李晨说完,又突然转身注视着眼前这个英俊的让女人都无法升起嫉妒心的男孩,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里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着转。

吴雨薇今天委屈,非常委屈。

从医院回来后,孙兰便拉着她的手,拐弯抹角的说了很多,中心意思就是吴雨薇既然对李晨有了一定好感,那一定要抓住机会,去主动靠近李晨,成为他的女朋友、女人,争取成为他的妻子之一,只有这样,家族才能更加强盛。

这种赤裸裸的功利分析让一直生活在伊甸园中,受到家族百般宠爱的小姑娘差点崩溃。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而一贯爱护自己的奶奶也在旁边旁证左引的说着,家族女孩要么是联姻要么自己找到一个对家族有用的男子嫁出去,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当吴雨薇快要发疯的时候,孙磊电话过来,说学校的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吴雨薇要快点到学校来,才让妈妈和奶奶停止了无休止的洗脑。

但是当知道晚上班级有活动后,孙兰就拉着吴雨薇挑衣服、化妆,同时不停的给她灌输如何取悦男孩子的技巧,吴雨薇一边流泪一边心里暗自猜测,妈妈会不会连上床之后该如何避免受孕都说了吧。

结果孙兰还真的说了,只不过和吴雨薇想的不一样的是,孙兰特意强调如果今晚或者某一天和李晨上床,不要让李晨用小雨伞,如果李晨让她吃药,也一定要偷偷扔掉,好尽快怀上李晨的孩子。

吴雨薇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强撑着来到学校,又如何强撑着完成了晚会的筹备工作。但看到李晨时,又羞又恼又悲愤但却又有些期待的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冲动而找到了李晨。她要当面问问李晨: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让一贯疼爱自己的母亲变成了这样。

“呃,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问?”吴雨薇单刀直入的无厘头似的问题,让李晨一下子无法理解,便问了回去。

“我母亲今天回来后怪怪的,和我说了很多,都恨不得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到你床上去了,你施了什么魔法?”吴雨薇也豁出去了,不顾女孩的羞涩,直接将她母亲对她说的那些话一一的说了出来。

李晨也傻眼了,在莱斯帝国时,他的地位决定了,每日都有很多女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或清纯、或妖娆、或性感、或魅惑出现在他身边,希望能够得到皇储的青睐。但赤裸裸的鼓励自己女儿上自己床的母亲,还是第一次毫无遮拦的被当事人展现在他面前。

看着吴雨薇已经被牙齿咬破了的嘴唇,以及他脸颊上的两行清泪。李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告诉吴雨薇,你母亲想用他女儿的美貌、肉体来换取自己对他家族的支持吧。

李晨知道,吴雨薇或许内心里已经有了这个认知,但这话如果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这个女孩搞不好会彻底沉沦在悲哀中。

“你说啊?为什么?”吴雨薇倔强着挺着洁白、修长的脖子,抬着头,噙着泪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晨的眼睛。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我不能指责你母亲的做法。或许她认为,这是对你、对家族最好的选择。你冷静的想想,我想你身边肯定有很多政治联姻导致的悲剧吧?”李晨柔和的看着吴雨薇说道。

“是,我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就是家族联姻的失败者,每日以泪洗面的,有些甚至自甘堕落。可……”吴雨薇哽咽着回答道。

“所以,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觉得你的联姻对象会是谁?帝都里和你同龄的男生,甚至上下五年还没有结婚且让你有感觉的也在内,有没有让你喜欢的男人。如果有,我来帮你警告你家族,不许干涉你的感情生活。”

吴雨薇真的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

“所以,不要因为妈妈说了一些赤裸裸的功利话,就因此而否决你妈妈对你的爱。”李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世界上所有的父母一样,都会将自己认为最合适、最幸福的人生,强加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他们这一代,是没有所谓自由恋爱这一回事的,都是因父母之言而先结婚后恋爱。那个时候人们还相对单纯,信奉的是夫唱妇随、从一而终。哪怕有多勉强也不会出现离婚的事情,为了家庭、为了政治生命、为了孩子、为了老了后有个伴、为了不被外人说闲话……。总之,各种原因都约束着他们努力的维持着家庭。所以他们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的价值观或者家庭观也能够适用我们这一代。”

“你看,我有能力、有钱、有武力保护自己,你母亲或许认为,我能够保护你、给你幸福且对你们家族未来发展非常有利,这种一举多得的事情,才符合老一辈的价值观吧。要说错,只能怪他们不懂我们这个年代年轻人的心,或者,他们表达的过于直接吧。”李晨最后总结了一句,最后看了看吴雨薇,如同一个纤弱的小花,怯怯的,突然神使鬼差的冒了一句,“更何况,和我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大家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很般配呢。”

“你……讨厌啦!我不理你了。”吴雨薇本来心情好了一些,虽然觉得李晨有些转移话题,但想想也是有些道理,但冷不丁的被他来了这么一句。又羞又气的吴雨薇狠狠的抬脚对李晨小腿上踢了一脚,急匆匆的向下楼的楼梯口跑去。

吴雨薇边跑边想,他会不会追上来?他追上来想拦住我一定会抱住我的腰的,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挣扎呢?看他身材,他的怀抱一定非常有安全感的,他要是亲我怎么办?他要是脱我衣服,听说男生都很猴急的,我是让他在这里为所欲为,还是羞羞的给他说:我们回家吧?可是她家里还有个茜茜,我第一次可不想和另一个女孩一起,听说第一次很疼的,他那么高,那里会不会也很……

可当她胡思乱想着,人已经跑下了楼,来到教室门口时,李晨都没有追上来,只是远远的跟着她。

气的吴雨薇又转身跑到李晨身边,又狠狠地踢了这个木头一脚,才又转身跑进了教室,全然不顾李晨在后面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当李晨回到教室时,吴雨薇刚刚被关静拉上讲台,关静选了一首《送你一朵勿忘我》,吴雨薇看了歌名后,心情大好的她居然欣然答应了。

我送你一朵勿忘我

这是你最爱的花朵

带在身边使你想念我

他不会使你再寂寞

我请你不要望着我

告诉我你心里想什么

不要不言不语不敢说

快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送你一朵勿忘我

送你美丽的花朵

它让你永远想到我

它让你忘了烦恼和寂寞

清脆的女生二重唱,将女孩羞答答的对爱情的憧憬表达的淋漓尽致。李晨站在门口看着吴雨薇,对吴家他此时突然产生一种厌恶感,能够做出如此赤裸裸、完全出于利益的考量的家族,日后会不会因为利益而将自己出卖呢?李晨觉得吴家会这样做。但对吴雨薇,这个干净的如同一朵莲花的女孩,他还是有些动心。

就在李晨紧紧的盯着吴雨薇时,孙磊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他身边,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背,李晨肌肉本能的一紧,感觉到是孙磊,赶紧放松下来,没好气的对着他的脑门曲指弹了一下,”你搞什么鬼?”

“我妹子漂亮吧?”孙磊朝着吴雨薇努了努嘴。

“乱讲什么啊?”

“有么有搞错?”孙磊模仿着星爷的腔调大声的说,滑稽的很。

“你们两个偷偷溜出去我都看到了,你拉着她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回来。你看,我妹子嘴唇都被你咬破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话说你不会吃过了就不认账吧,装?”孙磊随后一脸鄙夷的看着李晨,一副我都知道了的样子。

“去,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你姑姑说了一些话,吴雨薇有些想不开,找我求证一些事情。”李晨解释了一句,他可不能将吴雨薇说的话转给孙磊,再怎么是亲戚,但毕竟关系到女孩子的隐私。

“切,当什么呢?出去说”孙磊推着李晨出去,然后又上了天台。李晨彻底无语了,今天好像和这里有缘。

“今天这档子事情一出,我就知道我姑姑这人肯定会动心的。他和我爸爸一样,满脑子家族、升官、权力,虽然他们还算清明,经济上干干净净的,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孙磊靠在天台栏杆上,低着头,脚尖无意识的在地上踢来踢去,无力的说着自家的长辈。

“我知道,我姑姑肯定是鼓励雨薇主动出击,将你这个金龟婿牢牢的吊住,必要时可以献身。对吧?当年我姑姑也是这样偷偷劝我姐姐的。我姐听话了,当天喝了点酒把自己灌醉,然后自己送上了我姐夫的门。还好我姐夫算个老实人,现在姐姐还算幸福。可你看我妈,嫁给我爸纯粹是联姻,是元首安排的。可我妈从嫁给我爸,一直都不开心,这次也算第一次爆发了。”

“李晨,如果有机会,你还是收了我妹妹吧。哪怕做你的地下情人,不管你有几个女人,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让女人哭泣的男人。可好?”孙磊抬起头,李晨发现他眼角有几点晶莹。

“我说你们都疯了吗?华国不是一夫一妻制吗?怎么你们都不避讳我有几个女人?特别是你这个妹控,居然鼓励我收了你妹妹,我没听错吧?吴雨薇今天也怪怪的,最后居然说不理我了,真搞不明白。”李晨很奇怪的问道,至于孙磊的眼泪,处于尊重男人自尊心的理由,李晨故意当做没有看到。

“雨薇怎么了?”孙磊没有立刻回答李晨的问题。

“她最后说我讨厌,不理我了,又莫名其妙的踢了我两次……”李晨把刚才的遭遇非常郁闷的告诉了孙磊。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孙磊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连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好像能塞进一个大苹果的样子。

“你什么表情啊?”

“我说,李晨,你真的已经有了好几个女人了?上床了吗?”孙磊突然问道。

“是啊,你知道天天睡在一起,不可能不做些什么的?”李晨非常坦承的承认了。

“我敢说,当时你追上去,然后抱着我妹妹亲吻然后带着她回家上床,我估计她肯定半推半就的依着你,你……真是气死我,你一点都不懂女儿心啊!”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