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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永平行营

“王爷,前面就是永平府了。”卢象升吐了口痰,指着前面的城墙对着朱由学说到。

朱由学轻轻地嗯了声,扣了下马身,缓慢的向前走去。

他们这一路可是受尽了磨难,进关没有遭到暗算什么的,可是所有人因为身体不适,挨个的倒下了,因为病状不一,所以排除中毒之状。就这样又在青山口关隘逗留了数天,直至身体养好。

这离关还没走多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遇上大雪,今年这场提前到来的雪,下的是老百姓拍手叫好。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来年将是个丰收之年。而朱由学一行,就苦了,找了见破废的房子,还是泥砖墙,屋顶没有几处好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连在一起的这样的房子多,因为这个地方的人都举家而逃。

军士们忙着布置岗哨和拾取材火以及取来干净水源,朱由学则带着几个人踏着积雪,走在村落里。

“辽东战事都已经波及到这里了,也不知道还在前线居住的百姓是什么样的状况。”卢象升看着满目疮痍的村落,不由担心道。他自小饱读诗书,自小就以天下为己任,可是现在自己还在后方虽说不是在享受,但也与自己所想的目标太遥远了。

卢象升这好似自己由观而出的感叹,他说是一个意思,别人听又是一个意思,特别是朱由学听后更是当场脸上挂不住面子,前一息脸上还挂着笑容,这一息却是冷青这脸。

姚全心思真是玲珑,他余光一扫,见到朱由学的表情,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故意落后一步,拉住还欲往前走的卢象升,然后,对着卢象升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整个过程也就数息之间,没有言语的交流,然后又迅速跟上朱由学的步伐。

“王爷,回去吧,您身子骨刚好。”姚全担心朱由学这身子,虽说穿着很厚实的衣服,万一在这雪地里在着凉了,又没有医官。

朱由学朝姚全轻轻点了下头,而表情还是那冷青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心怀坏意的,但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太不顾及别人感受了。

待朱由学他们在回到已经整理好的房间时,下面的人已经将热水煮好,晚饭也正在煮了。

“王爷,我们是等雪一停就出发,还是等雪融化后?”百户上前躬身说道。

“哦,王将军,请坐。”朱由学伸出手做出请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没有他们的死命孝忠,自己就有可能提前去进阎王了。

朱由学见王道庆坐了下来,站起来,走了过来亲自给她倒上白开水。

然后,背手走到门口的火堆旁。“所谓,雪前暖,雪后寒。而且雪后道路泥泞不便前行,我们就等这雪一停就出发。”

“是,卑职这就去交代下去。”王道庆站起来抱拳,大声说道。

朱由学回身见王道庆站了气来,忙摆手道:“王将军不急,来,来,来,喝点茶水暖暖身。”

“卢大人,您也是精明的人,今天怎么就犯了王爷的大忌了??????”姚全有点指责的意思,对着卢象升小声言道。

“唉??????,公公,我哪知道啊,今天我也就是有感而发,并未想那么多,你说,王爷不会因此而将我调离吧。”卢象升现在感觉后怕,他心里感觉跟着朱由学很是舒心,而且现在还有机会为国效力,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这要是一旦被调离了,自己必然会被那些投机送好的人给有形无形的打压,那自己今后的前程可就毁了。

“以王爷的性格和以往做的事情来看,应该不会将你调离,教训肯定会有的??????”姚全皱着眉,摸着不长胡须的下颌,声音低沉道。

“只要不调离,我卢象升任凭王爷处置,绝不含糊。”听到姚全这么一说,卢象升心放宽了,不由的说话声音都有底气,洪亮的叫喊道。

“我说,卢大人人,你有力气也别对我说啊,再说对我书也不起作用。”姚全见卢象升突然大声起来,便调侃道。

卢象升也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了,看到周围的目光都盯向了自己,顿时脸红到脖颈,拉着姚全快速的走了过去。

“报??????”一名骑着马,全身沾满积雪的军士从村外进了村内。

“启禀王爷,孙长史和朱指挥使以及洪审理正,估计已经到了五十里外的地方。”军士进了房间,单膝下跪,并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通报给正在撩拨火堆的朱由学。

朱由学很是平淡的嗯了声,便让报信的军士下去休息。军士下去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人,他还是在百无聊赖的时不时拨弄下火堆,看着迸溅出来的火星一跳一跳的。

“王爷,听说长史他们来啦?!”卢象升和姚全交谈后,又去巡视营地哨岗,刚回来就听说这个事情,便向朱由学打探是否真实。

“嗯,距离五十里左右,若不是这雪下得太大了,应该到了。”朱由学见卢象升进屋后,放下手中的木棍,抽身至桌子旁,端起水杯,边喝边说。

“姚全,姚全??????”

“王爷,奴婢在。”姚全正在外边准备朱由学的晚饭,就听闻朱由学叫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让周围的人照看一下,自己紧忙跑过去。

“告诉下面,晚饭别弄我那一份,我困了,先睡睡。”朱由学说着便闭上了眼。

“这,这??????”姚全有点苦奈的看着朱由学,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卢象升。

姚全心里一肚子明白,他知道朱由学这样子是做给卢象升看的,以示他内心对他的不满。姚全明白,卢象升也不傻,知道这是做给自己看的。

便向姚全示以无奈的苦笑,然后出了屋子,就一直站在门口,替朱由学守卫着,算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获得朱由学的认可。期间,雪又下了很大,姚全几番拖拉,卢象升就是不移动半步。

卢象升的动作,朱由学哪里不知道,他压根就没有睡着,睡觉只是一个幌子。

夜里十一点多,孙传庭他们一行终于到了,他们不是白来的,带来了衣服,晒肉以及其他一些东西。

孙传庭他们的到来极大地改善了骑兵百户王道庆他们的守卫困难之事,看着一百左右的骑兵,又要布营,又要步岗哨,又要派出数支小队,打探周围环境,不然两眼一抹黑,被人家给包饺子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新老交替换岗、或共岗,房里一众将军大人啥的,这废旧的村落,在这深夜里,里外都洋溢着那种久违的家人相见的喜悦。

“大新,你说说看现在这蓟镇的总兵是谁?还有这永平的守将又是谁?”朱由学听闻孙传庭他们到来,也从他那浅浅的梦乡中醒来。

“回王爷,蓟镇总兵叫李怀信是由甘肃总兵调任过来的,而永平守将叫马世龙是个副总兵官。”朱大新还是哪一副大大咧咧,带有几分憨憨的样子。

众人看见他这样子,都一笑而过。特别是朱由学,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这个活宝,还真有点想躲看看他的意思,而坐在末首的卢象升,也是陪着众人笑笑,但心里却是十分难受,别人不知道情况,他自己心里却甚是明白。

第二日,雪停了,也应该停了,再不停,这瑞雪就变成雪灾了。

雪一停止,朱由学他们便整军出发,昨夜听孙传庭他们来报,说前方‘经抚不和’,这事若放在内地,朝廷和各级官员乐于见到此状,因为下面太团结会引起朝廷的忌惮;但这是在辽东,战事的桥头堡,‘经抚不和’的后果很严重的,严重到后果谁也不敢想,谁也不敢去猜测。

朱由学身负代皇帝巡狩边地,而且辽东战事的进展与自己以后能否过上舒心的日子特别重要。

所以,朱由学必须紧急这赶回去,不管用没有用,他在那里效果肯定不同。

经过,连续在这一片白皑皑的积雪中赶路,众人都对白色犯有恶心的感觉,反胃,以致好些天大家都是滴米未进,而以其他食物来充饥。

“王爷,过了前面的那条河,我们就到永平府了!”孙传庭驾马至朱由学身边细声道。

“这场雪下得很及时啊,看这样子,马都可以直接从河面上过了。”朱由学说是这么说,却止住胯下的蠢蠢欲动的马儿,绝不往前一步。

“王爷,我老朱先去给您开路。”朱大新额驾马至朱由学身边,听到朱由学的话后,抱拳对朱由学喊道,好似这是在令军令状一样。

说罢,朱大新带着亲卫,飞驰而过,先队伍到河边,驾着马在河面上来回跑动,以证实这河面的冰结的厚实。

朱由学等人也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纷纷驾马过河而去。

一行呼啸而过,不远处的一些孩童,看的一个个都目不转睛,这太刺激了,无垠的积雪,使大地一片白皑皑,突然成建制的战马齐步一起飞奔而过,还是马踏河面,这场景真是美艳至极。

而这群孩子里却有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童,眼神中透露出的东西与其他孩童明显不同。他那双眼睛透射出,取而代之,阴狠,??????(未完待续)