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秋霜好无语啊，都说已经家道落败，还能凭什么去问人家这事，说出去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霜丫头，那贵人姓甚名甚，你总清楚吧？”齐斯文有点不耐烦了，直接问了想要知道的。
“我们认识的是程家的一个老掌柜，老掌柜请的程家大爷出面的，我们并未与那程家大爷交谈过。”齐秋霜是有选择地说，实际上，她也是想看看齐家人的脸皮有多厚，会不会真的找到府城去。
“再说详细点。”齐斯禾催促道。
齐秋霜就将邱大爷还有文雅阁的事给说了，如果齐家人真的有本事，能见到程家的当事人，若是运气不好，被打出来，那可怪不得谁了。
这边大人问完了话，两个堂哥也旁敲侧击地问起府城的事来，不过对于这两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堂哥，齐秋霜可一点都看不上，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罢了，敷衍着挑了些内容说了。
话说舒氏被齐太婆叫过去，却也没好过，被说了一顿是免不得，面子里子都被削得干干净净，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舒氏没这个权利给孙女们立规矩。
整个齐家的女眷，齐太婆就跟挑丫鬟似的，谁能学什么都由她定了的，尤其是大家千金会的琴棋书画礼仪规矩等等。
这些东西是被她视为高端产品的，谁能有谁不能有，她看不上的齐秋雨几姐妹，怎么野怎么村姑都行，这些就是不能学。偏偏，又要严苛地要求她们在外头不能坏了齐家的名声。
总之，齐家中，就是充满了各种自相矛盾。
而齐太婆的眼睛又毒得很，也就大堂伯的两个女儿入了她的青眼，其他人包括齐秋月齐秋萍齐秋风齐秋研，也是偶尔指点说说罢了，总之，将孙女人为地分三六九等级了。
吴氏见婆婆在其妯娌刘氏那边没了面子，忙上前解释道：“奶奶，娘本就是想教育一下，雨丫头和霜丫头是越来越野了，就怕她们口无遮拦的，也没想着立什规矩。这齐家的规矩啊，还是奶奶您立的最正最好。”
齐太婆略微满意地颔首，这个孙媳妇可比舒氏上道多了。这一次齐秋霜一行人在府城遇到故人，也是给了他们一个信息，那就是齐家重回府城指日可待。
齐太爷的记忆中，他还是经历过齐家风光的时候，一直到老，都是念念不忘，盼望着后代出息，齐家嫡支卷土重来，只可惜的是，一直都未有消息。
“以后，这霜丫头她们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齐太婆和齐太爷商量过了，齐秋霜和齐书凡太桀骜不驯，就需要晾一晾，等他们明白了家族的好处，哪里还会想着特立独行。
舒氏闻言，心里一惊，这怎么行，她就想趁着这次，好好地将齐秋霜她们收拾一顿，让他们俯首帖耳的，再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齐太婆这话，分明是故意与她唱反调啊！
对上齐太婆严厉的目光，舒氏恼怒地垂下头，心里暗骂老不死的。
齐太婆见舒氏还是没想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道：“你随我进屋去。”当初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儿媳妇，非得把话说白了才行。总之，目前齐秋霜这些人还有些用处，不能他们逼急了，否则损失的就是自个。
从齐太爷等人的态度中，齐秋霜看出了一点，齐家目前所拥有的心态跟地位并不对等，简单地说就是没把自己的位置摆正，明明是没有底子的小家族，也想与那些大家族平起平坐。
除此之外，她还得到了一点讯息，齐太爷似乎有不限制他们的意思。难道他以为她和齐书凡往外跑，碰到贵人的机会多，齐家更容易搭上线？
对此，齐秋霜表示对齐太爷理所当然的态度很是无语，而她也相信，若是今年的考试，有人中了秀才，那尾巴只怕会翘上天去。
但愿不要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好！
问了齐秋雨那边的情况，知道齐太婆找舒氏单独说话后，舒氏的表情就一直有些奇怪，看到齐秋霜姐妹也是当她们是隐形人。
算了，只要齐家人不给找麻烦，这对他们来说就不会显得那么束手束脚的，做起事来就方便许多。在这几次的对峙中，自家也不是说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霜儿，我怎觉得今晨莫名其妙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们到底把我们叫过去要做什么？”齐秋雨一头雾水的，舒氏动粗的话她一点都不意外，但齐太婆为什么插手这事？
“还有，太爷爷有没有找你麻烦？我就说他们这些人最讨厌了，只会捧着书之乎者也，不因俗事，有一日活该他们活活饿死。”齐秋雨不停地碎碎念着，一肚子的怨气。
“大姐，以后你说话注意点，这要是教人听了去，多麻烦。”看来齐秋雨的性子是很难改了。
“霜儿，你也变啰嗦了，好啦，我帮娘做事去了，你有事就忙去，那些活计有我呢。”齐秋雨拍拍齐秋雨的头，爽朗地说着，她的优点之一，那就是很勤快，整日跟陀螺似的地转着也不觉得累，这是随了柳氏。
齐秋霜出了大门，看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不由深吸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壮志，不说富甲天下什么的，也不求名垂青史之类的，只愿一生安乐，过上想过的生活。
没有看到小弟齐书扬的身影，看看日头，此时齐书凡应当已到了县城，现在貌似没什么事，就先去万云宫看看老榕树吧。
上午上万云宫的人比较多，山脚下有十来个小摊子，贩卖些吃食香包之类的，还有马车，也不知从哪个地方来，不过可见万云宫的名气有多大。
爬山的途中，有碰到下山的妇人，不少还带着十来岁的姑娘，不出错的话应当是问姻缘了。说真的，齐秋霜对于这里的十二三岁定亲的习俗有些无法理解，不过相对娃娃亲来说，要好许多，毕竟这时候大部分孩子都已经定型，还是能挑出好坏来的。
齐秋霜混在人流中并不显眼，进了万云宫的大门，拔腿就往老榕树那边跑去。树下站着不少妇女姑娘，手里都拿着红丝线，对着老榕树念念有词，然后让一旁的小道士爬到梯子系到树上。
当然，也有那要求自己系的，梯子有点像是前世开运动会边上的那种一阶一阶的铁架子，像爬楼梯那般，不会显得太没形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