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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中举之后(二)

() 兰攸理了理思绪,道:“王爷,卑职认为,这一切都是周草在背后搞的鬼。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接近王爷,让王爷对他感恩戴德也好;或者是别有用心,企图加害于王爷也罢。总之,这个人,包藏祸心啊,王爷!”

王爷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户前,望着午后那泛着金边的rì头,挂在树枝上,不知道是树枝缀了太阳的美丽,还是挡住了太阳的金光。

“呼——”

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王爷转身对着兰攸。兰攸认为,王爷已经被他深深打动了。

哼,这就好!

这样一来,不但今天王爷大丢面子的事情一笔勾销,还能赚取王爷rì后的信任。我来啦,恭亲王府!至于那个知府大人谢炳洲,那已经是过眼烟云了。我,兰攸,从今往后,就将是王府的亲随了,不必再在你谢炳洲的yín威下苟且偷生了。

腿!一条腿猛然撞了过来!

“嗷——”

兰校尉捂住剧痛的胸口,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王爷,心中充满了无数的问号。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王爷开口道:“兰攸是吧?你知道吗,你这个挑拨离间的手段很差劲,真的相当的不高明。想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第一,今天那个女刺客的功夫你也见到了,你认为这样的高手,会甘心受一个商人之家的上门女婿指使吗?第二,你周草刻意接近我,他是在图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第三,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你才是那个刻意接近我的人!”

“我......”

兰攸口中发苦,也许还有血液的咸涩吧:“王爷,我真的......”

王爷转过身去:“你给我滚,立刻滚出去!我不想在看见你的脸,永远!”

兰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王爷的屋子里出去的,出去的路上,有没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也不记得走出知府大门的时候,那两个衙役过自己什么话。仿佛,自己出门的时候绊了一跤,以至于额头上肿了一大块;好像,自己的身边来了两个偷,将自己的钱袋给摸走了。又好像......

周草!

一个鲜活的面容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周草那坏坏的笑容,以及那人得志的模样,都深深刺激了兰攸的内心。

他要报复,他要狠狠地报复!

他的眼前是一个院子,推开门,径直闯入了民宅。院子里没人,他就直直的走向了内屋。一把揪起正在姨太太肚皮上辛勤耕耘的男人,冷着声音问道:“周草的家在哪里?”

一直以来,都是兰攸安排人盯梢周草,他自己反倒是不知道冯府在哪儿。

姨太太吓得双手捂着胸口,然后觉得还有更重要的地方没有捂到,又转向了下身;然后觉得下身好歹还有毛盖着,还是上面比较重要。犹豫之下,终于让她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一下子钻进了被窝。啊哈哈,搞定了!

到这里,九十年代的时候,有一种法。是三个女孩,一个中国的,一个美国的,一个rì本的。同时站在大风里,双手捂着帽子不让帽子刮跑的是美国女孩;双手死命捂着裙子不让chūn光泄露的是rì本女孩;而一手捂着裙子,一手捂着帽子的,那一定就是中国女孩。

那男的还算比较镇定,见到兰攸穿着打扮比较光鲜,知道也不是个寻常人家的人,于是下意识的指了指方向:“在那个位置。”

“谢谢。”

兰校尉放开了一直抓住的男人的脖子,男人回道:“不客气......嗯?”

兰攸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院子,男人瞧了瞧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姨太太,道:“他走了,我们继续......”

兰攸终于还是站在了冯府的门前。

不,现在应该是叫做沧州周府了。

兰攸站在门前,斜视着朱红sè的大门,一双死鱼眼犹如井底的白肚子青蛙一般高高鼓起,满脸的痛恨之sè。

是他,就是这里的上门女婿周草,使得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他有什么好?惹得知府大人的千金谢秋雁青眼相加;惹得王爷为了他,竟然将自己赶了出去!

“兀那厮,你杵在这儿何事?”

守门的老张吹胡子瞪眼,自从家里的少爷高中举人之后,连他也觉得脸上倍儿有面子,这时候起话来,更是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兰攸抬起头,血红的眼睛大放异彩:“我要...杀了周草!”

老张大惊,随即大声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冲上来就要和兰攸动手。可是老张本就是个门子,哪里是行伍出身的兰攸的对手?只两个回合,就被已经红了眼的兰攸给掼到了地上,蜷缩在那里直喊疼。

剩下的一个守门的一见这情况,吓得赶紧往院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有人要来杀你呀!”

周草还没有出来,冯玉兰已经领着两个丫鬟跑了出来。冯玉兰手里提着雪片也似的大刀,杀气腾腾的奔了出来:“谁?是谁敢来这里撒野,莫非不知道我冯玉兰的名头?”

兰攸势如破竹,一路歪着脑袋,直杀向内院来,正好遇上冯玉兰。

冯玉兰大刀一挥:“别过来呀,我可是有刀!”

冲上来的兰攸一掌拍飞了冯玉兰手中的大刀,直愣愣的往前冲。冯玉兰和两个丫头吓得花容失sè,陆凤颤抖着双腿,站在前方,两条腿在不断地打着摆:“站...站住!我可...饶不了你!”

兰攸变掌为爪,伸手向着陆凤抓来。

恰在此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娇叱,就在大家一眨眼的功夫,兰攸的身子忽然就矮了半截。

一个头颅,一个大好头颅滚落在地上,洒下一溜儿血痕。

兰攸的身子还保持着抓向陆凤的姿势,那只手一直抓到陆凤的脖子上,死死地攥住。这只手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给它继续发号施令,它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兰攸的尸体和陆凤的身体之间,就靠着这一条手臂支撑着,兰攸的脖子上还在不断往外汩汩地冒着热血。

周草终于是出来了,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幅情形。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一脸傲然立在那里的严琦霞,周草觉得很是受伤。你,这家伙死在我的家里,你让我怎么和官府去啊?谢炳洲要是给我判个杀人罪,那可就全完了!

严琦霞矗立在当场,俊美的容颜上依旧蒙着那条白sè纱巾:“他要来杀你,我自然帮你杀了他。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静。可怕的静。

这几句话,代表着什么,周草明白,冯玉兰也明白,在场的众人都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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