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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旧爱难言

白世代严肃地说:“在你跟我说白羽蝶的事后,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既然灵魂复制会遗传,那么恐怕兄妹俩都没能幸免。原本我打算让他替我保管病毒。现在我有所保留。也许他一直潜藏着不暴露,正是在等我的病毒。”

茧人骆飞一头冷汗,好险!

难怪原来的世界会出现可怕的病毒外流导致大面积恐慌的局面!原以为是白羽蝶一人所为,看来是兄妹俩联手在茧站内外共同作恶的结果。

沉默了片刻,白世代颤抖着说道:“所以,我毒死了他……”

毒死了?茧人骆飞也浑身一颤。白世代竟然毒死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毕竟父子情分也是在的。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十分凄凉、悲怆,这么做也真是难为他了。

而一旁的凤成仙听说自己的儿子被毒死了,当即发了疯似的冲过来要跟白世代拼命。她破口大骂着,世界所有恶毒的言语都喷在了白世代身上。激动地拉扯中,铁链子将她的手脚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看得茧人骆飞也一阵阵心疼,那毕竟是卫菲的身体,哪容你这样折腾、损坏!他冲过去就揪着她的衣服,呵道:“闭嘴!再吵就把你先奸后杀!”

对于这个恐怖的白色茧人,凤成仙还是十分惧怕的。她果然乖乖地不动了。

茧人骆飞在地下室休息了几日,每晚穿山甲总是回来陪伴在他身侧。穿山甲的眼睛看上去很愉悦,似乎是探寻路线有所发现。

这几日,白世代一直在忙碌着,除了给茧人骆飞换药,他还从外面拖进来一根长三米的下水道排水管道。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搬下来一只水缸,和一个锅盖,再往水缸里边注入一些冷水。

茧人骆飞没有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因为他心里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而凤成仙显然猜不透白世代在搞什么花样,她也无力再咒骂,脸上惊恐之色越来越重。她觉察出来白世代有意要对她不利。

这一日,茧人骆飞刚睡醒,就听得对面的女人惊叫起来。

“你是谁?”

茧人骆飞听得整颗心都激动起来,那声音是多么熟悉,柔软,又带有小羊般的怯懦惊惧。

卫菲醒了。也就是说她即将临盆,过不了多久,那条血蚕就要生下来了。

茧人骆飞没有说话,他怕一说话,卫菲就会认出自己。

“不管你是谁,请你别伤害我。我好像马上要生了。”她幽幽噎噎地哭泣着,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和眼前这个‘茧人’充满了恐惧。

“……”

尽管他很想把整个来龙去脉去说一遍,让她安心,不必经受太多的惊恐。可是,如今的骆飞,是一个幽灵般的存在,绝对不能暴露于世人眼下。统治者太强大,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没看见卫菲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疑虑。

半晌,只听她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再回来找我了。看来是我太想他了……”

茧人骆飞心中一痛,她到现在也放不下他。他忽然很想去抱抱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是,他什么都没做。除了沉默,他什么都不能做。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儿。地下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局促。

啊——啊——

卫菲**起来,她的肚子出现了阵痛。

这个白世代,怎么还没有下来?茧人骆飞的心紧张得不得了,热汗直冒。

“医院,我要去医院!”卫菲大声喊道。

茧人骆飞摸索到了两根拐杖,单脚走上木梯,用拐杖敲了敲头顶的木盖子。

果然,过不多久,白世代就从上边下来了。

白世代将卫菲手脚上的镣铐解开,扯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帮她做好生产前的一切准备工作。然后他拿着那根事先准备好的管道,一头接住卫菲的下体口。

“骆飞快过来,你摁着这根管道。我去拿东西。”白世代急切地说。

茧人骆飞跳过去,双手抓住管道端口,却无法下手。

“这样不行,你得紧紧地摁住它。”

白世代说着,将茧人骆飞的一只胳膊绕进卫菲竖立的一条小腿,让他紧紧地抱着她的小腿,又将茧人骆飞的另一只手和管道端口对准了卫菲逐渐张开的***口。然后他快步跑着上去取东西。

这姿势,虽然他看不见,可是只是想想,也着实令茧人骆飞万分尴尬。不过,一想到那血蚕强劲的攻击力,枪打不死,火烧不坏的再生能力,他就不得不重视这个对手。那么,他做这个姿势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白世代下来的时候,带下来一脸盆冰块,他将冰块倒进水缸。又来回几趟后,水缸里的冰块就放满了半岗。冰块加水,溢满了整个大水缸。

卫菲嘶声叫喊着,血蚕探出可怕的三角脑袋,渐渐地游进管道。这管道足有三米长,待血蚕完全进入管道,白世代才突然将另一端口放进冰冷的水缸,叫茧人骆飞堵住管道退路。他迅速将管道盘成一个圆圈,完全浸入水中,猛地盖上大锅盖。又将自己整个人压上去。

那血蚕在冰冷的水缸里挣扎起来,发出噼啪噼啪的撞击声。强大的力量将锅盖连白世代一起顶起。茧人骆飞立即也扑了上去。两个人的体重加压力终于将它制服。

那边虚弱无力的卫菲惊呆呆看着这两个男人的动作,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拼尽了全身力气,冲过来。

“不许你们伤害我的孩子!”

她不顾一切地扑向茧人骆飞,往他身上乱撕乱扯,又张嘴一口咬在他胳膊上。茧人骆飞咬牙忍住,反过来一把抱着她,将她搂得很紧很紧,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松开。

白世代连忙解释说:“卫菲,那不是你的孩子,只是一条虫,寄生在你的体内。它是有害的东西,会伤害人的坏东西……”

激动得失去控制的卫菲,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白世代的话,忽然就晕厥过去。在茧人骆飞的怀里渐渐地瘫软下去。

茧人骆飞将她抱起,把她平放在她的炕上,心里面七上八下,担忧地问:“她怎么样?”

“她会好起来的。休息几天,就可以下床了。她的噩梦结束了。美好的生活正在前面向她招手!”

白世代给卫菲做了一下检查,确定她不会有意外。完成一些产后护理工作之后,就上去准备其他事情了。

地下室又只剩下茧人骆飞和卫菲两个人了。茧人骆飞坐在她身边,听到她的气息很微弱,听到她在迷迷糊糊间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忍不住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依然细长细长,柔若无骨,像一根根玉葱,嵌进自己的十指间仿佛一用力就能把它们夹碎。想起来从前他们一起散步时总会玩这个游戏,她总是啊啊叫得像只小猫,样子很可爱。

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那个暑假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去旅游。可是他等来的却是她的不辞而别。他不知道母亲曾经找过她,说过一些难听的话。说到底,他们两个骨子里都是骄傲的人,因为都太优秀了,谁都不会轻易低头。

一段美好单纯的恋情就这样结束了。

茧人骆飞握着她的手,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去夹她的青葱玉指,当初的那份对爱情的憧憬,对拥有她的深切渴望,都已随波而逝。如今,更多是一份责任,一份希望她快点好起来的祝福。

“卫菲,你会好起来的。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请你一定要爱惜自己,找个爱你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

过了一盏茶工夫,白世代端下来一盘饭菜。

茧人骆飞重重地吸了一口,啊,好香,“是萝卜小排汤吧?”

“饿了吧?快吃吧!汤有两份,你先吃饱了,一会儿她醒来,给她一份。”

茧人骆飞还没说好,就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小罐煨汤,喝完了才觉得舌头烫得要命。哈,哈,哈,拼命晾舌头。

白世代只笑不语,摇摇头上去了。

卫菲醒来后,却并没有吃任何东西,茧人骆飞端给她,她只是摇摇头,目光呆滞。没办法,茧人骆飞就只能喂了。由于她不配合,茧人骆飞就将勺子凑过去寻找她的嘴巴,有时没喂准,勺子就喂到了脸上,鼻孔上,耳垂上,弄得卫菲也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

茧人骆飞便趁机吹了一下汤,“啊——”像喂小孩那样无微不至。

卫菲便张开嘴,主动过来含勺子把汤喝了。她一边喝着,一双美艳的大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眼前这个奇怪的人。

这个浑身包裹着白纱布又蒙着黑眼罩的男人,只露出两个鼻孔一张嘴的男人,为什么一直陪伴着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关怀备至?

有时,她会盯着看他的嘴唇老半天,问道:“你叫骆飞?……”

茧人骆飞点点头,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茧人骆飞有时候想,她会不会想到,跟她朝夕相处的人其实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茧人骆飞就丈夫照顾刚生完孩子的妻子一样,呵护有加,体贴入微。只是,在她醒着的时候,他没有说过一句话,默默地做着一切。在她睡着的时候,却一次次地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说话。

而卫菲的表情也时有起伏,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得灿烂,甚至对骆飞说:“嗨,骆飞,其实你也是个病人,看你的样子应该伤得很严重,可不可以让我来照顾你?”

这种时候,茧人骆飞往往冷若冰雪,摇头避开她。他知道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令她欣慰。但是不能让她靠近他,如果她发现自己缠那么白纱巾只是为了掩饰身份,那就糟了。

又过了几日,白世代来领走卫菲,卫菲向他告别:“嗨,我已经完全好了,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会记得你的,茧人。”

茧人骆飞感觉得到她的依依不舍,听到她一步三回首的脚步,最后她干脆奔过来将他紧紧地一抱,在他的唇上留下了她的唇印,然后转身,飞速地上楼去。

把茧人骆飞一个人怔在原地,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那个吻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很久,很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